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蛇by溯痕
视角:主受(有互攻)
类型:仙侠修真,异灵神怪,三生三世
攻:伊墨 ,受:沈清轩/季玖/柳延
三生三世
第一世,伊墨淡漠地俯看世间,对于沈的爱,他不拒绝也不接受,但不知不觉中他给沈的宽容太多,所谓习惯最可怕,他陪了沈一世,觉着尝试人间烟火,终于冰封的心有了裂痕。他动心了,虽然没有表示这就是他的爱,但他想要沈的陪伴,想要人间的相守到白头,于是他去寻沈。
受沈家大少爷沈清轩一日到太阳下面去晒太阳,离他不远处一碗口大的黑蛇也在晒太阳,少爷杯中热茶中掉落一异物,撒手泼了这杯热茶,却不料泼在了黑蛇伊墨身上,黑蛇转身就咬了沈少爷一口,这个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受沈清轩是沈家大少爷,因少年遭人暗算半身瘫痪,也不能说话,成了个哑巴。他身体一向不好,知道自己的寿命不是很长,可这黑蛇一口却险些让他丧命,早死晚死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这次他却活了下来,并在养病时喜欢上了伊墨,早期伊墨隐着身没让沈清轩看到自己的样子,他们一个哑巴,一个隐着身子在纸上交流,伊墨有事需要去远方几个月,在这几个月里沈清轩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条蛇,他念着他们人妖殊途,却又想和他殊途同归,第一世的他对伊墨是无限的热爱,无限的主动,他对着伊墨说:“我想和你殊途同归”他爱着伊墨,护着伊墨,虽然对方是有法力即将成仙的蛇妖,他还是竭尽所能的保护着伊墨,他们一起养了个儿子,是一匹狼崽子。父母发现他与妖相恋并且是个男妖时,打的他满背血痕,但家里无论怎样折磨他他都没有放弃伊墨和狼崽子,从此与母亲再无言语,与家族斗争,与商人斗争,保护着他的这个家。沈清轩对伊墨是无限的热爱,宠爱,保护,他对伊墨说:“若是有来世,你不要来寻我,我不会认你”他不想让伊墨找他,不想让伊墨找的痛苦,长时间的等待,来世自己的转世不认他的痛苦
攻伊墨是一条性情冷淡的蛇妖,他本不打算成妖,一道人点化,他才成了一只蛇妖,他对这个世界似乎没有所求,清心寡欲,慢慢修炼,他没有想干的事情,就算是修炼成仙,也是慢慢修炼,也许别的妖修炼个一千年左右就可成仙,但他去零零散散的修炼了近两千年才快成仙,但这条无欲无念的蛇却遇上了沈清轩,是沈清轩一意孤行将他拖入这凡世,也让伊墨体会到了感情,他对沈清轩的这段感情也不甚主动,一切的主导都是沈清轩,似乎是因为沈清轩执意的需要与他好他才和沈清轩好,但沈清轩去世后他也真正的体会到了沈清轩的感情,他对沈清轩的感情,沈清轩求了伊墨13年嫁给他他都没答应,沈清轩死后却在沈清轩的墓碑上刻上了“未亡人伊墨”的字样。
第二世,他找寻了上百年,可见到是沈却也不是沈,一样的灵魂却是空白的记忆,季不认识他,季的心不再向着他,季面对他的闯入甚至选择了恨他。无法得到季的回应的他砖进了沈的坟,搂着沈的白骨,借酒诉说着衷肠,陪着沈入眠。在那幅桃花图的映衬下伊墨对季说,你就是我的故乡,最美的情话不过如此,此情此景赚了多少人的眼泪。也许正是伊的情话太美,伊的感情太深,伊的悲伤太满,季选择了妥协,沦陷,爱上。而知晓伊的心里永远有个沈,虽然是已作古的自己,季仍觉得受伤,但爱上人的他为了不让伊悲伤,孤独死去。
