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在派出所吃瓜后心声泄露[九零] 第9章 第 9 章

“是是是！我也看到了！”有人跟着附和。

“他当时叫的可厉害了，那伤心的，我们也抓紧帮他找啊。”

“是，但是有心无力啊，毕竟人是晚上走的，要跑，也都跑远了。”

几个人开始议论起来，好像确实没看到常河媳妇儿到底跑哪儿去。

当然偷人这种事要是闹得人尽皆知才奇怪呢。

没人觉得奇怪，不少人觉得挺合理的，这受不来家里那套在外面找也正常，但是吧按照他们这一圈人的想法就是……

就算被打你也不能这样，就没有想过说出去难听，自家姑娘不好做人嘛。

不都是伺候男人的意思，有什么不好好过，这谁家男人脾气好了，不就打几下，这少惹点事不就不会被打了。

这样的想法，在这些人眼中才是最正常的。

作为警员很难去纠正他们这些认知，但在沈若的眼中他，她算是明白了，民众普及法律的重要性了。

“这是犯法的，即使是存在亲属关系，暴力行为也是属于非法行为，可以报警的。”

沈若刚说完，就传来周边看热闹的男人们嬉笑的声音。

“哈哈哈，还犯法，教育自己家女人都犯上法，这上了几年大学就是不一样啊，都会吓唬人了。”

“就是啊。这夫妻之间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嘛，警官你可别吓唬我。”

“小姑娘人年纪不大，都会吓唬人了。”

接下来就是哄笑声，好似沈若说了一件极其好笑的事情。

哪怕在她眼中这才是一件正常的事儿，在这群人眼中也只是觉得好笑的事情。

胡德走到她身侧拍了拍她的肩，安抚了一下情绪，“这事儿不急。”

意思是全民普法这件事暂时不急，也是急不来的事儿。

这一顿询问，不能说什么收获都没有，但确实收获了，当年常河媳妇儿跑了这件事没人能证实，至少没人看到。

所以他们回去又可以再问问常河。

常晓梅在医院住了两天不到就出来了，但没有回家，跟着老奶奶住在了隔壁。

派出所这边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又去了家里一趟，老去医院询问不好，不仅会打扰到其他的病人，也很容易会让其他人关注到常晓梅，对她造成心理压力。

所以回来的时候，沈若和胡德也就对着这个奶奶问了一些关于常河媳妇儿的事儿，特意避开了常晓梅。

老奶奶是常家的邻居，理应知道会比其他人更详细，但她年纪大了有些事儿记得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我是记得他说小梅妈妈跑了这件事，但是那天之前小梅妈妈挺正常啊，没什么其他人来家啊，我也没见小梅妈妈和什么其他男人有什么亲密的交集的。”

“但这事儿谁又会去问呢。”老太太也说得是实话，“我当时好像还问过小梅。但是小梅好像什么也没说。”

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儿。

看得出来是真的没多少人了解这件事的始末。

小梅这些天就直接住在了邻居的奶奶家。

老奶奶一个人也刚好有人陪着，派出所的警员也就不打算打扰他们。

加上常晓梅从医院到出来，也没有问过她爸的事儿，所以胡德的意思是现在也就不提了。

还不知道要是提了万一导致常晓梅情绪激动，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那就完蛋了。

沈若跟着胡德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从外面执勤回来的江尚。

江尚情绪还不错，在看到沈若的时候更不错了，直接喊了沈若，“沈同志，今天我们抓了一个人过来了，你过去一起看看呗。”

沈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说不出来。

她不太会拒绝别人，又总觉得这样的话不像是对她一个新人民警说的。

更像是找所长？来找更上一级的来确认抓捕情况的感觉。

沈若觉得自己一定是多想了，怎么可能嘛。

江尚很会说话也很会做人，所以沈若多想也很正常。

即使如此沈若还是跟过去了，她也挺想知道的，今天的江尚处理了什么任务。

江尚看到沈若同意无比的高兴，高兴的程度，让设若觉得至于吗？

当然至于，江尚今天去办的这个案子吧，要说就是很普通的案子。

但是警察的直觉告诉他不会这么简单，但他并没有任何的线索和可怀疑的证据。

这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沈若身上，虽然相信沈若的心声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但所内大大小小的人都已经接受了这个情况。

