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玩了,都聚一起了。”行留客扯扯嘴角,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天命人,傀儡师,混血种,上好的祭品啊。”
裴晟惊讶出声,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行留客:“行兄的意思,这是个巨大的祭台?”
行留客的剑尖指向地面,那上面随处可见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血腥场景。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看情况这里更像刑罚场。”
允葵皱起眉头,她细细打量着一遍身处之地,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祭神吗?不太像啊。”
翊风看向裴晟,他的表情严肃而凝重:“什么神路子这么野,需要这么多人命?”
行留客轻笑一声,他的笑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当然,这的确是祭神,不过祭的是一尊野神,估计是被这些不明所以的百姓供出来的野神。”
裴晟看向行留客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啥?”翊风、允葵、柳依三连疑惑,齐齐看向两人。
行留客正了正神色开口:“很简单,向‘神’祈愿的人请‘神’上身帮忙了,而这又是个野神,当然要等价交换了,既然都上身了,能从人身上得到能与人命等价的是什么?”
允葵恍然开口:“生魂!”
“对,如果这时再有人祈愿救那个人呢?”行留客抛出一个疑问。
翊风答道:“等价的话,那个所谓‘神’要把生魂归还……”
“就是这样。”行留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翊风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而允葵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柳依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裴晟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即使生魂被还回来了,也是破损的,不难怪你姑娘……”
行留客继续说道:“所以,这就是一个循环,一个以生魂为代价的交易。”
翊风抬起头,看着行留客,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行留客笑了笑,说道:“既然知道了其中的猫腻,我们就可以想办法打破这个循环。”
允葵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能让这个野神继续肆虐下去。”
柳依也表示赞同:“我们一定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裴晟思索片刻后道:“你先前说我们是祭品是什么意思?”
“我们入了旁人的局……”行留客半垂着眼眸看向地面,“这盘棋局的关键是‘它’。”
“‘它’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小鸟说‘它’是一切灾祸的根源……幕后之人似乎全是为了‘它’而来的。”
“什么什么啊?”允葵(●—●)。
噔噔噔——
那诡异的琵琶声,如泣如诉,仿佛是从地府传来的招魂曲,让人毛骨悚然。宅邸中的气氛愈发诡异,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
随着琵琶声的响起,房间开始缓缓挪移,墙壁、门窗、家具,都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操纵着,不断地变换着位置。整个贾府就像是一座被拆解重组的鲁班锁,每一个零件都在诡异的力量下重新排列组合。
众人在这变幻莫测的场景中,如同迷失在迷宫中的蚂蚁,不知所措。他们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时间仿佛凝固了,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当一切都停止下来时,众人发现自己来到了西厢房。这里,正是贾家小少爷的居所。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昏暗的光线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情况?”翊风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行留客微笑,“你问到点子上了,因为我也不知道。”
“啊?”
画面闪回,披着红盖头的女人缓步朝厢房内走去,而此时此刻的厢房焕然一新,女子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冰面上,发出清脆而又诡异的声响。
厢房内一片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阴森的光影。
女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渺小和脆弱,她的脚步越来越慢,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拖住。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吹得窗棂嘎吱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外面窥视着她。
女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的心跳愈发剧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红盖头,似乎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当她终于走到厢房门口时,门却突然自动打开了,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她的红盖头飘了起来。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黑暗,仿佛有一双眼睛正从里面盯着她。
女人的喉咙发干,她想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被恐惧吞噬。她缓缓地走进厢房,每走一步,都在微微颤抖。
厢房内的气氛越来越恐怖,女人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只希望这一切能够尽快结束。房内红灯亮起,照亮房间却照不清女子的前路,房内房外一墙之隔,一个天,一个地,她终要迈入深渊。
“她很害怕?”柳依抬头看向允葵。
允葵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说道:“那是自然,本就是冲喜,她这真是再无回头路了……”
“她不是给贾家大少爷冲喜啊?为什么嬷嬷把她带到西厢房啊!?”翊风开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是西厢房?”行留客疑惑开口。
翊风看着面前早已消失的虚影说道:“刚刚这有两个书童打扮的经过说的。”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行色匆匆,想必是有要事在身。”翊风分析道。
“要事?”允葵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
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起来。
画面扭曲变形,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声杂糅在一起,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破门而出。
“快!抓住那个逃跑的丫鬟!别让她跑了!”
“一定要把她找回来,不然没法跟小少爷交代!”
听到这些声音,众人皆是一愣。
“难道......”柳依心中暗忖,“她才是真正要给贾家大少爷冲喜的人?”
行留客眉头微皱,“想象力真可以。”
“不过,她的确有可能就是这起错综复杂案件的关键所在,说不定所有的线索都汇聚在她身上,只要找到了她,就能解开那笼罩在案件之上的重重迷雾。”允葵续道。
“不,那个丫鬟和这位新娘,都只不过是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贾家的玩物罢了,这是这个宅子的记忆,她们附着在上面的戾气。”行留客神色凝重。
行留客挑眉看着一脸崇拜的柳依和一本正经分析的允葵,心中暗自感叹:“她真不愧是你造的。”
允葵得意地哼了两声,完全没理解行留客话中的深意。
裴晟走上前,与行留客并肩而立,问道:“行兄,你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救你小妹吗?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行留客无奈地摊开手,回答道:“祭品都自己送上门了,你觉得那位‘神’会这么轻易让我们走吗?”行留客看向贾府最深处,续道:“而且变量来了……”
行留客在卧龙镇上打听到了很多,这边还重金请了位熟人调查,零零碎碎整合起来,自然了解了许多,这个野神和贾家灭门案还有那个黑衣组织有着密切的联系,归离林或许是关键所在。
这时,翊风满脸震惊,问道:“这还不是终点?”