这一世的沈清轩是一位将军,名叫季玖,但这一世他来晚了一些,季玖已经娶妻且生了一儿一女,夫妻感情和睦,季玖在他17岁就娶了他的夫人。伊墨看到季玖与夫人在床边暧昧,心中气恼,用法力让夫人睡着,让季玖没有反抗的能力强了他,季玖怎么能受这种侮辱,找来和尚,和尚却告诉他,收不了这妖,找来道士,道士告诉他对这妖无能为力,且告诉他他们前世有关系。
这一世的沈清轩-季玖是恨伊墨的,他用剑刺穿过伊墨的心脏,骂过伊墨恶心,表现出他所有的厌恶,伊墨看到了季玖对他的厌恶,感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心寒,还钻进沈清轩的墓里,抱着沈清轩的白骨,喝了酒睡在白骨旁,愿永远不醒。伊墨是个感情不太灵敏的妖,他毕竟是一条蛇他不是一个出生就拥有感情的人,他知道季玖是季玖,但季玖又是沈清轩,但沈清轩不会这样对他,他受这季玖一次一次带给他的伤害。
但季玖又何其委屈,在自己与夫人的房间内被一只妖□□,他们想要的是沈清轩,对他们好的沈清轩,而不是他季玖,他承认自己是沈清轩的转世,与伊墨和狼儿子生活在一起,但他们想要的只是沈清轩,自己只是一副皮囊罢了,他对伊墨产生了感情,却接受着伊墨并不爱自己的事实,又是何其痛苦,他是季玖,他只能是季玖他要完成这一世季玖要完成的使命,他不能回头做个纨绔子,和伊墨在一起,这一世的最后他们也算是互表心意,最后季玖死在了战场上,完成了季玖该完成的使命,他告诉伊墨,若是下一世他还要来寻他,让他早点来,对感情主动一点,毕竟不是每一世的转世都和沈清轩一样,他们有着同样的灵魂,却并不是同一个人,季玖对伊墨是又爱又恨的。
第三世,伊为柳争取了生命,可柳是个傻子。他带大柳,他认为这样的相伴也是美满的。傻子虽傻却知道谁对他好,他也要对谁好。傻子说要娶伊。两世的聪颖不再,柳是否就是自己要相守一生的人,伊迷茫。伊说,会嫁。但他要在柳记起前世才嫁,他以千年修为为代价达成了这个夙愿,大红的头盖,盖去了多少辛酸,掀起了盖头,恩爱白头仿佛就在眼前。可幸福太短暂,没了修为,伊不再是妖,只是一条黑色的淡漠的蛇。蛇不再有人的感情,也不再懂人的感情。他的记忆里不再有沈,不再有季,也不再有柳,它吃好睡好,一条懒蛇而已。他呆在沈的身边,嗅着沈身上属于自己的味道,他的本能告诉他这个人他不能伤害。一人一蛇相守着,只是对清醒的人太残忍,没了人性的黑蛇是否还是伊墨,那个爱着自己的伊墨,这下沈迷茫了。幸好种善因得善果,伊墨回来了,光华内敛,绝世无双的伊墨回来了。历经三生三世,等到了幸福,不得不说这是个好结局。
有反攻情节,在伊墨和柳延结婚的当天(卷三、十一章)。第二世也有一回,第二卷27章,季玖返攻过一回,“ 季玖单手分开他的膝盖,将自己置于其间,彼此俱是裸裎相向。
遇蛇有个后续文叫《双玉记》,我看的是2018年写的版本,写的狼崽子沈珏和他爱人赵景烁(南衡神君)的故事。
他们的儿子狼崽子是个恋家的妖,从小被爹爹沈清轩疼爱,护着,后又被伊墨护着,他一心跟着自己的父亲和爹爹,在外人眼里的冷淡将军,识大体的人,在亲人面前也只是个撒娇的孩子,父亲和爹爹去世后,他便成了一个人,他曾答应过自己的爱人(皇帝)要寻他一世,寻了五百年,寻到了,竟是个神仙,但他过去抱上自己的爱人时,爱人却将他推开……他去了山下在自己的父亲和爹爹的合葬墓旁,掘了一小坟墓,在爱人的痛苦和后悔莫及的眼神中,捏碎自己的妖丹,对爱人说:“我不跟你玩了”他随着黑白无常去了,这个世上有辜负的人,就有怜惜的人,他去找他的爹爹和父亲去了,他的父亲和爹爹在地狱的那片花海里向他伸出了手....