如果能快的发现案件藏在深处的事情，又何必在乎这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存在呢。

在去的过的过程中，江尚就在路上把他处理的这件事，稍微的交代了一下。

“今天接收到有人报案，说是自己的媳妇儿跑了，要来报案。让我们警方赶紧去找人。”

又一个跑了的？

这事让沈若确实有些意外，毕竟常晓梅的母亲现在的情况就是她的父亲对外阐述她的母亲跟人跑了。

“我们接了警情，报案人还在派出所呢，跟我描述了他媳妇儿可能逃跑的路径。让我们抓紧抓人。我们已经派民警出去了。”

就是因为派人出去了，江尚总觉得不太对，但说不出哪里不对，所以这才找来了沈若。

好似希望沈若的心声能够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来平复他内心的不安。

有一种很违和的感觉，但总是说不出来的。

沈若沉默不语，只是跟着江尚的后面去见今天报警的人。

媳妇儿跑了的人这次来了第二个，还是沈若早上刚刷到的，但是一直在忙活常晓梅的案子，还没来得及了解是不是最近发生的。

这案子就直接送到了她嘴里。

他刚到，那报案人就很着急了，拉着没出去跟着找的江尚抓着胳膊哭的真情实感的。

“警官啊，找到我媳妇儿了吗？”

现在出去找的队伍才出去不到十分钟，这人已经这么着急了。

江尚不能说觉得不正常，但总有一种违和感。

“不着急，我们同事已经出去给你找了，你不要着急，喝口水，估计很快就有结果的。”

这位报案人提供的路线还是很清晰的，好似其实并不意外，他的媳妇儿会跑一般。

“我媳妇儿一定被人骗了，才跟人走的，我就想好好和她过日子，可一定要找到啊！”

边哭边说，完全就是一个媳妇儿走丢的失魂落魄的模样。

一切都很正常没什么特别的，直到沈若的心声传来。

“这齐嫂是被拐卖来的吧，好不容易找着机会跑出去了，这人找警察帮忙想把人再扣回来吗？同事们不知道这种事儿，以后还不得背上同流合污的名头。”

一旁听到的江尚已经不是语塞这么简单了。

他已然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态度了，一个耐心劝导报案人的暖心警察已经变成了现在冷漠看着面前报案人的警察。

知道有点奇怪，但是没有任何实质能够怀疑的契机。

现在被验证了直觉只有不寒而栗的心情。

“齐嫂也不是第一次逃跑了吧。好像都已经跑了两三次了，但是每次都能被抓回来。”

“周遭都是认识的邻居，她要走了肯定有人通知她丈夫。”

“其他人也不知道，齐刚的媳妇儿其实是拐卖来的。”

“齐嫂这么多年被抓了被打然后这次终于找了个不好走的路跑了，他是自己抓不到，才求助警察的吧。也知道那山路不好走。”

“我同事们要是帮忙抓回来，那不是又把齐嫂送进火坑了吧。”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这齐刚很会装，演的真像那么回事好像很喜欢自己媳妇儿似的。”

“一副深情老汉儿的状态只觉得齐嫂是为了别的男人，说的话不可信。”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江尚越听越心惊一再犹豫要不要拦截自己同事现在不要在去搜寻了。

但是案件现在报的是人员失踪案，不可能不去找的，他们并不能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齐刚现在就是拐卖人。

江尚思考了一下，决定先劝齐刚回去等，要是真等人找回来了，再跟同事们沟通具体的情况。

“齐先生，要不您现在回去等好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找的你的媳妇。”江尚很努力的让自己情绪看上去很客气，避免露出什么不对的情绪。

