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欢 第3章 歌曲

老板见两个帅小伙去而复返，当即乐了，“白衬衫的帅哥，你的绿茶。”

奚音书方才没动的柠檬绿茶。同样穿着白衬衫的明辞替奚音书回话：“给我们换金风玉露，庆祝喜相逢。”

老板当即哈哈笑，“是不是还得给你配个乐。”

本就是熟客的明辞看眼奚音书，目光挪到老板身上，说：“好啊，配乐让我满意了，以后就多两个人只支持你家的生意。”

“哟呵。”老板跟着打趣，“客官楼上请，尽管听好了！”

两个人一道上了楼，明辞掏出卷子，奚音书开始细看卷子打算挑明辞得分最高的版块说。楼下正在此时换掉纯音乐，放起了有词的歌曲。

《今天你要嫁给我》。

奚音书和明辞在第一句歌词唱起来时，不约而同地说：“这老板是不是有毒？”

而后又默契地垂下头，一起看卷子，明辞看着刺目的鲜红说：“感觉今天赚翻了。”虽然在好几米高的栅栏上蹲了15分钟，很煞笔。

奚音书两指夹着笔，敲了敲卷面，“来说说句子结构。主谓宾分的清楚吗？你举个例子说明下。”

楼下《今天你要嫁给我》已经快播放完，卡壳的明辞和老干部姿态的奚音书以为老板该解毒了，然鹅……楼下开始了单曲循环。

真特么有毒！

明辞沉默了下，然后说：“今天是时间状语，你是主语，嫁给是谓语，我是宾语。”

“……”奚音书坐不住了，搁下笔，起身下楼。

明辞看着奚音书坐过的位置，笑得乐不可支。

“老板，你这音乐是认真的吗？”奚音书面部表情有些勉强。

老板当即道：“我寻思着还挺应景的啊。”然后摸上鼠标，查看页面，“我本来点的是今天是个好日子，不知道怎么成这个了，我换下，你等下缓冲啊。”

《好日子》……奚音书脸都麻木了，抢在缓冲出家门迎春风前说：“不用了——”

“那感情好，移动抠门，这网都卡的跟2G的样，半天都不动一下。”老板说的坦然。

奚音书铩羽而归。

明辞见他上来，当即招手，“奚老师，我刚才句子结构说的是不是perfect？”

“发音不准，”奚音书一笑也不笑，“难怪听力都得不了3分。”

明辞：“……”

“从听力开始。”奚音书坐回原位，“找段英文读来听听。”

明辞的口语其实还好，一听就是发扬传统文化，带着浓浓的中国味。奚音书听着音乐闹腾，就直接点破：“卷舌堪忧，得亏学的不是俄语。”

怎么还打击人上瘾了呢。

但是，明辞没还嘴，拿出手机找了段英文，老老实实读起来：“some of us get dipped in flat , some in sat in ,some in golss. but every once in a while you find someone who is iridescent, and when you do ,nothing will ever compare .【注】”

奚音书没看过《怦然心动》，但是他的英语水平足以支持他听懂这段话的大意。他垂着睫羽，暖黄的灯光被根根睫毛分割着映在下眼窝。

这感觉有点怪。

明辞却是把手机熄屏，说：“发音准吧？”

奚音书有点意外，但还是点头表示认可。

“这部电影台词被我用音频格式输出来，没事就听听，看来没白听。”明辞钻了个空子。

奚音书没什么表情，反手点开英语听力软件，找了篇VOA快速科学文章。他把手机放在明辞面前，说：“你这么厉害，应该不要跟读。”把手机静音，开始播放音频，“你的水平应该能超越进度条。”

“……”明辞死期已至，为什么要装这个13？！

一开口就卡半天，两眼望去，满屏的生词，还一串一串的。明辞读了半天的‘he、he、he’，终于升白旗认输。说：“奚老师，我错了。”

由此，两个人才正儿八经开始讲卷子。

明辞听着奚音书有条不紊的梳理解说，大彻大悟之余，有点摸不着头脑地说：“你刚才不是说你是艺术生吗？怎么英语比我好这么多？”

奚音书在卷子上圈出个单词，“初三英语卷子才摸到及格的人才，你怎么有勇气跟别人比较的？”

说完，还做出个非常迷惑的表情。

赤果果的嘲讽啊。

明辞只悲伤零点一秒，说：“那不还有考十几分的吗，我还能抢救抢救。”

