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男妈妈在线养怪盗 第14章 检查

当天下午，江川由宇以“带浅野明去检查身体”为由，说服了黑羽快斗，带着浅野明离开了黑羽宅。

“其实也不算骗他，确实是带你去做检查，只是我们不去医院而已。”江川由宇手把方向盘，随口安慰了一下浅野明。

“早知道您还要带我去检查，我昨天就不下班了。既能工作，还省了跑着一趟的油钱。”浅野明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说的话听起来阴阳怪气的。他还在发烧，整个人昏昏沉沉。要是在平时，他多少会给自己的上司一个面子。

“一生病就现了原形，什么话都往我身上招呼。怎么不见你对着快斗那孩子撒脾气？你真是跟小孩子一模一样。”江川由宇也不生气，仗着自己长了一辈顺嘴就怼了回去。

浅野明迷迷瞪瞪地想了想，才说：“快斗是个好孩子。”

对这句话，江川由宇表示赞同：“确实是个好孩子，又懂事又有礼貌，还知道关心别人，比你当年没良心的样子好多了。”

江川由宇没有听到浅野明的回话，他在刚才已经又睡着了。看见睡熟了的浅野明，江川由宇笑了笑，像只狡诈的老狐狸：“上司给你开车你还睡觉，记得你欠我一顿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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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浅野明醒过来，他已经做完了检查，躺在留观床上了。江川由宇坐在他床边，正在削从果篮里拿出来的苹果。他脸色凝重，看着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终于舍得醒了？太可惜了，你错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江川由宇面色不改，继续削苹果。

浅野明笑了笑，想活跃一下气氛：“您怎么这个表情啊？我是要命不久矣了还是要终生残疾了，值得您这么如临大敌？”

江川由宇不说话，最后一块苹果皮落尽垃圾桶里，江川由宇把他放进盘子里，又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浅野明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鼓：“喂喂，我这个病患好歹得有知情权吧？”

江川由宇放下苹果，直勾勾地盯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什么事都没有。”

浅野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江川由宇点点头，又肯定了一遍自己的说法：“你什么事都没有，你现在甚至连烧都退了。”

“那您在这……是吓唬我玩呢？还一直削苹果，我还以为我要完了。”浅野明大跌眼镜。

“怎么，我削苹果就不能是我自己吃了？”江川由宇抓起苹果就啃了一口，咽下去之后才继续说，“但是，浅野，你现在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你感冒，发烧，感知异常，意识模糊，甚至昏倒，这些都是切实存在的症状。”

“但是你的所有指标、影像报告，没有一个有异常，你像个正常人一样。如果只看这些检查，你没有任何问题。”

浅野明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声音有些哑：“……这是不是意味着……”

江川由宇说：“这意味着，Zoo他们可能真的掌握了一些……”

“禁忌的力量。”

江川由宇走了，要回去处理安特遗留的问题。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洗好的果篮，说是形式走走，心意到了就好，东西就拿走了。深夜的房间，只有浅野明一个人在。他看着窗户外面，发现这扇窗户看不到月亮。

对于Zoo获得的力量，浅野明其实有所猜测。一直有传闻说世界上有着汹涌澎湃的魔力，只是一般人看不见，摸不着，无法认知。经历了这么一遭，浅野明好像有点模模糊糊明白了。

那应该不是一种实质性的力量，它没有伤害他的身体，反而是给他的精神加上了某种“烙印”。主观觉得动物是令人不安的，似乎也是这种“烙印”在发挥作用。

不，不对！

浅野明猛然睁大了眼睛。

他所在的楼下，只有一盏黄澄澄的路灯，照亮了有限的一小片区域。就在这有限的一片区域内，浅野明看见了数不清的眼睛，正在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青蛙、野猫、野狗、狐狸、兔子、貂，甚至浅野明还看见了几头鹿。它们聚集在楼下，彼此紧紧挨着，没有一点空隙，甚至没发出一点声响。所有动物的眼睛都在死死盯着他，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色彩不一的诡异光泽。

