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楚助理这么迫不及待带我回家啊。”贺洵一手攥着楚筠细伶的腕骨,另只手上拇指粗粝的指腹早已毫无顾忌地攥紧楚秘书细窄的下巴,他“啧”了一声,是讽笑的语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爹呢,没事干吗,管小爷我管这么严。”
贺洵的动作跟他的语气一般毫不留情,被他掐住的下颌骨泛起一阵阵疼痛。
楚筠秀丽的墨眉下撇,无奈只能跟随贺洵,本来就为了一起摇骰子而半弯的腰身,这下垂得更加彻底,可仍然无法满足这个顽劣少爷的作弄,最终只得膝盖弯下半蹲在地上。
而本来比贺洵高一截的肩膀,在掌心主人的刻意指令下,柔顺地心甘情愿靠在他的膝弯。
那张惊艳过在场所有人的清冷脸蛋,冷白的面皮因酒意晕染出一层薄且淡的湿红,浅粉的唇瓣上还残留一些色彩靡艳的酒液,又或者还蹭着一些从通红舌尖下溢出的口渍。
尤其是楚筠抬眸的瞬间,原本格外冷淡的凤目因为迷醉的神态柔和了许多,泛着层层的水波。
衬着“For one night”夜店五光十色的灯,和暧昧迷离的歌句喘息,总给人一种乖巧、好拿捏的稚嫩感...
又或者高冷美人跌落云端的勾人意味。
总之,这样的楚秘书,意外地动人,让人想不顾一切地...
蹂躏他。
贺洵指节宽大,尤其是掌心因着年少时的缘故,覆盖着一层冷硬的茧,现下也因为他异常灼烈的心境而泛起烫意。
他从容地松开楚筠的腕骨,从对方那被他故意涂抹发红的眉眼间,一点点向后轻柔地抚摸,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将楚筠泛着红的脸蛋聚拢到他并起的双腿中间。
楚筠细窄的下巴就卡在两腿中间的缝上。
由于贺洵惯常喜欢穿戴一堆不知道什么名号的金属亮条,此刻楚筠半张脸就压在冷冽的银白色裤链上,硌得楚筠白净的面庞上出现一条很深的压痕,生疼。
可能是太醉了,头脑发昏,向来高岭之花不容亵渎的楚秘书,眼角的泪花像是止不住一样。
贺洵没有用力,轻柔拍着双膝上“乖宝宝”的白皙脸颊,看那人下意识如泣如诉地望上一眼。
真可怜?
真好玩!
听到贺佑承的一句指令,下班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抓他,怎么不算“乖”呢...
半晌,贺洵叹息道:“贺佑承那老东西给了你什么好处,这么迫不及待地来骚扰小爷,让小爷跟你回家?”
楚筠被酒精浸润许久的大脑皮层先是卡壳了一下,好看的眉头蹙起,许久后才听懂似的,“唔”一声后才慢悠悠地思考,
贺洵见人这般孩子气的稚嫩动作,颇觉好笑,也就没有制止啊。
“不是回家...”楚筠说,“是贺洵应该回家。”
“不过我听管家先生说,贺洵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回过贺宅了。”
楚筠的腔调跟他的神态一般,含着水,哼哼唧唧,黏黏糊糊的。
怪像什么可怜又可爱的毛茸茸小动物。
直叫人听了耳根发软。
“真不明白,贺洵怎么都不回家。”
“贺宅多豪华啊,开车进去一刻不停十几分钟才到内宅,什么石狮子啊,亭台水榭,曲步回廊应有尽有,贺洵也是真不识货,百年古宅还不比什么夜店酒吧好?”
“感觉只有脑子抽了的神经病才不回家。”
贺·不识货·脑子抽了·神经病·洵还在笑。
周围围观的一众AO并未听清楚筠又黏糊又小声的回话,只觉得越看越觉得违和,那泛红脸颊上的粗粝手掌,那含笑凝视着的晦暗眼神,还有那双膝上的精致下巴。
总感觉他们的姿势有点超过正常豪门伦理的范畴,倒像是什么狗血八点档的刺激情节。
楚筠说: “不过贺总不是老东西,贺总今年才三十三,三十而立,正值事业上升期。”
所以他才一直坚定不移地跟在贺佑承身后搞事业,要是贺佑承老年痴呆,头脑发昏,楚筠绝对是第一个跑路的。
毕竟在哪家干不是干,职业前景还是很重要的。
但是最近的贺总有点奇怪,楚筠也怕是他年龄到了稳妥求成错失机会,因此对贺佑承的年龄问题,他大概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关心的,远超什么名正言顺的豪门继承人。
为此楚筠必须格外强调一下贺总刚年满三十三,正值壮年,尤其是事业上的壮年。
但贺洵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他总觉得楚筠是在故意跟他唱反调。
所以贺洵拍了拍楚秘书白净的看起来极为脆弱的面部肌肤,“你清醒点。”
“看清你面前的是谁。”
磨人的粗茧力度很轻,倒是不疼,但楚筠还是被拍得心烦,只得抬头看了一下始作俑者,“你跟贺佑承有仇。”
贺洵不明白了,恶狠狠说着“没仇。”
“有仇!”
