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蝉鸣声声,屋内,九娘一句不可置信的声音落地后,其他三人更是沉默不语的露出一副惊愕的神情。
而夏朵咳了一声,又干笑了一声,立时就解释道
“奴婢所言的主家女并非是朱五姑娘,而是主家嫡支长房的朱三姑娘,那陆三太太也是出自朱家长房,据说与梅家六郎的母亲梅三太太是嫡亲的姐妹呢!”
九娘倒是晓得四娘未来的婆母出自朱家长房,不过,对于无甚关系的陆三太太,却是一概不知的,这会子,晓得自个儿先前会错了意儿,也没露出半点羞涩的意思来,而是想了想道
“我只晓得些朱四与朱五的事儿,倒是对朱三不曾留意过,我记得,她此前并不似朱四朱五那般在沈家女学学过课业,与咱们老三房的姑娘也不甚熟识呢!”
夏朵则自然而然的点着脑袋接过九娘的话茬
“的确如姑娘所言,据说,那位朱三姑娘是朱家长房唯一的嫡女,更是被朱大太太视若掌珠,便一直待在身边言传身教,此前朱大太太常随着朱大老爷在外地,还是去年年末将将及笄,说是朱大太太一直想给她挑个品貌俱佳的陈龙快婿,又不想她嫁的太远受了欺负无人撑腰,本想与沈家结亲,去年特特带着朱三姑娘回了金陵,也不知有没有与咱们沈家的哥儿相看过没,总之一直没有沈朱两家结亲的消息传出,或许是担心朱三姑娘年岁大了不好择夫婿,又瞧着陆三太太是朱三姑娘的嫡亲姑母,陆三郎更是案首,也就起了这个心思。”
夏朵话到这里禁不住有些感慨,而春草则更是唏嘘道
“唉,只可惜呀,不曾想到那陆大太太也瞧中了陆三郎,两房人为了陆三郎还生了嫌隙,然而陆三郎却全都推拒了,真个儿是不知让人怎般说嘴才是。”
然而听到春草这一句,夏朵则立时又补了句
“后来我又仔仔细细打探了,虽不确定,但,十有**,陆三郎这才避去了浦口结庐守孝,更有奴仆私底下揣测,陆大太太与陆三太太还不死心,尤其是陆三太太,想那朱三姑娘,嫁沈家子弟没戏,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陆三郎,到底有嫡亲姑母撑腰呢,头上也没有正经婆母压着,可是盯的紧呢!啧啧。。。反正陆三郎那日子不大好受。”
听到陆大太太与陆三太太兴许还未死心,尤其是朱三姑娘那头,九娘立时就蹙眉不悦道
“哼!区区一个朱家女,更没有入过咱们沈家女学一日,还想肖想陆三郎。”
又冷了眸光道
“现下瞧着陆三郎显然是嫌了鲁家女与朱家女,如此正好,凭我五姐姐的品貌,又是沈家女,不比鲁家女与朱家女好一千倍一万倍,倘在三人中做选择,首选定然是我五姐姐。”
九娘此话将将落地,夏朵面上不由得划过一丝尴尬,想了想,还是十分犹豫,到底该不该说出心里头的那些个话。
毕竟,在九娘眼里,五娘千好万好,可是真个儿拿出去与嫡支嫡女出身的鲁家女以及朱三姑娘比,以五娘庶出的身份就先矮了一头去。
再说,人家陆三郎可是陆家二房唯一的独苗,他日后可得支撑二房门楣的,又怎可娶庶女呢!
这些话,在夏朵心里头过了又过,再瞧着九娘满身满心的笃定,这会子的夏朵着实有些难以起口,而刘妈妈则叹了声,说出了心里的隐忧。
“姑娘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可是姑娘别忘了,那陆三郎可是亲口说了,要待到出孝并中了进士,才会成亲,且不论五姑娘的年岁等不等的起,就说四姑娘出门后,五姑娘就得被二太太带去保定府与那王五郎相看了,只怕此事不容易。”
刘妈妈无疑说出了夏朵心里头想说不敢说的话,而九娘一如所料的,听了刘妈妈话的当即便变了脸色,又满目染了阴郁愤怒
“既是四姐姐出嫁在即,那么此番去见陆三郎,必定要将他与五姐姐的亲事说定了,至于鲁家女,与朱家女,倒也不难,搅和了便是。”
瞧着九娘满眼的疯狂,刘妈妈只伸手安抚似的摸着她的脑袋,又想了想道
“俗话说的好,宁拆一幢庙不毁一桩亲,姑娘又怎好。。”
九娘却听不得刘妈妈这些个说辞,几乎是立时就从满眼冷冽的盯向刘妈妈的双眸,直将刘妈妈还未说出口的言辞,通通盯的吞了肚子里,九娘才冷笑着道
“呵呵!她们的亲事是亲事,我五姐姐的亲事就不是亲事了!”
“更何况,是陆三郎瞧她们不上,我五姐姐就不同了,陆三郎必定瞧的上我五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