这难道也能是主观臆想的幻觉吗？

浅野明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动到了窗边，全神贯注地打量着这些动物。忽然间，他眼角余光撇见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地去看，却发现窗户外的墙壁上全都是壁虎、蜗牛、甲虫，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吐。

太诡异了，任凭谁都不可能见过这场面。眼前的景象在浅野明眼里还在不断地旋转，拉伸，扭曲得像是3D版梵高的《星月夜》。

抗争了几秒后，浅野明最终屈服于生理本能，“哇”的一下吐了出来。奈何他晚上没吃东西，中午就喝了碗粥，最终只能吐出点酸水。

等浅野明缓过来的时候，屋外的动物已经都散得差不多了，只留下几只胆子大的还在回头看，但也很快就都走了。

浅野明随手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一瞬间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看样子，Ant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

想了想，浅野明还是决定下楼去看看。晚上的风有点冷，他拉上了外套的拉链，蹲在路灯旁的草坪里仔细查看了起来。

“嘿！”

“啊！”

突然有东西从背后拍了浅野明的肩膀，他一个应激，一巴掌就朝后面招呼过去，十乘十的力道，结结实实地糊在了自己的上司——江川由宇的大腿上。

“你这孩子，大半夜不睡觉就算了，跟你打个招呼你怎么还打你领导？”江川由宇单腿蹦跶了两下，倒在了草地里。

“啊，抱歉，江川先生。”浅野明扶着江川由宇坐了起来，“我刚刚发现点情况，想下来看看。”

江川由宇嘴上呛了他两句：“你发现什么了你？大半夜在这蹲在草地里你演蘑菇。”

浅野明抿了抿嘴：“我发现我可能被包围了，或者我疯了。”

“你这两件事有丝毫的联系吗？”

浅野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摸了摸草坪：“这片草坪没有被碾压或者践踏过的痕迹，说明没有人或者动物在上面走过。”

江川由宇看了看草坪，又看了看浅野明：“你想说什么？”

浅野明直直地看着江川由宇：“我刚刚在楼上，看到这里密密麻麻挤满了动物。这些动物，都在盯着我。”

“可这里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是Zoo的能力已经达到了我们不能想象的领域，还是我疯了，您选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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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川由宇就带着浅野明离开了。

“你什么毛病都查不出来，在那待着属于浪费劳动资源，不如回来给我干活，查查Ant最近的踪迹，看看能找到什么消息。”

浅野明有气无力地举了下手：“我好歹也是刚刚大病一场，而且刚加完班，Ant还是我抓回去的。我要求合情合理的休假。”

“是是是，休假休假，到了，下车。”江川由宇敷衍了两句，把车一停。浅野明这才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江古田。

浅野明十分惊讶：“怎么是这里？”他还以为江川由宇会把他送到他自己的住处。

江川由宇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快斗这孩子昨天晚上问了我好几次你能不能回去。今天快斗上学，学校里不能带手机，但是在上学之前，他还特地给我发了一条短信，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浅野明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江川由宇罕见的十分严肃：“浅野明，你告诉我，你真的做好照顾这个孩子的打算了吗？这可不是你一时兴起就能答应下来的责任。你跟他才相处三个月，但你要用五年、十年甚至一生来兑现‘照顾他’这个诺言。”

浅野明咽了口口水，沉默了很久。

“我想……我可能没做好这个准备。我没有办法想象我的生活中出现另一个人。他需要我照顾，需要我陪伴，需要我回应他的情感。我可能真的太草率了，照顾一个孩子不是我想当然的那么简单。”

“但是我愿意去改变。”

“快斗是个很好的孩子，我不希望他以后回想起他的童年，会有孤独和落寞的时候，他值得更好的，而我会尽力给他我能给他的最好。”

江川由宇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才三个月，你们就能建立这么深的情感？我得提醒你一句，他跟着你会有危险的。”

浅野明摇摇头：“他的父亲是黑羽盗一，哪怕没有我，他也会有危险。我在他身边起码还可以保护他。”

“至于深厚的感情……”

“如果可以，我想保护他一辈子。是为了他，为了黑羽先生，也是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