摄政王他摆烂了 第12章 第 12 章

金碧辉煌的太和宫，奢华绮丽的床帐。

林暮白躺在霍翊旁边，一开始瑟瑟不安。霍翊的呼吸均匀，浅浅淡淡始终萦绕在侧，渐渐地林暮白就入睡了。

不过大概由于他一直在想给小皇帝什么礼物，所以做梦都在梦这个问题。

霍翊生在贤王府，他的母亲只是一个端茶送水的奴婢，一朝被宠幸生下霍翊，后来又生下霍翊的妹妹霍云香。不过在生霍云香的时候，霍翊的母亲难产而亡。从此霍翊和霍云香这对兄妹相依为命，在贤王府步履维艰处处受辱。霍云香曾在霍翊十岁生日那年送他一枚玉佩，可怜霍云香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霍翊的那枚玉佩也不翼而飞，那是他妹妹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书里也提到他每到生日这天都会想起妹妹，懊悔不慎丢了那枚玉佩。而那枚玉佩实则是在贤王妃手里。

如此一来，小皇帝的生日礼物有着落了，就是找到那枚玉佩。

醒来的时候，林暮白发现霍翊已经起床，正立在穿衣镜前由两个小太监伺候着穿龙袍。霍翊起床的声音很小，林暮白并不是被他起床的声音吵醒，而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自然而然养成这个点醒来的习惯，被同化得太快了。

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边穿衣裳边道：“皇上，早安。”

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天还没亮，皇上也太拼了。

霍翊拢了拢袖子，瞥了他一眼：“璟王昨夜真是一夜好眠。”

林暮白：……少阴阳怪气。

莫非我昨晚说梦话吵着小皇帝了？

他回头看到床上的被子交叠在一处，恍然一定是晚上睡觉没少滚来滚去，不注意挤着小皇帝了。他笑笑，歉然道：“臣在家睡觉无拘无束惯了，睡相不好，还请皇上见谅。”

霍翊不置可否，迈开步子朝外面走去

林暮白加快脚步才能赶得上：“皇上等等微臣，臣跟你一起去。”

“跟朕一起去？”霍翊立定脚步，回过身来看向林暮白，眼神里充满质问的意味。

林暮白心道：对啊，一起去紫宸殿祭拜大行皇帝，有何不妥？祭拜完再回来用早膳。

林暮白坚定表忠心：“臣愿随时追随皇上。”

“行。”霍翊仿佛轻笑了声。

没过多久，林暮白就后悔莫及，因为这个时辰根本就还没到祭拜大行皇帝的点，小皇帝早早起床是出来练武功了！

天寒地冻，冷风飒飒，林暮白觉得这会儿的演武场没有分毫区别。

霍翊将身上的冬衣都脱了，换上一件薄薄的夏衣，在演武场练胳膊踢腿，手脚利落，身姿矫健。他两条小腿上都绑了大概五斤重的沙袋，轮流抬腿，悬在空中坚持五分钟左右，大概像踢正步。

林暮白终于明白年方十五的霍翊为何拥有宽肩窄腰的身形，还力大如牛，敢情他每天都要勤练武术，日日和沙袋木墩为伍，堪称国家级运动员。

不过小皇帝，今天是你生日啊，你都不歇一日的吗？

霍翊练得如火如荼，丝毫没有偷懒的意思，林暮白只想回去再继续睡会儿觉。他不好意思主动退出去，只能默默找了个有遮挡的地方缩着，手里揣着个小暖炉，默默观看，嘴里哈欠连连。

霍翊身姿如松，在烈烈风中安稳如山：“璟王，来都来了，陪朕练练。”

他蹲下身子，捡起一个沙袋扔向林暮白。

林暮白：？？？妈耶！

赶紧避开。

“臣……臣……”林暮白还没找好借口来拒绝，就听霍翊道：“璟王是想隐藏实力不让朕知道吗？”

小皇帝，你可别冤枉我啊。

林暮白：好，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实力！

“臣正想和皇上切磋切磋呢。”林暮白捡起一个沙袋，绑在小腿上，抬……抬……抬起来……终于抬起来，他学皇上的样子坚持在空中，不过十秒，就歇菜了。

而身边的小皇帝屹立不倒。

林暮白：这就是我的实力，真抬不起来。我手脚无力，是个娇弱不会对皇上产生任何威胁的废物咸鱼摄政王，请皇上对我绝对放心，消弭对我的戒备之心。

林暮白索性摆烂地放下小腿，看向已经站得流汗的小皇帝：“臣无能，让皇上见笑了。”

霍翊轻绑着沙袋单脚站立，左右腿轮流替换，轻轻松松站立小半个时辰。风扬起他的马尾，霍翊道：“璟王身子尚未痊愈，所以才会精神不济，朕胜之不武。等身子好全了，朕再同璟王比试比试。”

林暮白晕菜，怎么还要比啊？你看看你小腿多发达，再看看我小腿，完全没有比试的必要嘛，我直接甘拜下风。

管不了以后，林暮白只好先管当下，借着小皇帝的话头道：“皇上，臣确实身子没有痊愈，被这冷风一吹，又觉得有些头疼了，还请允许臣回去歇着。”

霍翊没有拦着，林暮白马不停蹄赶回太极宫又躺上床睡觉了。没有什么比睡回笼觉更舒服的事了！再次回到温暖舒适的被窝，林暮白感觉如坠天堂，愿不复醒。

这一睡直接睡到天明，醒来的时候日光都照射进宫殿的光滑地板上。

林暮白直觉不好，晚了晚了睡晚了，怎么没人叫他啊？这不耽误事嘛！

目之所及不见小皇帝和常福公公，这两人估计都不在太极宫。林暮白大声喊：“秦渊！秦渊！”

