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吸引人眼球。”
埃里希笑眯眯的看着坐在自己旁边阶梯上闷头刻着木雕的人,金色的卷发落在后脖颈与肩头,卡子卡住额前的碎发束在头顶上的位置露出洁白的额头。
他瞥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父亲,有些凶的说,“关我什么事儿?”
“欸——我以为你也很喜欢他呢,偷窥人家半天了——”
金发的男人调侃道。
站在花丛前浇花的人听见这话忍不住抬头,雾蓝色的碎发落在脸侧,少年的眉眼带着些许无奈,“埃里希先生……”
“我儿子有点别扭,他很喜欢你喔。”
埃里希坦然道。
“…我没有!!”
金色卷发的男生憋气道,他像只炸毛的猫,扔掉手里的雕刻工具,拽着埃里希的短裤,“爸爸——!”
“你别…”
“你看,害羞了。”埃里希笑眯眯道,“他喜欢可爱的女孩子来着。”
幸村拿着浇花壶的手一顿,他眉眼带笑,礼貌询问,“您指我?”
他昨天来的时候穿着件拼接粉的卫衣,头发一直没剪,流露在锁骨的两缕遮掩脸部轮廓显得更加柔和。
此时也是,拿着浇花壶穿着奶白色家居服站在那儿浇花,头发随意而懒散的扎在后脑勺,落在脸侧的几许显得少年没有棱角。
“你别听我爸爸的话!”
金色卷发的少年从阶梯上跳起来,而就是这时候,塞弗里德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儿。
“……”
他错愕的看着同一地平线处,中间花丛遮挡里,而他平视的视线却只能……
“喔——”
埃里希笑眯眯补充道,“你没有人家高。”
塞弗里德看着对面人的眼睛,发现他确实需要微仰头……
……
幸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距离他约莫七八米左右的人,明明显得很凶,却感觉……“咳咳……”
幸村挽救道,他眼神落在他刚才抛下的木雕工具,“那个,你会木雕,好厉害啊。”
被哄了——
“怦——!”
被瞪了。
幸村不经意摸了摸鼻子,然后看向一边看好戏的埃里希,埃里希饶有兴趣的看着躲进房子里的小孩儿,然后摊手道。
“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埃里希给自家孩子解释道。
幸村表示理解,然后继续垂头打理余贵没怎么管过的院子。
霓虹·神奈川。
“出去玩还在照顾花。”
丸井蹲在椅子上看手机,不同于德国那边熹微的晨光,神奈川压下来了暮色。
而芥子色的球服穿在身上的是少年的意气,真田蹙眉看着丸井,“不要踩在椅子上玩手机。”
丸井眸光一转,把手机递给真田,“是幸村喔。”
“他在浇花。”
手机的聊天界面猝不及防的闯入眼睑,上面是丸井在问他干什么。
附图了一张立海大在训练的场面,隐约还能看见角落里的切原正一脸丧气,柳拿着笔记在给他讲解着什么。
幸村拍了张照片给他。
是绿荫里夹杂着的有些萎靡不振的矢车菊。还有着丸井不怎么认识的品种。
真田一愣,然后舒缓眉头,“聊完抓紧训练。”
“知道啦——”
其实国三了,过去了关东与全国,已经有很多国三生选择退部了。
留下的正选看着那个国二的独苗,都有些能提点一点是一点的架势,谁想起来跟切原说一句就顺便教一下。
丸井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黑色卷发的小孩儿身上。
其实已经变了很多。
眉眼间那股张扬而桀骜的少年气有在慢慢收敛,但似乎让他的光彩更加的夺目。
好好努力啊。
“赤也……”
柳似乎有些无奈,指着手里的练习单给他看,忍不住捏他的脸,“别走神。”
切原摸了摸脑袋,眨着眸子忍不住道,“我好像听见幸村部长的名字了。”
“…嗯?”
旁边路过的柳生顿住,然后想道。
下一年这个时候……也是切原部长了吧。
德国。
“给我的?”
在别墅院落的不远处,幸村拿着画架与水彩笔落笔时,身后那个滑着滑板的金发少年已经绕着他转了三四圈了。
终于——
金色卷发随意披散是人像是忍不住一般,单脚轻顿,踩住滑板尾端,一个浮跃,将滑板抱在了自己怀里。
他别扭的靠近,犹豫着问,“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早晨还是中长发落在锁骨后脖颈的人,到了下午,头发已经利落的被剪成了短发。
幸村拿画笔的手一顿,解释道,“长发很难打理。”
金色卷发的男生愣了愣,然后又犹犹豫豫的靠近,“我叫塞弗里德。”
“艾尔玛·塞弗里德。”
他认真介绍着自己名字。
“幸村。幸村精市,霓虹人。”幸村解释道。
“嗯…你画画很好看。”
塞弗里德道,然后又别别扭扭的从兜里掏出个东西,“给你。”
“给我的?”
