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当与希望同行 第12章 异常

午后时分，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几人出发前往泽苍门。

东方既明和侍从说明情况后，带着林岁愉和一号顺利进入泽苍门内，一行人先去东方既明的院子内认路，就按照他们商量好的开始分别行动。

东方既明带着东方霁月再次去找洪泽门主和冯正副门主，尹鹤云去往其他院子打探消息，林岁愉则带着一号在泽苍门内四处打探。

林岁愉和一号从外围开始查探，发现门口的守卫多了点外，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慢慢向内行进。

逐渐靠近泽苍门的中心，巡逻的门内弟子渐渐多了起来，有时还会询问林岁愉两人的身份，林岁愉也会上前攀谈一番，了解情况。

这时林岁愉和一号沿着小路走了一圈发现有些不对劲，于是和一号打了个手势，偷摸运着轻功上高处俯瞰地形。

林岁愉心道果然不错，有两处的地形差不多，守卫的安排也十分巧妙。

三人为一队，一共四队，分别在四个方向，穿着特定的弟子服饰，一人在明处，两人在暗处，在明处的弟子还装作玩忽职守的样子，而两处相接，守卫的地方大了一圈，和正常巡守的弟子呈现交错守卫的形态，看似稀松平常，实则这两处的守卫格外森严，八个方位的守卫不经意间连在一起，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便可迅速作出反应。

若不是林岁愉碰见来巡换的守卫，也不会发觉这里的异常，更别说那些毫不知情来参加大会的人了。

林岁愉还在细细记着，身后的一号拽了拽她的衣袖，指着另一边，示意她看向不远处，林岁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两个男子在欺负另一个女子。

一个体形稍微魁梧一点的男子，微皱着眉头，道：“乔晞师妹，你鞭子都没练好，练剑有什么用？练功还得专心，不可三心二意。”

旁边身材瘦小的男子连忙搭腔，出言讥讽道：“孟司师兄说的不错，二小姐，连你娘最擅长的鞭子都用不好，还想妄想练剑，真是可笑。”

孟司有些听不惯瘦小男人的语气，伸出手，厉声道：“刘志师弟，言重了。”

乔晞低着头，紧握手中的剑不愿放下，不动神色地往身后藏了藏，小声道：“孟师兄，我会努力的。”

孟司语气缓和，苦口劝道：“乔师妹，你该多向你姐姐学一学，少花些心思在剑道方面，多练点鞭子才是正理。”

刘志接着见缝插针，道：“二小姐，师傅和师姐多厉害，你看看你，现在连最小的师弟你都比不过，这简直就是给师傅脸上抹黑。”说着还上前推搡着乔晞，“我看啊，你还是离开乔家吧，乔家有师姐就够了，哪还有你的位置。”

林岁愉看着被推搡却也只是低着头，毫不还手的乔晞，随手拿起一小块石子，正想出手时，却看见一个腰间别着鞭子的女子站在墙后，躲在茂密的竹林间，正看着这一幕。

林岁愉觉得有趣，想看看那躲在一旁的女子作何反应，便收手，把玩起手中的小石子，接着看下去。

乔晞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他们，“我明白了师兄，我会努力的。”

刘志抬高声音，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嘲笑道：“再努力有什么用，大师姐那是天赋，懂吗？与生俱来的天赋！”

孟司看着乔晞这个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乔师妹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拽过趾高气昂的刘志离开，没走两步，似是反应过来什么道：“刘志，我刚刚不是呢个意思。”

刘志道：“我知道孟师兄忠厚，关心二小姐，但是二小姐就那样，不可教。”

林岁愉看着那两个男子离开后，乔晞缓缓蹲下，用手背抹着脸颊，躲在墙后的女子看着乔晞的样子，刚迈出的步子缓缓收回，盯了一会乔晞的身影，握了握拳，转身离去。

林岁愉等到那女子离开后，从高处跳下，落在乔晞面前，一号紧跟其后。

正在抹泪的乔晞觉有眼前的光变暗了些许，抬头看见一个女孩逆着光向她递来手帕，连忙更加慌乱的低头。

却听见林岁愉道：“擦擦吧。”

