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皇兄。我来复仇了。”
响亮的声音穿入院落,萧景瑕抬步迈入院落。在他身边一个药人四肢僵硬的挟持着凌邵翰走进来。
萧崇蓦然起身,不可置信:“萧景瑕!你做什么?”
齐秋明紧张的面对着来人一退再退,踉跄的重新被逼回了回来,抬头忧心忡忡:“殿下……”
萧崇冷冷开口:“发生了什么?”
齐秋明语速极快的说道:“九皇子劫持了凌先生。身边还跟着赤王的药人。”
萧景瑕大笑出声:“真是笑死我了。皇兄,你作为一个瞎子,连发生了什么都需要别人告诉你。要是没有人帮你,你比得上我吗?对了,今夜天启城里可热闹了。我们这对旧兄弟也来热闹闹吧?提醒一下,你白王府的谋主在我手里,一定要老实听我的啊!”
赤王府。
慕容初夏被萧羽从马车上拉下来,整个人被萧羽推到了一间华丽的屋子里面。这个屋子里面挂满了萧羽之前为了做戏收集来的山水画作。长长的画卷、满屋的书墨香气、还有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檀香雪松气息倒是遮住了那满眼的富贵气息。
慕容初夏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满屋的画卷,她弹了弹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尘一幅幅看过去。然后扭头对着萧羽开口:“你的品味太差了。我的书画挂满了这里倒是好看了几分。”
萧羽本来甩袖就准备走了,听了她这话倒是停了脚步靠在门边冷笑着开口:“本王本来还怕你废了武功没有之前那种精气神儿了。现在倒是放心,你废了武功任人摆布的样子真是让人欣慰啊!”
“要不?”萧羽突发奇想的笑了笑,“你再嫁一次本王如何?”
本来萧羽只是随手打算抓了慕容初夏来让人背个逃狱的罪名,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关着就行。自己亲自前去是因为从前都是远远交手,想着反正无聊顺便当面看看。结果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人抓住之后竟然被她几句话激的把人直接带回了赤王府。不过带回来就带回来吧!带回来了也有很有意思的玩法儿。
慕容初夏笑靥如花的看着他,然后抬手猛地就一把掀了屋内的烛火,把一片书画点燃。一幅一幅,遇火即燃。她在萧羽的惊讶中把她之前自己亲手画的作品笑语晏晏的付之一炬。“我的山水是你关不到屋子里的。”
“不愿意?”萧羽大笑了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的前仰后合。
只是还没等萧羽说什么,慕容初夏便冷冷开口:“所以你现在在想什么?你想到了宣妃娘娘吗?”
萧羽沉了脸进门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你知道的倒多。”
慕容初夏看他一眼转过身,轻轻挑掉快要烧完了的画作以免烧到屋子:“世人都只知道宣妃娘娘,应该没什么人还记得易文君这个名字了。都说她倾国倾城。我见过她一面,的确很好看。但一生宥于囚笼,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抢走,也是可悲。你是要把易文君的可悲再重复到我身上吗?!!”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能成为明德帝最宠爱的儿子?对于一个不喜欢自己还跟别人跑过的妃子,明德帝竟然不迁怒于你吗?但我后来想明白了,你真的很聪明。”
萧羽走过来的动作一顿,任她说下去。此时的慕容初夏正背对着他,两个人的距离却不过只剩半步。
“你应该是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和明德帝放在了同一战线上。你对明德帝灌输着:宣妃是不喜欢明德帝,但宣妃也同样不喜欢你。父子两人,同病相怜。甚至你的一生都是你的父亲亲手造成的悲剧。”慕容初夏轻轻顿了一下,回头与萧羽的视线交接,她的语气微微有些复杂,
“这让明德帝如何能对你不怜悯,不愧疚呢?”
“可是假话说多了自己也会信的。更甚是半真半假。你骗过了谁,又骗不过谁呢?你以为自己清楚那条界线。可是当那条界限随着年月模糊之后,你再回头,你还分辨的出吗?以至最后,连辩驳都被你亲手封上。”
萧羽沉郁的望着慕容初夏久久不言:“……是叶安世告诉你的?”
“那和尚向来剔透玲珑,能看透人心。” 慕容初夏倏然抬眸,“不过准确来说,是我告诉叶安世的。”
慕容初夏低低一笑,忽然转换话题:“对了。你在今晚这场大戏里吗?”
萧羽心神正波动:“今晚不是我的大戏。”
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他神情顿时变得可怕起来,嘴边一句你在诈我还没说出去。便听慕容初夏笑晏晏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那你我就是同做观戏人,游离在外了。”
“如此,要不要与我一起去一个地方探寻一下旧事?我觉得你应该很感兴趣关于宣妃娘娘的态度。”
今夜不是萧羽的大戏。慕容初夏在心里快速的捋清楚,那是不是说明萧羽的布局还是跟之前一样隐藏在幕后。他是幕后的推手,是暗处的敌人。可是在今夜这个真正各方博弈的舞台之上,他不会是任何一方。
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这么乱的夜,不去看混淆视听的那些东西。真正博弈的双方,依旧还是萧瑟一方与当年裹挟琅琊王声名弄浪的上一代五大监。不管今夜牵扯了多少人多少势力,分清楚主次,便是除了这两方,都是次。
接着,人们的目光也该投向今夜真正的主菜了。
战场在哪里呢?
此时的宫中,禁军和虎贲郎都犹豫着,骑兵已经将他们包围着,众军列于平清殿前。
此时的明德帝已经穿戴整齐,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在他身边依次站着恭敬的沐春风,双手揣在袖子里的萧瑟,还有目光冰冷的兰月侯和黎长青。
当然,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五大监也陆续赶了过来。最先到的是瑾宣公公和瑾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