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气氛凝滞到极点,江邺的表情冷的可怕,景黎更是一秒黑脸。
国王的规则之下,江邺没有以酒代罚的选择,夏云天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惴惴不安地看向景黎,看到对方冲他轻轻摇头才放下心来。
虽然不知道牌是怎么被换的,但凭着他们两的纸牌上相同的隐晦标记,景黎就知道这是赵敏涛从中作梗的结果。
好事被打乱的火气越烧越旺,景黎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却被江邺握住手打断了。
“怎么?阿邺这是怕了?”赵敏涛见不得两人亲密,脸上堆着令人生厌的恶笑,刻意拱火。
他身旁的夏子安有些不满地嘟囔:“敏涛哥!”
赵敏涛微微皱眉,转头时便换上温柔的表情在夏子安耳边轻声安慰,三言两语把人哄笑后又迫不及待地转回来,恶意满满地问:“怎么,阿邺是要赖账吗?那我可要问问题了。”
他说着,挑衅的眼神落在脸色越发难看的景黎身上,压住兴奋刻意拉长语调:“你... ...”
就在这时,江邺出人意料地站起来,大步走到他面前,温和道:“一边和子安耳鬓厮磨,一边想着我的公主抱,敏涛哥这么风流,腿撑得住吗?”
称得上明涵的讽刺逗得不少人都乐出声。
眼见着夏子安脸色僵硬,江邺趁热打铁,意味深长地加码:“刚给子安挡完酒,这么亲密的关系,你叫我阿邺还让我抱你,不太好吧。”
看到夏子安已经黑了脸,赵敏涛赶忙补救,无辜地反问:“江少爷要是不想做,就回答一个问题呗,我们又不是没见过玩不起的人。”
都这样了还想着给我扣帽子呢。
江邺嗤笑一声,混不吝地晃了晃手里的纸牌道:“确实也没想和你玩。”
“那你早说嘛。”赵敏涛沾沾自喜自己扳回一城,“我的问题都... ...”
只听“嘶啦”一声,江邺手里的牌已经成了两半。
一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手滑。”江邺捏着纸牌的尸体在赵敏涛眼前晃晃,悠然道,“很抱歉,现在没有五号了。”
语气和表情里却没有一点歉意,甚至十分嘲讽得把破碎的纸牌丢进赵敏涛面前的烟灰缸,轻飘飘地扔下一句“你自己玩去吧”便转身走人。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把一个赛一个会装B的富二代们看得目瞪口呆。
“还能这么玩啊。”杜衡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悄声问景黎,“这是你教他的?”
景黎也有点被惊艳到,直勾勾地盯着江邺不过脑子地回答:“你觉得他这副样子,是学能学出来的吗?这不是浑然天成?”
杜衡:“... ...”
江邺回到位置上坐下,镇定自若地倒了三杯酒利落地干了,拉开桌子下面的抽屉,将备用的国王牌拿出来,礼貌而歉意道:“违规操作我自罚三杯,这副牌我给大家收拾,大家先用这副吧。”
他还贴心的牌递给下一位发牌的杜衡,主动且迅速的把残局收拾好,示意他们继续。
全程都没有麻烦旁人圆场,仿佛刚才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
“咱们继续呗。”见杜衡还在懵,景黎十分自然地拿过他手里的牌,一边发一边意有所指地说,“都小心着点玩啊,这包厢三副牌,刚才那一通已经废了两副了,再废就彻底没法玩了。”
顾潇然没忍住乐了一声,其他人面面相觑几秒,也都心照不宣地笑笑。
毕竟谁都知道,金斧的每间包厢里只有两幅国王牌。
巧的是,这一轮的国王牌到了江邺手里。
感受到景黎手指在他掌心划过的路径,江邺微微垂眸掩住眼中的寒意下指令:“六号,说说三天前的晚上你有没有做什么不可言说的事?不可以喝酒代罚。”
几乎所有人都立刻把目光投向景黎,眼神不是揶揄就是暧昧,甚至有人吹了声口哨贱贱地调侃:“这得是多刺激,能让我们江哥用上不可言说这个词。”
然而景黎只是高深莫测地笑笑,视线紧盯着脸色煞白的夏子安。
“六号呢?怎么连牌都不亮?”江邺抬起眼冲着夏子安挑了挑眉,一字一顿地折磨着对方的神经,“我那天隐约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打野战,不会就是六号,所以才不敢亮牌吧?”
夏子安呼吸一窒,不由得瞪大眼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立马调整,但几位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人自然没有错过。
夏云天似有所感,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景黎。
景黎也没有吊着他,十分大方地比了一个”正确“的手势肯定他的猜测。
“嚯!野战!”小傻子李鸣宇没有注意到方才的暗流汹涌,只知道找乐子,“黎哥,你们玩这么大啊?”