乔晞犹豫的探出手，拿起林岁愉手上的帕子，低低道：“谢......谢谢。”

乔晞偷偷抬头打量起林岁愉，只见她皮肤白皙，脸庞柔和，面带微笑，看起来很漂亮，又很可爱，温柔的向她伸手，即使逆着光，林岁愉眼中的光也是清晰可见，熠熠生辉。

林岁愉将她拉起，问道：“刚才为什么不还手？”

乔晞攥着手帕，结结巴巴，“我”了半天，却只说出了三个字，“我不会。”

林岁愉叹了口气道：“他们说的没错，天赋，有些时候确实不是靠努力就追得上的，可也要找对天赋才行，不然和缘木求鱼有什么区别。”林岁愉说完之后便和一号离开了，乔晞看着林岁愉离开的背影，满是泪水的眼睛却散发出别样的光，心中生出了向往之情。

走在路上，一号忍不住道：“刚刚那女孩真是软弱，明明拿着剑，却不还口也不还手，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若换作是我受人欺辱，就算打不过，我也要上嘴咬他个鲜血淋漓。”

林岁愉听到这话，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一号，微笑道：“是吗？”

一号不小心暴露自己心中的想法，慌乱地去看林岁愉的神情，想要解释，“姑......姑娘......”

林岁愉不给机会，平静道：“各有各的遭遇，才造就各式各样的人，她应该是乔绮罗的小女，乔绮罗性格泼辣，强势有余，乔家上下皆使鞭子，又怎会容忍她的女儿用剑，怕是她每次都会像这样服软吧。”

林岁愉这时想起酒老提到过的那个颇有剑道天赋却依旧要拿鞭子的女孩，或许就是她，道：“说不定她在剑道方面的天赋真的很高呢。”

一号道：“若是真的，那乔绮罗岂不是害了她女儿？”

林岁愉驻足，迎着太阳，感受着阳光打在身上的暖意，道：“这其中的是非对错，又怎么是我们这些外人所能置喙的。”

这时一个泽苍门的小侍卫路过，林岁愉赶忙拦下，问了问刚刚那两个地方是哪里后，便和一号回到东方的院子里，等着其余人回来。

在林岁愉离开以后，乔晞独自坐在花坛边平复心情，东方既明和尹鹤云路过时，就见一个女子独自坐在一边，背影单薄，微微抽泣。

东方既明和尹鹤云对视一眼，许是这位姑娘遇见了难事，需要帮助，便在半丈远的地方停下来，东方既明叫道：“姑娘，你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可是需要帮助？”

乔晞抬起头来，她的眼睛湿润，眼眶微微泛红，还有未流下的泪水在眼框里打转，在阳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当真是我见犹怜。

她连忙用手中的手帕擦了擦泪痕，冲来人扬起了一个真诚又明媚的微笑道：“多谢公子关心，我没事。”

就在乔晞抬头的一瞬间，东方既明的瞳孔微缩，乔晞的脸就倒映在他的眼底，刻在心里，他的耳尖渐渐攀上了一抹红色，又在看见乔晞的笑容时，彻底变得慌乱。

“别......你别哭啊，没......没事吧，是.......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少年的心动总是那么明显，虽然笨拙，却又真诚。

乔晞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细细辨认，终于与儿时记忆里的影子重合，试探的叫道：“是……东方既明吗？”

东方既明显然没想到这女孩认识他，顿了许久，不确定的道：“乔晞？”

“是我，没想到此次伐山大你也来参加了。”乔晞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熟人，心里转阴为晴，开心笑道。

东方既明向乔晞介绍道：“这是我妹妹霁月，他是江都尹鹤云。”又向身边人介绍道：“这位是乔晞，荣城乔绮罗女侠的幺女。”接着又问道：“你怎么自己在这里，你姐姐呢？发生什么事了？”

乔晞摆了摆手道：“没......没什么，我就是自己来散散心。”

东方既明见乔晞不愿意说的样子，也不好多问什么，便说道：“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就当做散心了。”

于是乔晞点了点头，便跟着东方既明他们一起回到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