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少债务?”
“用不着你来帮我。”
因为嫌我恶心,所以连我的钱也嫌脏是吗?
明明都已经举步维艰,为了别人随手扔过来,不知道余额真假的一张卡都能弯下脊梁跪在地上,可是却连我多一句询问都不愿意接受。
心头火起,我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把人扯起来。
“你凭什么觉得,在你那样羞辱我之后,我还会想要帮你?江逸之,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真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个人人都想要巴结奉承的江家少爷吗?”
“我告诉你江逸之,你现在什么也不是!我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你在北城彻底混不下去!别说你现在这份工作,只要我不点头,你试试看还有谁敢帮你!”
江逸之终于肯拿正眼看他,尽管其中满是冷漠。
“你想怎么样?”
我冷笑一声回他:“简单啊,给我当私人助理,解决我的各种需求。”
停顿片刻,我一只手按在他后腰,把他往我怀里扣,恶劣地补了一句:“包括但不限于,生理需求。”
江逸之闭了闭眼。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
江逸之没有说话。
他知道答案,我也是。
我们都心知肚明,我给出的选项,只有一个,而且是必选。
我掐着他的下巴凑近他,“开心点儿,比你在这儿的工资翻几倍呢,你该高兴才是。”
江逸之闭着眼睛躲开我的钳制。
看着他坚毅的侧脸,我突然很想,看他在我面前卑微求饶,想要看着他逼不得已向我低头。
“我给你妈换个医院怎么样?”
江逸之眼睫轻颤。
“北城最好的医院,特护病房,给她用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享受最优质的医疗条件,让业内顶尖的专家医生给她治疗。”
江逸之神色依旧镇定,但我知道,他动摇了。
我悠悠拉长声音问他。
“你说,好还是不好?”
再度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江逸之明显没再强烈抵抗。
拇指一遍遍摩挲他的嘴唇,稍稍用力,就会挤压变形,陷进去一个柔软的弧度。
唇形好看,唇色也好看。
不深,却也不淡。
我想了很久,没想起来一种合适的形容词,也没在记忆中找到一种与之对应的颜色。脑子里能想到的词只有好看,好看的像是上了妆。
眼神从他嘴唇往上移,对上江逸之不安抖动的眼睫。
我突然很心疼。
这是我肖想了十几年的人,是我曾经珍视到,把他名字放在心里念了千百遍,却如何也不敢叫出口,只敢用一声少爷来替代的人。
仿佛连我自己都觉得,叫他的名字是对他的玷污。
可是现在……
兴许是安静沉默了太久,江逸之睁了眼。
我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垂眼凑过去,贴在他唇上,手也从下巴移到他脑后,防止他中途想逃。
不同于之前的血腥暴力,江逸之没有挣扎,但也没给我任何回应。
任我啄亲含吮,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我并不在乎,确切来说,是他任我作为这件事带给我的兴奋,足以让我忽略其他所有。
一手捧着他的脸,一手按在他后腰上下游移。
江逸之似乎想阻止我,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很用力,但是却没有推。
我知道,我已经捏住了他的软肋,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轻视我了。
挑开他的唇瓣,我试图往里钻,江逸之却不松齿关。
试了两次没进去,我退开,看着江逸之。
“张嘴。”
他没动。
“不想管你妈死活了?”
江逸之表情松动,正要启唇。
我从单腿跪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换成舒服的坐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看向江逸之。
“坐上来,吻我。”
江逸之又不动了,我拽着他的胳膊拉了他一把。
这人死要面子,让他主动几乎是不可能。
既然他已经默认留在我身边,我不介意给他这点台阶下。
毕竟我的本意,从来也不是羞辱。
猝不及防被我一拉,江逸之下意识把手抵在我的胸膛上。
低头与我眼神相撞一秒,他垂下眼,似乎并不愿意多看。
不看就不看吧,我看着他就行。
毕竟我已经习惯了这样注视他,也习惯了这样的仰视。
甚至于,我享受着仰视他的感觉。
一直都是如此,哪怕是关系并不好的现在。
伸手按在他脖子上,把他脑袋往下压,我仰头迎接他的唇瓣。
江逸之闭着眼睛微张着嘴,仿佛已经做好了被我索取的准备。
很顺利的进去,尽情的掠夺,肆意的进犯。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这辈子就这么死了也值了。
我没什么大的追求,从年少时到现在,唯一的执念也就一个江逸之。
曾经只敢珍而重之放在心里惦念的人,眼下就在我面前,还坐在我的腿上跟我气息交错唇舌纠缠。
这样就该满足了吧。
可我发现并不。
没牵手前觉得牵个手就好了,牵了手之后又觉得要是接个吻就好了,接吻了又觉得要是能再上个床真的死也值了。
**就像凛冽寒风中的雪球,越滚越大,真的和他接吻之后,我发现自己想要的还有更多,如果这时候让我死掉,真的会很不甘心。
毫无节制的掠夺,不知分寸的往前探,可我还是不满足,我想要他离我更近。
近一点,再近一点。
搂着他的后腰死死往我怀里按,直到他几乎坐在我大腿根,半趴在我身上跟我身体紧贴,心中的空虚才稍稍被填上一些。
当年在江逸之成人礼上发生的事,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因为那件事恨透了他,可我自己知道,我从没恨过他。
仰望月亮的人,又怎么会因为月亮没有下来陪他而产生怨恨?