顶着一圈八卦的目光景黎岿然不动,只是模棱两可地勾人兴趣:“小鸟啊,野战只是个比方,万一更刺激呢?”
一句话点燃了大家心底某些下三路的想象,吱哇乱叫的起哄声差点掀翻屋顶。
见胃口吊的差不多,景黎才把反转扔出来:“不过你们最好期待一下真正的六号确实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所以这位幸运儿还不打算亮出身份吗?”
没人想到六号居然不是景黎,但人类的天生反骨让他们更加好奇这位不知真面目的六号,夏子安咬牙硬撑了半天,终于还是被迫亮牌。
“我那天没做什么。”他挂着勉强的笑容死鸭子嘴硬,“真么没什么刺激的。”
“那看来是没有野战了。”江邺故作失望地点点头,“说谎在这个游戏里怎么处理来着?”
“啊?”夏子安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问,“凭什么说我说谎?”
“三天前的晚上很普通,这么简单的话你都要停顿这么半天,一看就不诚实。”江邺撇了撇嘴,遗憾地跟真的似的,“想起来了,撒谎罚五杯,子安不是玩不起的人吧?”
夏子安感觉自己的笑脸已经裂了,却还是不得不强撑着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不知道江邺是真的亲眼所见还是在吓他,但不管怎样,江邺有所知晓是板上钉钉的事,这已经让他方寸大乱。
夏子安一遍一遍地命令自己冷静,极致的慌乱后大脑竟然意外地清醒,甚至让他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江哥,这不合适吧。”夏子安心里安定不少,语气和软地转移话题,“一般不许喝酒代罚还有补充任务做备用呢,而且我那天晚上干了什么是我的**,我有权利保护我的个人**。”
“所以你想做备用任务是吧。”江邺心里在惊叹,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是我疏忽,忘了安排备用了,你要不愿意的话,对着一号叫三次爸爸也行,你叫一声对方答应一声才算。”
景黎差点当场破功大笑,抖着肩膀忍笑露出自己牌面上的“一”字。
夏子安的脸色顿时变成了打翻的调色盘,五彩缤纷到彩虹都要让他一头。
江邺甚至看到他脸部肌肉因为难堪而抽搐。
一群二代们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接风宴能吃到这么大的瓜,通通变身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甚至有人顺手捞了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等着。
江邺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夏子安进退两难,纠结不已却无能为力的痛苦表情,饶有兴致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后继续浇油:“子安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实在不行就做做备用,出来玩嘛,总归是要放得开一点。”
夏子安怨毒地看向他,似乎恨不得把对面的人生吞活剥了。
然而被他深深恨着的人却一点不受影响地喝着酒,甚至十分好心地提醒:“包厢是有时间的,你不要耽误大家。”
夏子安:“... ...”
在夏子安纠结的空档,顾潇然悄声问景黎:“这货真的是夏云天的弟弟?”
“怎么?”景黎微微侧头,语带调侃,“这么关心夏云天的事啊?”
顾潇然的表情有片刻的不自然,清清嗓子淡淡道:“只是没想到一个爹生的居然能差出这么多。”
江邺摆明了是想诈一诈他的反应来暗示夏云天,惩罚的内容根本不重要,只要他编的劲爆点就能蒙混过关,没想到他能傻到自己送上门供人取乐。
大约是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犯蠢,夏子安突然瞪大眼睛,看向江邺的视线更加狠毒。
注意到他阴暗的表情,景黎眯了眯眼,借着探身拿东西的机会挡住江邺,凶恶威胁的目光直直地向着夏子安射去。
夏子安被这一眼吓得狠狠一激灵,反应过来时,景黎已经恢复了一贯的矜贵优雅。
只有手上的鸡皮疙瘩提醒着他刚才那一幕的真实性。
他突然不敢再多言多事,慌忙端起酒杯往下灌,连灌了五杯后已经飘飘忽忽,意识不清。
他支撑着自己坐下,然后头一歪靠在了赵敏涛的肩膀上。
早已如坐针毡的赵敏涛终于找到了逃离的机会,揽着夏子安迫不及待地起身告辞:“子安醉了,我先带他回去,就不扫大家的兴了。”
“没事没事。”玩了一通人,吃了一晚上的瓜,主宾尽欢,景黎也不想再和他们浪费自己能和江邺独处的最后一晚,干脆就这么散了场,“时间不早了,我和阿邺都要回去,今天就到这里吧,改天我再请客。”
正说着,赵敏涛怀里的夏子安突然嘤呜一声,搂着他的脖子开始撒娇傻笑。
几乎每个人都能看出赵敏涛脸上的假笑有多虚伪。
夏云天实在对这显眼包无语,干脆把那糟心的私生子拉弟弟过来,叫来司机就把他塞进车里便嘭得关上车门眼不见为净。
招呼着一伙人散场,景黎在最后拉住夏云天,向着夏子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夏云天会意地站定。
今天下午三点还有一更,这一更是补昨天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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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