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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无波，灵蝶盘旋在湖中小岛的古树上，美不胜收。
“哥哥，想不到还有机会见到你，再叫你一声哥哥！”瘦弱的小女孩还是当年离开的的模样。
“小绿儿，我苦修十载，为的就是能与你重逢。”莫衣站在湖面上，嘴角含笑，满脸都是与妹妹重逢的欢喜。
“看到哥哥这么厉害，小绿儿真的很开心，可是……”
“我说过，我会永远陪着你的。”莫衣神情一变，语气中满含激动，“我已经为你选好了身体，很快你就能回到哥哥身边了！”
“不，我不会那么做，那位姐姐是无辜的。”小绿儿摇摇头，慢慢离开小岛走向莫衣，“万般皆是命数，能陪着哥哥走过我人生的全部，我已经知足了。”
莫衣的手被小绿儿拉住，一如往昔。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他心头微颤。
“哥哥，不要再错下去了。”
“……那时候为什么要骗我！”
“碰上世道如此，再加上我的病，我不愿再拖累哥哥了。”
“小绿儿，我没能救活你……”
“你活下来，就够了。”
洛秋的身影出现在古树下，看着抱在一起的兄妹，有一瞬间恍惚。
若是……
“哥哥，停下来吧，一切还来得及……”小绿儿终究没能再陪着莫衣，化作金光消散，“放下过去，就为了自己活一次。”
“小绿儿会化作这世间的风，永远陪着哥哥。”
一道金光落下停在洛秋面前，她抬手接住，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让莫衣自己决定。她一步一步走到莫衣面前，将手中的那一道属于小绿儿的神魂递给他。
莫衣伸手，却在要接过神魂时停住，“小绿儿……”
一滴眼泪落下，他终于是放下了。
湖心岛——
“阿秋这是成功了？”雷无桀激动地说道。
“我想是的。”萧瑟微笑。
莫衣凭空出现在萧瑟等人面前，一步步走近。百里东君怕他依旧是入魔状态，便挡在了最前面。
“小百里。”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他眼睛一亮，“莫衣先生！”
“诸位小友，莫衣方才多有得罪。”
说完，莫衣出手帮几人疗伤恢复，唤醒了沉睡中的叶若依，随后又带走了萧瑟。
“住手！”
“不用担心，现在的莫衣身上并没有任何杀气，他只是在帮萧瑟疗伤。”
百里东君阻止了想要过去的司空千落。
莫衣将萧瑟隐脉中的内力和那股阴绵之力一同化去，又给出了自己的一缕内劲，让他他入高手之境，保经脉不竭。
萧瑟疑惑莫衣为什么会救自己，毕竟他可是位仙人。
莫衣却道：“世上何有仙，你我皆凡人。”
悠然平淡。
随后他带着萧瑟回到了同伴身边。
“多谢。”萧瑟道谢。
“我还有一掌，你可受得了。”莫衣笑道。
“请赐教。”
“睡吧。”
话落，萧瑟受了莫衣一掌，向后倒去，被司空千落接住。
莫衣看着这个连银月枪都丢在一旁的姑娘，摇头微叹。
“前辈，那你也给若依姑娘治治病吧！”雷无桀见萧瑟没事后，连忙来到莫衣面前，请求他救叶若依。
“能帮她的人不是我。”莫衣转身看着湖面，伸手轻轻向上一招，“醒来吧，小秋儿。”
湖的中心出现漩涡，灵蝶飞出于空中凝成一道身影。
“是阿秋！”
无心一脚踏出，眨眼便来到湖面上，接住了慢慢落下的人。
洛秋缓缓睁开双眼，“无心？”
无心抱进怀里的人，“我在。”
两人落地后，还没说上话，就被突然冒出来的雷无桀隔开。
“阿秋，快救若依姑娘。”
洛秋：“……”
唐莲扶额苦笑，“这家伙真的是……”
洛秋抬手，掌心凝聚出金色的光芒，温暖耀眼。她推看了眼莫衣，见他没有阻止意思，这才推开面前碍事的雷无桀，将金光打入叶若依心口。
“这就好了？”雷无桀挠挠头，“这么简单？”
“这是小绿儿的一魄，可以补全你家若依姑娘所缺损的心脉。”洛秋调侃道，“感谢小绿儿吧。”
“你，你别乱！”雷无桀脸一红，偷偷看了眼身旁的叶若依。
“好了，继续睡吧。”莫衣点了点洛秋的额头，等人睡去后，看向无心，“人我就还给你了，可别再弄丢了。”
话中意有所指。
“多谢前辈。”无心将洛秋抱起，“永远不会了。”
莫衣微微一笑，随后一挥，月影玉潇从湖中升起回到了洛秋身上。
日升起，生灵现，湖心岛暖如春。
“……我想大梦一场。大梦十年，恍然而觉，醒来后再去一趟那凡世，再过一遭真正的人生。在我入梦的这段时间里，如果小百里愿意，可否替我护法。”停在湖中的莫衣看向百里东君，身影面面化作花四散。
“荣幸之至。”百里东君欣然同意。
仙山之行，落下帷幕，也算是尘埃落定。
雪松长船上，百无聊赖的的沐春风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那几人。
“萧瑟，雷无桀，师父……”
他朝驶来的两艘船招手，整个人都快飞出船栏了。
“沐春风，我们回来了！”
天启城，雪落山庄——
一女子停在树下，淡蓝色的衣裙衬得她的面容出尘脱俗，抬手接住落叶的动作亦是轻柔温婉。
只不过……
她离开后，停留过的位置上留下些许灰烬，风一吹过又了无痕迹。
“终于要回来了……”
“终于要回去了……”
夜色中，萧瑟眺望着天启的方向，眼神凌厉。
“要传信给离姑娘吗？”姬雪走到他身边，自顾自说道，“告诉她，你要回天启了。”
“不用，我想亲自告诉她我回来了。”萧瑟说道。
“当着她的面？”姬雪挑眉，“你确定这不是惊吓。”
“我们一向很有默契。”萧瑟双手抱胸，神情恣意。
“确实，不过……”叶若依缓缓走来，“你说，要是离儿妹妹知道了萧瑟身边多了……”
“少胡说。”萧瑟赶紧打断她的话，“我和司空姑娘只有同门情谊。”
“可千落妹妹不是这么想的。”叶若依提醒道。
“之前就说过，我是有夫人的人，可他们好像都不相信。”萧瑟叹了口气，“明明我家夫人貌美又聪明，最重要的是还很爱我。”
“真够不要脸的。”姬雪嘲讽道，“这些话任谁听了都不信。”
“等回到天启……”剩下的话，萧瑟没有再说出口。
躲在暗处的司空千落握紧手里的银月枪，神情低落。
原来那时候他并不是在说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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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尘埃落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