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战红颜之八面修罗 第5章 八卦

人还没站定，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已经传来：“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晚上我做东请大家吃顿便饭赔罪哈……”

其小元已经看过姚振远的资料和照片。他四十岁出头，在国外学微电子专业一直读到博士，之后在恩威公司总部工作，后来又回国替恩威建立了子公司，业绩一路高歌猛进，成就卓然，可以说是个相当优秀的职业经理人。

现在看到本人，果然像林肴所说的一样，看上去温和稳重，讲话不疾不徐，带着一种让人心里很安定的气场。

只见他口中说着客套话，眼光开始在屋中的众人脸上礼貌性地扫过，扫到最后一排坐着的两人时，明显停留多了几秒。这时稽信的负责人已经站起身来开始和他寒暄。双方也就此正式开始了项目内容上的沟通。

其小元也没太关注他们谈话的内容，一直在观察着姚振远，发现每隔一小段时间，他的眼光就会不自觉地瞟向她和林肴这边。一般控场能力比较强的人确实会有类似的习惯，可以保证屋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被冷落，但他望过来的频率未免有些超出常规的范围了。其小元无意中向旁一看，立刻有些无语。因为林肴正坐直了身子，脖子伸得老长，专注地望着姚振远，时不时还会点头应和着他，一脸崇拜的笑容！

有几个发言人会不喜欢这种观众，不想和她更多的互动呢？

可是这妹子是不是有点会错意了？他们是来调查对方公司的情况的，可不是来追星的啊！难道真的像网上说的一样，现在的年轻女孩都喜欢成熟知性的大叔？

上午的会议时间一晃过去，姚振远离开的时候，似乎也不方便专门跑过来和林肴打招呼，只远远地向她笑了笑就离开了。结果林肴还一直偏着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了才向椅背上一辈，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刚才你怎么知道是他来了？从你这里好像也看不到门口嘛！”其小元看着她，突然想起了刚才的事。

“因为我和他有心灵感应啊！”林肴吐了一下舌头，调皮地说。

但她看到其小元已经一脸想站起来离去的表情，赶紧更正说：“他的香水味很特别啊！应该是潘海利根摩羯吧，我老远就闻到了。”

“哦？你对男士香水很有研究吗？”其小元有点诧异。

“有研究谈不上，我在香水店打过工，常识还是有一点的。”林肴笑嘻嘻地说。

这倒是出乎其小元的意料，她似乎也闻到了淡淡的香气，却是在姚振元进来之后，而且也并不清楚那是什么香水。

中午有人给众人送来了团餐，菜式不算豪华但却十分美味，听说是公司食堂那边现做的。其小元尚觉新鲜，尽调组的人却已经吃了好几天，已经显得有些腻味了，一边吃一边在期待着姚振元刚才许诺的“便饭”。

看到身边的林肴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其小元还有些奇怪地问她：“你不是也吃了好几天了嘛，还这么有兴致啊？”

“不是啊，我是昨天下午才到的，这还是头回吃哦！”林肴说，“饭菜这个东西好不好吃，要看做的人有没有投入感情进去。依我看，这家公司的厨子肯定工作得很愉快，很有归属感，所以连工作餐都能做到这个水平！”

“是是，你又知道了。”其小元不以为然地说。接着她又像是无意似地说，“那天合的工作餐呢，里头有没有感情？”

结果林肴却没有立刻应她。待其小元去看她的时候，她才像是有点遗憾地说：“我刚来的时候觉得挺好的，但最近好像越来越差了。”

“嗯，估计所有食堂都这样，越吃越不当回事，你看她们就知道了。”其小元向审计组那班人的方向努了努嘴。

“可能吧。”林肴这回没有说怪话，眼神有些发直，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到了下午，尽调组开始访谈其他部门的人。林肴说要去洗手间，然后也不知道遛到哪里透气去了，其小元也拿着杯子，一路找去了茶水间。

这公司的茶水间很大，装修得很温馨，布置着冰箱、微波炉、咖啡机等常规的物件，另一侧的架子上还放置着各色各样的零食，供员工和客人自取，似乎是近几年高科技公司流行的一种福利。

