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旨?
瑾仙淡淡挑了挑眉:“陛下旨意岂可妄图猜测?”
瑾仙忽然感到事情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不过,依旧还是在可行的路上的。
沈希夺开口:“五年前被压下的案子那里是那么好查的?公公尚能查到‘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我这边却是不好暗查。”
“不好暗查?”瑾仙笑了一下,温和至极。
“是。不好暗查。”
瑾仙莫名感到有些好笑:“世上还有你沈希夺不好查的案子?只是你想查什么?**一案又要查出什么来?”
“查案。自是从嫌犯入手。”
瑾仙声音忽然一冷:“嫌犯?”
随后他缓缓笑了笑:“确实啊!从嫌犯入手。那本公公是嫌犯的师父。便是要从我这里查起了?”
沈希夺莫名感觉到瑾仙的态度有一点奇怪。但是又不太说的上来。
只当他是护徒弟心切。
不过也是,听着江湖中传出的那个少女的轮廓。他自己都羡慕瑾仙有这样优秀的徒弟。还是个女徒弟。
沈希夺微微的笑了笑,弹袖起身:“公公见谅。不过,我的本意其实想要邀请公公跟我一起查这个案件的。毕竟我不如公公清楚要查什么。”
“见谅?”瑾仙抬眸看着沈希夺,也同样是微微一笑,“这话该我来说的。”
他幽幽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我暗中查了给**一案定性的许多人。不过最要紧的一件,却是想要一阅当年立案时候的卷宗。”
沈希夺点头:“文字笔墨是喉舌,也是证据。公公一起查案,自可阅览卷宗。名正言顺。”
“只是我不喜欢听到人称她为嫌犯。”瑾仙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沈希夺有些错愕。
只见瑾仙眸色微微有些寒凉,他遮了眸:“至少别在我面前说。”
……
沈府,
不是沈希夺的沈府,而是曾经的代都察院副都御史,现在的户部侍郎沈容澈的沈府。不过虽说是叫‘沈府’,天启城中却也有不少人暗中指着这匾额笑的。
毕竟,在整个北离,子女都是随父姓,除非很少有的情况,就是贫寒子弟入赘有钱人家,那么子女才会随母姓,而天启城中沈容澈虽然不是入赘,但是女儿都随母姓。加之寒门出身。不是也在大家口舌中变得是了。他相较好的一点便是沈府有男丁支撑。慕容初夏其实有个亲哥哥,在稷下学宫当祭酒。
说是入仕也算入了,但其实环境是难得的干净。
沈希夺在拜访过鸿胪寺之后,自然也紧跟着来拜访了沈容澈。一个是慕容初夏名义上的师父,一个是慕容初夏名义上的父亲。瑾仙去翻当年卷宗继续查那些不好言明之处的营算,但他自然不管怎么会都还是要真的查一查慕容初夏的。
天启中各处暗中的事情都在进行着,但事关之人面上却也没什么人会漏端倪。背地里的事情,谁也真正说不清。
倒是瑾仙在相看宅院的事情在天启城中大大方方没有遮掩。冲着掌香监还有鸿胪寺名头,有的是人前仆后继的送宅子。但瑾仙也是像往常一样,从不收受。最后大家知晓的是他在最后看中了一座不过四进的宅院。环境清幽,闹中取静。
但其实瑾仙是买了两座私宅,一明一暗,一座明面上众人皆知的四进院子,还有一座无人知晓的三进院落。坐落在很是热闹的金水桥往西不远。与鸿胪寺还有沈府都很近。
瑾仙自然知道她给他的信件中那些都是她考虑过的。只是她不会说假话,唯独撒娇除外。那些带着些撒娇意味的话瑾仙自然不会真的依她。
什么去宫里藏着?听听就得了。
什么让别人失约,她偷偷回天启,也是一样的道理。
她自己的棋没下完,怎么回来?瑾仙也不希望她回天启之时不是回家,而是认罪。躲躲藏藏,又哪里配得上她这些年在外的辛苦?
不过,去太后那边说些好话,倒也没什么。太后信佛,瑾仙是这天启难得的精通佛法之人,在太后那里经常进奉佛珠经文,也算是很是熟悉的。
或许,瑾仙想要的是给慕容初夏任意选择的机会?也说不定。
这位公公的心思啊!有时洒脱,有时固执,有时好猜,有时其实也是挺难猜的。
岭南,
岭南谢家,虽不算是什么顶级的江湖世家,却也是传承许久的世家大族。至于江湖,其实只是这些世家大族一个涉足,而非全部。就比如北方燕岭的慕容世家。所以其实谢家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有些面子的。
岭南是指五岭以南的地区,包括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骑田岭和大庾岭。往前数岭南是因为那里当时是一片蛮荒之地,自然条件差,气候炎热,所以常常被作为流放发配之地。但再恶劣的环境影响的也是普通人,对于这些世家大族反而没那么多限制。
有谢家几代都在岭南发展,如今的岭南也是一片富硕之地。岭南的特产亦是繁多,有荔枝、香蕉、木瓜、菠萝等,被誉为岭南四大名果。各种工艺品也十分发达繁荣。不然当初慕容初夏的大姐姐慕容晚秋也不会嫁到岭南来。
一个初夏,一个晚秋。
名字代表着季节,季节又代表着什么?慕容初夏在初夏时节出生,慕容晚秋却是在万物萧瑟时出生。
十一二岁她初来的那时,慕容晚秋便已经在开始备嫁了。在那之前,其实皇后娘娘一直接的是她阿姐去皇宫小住游玩,她只是偶尔才去。直到那次慕容晚秋与皇后娘娘大吵了一架之后,皇后最后差人给她送了一面令牌,两个人便再没有见过了。
只是最后那枚令牌也被慕容晚秋在出嫁前夕送给了她。再之后,经常进宫的人便从慕容晚秋变成了慕容初夏。随后,再不久,皇后娘娘的身体便开始不好了。身体每况愈下。
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慕容初夏并不是丝毫猜测都没有。但是不可问。也不能真的深究。但只在旁边看着守着,慕容初夏却也是隐隐知道,她的这位阿姐,看似柔弱实则刚烈。
便是嫁人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也决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