“我是他儿子,哪来的血仇,我要真跟他有仇,他干嘛派你来跟我周折。”
楚筠看着贺洵这张与他上司有四分相似的长相,想起上司让他来管儿子还不给加班费的恶心行径,只觉心烦,回怼道:
“他说你生下来就是来折腾他的,上辈子绝对跟他有仇。”
越想越气,醉酒上头的楚秘书还侧过身偷偷摸摸“呸”了一口,然后就不转过来了。
贺洵只好死死掐着这个不知好歹的醉酒秘书,另只手笼着秘书白皙平坦没有起伏的后脖颈,让人把脸转过来看着他。
被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楚秘书无奈转过身来,心里愤愤不平,凭什么被他这么折腾,醉意上头,当即行随心动,冲来人吐着一截火红湿润的舌尖扮鬼脸。
看贺洵愣怔半刻的诡异表情,楚秘书觉得他胜利了,正要张口让这个手下败将履行承诺跟他走,“你输...”
话未脱口,楚秘书便被一只粗粝的掌心死死捂住嘴巴,努力许久也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贺洵耳尖通红,他一边虚虚扶着因醉酒而格外活泼好动的楚秘书,一边起身托起楚秘书的膝弯,以一种八点档极其典型的公主抱姿势将人抱走。
在场一众AO看着这...发展极为诡异的展开。
啧,贺洵看了许久楚秘书那张背对着他们的脸许久,然后抱着醉酒美人就走,而且这是夜店,可不是什么清吧。
绝对有奸情...
豪门少爷的直觉让他们目不转晴。
甚至有人拿出来手机直接开拍。
咔嚓咔嚓——
闪光灯一阵乱亮,幸好是在五光十色的夜店内,也不算多么显眼。
“听说这楚筠升这么快,跟贺佑承可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来个勇士把这些露骨照片匿名发给我们大名鼎鼎的S市首富贺总。”
“这么刺激的事,谁来谁来?!”
“我不敢,这可是贺家的家事,除了那张照片八字还没一撇,楚筠跟贺佑承的还不一定,但谁发过去了,贺佑承跟谁的事可是板上钉钉...”
“贺佑承折腾不了贺洵,还折腾不了我们吗?”
......
直到被身边的窃窃私语吵到,程语才从贺洵那别出心裁的公主抱动作惊醒,为了在这群魔乱舞歌舞震天响的夜店显露头角,他不得不扯着嗓门大喊,“贺洵,你干嘛,你喝醉了,别乱跑。”
贺洵闻言,别说停下,脚步连顿都不带顿一下,甚至考虑到了怀中人的迫切需求,刚刚捂着人湿红嘴巴粘的黏腻口水掌心都露在外面,未曾碰人半点。
可能是怕最终不跟他走,怀中的人敢怒不敢发作,此刻一直在小幅度地悄摸摸挣扎。
贺洵心情舒畅,懒洋洋地说道:“愿赌服输,跟我们楚秘书回家。”
可步履却丝毫未慢。
程语刚被意中人调酒师灌了几杯酒,脑袋晕晕乎乎,此刻考虑到两个醉鬼往外跑不安全,摇摇晃晃地追着人,可不过几个身影后,贺洵跟楚筠就彻彻底底一点看不清了。
——
“For one night”酒吧外。
楚筠在人怀里头昏脑胀,只看到一点跟红发相映衬的花花绿绿的牌坊。
S市正值冬天,室外飘洒了一点小雪,细密的雪丝在满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贺洵抱着人走在酒吧边缘带着遮挡的走廊上,小雪偶尔顺着风飘洒在脸上,不一会就化成了水,楚筠将脸迈进贺洵的胸膛,蹭了个干净。
贺洵将人带到一处无人的暗巷,只有极少数的灯光从酒吧内透出来。
明明暗暗间,贺洵将楚筠放下来,足底压在了一层洁白的雪上,发出“吱嘎——”的声音。
楚筠整个晕乎乎地靠在贺洵的身上,醉得不省人事。
自然就不会记得后面发生的事。
更容易滋生某种说不出的放肆念头。
贺洵宽大的指节弯起,粗粝的指腹毫不犹疑地狠狠摁上楚筠因为醉酒而泛红的水润唇瓣,细细摩梭着那一抹柔滑。
头顶罩在拐角的阴影内,在幽暗的间隙里贺洵神色深沉,一眼望不到底,粗粝的指腹探入楚筠呼吸开合的唇瓣之间,一下一下敲击在柔软的舌尖。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楚筠完全是一副彻底被掌握的状态,意识到这点后,贺洵兴奋地双眸眯起,像是隐藏在暗处的冷血动物终于能够吞噬到自己筹谋已久的可怜猎物。
拇指抵住湿滑小巧的舌尖,贺洵几乎是恶趣味地低声呢喃,“啧,宝宝,怎么还跟当年一样傻。”
情人节快乐,小贺[红心]小楚[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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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