这话一出齐刚哭的更厉害，“不行，看不到我媳妇儿，我不回去！”

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深痛欲绝，好似真的失去了什么挚爱一般。

当然如果不是听了心声，确实很难想象，这其中还存在着拐卖关系。

还以为什么挚爱的一对夫妻，其中一人背叛了，另一个深痛欲绝。

这一闹，这派出所附近路过的人开始有些好奇。

走过来看。

“齐家那媳妇儿又跑了？”有人提了一嗓子。

这一提其他人就知道发生什么了，齐刚好似找到了情绪的支点，哭的更凶了，开始找群众做主的样子，“大家帮帮忙，能不能把我媳妇儿找到！”

下跪，跪拜，有人上去去扶。

“这齐家媳妇儿也真是的，这都第几次了？”

“是啊，这齐兄弟也是个老实人，中年得妻不是挺宠的嘛。”

“这有些女人就是不知足，骚里骚气的，就喜欢勾搭外面的男人。”

“要我我就不要，齐兄弟跑了就别要了呗，重新换个，这背叛的东西要了有什么用。”

谁知道这话还戳了齐刚了，“你这说的什么话！”

“嘿，帮你说话还犯法了，算了算了，你要那贱蹄子当我没说。”

“不过齐兄弟是真可怜。”

“警官，你们这□□不应该抓起来判刑吗？”

“就是女人喜欢偷人，以前不是沉塘的嘛。”

“现在跑了就跑了。”

沈若听不下去，江尚也不想听，赶紧把人群驱散了，“都别看热闹啊，人还没找到呢。都在胡说什么呢，该干嘛干嘛去。”

几个人是愿意看八卦的，但是现在就齐刚一个人也没意思，要是两个人因为偷人这事儿在街头打起来才有意思。

一群人也就嘴上过了过嘴瘾没意思也就散了。

齐刚就是不走，一直待在派出所。

江尚也不能强制撵人，只是说了一句，“派出所不管饭啊。”

当然齐刚也没听，就坐在了派出所的门口等着，好似就等着出去找他媳妇儿的民警们回来。

江尚也不管他，拉着沈若走。

沈若心里不安，但也没表现出来，想着怎么让他的同事能意识到这人是个很可怕的人。

显然他的同事还是很聪明的，已经在用bb机联系去搜寻齐嫂的其他同事了。

好似并不用她担心，沈若越来越佩服自己同事，每次都能敏锐的发现不对的情况。

刚这么想完，就看到了江尚发完消息的后，对这沈若很欣赏的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若：？？？

又是这种欣赏的眼神！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啊。

沈若觉得她的同事真的性格太好了，明明她什么都不做，却还是总是鼓励着她，这人也太好了吧。

中午沈若用了餐之后，在准备解决常家的事儿之前，齐刚的媳妇儿王春兰被找回了家。

而齐刚就在门口等着被撞了正着。

当面就给了王春兰一个巴掌，直接闹了起来，派出所的大门前，一下就围了不少的人。

沈若在人群中看到了被警察找回来的王春兰，她在被扇了巴掌之后，眼神是木讷的，空洞的，完全就是死气沉沉。

就像是常晓梅的眼神。

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的挣扎，但警察再把她带回来的时候，被这一巴掌扇走了所有的希望。

就像是在说，死了也没什么。

沈若在一个过肩摔把齐刚弄倒地的时候，在场的拉架的，起哄的，维持秩序的都没反应过来。

倒是这里面情绪有着明显变化的是王春兰，她抬眸看着沈若，好似更多的是带了一丢丢希望。

这是她一直以来没有得到过的，有人是站在齐刚对立面的。

以前的争论暴力，得到了的声音也不无非是。

“好好地日子不过，要去偷男人。”

“就是我要是有齐刚这样的老实男人早就知足了。”

“这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姿色不知足。”

“干家务照顾孩子，不是很正常的嘛，有什么不知足的。”