幸村一愣,是个精致的木质小猫,磨的很好,幸村有些怔愣的接过来。
“昂…”
“我没有……”能给你的。
“喂欸,要和我一起滑滑板吗?”塞弗里德有些待不住,但又觉得他画画的时候很好看。
但是……塞弗里德认真问他,“我们算是朋友了吧?你要和我一起滑滑板吧?”
——他自尊心强,脾气傲,有点争强好胜。
然后自以为的,送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给新认识的人,就已经算是朋友了。
幸村在埃里希早晨说过的话里理清了逻辑性思维,然后禁不住笑道,让他看自己的画板,“我还需要一段时间。”
明艳的色彩落在白纸上,大片大片的痕迹模糊与色彩冲撞里,可以看得出是不远处的晚霞。
很好看。
塞弗里德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他把滑板放在屁股下面坐下,然后闷声道,“那你快点。”
幸村拿起画笔,像是多了点别的心思,然后拿着画笔,在尚未完成的画布里,添了点别的色彩,他笑道,“你可以再去玩两圈。”
“你在这儿看,会很无聊。”
“你跑了怎么办?”塞弗里德理所当然道。
“我应该…不会跑?”
“你喜欢猫吗?”塞弗里德又问。
“……喜欢啊。”
“哦,我也很喜欢,软乎乎的小东西,像软糖一样。”
于是塞弗里德又问,“你喜欢软糖吗?我有很多。”
他确实很无聊。
幸村想到,他的手顿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说,“走吧。”
“什么?”
塞弗里德从揪草生涯中猛的抬起头,“你画完画了?”
“回来画,不是要教我滑滑板?”
“走吧,教我。”
幸村垂眸道。
“我告诉你喔——滑板很有意思的,就像是散步一样……”
从地上窜起来的少年约莫到幸村耳垂边,他一脚踩起滑板抱在胳膊空隙处,一边抓住幸村的胳膊催促他走。
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块无聊的地方。
霓虹·神奈川。
晨间的网球部正选集中在部活室里。
他们身上还穿着立海大的校服。
丸井正在逗切原,然后上面柳随便说了几句。
例行的月曜日集中会议里。
“网协那边发来了一封邀请。”
柳拿着手里的信封,“以网球圣地——温布尔登为会场,邀请世界各地青少年网球选手来参加的网球比赛交流。”
几个人好像没什么情绪,他说之前是什么模样,说之后还保持着什么模样。
提不起什么兴趣的样子。
柳似乎早就想到了这样的局面,然后不经意轻咳道,“我本来是要婉拒的。”
“但我问了一下幸村的行程。”
“他说下一站去英国……”
几个人视线扫过来。
“温布尔登。”
德国。
不得不说,幸村上手的东西都很快,他滑滑板的第三天。
就可以和塞弗里德并行着在公园里滑行,但他似乎有克制着自己的速度。
在塞弗里德弯道超越他并且扭过头,眉眼张扬又个性的望过来时。
幸村抬头,似乎是被前面人的情绪感染,压在骨子里的好胜心像是被突然激起一般,他借着一个小型陡坡骤然越速过去。
“喂欸——”
陡然被甩在后面的塞弗里德,赫然睁大了眸子。
“你可以啊——”
在迎着满面的风,扬起的衣角,塞弗里德扭动着脚下的滑板,借助着单脚又跃起,他与对面的少年齐平共行着,笑容张扬而肆意。
幸村看了他一眼,笑意自然而然流露,难得的,塞弗里德看着他,竟无端生出了几分畅快的意味。
“你是余贵叔叔的儿子?”
两个人抱着滑板往回走的时候,塞弗里德突然询问道。
“儿子…?”
幸村错愕道,他又想起来富里瞎扯的那些话,“没有,富里桑在你家说的那些……”
“余贵叔叔承认了啊。”
塞弗里德看着他,“就那个…唔嗯,他说你是他儿子了啊。”
“……什么时候?”
“前几天,你刚来的时候啊。”
那天他站在他爸爸后面,看见了这句话。
“刚来……”
“我不是余贵桑的儿子。”
塞弗里德得到这个回答好像也没多震惊,只是猜测的问道,“那是那个白金头发的男人。”
“算了……”塞弗里德似乎没期待得到答案。
他又问,“你会留在这儿吗?”
他有点想让他留下来。
他很喜欢他。
幸村顿了顿,“我也许明天就会离开。”
塞弗里德……对!就是德国队那个……就人设ooc我,你们将就看嘛
是缘更还在缘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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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我也许明天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