秦渊风一般走进来：“王爷有何吩咐？”作为随身侍卫，他几乎一直守在林暮白身边，随叫随到。

林暮白着急忙慌穿鞋子，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将尽。”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我……本王？”林暮白还没彻底打破书中那种和小皇帝势不两立的局面，所以他还是想尽可能塑造一个听话的摄政王形象，没有向小皇帝请假的话，就该什么时候到场就什么时候到场。

秦渊如实道：“皇上说王爷病着，多睡会儿无妨。”

“啊？这样啊！”林暮白颇为震惊，小皇帝居然这么善解人意，真是难得。他愣在原地，也不急着穿鞋子，既然小皇帝恩准他多睡觉，那他不如继续躺着。

林暮白坐回床边，问秦渊：“皇上现在在干嘛？”

“御书房读书。”

“哦。”林暮白略略有点失落，他还以为小皇帝会去批阅奏折呢，没想到还是要把奏折留给他。“那皇上用膳了吗？”

“用了。”秦渊说话特别简洁，用两个字说完绝不说三个字。

林暮白已经习惯秦渊的说话方式，追问道：“还有膳食留给本王吗？”

“有，外面留了一些。”

林暮白道：“皇上让留的？”

“嗯。”其实是常福公公提的，皇上同意了。不过秦渊觉得这和“皇上让留的”没什么区别，就精简语言回答了。

林暮白站起来，嘴角忍不住上扬，小皇帝这棵铁树终于也有小小开花的时候。他睡够了，精神头很足：“那本王不睡了，吃完饭，再去给皇上准备生日礼物。”

桌上留的早膳可不止一点，有粥有虾有馒头，还是热乎的。林暮白坐下来，开始吃海鲜粥，同时认真思考如何从贤王妃那拿回玉佩。

贤王妃的儿子霍竣被关在牢里，贤王妃的丈夫贤王被砍了双手。贤王妃现在对皇上和摄政王必定恨之入骨，不可能轻易交出玉佩。

林暮白想了个办法，他让秦渊大张旗鼓地去了趟牢狱，然后弄来一条狗舌头。

用完膳后，林暮白先去宣政殿，和谢庭玉一同处理奏折。奏折中有五六份提到昨日贤王的事情，委婉的说法是贤王纵然有错，但劳苦功高，况且生下皇上，于社稷有功，皇上当尽力挽回父子情；不留情面的说法是皇上残害亲生父亲，违背人伦纲常。

这件事到底如何处理，确实棘手。

林暮白挑了两份最有代表性的奏折来到御书房找小皇帝，商量商量。霍翊又在读《鬼谷子》，小小年纪看的书已经是林暮白看不懂也不会去看的。

林暮白将两份奏折呈上，霍翊阅完后道：“朕知道了。”

知道了？然后呢？怎么处理？

这些臣子不会直接找皇上要说法，但一定会找林暮白这个摄政王叽叽呱呱。林暮白得拿准小皇帝的意思才好办事，他道：“贤王昨日出言不逊，皇上当场惩处彰显天子威严，臣以为并无不妥，这些奏折纯属没事找事。但现在贤王在家养病，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呢？”

“不处理，就让贤王在京城好好养着。”那就是圈禁，不让他回封地，就生不出祸端。

霍翊放下手中的《鬼谷子》，微微抬头看着红漆梁柱，仿佛早就想好对策，不假思索道：“贤王出身武将，后被封在闽州，手中兵权不容小觑。闽州那边听到贤王被朕断了双掌，必然气愤，甚至想要谋反。但没有贤王的命令，且不会反。贤王共有五个儿子，嫡长子霍竣，嫡次子霍端，再就是朕，还有另外两个庶子霍靖霍竑，还有朕。等先帝丧仪结束，让霍靖回闽州继任贤王之位，封为靖王。其余贤王府的人都留在京城。”

说到最后，眸中隐隐透出些杀意。

霍翊是贤王府出来的人，对贤王府谁好谁坏必定了如指掌，况且他又是杀伐决断运筹帷幄的帝王，林暮白丝毫不怀疑小皇帝的安排。

林暮白道：“皇上圣明。”有小皇帝这番话，他只需要依葫芦画瓢说给大臣们听就行。

至于小皇帝提到的霍靖，林暮白是有些印象的，和霍翊同父异母，年纪相仿，为人活泼不拘小节，是霍翊难得比较信任的亲兄弟。只不过此人傻乐傻乐没什么心眼，真能镇得住闽州吗？

“皇兄，今天你生辰，你瞧臣弟给你准备什么礼物了？”说曹操曹操到，霍靖屁颠屁颠跑进御书房，活像个猴子。

他比霍翊矮一个头，但长得比霍翊还成熟，纯属年纪不大长得偏老。

林暮白转过身，看见霍靖手里拿着三四……七八串糖葫芦，红通通的，笑得灿烂生光：“皇兄，祝你万寿无疆，选一个给你当生日礼物。”

林暮白：……合着不是全给皇上的？

而且这礼物有点幼稚了吧？

下一刻，霍靖看向林暮白，笑得纯良：“王爷，你给皇兄准备什么礼物了？”

啪叽！

还没礼物呢。

林暮白感觉后背有道凉凉的视线射了过来。

来晚啦，抱歉抱歉！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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