南衡神君劈开地府一步一步走进黄泉,他看着沈珏空洞的胸口,缓缓说道:你从来没有心,你做什么妖,你当去成神,说完慢慢消失在黑暗中,他来时如天神降临,走时只留下一道挺立的背影。神君回到人间帝王赵景烁的墓中,那里面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一时间他不知道是等了五百年的孤魂狼狈,还是看了五百年的上神狼狈。人间的帝王只剩下皮囊,可却占了上神的两魄,活像一个小怪物,在地宫中走来走去,南衡神君告诉他,别等了,小妖精去做石头了,顶着人间帝王皮囊的小怪物落下眼泪,一颗接一颗,无声无息,他凭着一缕执念强留两魄就是为了等沈珏,一定要等到他。小怪物看向南衡神君说道,我回到你的身体里,你带我去找他吧。神君却笑了,小妖精等了五百年的人是赵景烁,找的也是赵景烁,自己不过是让他死去的陌生人,这一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小怪物见状又流下眼泪,南衡神君替小怪物擦干眼泪说道,你要不要陪他一起做石头,答案是肯定的。
小怪物生了灵,拥有人间帝王所有的记忆,南衡将剩下的三魂五魄传给他,他割舍了一切只为偿还沈珏一命,小妖精寻了五百年,他也等了五百年,他们也该有善终,若那两魄未生灵,自己便是沈珏要找的人,可那两魄生了灵,那他便什么也不是。南衡又讲无边的法力全部赠与掌心重聚的魂魄中,把他送去他想去的地方,自己则安静的坐在黑暗中化作轻烟。
五百年前南衡神君下凡历劫遇妖,妖名沈珏,二人相伴五十载,他曾许诺会找他一世,这一世便是五百年,人间帝王曾后悔让沈珏在人间寻他,他知道他怕苦,就算找到了不过又是一次红颜对白发,又一次生离死别,他生前将很多金银财宝放在自己的墓室里,为没用的小妖精准备了,春夏秋冬都能用的衣物,他准备了许许多多,害怕自己死后小妖精本领低微,往后会风餐露宿受太多苦,他知道小妖精除了在路上走,就是会变来变去的法术,没其他的用处了,最后又害怕小妖精苦寻太多年,执念强留了上神的两缕魂魄守在墓中,希望那人回头便能看到自己,五百年间,他日日为墓室的门缝里灌油,只为了小狼崽方便推开墓室的门,可那狼崽子从未踏进过墓室一步,五百年后南衡神君,成全了沈珏也成全了自己,沈珏转世成了小石头,赵景烁则变成护着小石头的山川,他们都是老仙口中的痴儿。
(《双玉记》2018版本原文节选)
就像他自己,原也不过是一柄称天地的衡器,始出南山,公平公正,生而成神,入人间一劫又一劫,长出三魂,长出七魄,有情滋生。
而今不过灵神湮灭,化作无识器具,算不得死。
赵景铄看他灰发彻如白雪,脸上五官也一点点变了模样,长眉入鬓,眼眶深凹,鼻梁挺直,轮廓鲜明起来,连唇线都浅薄分明,看上去冷厉又无情,像冰霜冻结的万丈峰仞,没有一丝人气,也一点也不像个人。
这是南衡本来的样子,却一直没让沈珏见过。
他们现在一点也不像了。
七情俱全的赵景铄轻声问他:“值么?”
“我欠他一命,自该偿还。”南衡说:“你等他五百年,他寻你五百年,也应有善终。”
他说着轻轻点了点赵景铄的额头:“你生出灵之后,就该明白有这一日。”
灵不生,他便是沈珏要找的人。
生了灵,他便什么都不是。
而沈珏绝然一死,便断了他和自己两魄生出的灵重合的路。
南衡微微挽起唇角,“我是衡器,天生要公正,不论值否。”
赵景铄想,原来是我过分贪妄。
可贪妄本是人性,他并不后悔,只是有些可惜。
可惜神也不是那么自由,一举一动都要衡量,或许世间活着的一切生灵,不论神虫,生来都有一副枷锁箍着筋骨。
可什么才是自由呢,赵景铄静静地想,或许,我喜爱我的小妖精,想要他长长久久地陪在我身边,或者我陪在他身边,我这样想,就这样做,这便是自由。
“就这样罢。”南衡对他伸出手:“时候到了,我送你去。”
赵景铄缓缓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面目全非的陵墓,他准备的那些物什,在不曾密封的陵寝里早已朽坏了,冬夏的衣裳,春秋的鞋靴,锋利的长剑和弯刀,还有他自己的破皮囊。
都是光阴里,应该过去和舍弃的旧事了。
“想好要做什么了么?”南衡问他。
“我要和他一起。”
赵景铄抿了抿唇道:
“他若为玉,我便为石包裹着他,不叫他受磋磨。”
“他若为石,我便化作青山,将他藏起来,不让旁人惊扰了他。”
“他若想做花,我便做滋养他的泥。”
“他若想变人,我便化作人陪伴着他。”
“我要做他喜欢的花,天天开给他;变成他喜欢的鸟,日夜为他歌唱;变成大树,为他遮风避雨。”
“我要他睁开眼,满眼是我,闭上眼,满心是我。”
2
他又问:“你上辈子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白玉山想了想,觉得这问题实在刁钻,仿佛蕴藏着两分不怀好意。
若是回答有,他昧不住自己良心,因为他上辈子对这破石头好的就差挖颗心证明自己可昭日月。
若是回答没有,又讲不清为甚这破石头活不下去要自尽。
他想了又想,只好道:“我上辈子待你不差。”
刁钻的石头精“哦”一声,紧跟着问:“既然你又不欠我什么,为甚要做石头山陪着我?待我这么好?”