我只是爱他而已。
江逸之说,只要我在他成人礼上出柜,只要我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他证明我真的爱他,他就给我做男朋友。
我当时想,这么简单的事,实在太便宜我了。
我从来不介意让别人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个男人,也不在乎别人究竟怎么看我,我只怕江逸之不相信我。
不想给他丢脸,我特意把自己收拾的像个人样,在满宴宾客前,真诚无比的向他单膝下跪,请求他做我男朋友。
我从来没对什么事这么认真这么上心过,哪怕是之前或者之后几乎可以决定命运的各种大型考试,我都没这么紧张忐忑。
江逸之是怎么回我的呢?
他说我恶心。
他不喜欢我,这当然没关系。
他嫌弃我恶心,好像也没关系。
可他说让我滚,离他越远越好。
他一点都不在意我,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过。
我以前觉得,他把我当个朋友也行,当兄弟也行,哪怕只是把我当成他的下人,随便什么都行。
只要他愿意信任我,多少在意我点,我就能在他身边,守着他一辈子。
我想做他最忠诚的骑士,可他却觉得我是条疯狗,只想离我千万米远。
我把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他毫不在意给我砸地上摔了个稀巴烂,临了还要走过来踩上几脚。
我多爱他啊,爱他爱的把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就差没把它挖出来给江逸之看了。
不是我不敢,是我怕血淋淋的江逸之看了会嫌恶心。
但凡他说一句爱我,哪怕是骗我的,只要他说想要我证明给他看,我就敢一刀子戳进去。
我从来没这么爱过一个人,也从来没有这么奢望有个人能爱我。
不爱就不爱吧,我想,恨我也行。
这个人的爱和恨,我总要占一样。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能记住我,记我这个人一辈子,是恨也没关系。
江逸之似乎是察觉了我的某种冲动,手臂用力推拒我的身体,脑袋后缩避开我的亲吻。
“……别在这里。”
多年来的仰望爱慕,几乎是让我下意识想要听从。
可不该是这样。
不是要让他恨我吗,不是要让他对我印象深刻吗,如果什么事都顺着他,有天他脱离了眼下这样的困境,会不会转头就把我给忘了?
才不要听他的,我要随心所欲,要肆意妄为。
强硬地按着他的后脑,逼他承受我的口舌,身体愈发灼热,我甚至迫不及待想把他衣服扒了。
察觉到江逸之身体微微颤抖,我才收了些力道。
算了,他也是第一次,总要给他点时间。
就在我放开他的一瞬间,江逸之几乎是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冲进了卫生间。
我还没来得及对此做出什么反应,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一阵阵的呕吐声。
起身跟进去,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问他:“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我控制着自己不往糟糕的方向去想,可江逸之却并没想顺着台阶下。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你不是知道?一定要我把话说明白吗。”
也是,我在奢望什么呢,江逸之从来都坦荡的很,做坏事儿也没有敢不认的,又怎么会对我阿谀奉承,用漂亮话来哄骗我。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会怎么做呢?大抵被气狠了会扭头就走吧。
可我并不觉得生气,我只是更加确定了那个念头。
——我要占有他的恨。
把人从马桶前拉起来往里推去,顺手打开淋浴头,冷水倾泻而下,江逸之不受控的打了个激灵,身体下意识躲闪。
把水温调到适宜,我把他推到水下,伸手去扒他衣服。
江逸之伸手想拦,我掐着他的脖子把人摁在墙上。
“你是不是忘了,我以前可是你的保镖啊。”
单凭力气,江逸之又怎么可能比得过我呢。
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江逸之拍打着我的胳膊想让我松手,求生的本能让他控制不住去扣我的手。
我并不理会,另一只手三两下把他衣服扒了,几乎把人扒光了才松手。
江逸之弯下腰大口大口呼吸,可能是不小心呛了水,他又捂着胸口猛咳起来。
还没从危险的状态中缓解过来,兴许是注意到我解裤子的动作,江逸之抬脚就想跑。
把人拽过来抵在墙上,紧跟着压上去,我抓着他的手腕亲上去。
江逸之手上力气变得很小,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短暂的窒息失了力,还是因为那阵咳嗽。
亲一阵松开他,让他喘两口,紧接着又亲上去。
热水从头顶浇下来,打湿了我的上衣,三两下把裤子踢掉,抽空把上衣也脱了。
直接接触到江逸之身体的那一刻,我爽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终于不再是我遥不可及的月亮,终于因我的卑劣私心落进了我的手里。
我急不可待想要做些什么,想要彻彻底底占有他。
这么想的同时,我顺应本心去做了。
在几乎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我听到了江逸之喉间压不住的痛吟。
抽空看了眼他痛苦的神情,我将之深深刻进我的脑海里。
这是我惩罚自己的方式——亲眼看着所爱之人于**中火热,于痛苦中煎熬。
恨我吧江逸之,要记住此刻的痛,要一直恨我。
你一定,要恨我一辈子。
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只要你记得我。
如果有一天,我胆敢奢求你的原谅,你一定,不要放过。
我这样卑劣的人,只该被你恨,不值得你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