其小元正想走去咖啡机边冲咖啡，有个人走进了茶水间，走到水槽边开始洗杯子。

她细一打量，发现那是一个年轻的男生，高高瘦瘦，戴着眼镜，有着十分明显的理科男气质，穿着一身制服，像是搞科研的。只是相比于年纪来说，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眼下青暗，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于是她故意放慢了脚步，在男生望向她的时候向咖啡机一摆手说：“你先冲吧。”

男生却有些不太好意思似地说：“没关系，你先冲吧，我不急！”

其小元也没客气，点了点头走到了咖啡机前，一边操作一边有意无意地说：“怎么最近加班很多吗？看你好像很需要咖啡的样子。”

“嗯……是啊！”男生有些羞涩地说着，还去轻轻理了一下头发。

其小元的眼神轻轻瞟向男生的制服，发现他胸口还挂着铭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李卓勇”，接着就很自然地说：“忙好啊！说明公司业务好，大家都有更多钱拿，累点也值了。”

李卓勇却并没有被她这话鼓舞到，嘴角略微撇了撇说：“就怕只是活儿变多了而已……”

“那怎么会呢？姚总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等项目做完了肯定会有表示的。”其小元故意用带着点玩笑的语气说。她猜想恩威的人最近变忙可能是因为收购的事，毕竟在尽职调查期间需要被收购一方提供大量的资料和信息，往往会造成一些额外的工作负担。

“没完！”李卓勇却这样断然说道。见其小元已经接完咖啡，他也就很自然地接上。其小元端着咖啡也没有离开，斜倚着吧台又说：“怎么会没完呢？项目总会做完的嘛！”

结果李卓勇却“哼”了一声，嘟囔着说：“哎，一头完了另一头也完不了，反正我就这么多时间，随便吧……”

这话听得其小元有些云里雾里，正想追问，见到审计所的人聊着天走了进来，像是也开始中场休息了，就对李卓勇笑了笑说：“加油吧！”之后便离开了。

会议室里，林肴正坐在位子上东张西望，见其小元进来，脸上立刻挂上了灿烂的笑容问着：“前辈你去哪了？”

其小元对着她扬了扬手上的咖啡，然后问：“你呢？”

“我在他们办公区里稍微转了转，这里还挺大的哪，差点儿迷路了。”林肴一本正经地说。

我信你个鬼！其小元心想，顺口说：“到处乱走，没让人家把你当奸细抓起来？”

“你别说，还真没有！”林肴却认真地说，“他们好像都没有意识到我是外面来的！可能我是个大众脸吧……”接着就真的拿起手机，借着屏幕向自己脸上瞧着，看得其小元哭笑不得。

一下午很快过去。到了晚上，姚振远果然依约派了公司的两辆商务车拉着他们十几个人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处餐厅，摆了酒席招待他们。

“前辈，我们去坐在姚总旁边！”林肴兴奋地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其小元就往前疾行。

其小元很想甩开她，但这姑娘情急心切，力大无穷，一时竟然无法摆脱，只能无奈地跟着坐过去。

接着就是常规应酬的各种场面话和觥筹交错，其小元也不作声，一边听大家聊天一边闷头吃菜。

林肴达成目标自然是十分开心，一直在找机会和身边的姚振远说话，先是问了一些青州当地的一些风土人情，美食和景点什么的，之后就开始问他去过哪些国家，有没有什么趣闻之类，说着说着，话题竟然又转到他的家庭情况，这姚振远看着老成，居然还是单身，林肴听了两颊泛红，双目闪亮，小女人心思简直是一望便知！

其小元见这态势只能暗暗叹气，也不想再听下去了，伸筷去夹起了一片莲藕，还没等放到嘴边，就听到姚振远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在说：“这位老师怎么称呼？”

她转头一看，才发现林肴此时正好离开，可能是去洗手间了，姚振远和她之间出现了空档，所以此时正探着身子在对她说话。

对于审计之类的人，一般都称老师。但姚振远作为东道主的总经理，年纪又长，其实没必要这么客气，怪不得林肴说他是一个很谦和的人。

“我是其小元。”其小元淡淡答道。

“你是天合投资关系部的领导是吧？幸会幸会！”姚振远说着伸手过来，好像想和其小元握手。

但其小元却只是点了点头说：“姚总不必客气。”像是并没有伸出手去的打算。

姚振远见状笑了笑，倒也不以为意，接着又问：“天合的投资关系部之前有个禹经理我有幸见过一面的，不知道她现在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