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
穿着黑色球服交杂着红色的少年手里拿着拍子,眯着眸子,站在不远处盯着他。
眼前的视线由模糊逐渐清晰。
啊,塞弗里德。
“你会打网球?!”少年满是质疑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幸村摸了摸耳垂,解释道,“是会一点来着。”
“会一点…”
塞弗里德气炸了快,他坐在围观席的时候就总觉得对面这个人熟悉的不行,啊啊啊啊啊啊——!
呵!
“你是会一点的样子?!”
塞弗里德说着,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我教了你那么多天的滑板!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我那几天没去打球,就待在家里和你出去滑滑板——”
那头灿金色的卷发近乎要炸毛,在塞弗里德不断逼近里,突然被人扼制住了后衣领,牵制住了动作。
而幸村的肩膀也被人揽着向后移了一步,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扯开。
“干嘛?!”塞弗里德不耐烦的看俾斯麦,俾斯麦随意道,“注意点,都看热闹呢。”
两个队伍同时往这边在看。
俾斯麦轻笑,“我看你挺不喜欢手冢的啊,还以为你天生不喜欢霓虹人呢。”
“你管我?”塞弗里德想要扒拉开他的手,奈何身高差距,让他被生生扼制住。
俾斯麦没看他,而是看拦住日本队小孩旁边的那个人,琥珀色的瞳孔像是玻璃质感的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往这看了一眼。
他没有穿日本队的球服。
紧接着,又看那个灰色短发的少年眉眼间无声的冷淡褪去,任由松弛的随和沾染。
幸村似乎也没反应过来,“一濑之?”
“嗯,我在。”
少年的嗓音带着些许冷淡,他拉了拉幸村,面无表情的盯着德国队和日本队的人。仅那么一瞬间,他又恢复恹恹的状态。
“学滑板了?”
“嗯,在国三全国大赛后…”幸村弯眸,“我滑得挺好的。”
塞弗里德冷眼看过来,“我教的。”
“嗯,塞弗里德最厉害了。”
幸村想了想,这样说道。
“谁厉害??”
在一众混乱的国家语言中,也不知道怎么的,切原偏偏就听懂了这个单词。
“我打网球最厉害了!”
又是听不懂的日语,塞弗里德蹙眉。
“赤也超厉害。”
幸村点头。塞弗里德盯着幸村,“你在夸别人了。”
虽然是听不懂的语言,但是可以看出来。
“我没有啊。”幸村弯眸,表现的很无辜。
俾斯麦在塞弗里德后面点火,“他说你不如那个黑色卷发的小孩。他刚才说那个黑色海带头的孩子最厉害。”
种岛摸了摸下巴,也蹿切原身后去,“对面骂你黑色海带头。”
“我——!”塞弗里德气哽,他扯住幸村的左手,“你干嘛啊你!”
“不是你干嘛啊!”
切原却很暴躁,他双手直接环幸村脖子,头还扭着头问,“他干嘛啊突然上手!”
“他说幸村是他的。”
种岛贴心翻译道。
切原:“他胡说八道!”
“他骂你诶塞弗里德。”俾斯麦弯眸笑盈盈的,“他让你滚回德国。”
金色卷发的少年眸眼瞬间冷冽下来,“你是不是想打架?”
种岛翻译,“他说你是不是活腻了。”
切原震惊,他怒瞪塞弗里德,“你才活腻了!!”
其余人错愕的看着这个场面。
“不阻止他们可以吗。”
大石错愕的问道。
丸井也听不太懂,现在已经德日英混语了,但他能看出来,种岛和那个黄毛不是什么好人。
丸井摸了摸下巴,“两队主将都没说什么。”
这样的话…
“唷,住持,又见面了。”
寺岛抬头,看着站在旁边也不怎么爱搭理这副闹剧的平等院,抬手打了个招呼。
“来看比赛?”
平等院撩了撩眼皮,散漫问道。
对面德国的主将博格在双手环胸,闭嘴不言,两个人姿态一个比一个随散,也不搭话,就这样对立站着。
“嗯。”
“感觉怎么样。”
“我们幸村真厉害。”寺岛含笑道。
“你看了啊。”
旁边被一人扯着一条胳膊,听着两人吵架的人,闻言下意识回神。
“我也看了。”
云居轻蹙眉,突然出声打断,他扯了扯幸村衣角,“你解决一下,我们出去吃饭啊。”
“你让他跟着他们队走…”寺岛话说一半,突然住嘴。
云居眉眼泛起轻嘲,他扯了扯唇角,“才不要。”
“快解决。”
云居踢了踢幸村小腿,“早知道刚才拉着你在休息室窗户跑了。”
平等院挑眉,突然立直了身子,“他和我们队走。”
“我才不要。”云居蹙眉。
“谁管你。”
眼前的还没吵完,后面突然又开始在吵。
幸村短暂放空思想,心想着,要不…
“诶——!”
“呃!”
猝不及防被向左边被扯了一个趔踤,幸村没来得及反应,就要被扯的向切原那边摔。
那么一瞬间。
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的导向突然后移,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左右两边已经脱离切原和塞弗里德,后面站着的就是寺岛了。
“别扯着他。”
灰色短发的少年那双无机质的眸子落过来时,切原还没反应过来。
“啊?”
“你扯他的劲儿太大了。”寺岛蹙眉,他蹲下摸幸村脚踝,“扭着了?”