行留客拉回思绪,一屁股坐在边上的台阶上,肯定地说:“自然不是,现在整个贾府就是一个巨大的迷阵,我想裴兄你也有所察觉。”
裴晟皱起眉头,说道:“行兄的意思是还有第三方,是我们尚且未知的幕后之人。”
行留客笑着说:“我就喜欢和你这种人聊天。”
突然,那扇陈旧的房门犹如遭受了猛烈的撞击,“砰”的一声巨响回荡在寂静的空间里。紧接着,两位身形矫健的小厮如疾风般冲了进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起那位浑身沾满鲜血、脸上蒙着一块台盖白布的女子。女子那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已被血迹所掩盖,只隐隐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她那柔弱的身躯在小厮们手中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在这空气中。两人抬着她,脚步匆匆却又极为谨慎,朝着后面那扇神秘的门缓缓走去。那扇门后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危险,而这位女子的出现,无疑将给这个平静的地方带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什么情况?”翊风双眼一眨不眨看着小厮离开的方向。
允葵疑惑开口道:“共情还在继续?”
“嘶——这下有点难搞。”行留客看着房内不断走动的几道身影说道。
“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柳依突然开口,“他为什么老要唱《窦娥冤》啊?”
“可能是为了营造氛围?”翊风自然而然的接话道。
柳依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可这氛围营造得也太刻意了吧?每次都这样,感觉有些单调呢。”
翊风挠了挠头,思索着说道:“或许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种独特的表达方式呀,通过不断吟唱《窦娥冤》,能让他内心的情感得以释放和宣泄呢。”
行留客突然打断对话:“天才的想法,或许还真是。”
突然房门打开了,画面又是一变,时间像是又被暂停了,而行留客一行人就是那个最突兀的一点,他们是游离于时间外的人,在场的所有,除了他们都被静止了。又是一段急促的琵琶声传来,一位粗布衣裳的少年郎浑身是伤站在庭院中间。随着琵琶声的减弱,这一切仿佛才活了过来一般。
“穷书生,你还跟我叫起眼来了?”贾家小少爷一身婚服走厢房内缓步走出
“你仗势欺人!”
“切,小爷就仗势欺人了怎么着?况且陈老头都答应了,把他大女儿卖给我了,你在这和我叫有屁用啊,滚滚,今儿我心情好,你滚远点。”
“看没看,送客。”说完贾家小少爷抬脚离开了。
行留客正了神色,暗道:“完整版的故事在这呢。”
突然,那扇陈旧的房门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动般,缓缓地打开了。一道刺眼的光芒瞬间倾泻而出,仿佛要将整个庭院照亮。画面就像再次被施了法术一样,猛地又是一变,时间像是又被暂停了下来。而行留客一行人,就如同一颗颗突兀的星辰,在这静止的时光洪流中格外显眼,他们仿佛是游离于时间之外的存在,而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他们,都像是被定格在了那一刻,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哀怨的琵琶声宛如幽灵的哭泣,从远处隐隐传来。紧接着,一位身着粗布衣裳的少年郎出现在了庭院中间,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血迹斑斑,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随着琵琶声的逐渐减弱,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注入到了这个被冻结的世界中,一切都开始慢慢恢复生机。原本静止的花草重新摇曳起来,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飞鸟也重新展开翅膀。
“穷书生,你还跟我叫起眼来了?”贾家小少爷一身华丽的婚服,迈着悠闲的步伐从厢房内缓缓走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傲慢,仿佛眼前的这人根本不值一提。
“你仗势欺人!”书生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但他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切,小爷就仗势欺人了怎么着?况且陈老头都答应了,把他大女儿卖给我了,你在这和我叫有屁用啊,滚滚,今儿我心情好,你滚远点。”贾家小少爷一脸得意地说道,言语间充满了挑衅。
“看没看,送客。”说完,贾家小少爷毫不留情地抬脚离开了,家丁连拖带拽将书生拉开,他心中满是悲愤。
行留客挑眉看着眼前闪回的景象,“嚯,没想到还有疯女人的后续啊。”
“啥?”翊风离行留客最近,但是并没听清行留客在嘀咕啥。
“没什么,我想这个迷阵撑不了多久了。”行留客看向远方。
翊风问号,“怎么说?”
“外援动手了。”
说罢,那声巨响仿若惊雷一般,自那神秘的中心处猛然炸开,仿佛是天地间最剧烈的碰撞所引发的轰鸣,其声响之浩大,回荡在整个空间之中,久久不绝。而随着这声巨响的响起,原本平静的墙面之上,那些错综复杂的纹路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瞬间全都变得通红如血,就像是无数条炽热的火焰在墙壁上舞动着、奔腾着。紧接着,那曾经巍峨耸立在眼前的宏伟建筑,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推倒一般,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开始迅速坍塌。那一块块巨大的砖石,仿佛失去了支撑般,纷纷滚落下来化作尘埃随风而去。
……
“二妞啊,你哥真不适合带娃。”一位穿衣朴素梳着垂髻的女子背着行思易站在爆炸中心最高处,空闲的一只手紧抓着小鸟。
“憨坨呢?”
“等会就能见到了,小东西,就这么粘你哥啊,你也粘粘我呗~”
“大林子,我要憨坨!”行思易故意用力环住来人的脖子。
“是是是,好好好,行行行,祖宗松手,你大林子等会喘不过气嘎了你就见不到憨坨了。”来人正是林卜怡,她上不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不能文但能武,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是一把火药解决不了,有那就跑。
“找憨坨。”行思易闷闷不乐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