奚音书用笔端重重敲敲试卷上圈出来的单词，问：“知道这个什么意思吗？”

明辞看了看单词，盯着单词仿佛要来场你死我活的角逐赛，然后最终落败灰溜溜的望着奚音书。

“……”奚音书回看着对方真挚中夹杂疼痛的眼眸，“知道高频词汇的第一个单词是什么吗？”

他圈的那个正是abandon。

明辞一脸胸有成竹地说：“我知道啊。”

“那这题怎么回事？”奚音书对此疑惑至深。

明辞凑过头，去看卷子，“这里没有A啊。”

“……”奚音书微微一怔，再次询问：“你真的看过高频词汇书……？”

“看了，只不过每次只看到A。”明辞不带任何羞耻说。

奚音书想问你们难道不听写高频词汇，转念一想，此人英语水平应该不足以支撑参与听写单词这全国几亿学生的大项目。他正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一震。

他先拿出手机，WeChat来了消息。

张光州：不是说晚自习来吗

张光州：老衲又自制试卷了

张光州：纪检部今天也没事啊

张光州：啥时候来啊，老衲新题库表示很想念你

奚音书回了消息，说能在晚自习结束前赶回去。

明辞见状，终于有些羞赧，“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才认识几个小时，就这么麻烦人家。

奚音书熄屏，说：“没事，正好我也有点事。”

纪检部的朱琳琳一直在说最近违纪学生暴涨，学生会那边快扛不住教导处的压力，要收回学生们‘自治权利’。正好，今天跟着明辞这个逃课的深入了解一下。

明辞以为他的意思是现在有点事要走，就站起身，说：“回学校吗？”

奚音书想了想，也站起身说：“你不去补习班了？”

明辞拿起卷子，“这不是有新老师了吗。”

“……”奚音书想着他在小初英语火箭班也起不了飞，就说：“回去背高频词汇吧。哦，对了，表解知道吗？”

明辞一愣，“谁的表姐？”

“……”奚音书吐了口气，“高中英语语法表解大全，回去也看看。”

眼前这货跟英语得结了多深的仇，以至于如斯。他现在觉得明辞32分真是可喜可贺。

两个人出了3.1415926，路上明辞加了奚音书的WeChat。

奚音书的WeChat账号很简单，头像是一张黑色背景，正中心有个中间断开的白色‘，’似的符号，看样子是手写的。昵称是个‘，’。

明辞的头像是一张方框，就像没装进照片的空白相框，昵称是一串乱码的符号，有点像骂人时说的‘@#￥%&*’，相当的乱。

于是他在加了奚音书之后，改了昵称——好听。

一班和二班很近，但是不在同一边教学楼，是相对错开的。两个班级的老师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选择了较远的门做前门。

回教室前，明辞晃了晃手机，“奚老师再会啊。”

奚音书笑意淡的近乎不能让人觉察，“当然。”

只不过，就得教导处见了。

回到班级，一班班主任老衲——因为是个光头老男人，手腕又带着一串木珠子，所以学生们爱称其老衲。

老衲当即指着奚音书，“站那里别进来。”

满教室坐着的学生习以为常，仍旧埋在书堆里做老衲发的新试题。高二下半学期，所有课程早就收尾了，他们现在跟高三就差一个月的时间。

老衲不是很胖也不是很瘦，总之身板还是很有厚度的。奚音书站在走廊，望玻璃窗那边站了站，老衲走到他面前说：“你爸——行政那边说给你请假了，说你去医院复查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奚音书去的医院跟文行中学距离远，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跨越整个城市。奚音书道：“……没等结果，不过看医生的医生的意思，还是老样子。”

老衲皱了皱眉，“今天艺术楼那边的黎老师还来问，问你还能不能回去当艺术生，听着意思是北京那边要开始特招，可以准备了。”

奚音书面部表情很平静，“老师，我早不是艺考生了。升到高中就不是了，您是看着我初升高的。”

他又强调，“老师，我现在是文化课学生。”

百米长的长廊空旷，日光灯照的白墙更加苍冷。老衲深知长廊回声效果，连声叹息都不敢发。

【注】我们中有些人平庸无为，有些人锦衣华服，有些人虚有其表，但偶尔你也会遇上一个光彩夺目的人，当你遇上TA，一切都无与伦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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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