“没有…”
寺岛捏了捏,“疼不疼。”
幸村也蹲下去,刚想说些什么,云居看见他俩蹲下,也顺势蹲了下来。
幸村想说的话一下子被遏制住,“你怎么也蹲下来了。”
云居坦然道,“那个金头发的大叔有点凶,我一看就说不过他,蹲下来躲躲。”
前面切原和塞弗里德又在吵,争吵的对象已经不是幸村了,是他们互相在指责对方。
后面站着的平等院冷哼了一声。
“塞弗里德。”博格出声。
仿佛一场僵持的局面终于被打破,平等院冷呵,“那个黑色卷发的小子。”
他们在说一些场面话,切原和艾尔玛被同时压着不许出声。
云居还蹲在地上,他不太愿意听他们去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语,他打了个哈欠,“咱们走吗。”
幸村顶着塞弗里德瞪他的视线,托着下巴笑,“我可能走不了。”
云居好像也没什么多大反应,“那我和寺岛去吃饭了,回来照片洗出来给你一份,电子版的还要吗?”
幸村:“突然这么善解人意?”
云居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咧嘴笑,“因为我突然想到你们也就认识这几天。”
说着,浅金色碎发的少年拍拍裤腿从地上站起来。
“我肯定会和你一直在一起。”
他用一种很笃定的语气。
幸村微愣,莫名想起来去年过年的时候。
那时候也是,早晨突然到访的客人。现在也是,幸村笑,“今年也要过年了。”
寺岛和云居先走的。幸村听博格和平等院说了些客套话,然后塞弗里德过来找他。
塞弗里德质问他怎么突然走了。
幸村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当时没想过两个人以后还会见面之类的场景。他脑海中一时全是云居那句“一直在”。雾蓝色短发的少年垂着眸子。
“可能是觉得…为了给这次的见面留下一点深刻的痕迹吧。”
“撒谎。”
塞弗里德冲他做了个鬼脸,少年志气昂扬的,“你说不定都没打算和我再见面了。”
塞弗里德被俾斯麦拽着说真要走了。
“幸村。”
“昂?”
德国队的球员都穿着黑红的球服,他们在走廊里,塞弗里德还拿着球拍,球拍被卡在他手腕和胯骨的位置,他眉眼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骄傲。
“以后球场上见。”
他说的这个“以后”很有灵性,不像是在说现在,反而牵涉到更久远的未来。
方才在被强行扯开后,塞弗里德就满脸不乐意的瞪俾斯麦,然后听幸村和那个拿着大胡子的人讲话。
“他们在说什么。”
被俾斯麦扯着后衣领,又瞪了眼那边张牙舞抓被嚼口香糖的少年逮着的海带头小子。塞弗里德不耐烦的把自己后衣领解放出来,又注视着幸村问俾斯麦。
“我也听不懂啊,他们又不是说英语。”俾斯麦无奈道。
“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微愣的表情,塞弗里德莫名就想知道,他抬头问后面站着的手冢。
冷茶发色的少年扶了扶眼镜,手冢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还是说,“他说…”
“他会一直在幸村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吐出这句话的时候,手冢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网球,是不二砸过来的那颗,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一直放在口袋了。
不二不在这。
日本队很多人都不在这,在这的大多数是立海大的人。其余人应该是回去休息了。
听见塞弗里德的话。
幸村笑,“嗯,球场上见。”
日本队先走了一波人的,现在又是一波人在上车。
看见大巴车的尾气。
寺岛站在会场入口处打哈欠,“这么在意就把人留下来啊。”
浅金色碎发的少年蹲在地上拔假胡子出气,“这怎么留?”
“你要求他肯定会留下的。”
“我又不喜欢网球,你也不懂。”云居把假胡子丢掉,扒拉出来自己的相机。他眉眼间近乎是无意识的浮现出轻嘲的意味。
“就算是输了的比赛…
比起我们,他的队友更能懂那种感觉吧。”
那种——
云居看相机里的相片,突然笑,“看这张拍的怎么样。”
寺岛顺势弯腰。
“嗯,好看。”
在球场上,少年人所表现出来的,意气风发的澎湃。像云居现在一样,寺岛看着云居,那种对于摄影近乎执念的专注,和他手里拿着相机里相片中,少年眉眼浮现的感觉一样。
一种近乎于让人忍不住注视的狂热。
寺岛想,云居那么喜欢幸村也不是没有理由,两个人在某些方面带着如出一辙的执拗。
寺岛笑,“起来了,你有地方住没?”
云居:“嗯,我妈给我订酒店来。”
寺岛:“走吧,走吧。”
写完了(开心),没课的时候比有课的时候还忙(微笑)
云居这条线,我觉得不突兀叭,就某种意义上讲,云居才是一直陪在幸村身边的人吧。大家都是国一遇见,就小岛那种是因为他本身就自带那种颠簸流离的风格,然后画面多,像婺源,都是一个人安静的活着那种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有在写,但没写出来。就世津子和婺源啊,有点像村和小岛(也不是感情线啊),世津子和婺源就会是那种,对彼此有致命吸引力啊。就…一个总要走的,另一个又不会留。中间还有孩子,本来挺好的说安稳下来,到后期就有点像枷锁那种感觉,更让人有压迫感了
云居有点像富里,富里年轻时就和云居一样来着,对于法案条律有着近乎于等同生命的执着感。要是没有意外,富里应该是人到中年依旧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那种。
塞弗里德…有一种以后村打网球两个人迟早要遇见的那种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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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以后,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