“不想着孩子吗？”

“你看她那几个孩子，哭着喊着，她都不理，这人真狠心。”

“哪有当妈的这样的。”

“再说了生个儿子多好，以后还能传宗接代，他家三个儿子都不知足？”

“丢人丢死了，一天天想着别的男人，不检点。”

这些话王春兰听够了，准确的说，听的已经没什么情绪了。

以前还能有愤怒，想要说出所有，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争辩的力气。

齐刚是老实男人，能够接受一个说话和他们本土不一样的外地女人，是多好的一个男人。

可是没人管，她根本就不是自愿属于这里。

在他们眼中不情愿又怎么样，日子还不是就这样过吗？

以前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么愿不愿意的，跟谁过日子不一样。

不情愿当然是为了给自己偷男人找的借口。

王春兰并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没人相信她的话，哪怕在齐刚口中所谓的偷亲的男人根本不存在。

在这些人的眼中，那也是，‘没偷的话，怎么说你呢，说明还是你平常不检点。’

王春兰累了，本来像再试一次，大不了认命了。

没想到在她快认命的时候，好似上天还愿意给她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齐刚就这么被过肩摔在地上。

并且被按得直叫，“警官你抓我干什么啊，我教育自己媳妇儿呢，他出去偷人我还不能打她吗？”

“不论什么理由，暴力行为就是暴力行为，你的老婆有权告你，在派出所面前你不能闹事。”江尚也走了过来，从沈若手中接过了齐刚，毫不客气的把人往派出所里面押。

不论是齐刚还是看热闹的人大部分人都不太懂法，停留在这里也只会让这些人妨碍到他们办案。

更何况现在的王春兰并不适合在这样的环境，更何况他们这些男人也不适合带着她，于是江尚的想法是让沈若一个人带着王春兰去调解室休息一下。

一个眼神，沈若就知道了。

沈若搀扶着身上明显有着破破烂烂伤痕的王春兰去了调解室。

王春兰被领过的过程中一直没有说话，低着头，从沈若的角度在看，好似在押着犯人一般。

因为她低着头没有任何想要多看几眼的架势，好似对面前的任何处境都毫不关心。

就像是早就对自己的结局有了自我宣番。

她们仿佛一起走进的不是调解室，而是牢笼。

也是多次逃跑却还是被带回来，只会觉得自己的希望再次一次扑灭了，有的只有绝望。

也是沈若刚才的一击过肩摔，让王春兰有点求救的希冀，在调解室坐下来的时候，王春兰却很是配合。

“警官，如果我说我没有偷人，没有跟人跑了你信吗？”

王春兰可能知道警员想问什么，又或者她想把自己最想讲的话讲出来。

更像是最后一次对未来有一丢丢的期盼。

是王春兰主动开口的。

“我信。”

警员在询问案情的时候，是不应该带有个人主观猜测已经个人主观情绪，哪怕是为了安抚被询问者。

但他们现在也不是在询问什么。

至少沈若是这么认为的。

更何况这也不是她的主观安抚才说的话，是她真的信。

王春兰身上衣服早就破破烂烂，更多的被很多树枝儿还什么虫子咬留下来的痕迹。

沈若弄了点消毒的药水拿给了王春兰。

王春兰开始没有接，大概情绪还处于绝望的状态，但刚才的那段话让她放松了一点，她才接了过去。

沈若拿了点吃的，想着她逃跑的这段时间，应该没有吃的。

王春兰确实饿坏了，狼吞虎咽，喝水还差点呛到。

沈若等她缓了缓，才打算问拐卖的事情，因为即使不是询问，想要对齐刚有强制行为的话，就比如有人供述他拐卖的实质性行为才可以。

等了快差不多的时候，沈若才询问王春兰道。

“你和齐刚是什么关系，准确的来说，你和齐刚是自愿组成夫妻关系的吗？”

王春兰刚还有些从饥饿中缓过来的状态，这下更有些发懵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