白玉山:“……”
就知道他在这等着呢。
守了这饮了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的破石头五十年,他并不像沈杞那么天真,以为他说话慢一点、脾气好一些就是傻。
这石头精不仅不傻,有时简直贼精。
白玉山没好气地道:“因为你蠢。”
石头精憨憨地道:“山兄,你也不会说人话了么。”
他光溜溜一颗拳头大的翡翠石,无眉无眼连个嘴巴都变化不出来,却自认一贯都在说“人话”,也不知是哪来的底气。
可怜白玉山,一把执念强占了上神爱与哀两魄生生挣出灵智,后又被赠七情俱全,三魂完备,无声无息守了石头精五十年,一直以为自己被神念感染,心境淡泊几乎无欲无求,五十年都不曾说过话,万没料到陡然一讲话,就被这石头气破了功。
上辈子当皇帝隔三岔五被他气,现在做了白玉山,还要被他责“不讲人话”。
“我说的很是人话。”白玉山一字一句地道:“我怕不守着你,你又将自己蠢死了。”
3
衡器古朴,朴拙的连花纹都无有,台形底座的中央立着扁平竖条,一根同样朴实无华的银白横条嵌入其上,两头是悬挂的方形托盘,通体色泽银白,却灰扑扑的,仿佛黯淡无光。
石头精好奇冲着它伸手,衡器便飞到了他的掌心,立在小崽子肉乎乎的掌中央,还没有他一个巴掌大。
“这是什么?”石头精拨动着这个小玩意,伸手摁一摁托盘,摁下左边,右边就翘起来,摁下右边,左边又翘起来,他一时玩的不亦乐乎,来回摁来摁去,觉得世上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有意思的很。
白玉山点了点衡器上方,直立的竖条上出现更微小的孔洞,银白细链凭空出现,穿梭其中。
“好像是我的本体。”白玉山将捻着链条将衡器提起来,挂上石头精的脖子,漫不经心地道:“送你玩。”
他转动着小脑筋,机灵地道:“你说本体坏了,那等它好了,是不是你就可以回去了?”
“兴许是。”白玉山也随着他的话说,并没有告诉他这玩意估计是好不了了,世间所遗存的神器本就不多,古神们消失的消失,湮灭的湮灭,再没有谁能修复一件自散意识的上古神器。
也许再经过千年万年的蕴养,衡器会诞生出新的意识,那也于他无关了,赠予他所有的神祗已然消散,时光不能回流,做过的选择无法回头。
白玉山念及此,忽有所感——衡器里新意识诞生的那一天,便是他这个怪异存在灭亡之日。
他突然想笑,活人突然被告知了死期会有何种心情,他也能体会几分,不过日子还长,眼下不用想这些,他只需要陪小石头精吃喝玩会无忧一生便足够。
4
“从前我为石,生来以为自己合该有一个山兄照顾我,虽不懂为何会有这样天大幸运,心底却愿意接受。
沈杞来后,说了前因后果,我便不觉得幸运,因为你是我前生性命所换。
此生我是顽石,没有心也不懂那些喜怒哀乐。
我有时会想,我前生用一条性命和无数功德,才换来无悲无喜的这一生,为何偏要不被成全呢?先有灵酒使我开智,后又沈杞使我得知前生纠葛,往后还会有什么?
我若总被迫改变,拥有又失去,那我眼前这一生和自尽的前一生有什么区别呢?
我还是不懂。”
他一个接一个“不懂”,是无情无心的顽石冷眼观世后的疑惑,洞彻又纯粹,却仿佛一张张蒙住口鼻的纸,层层叠叠地覆盖,又湿又重,使人无法呼吸。
白玉山早知有这一天,却不知这一天来的这样快,这样猝不及防。
眼前的小妖精三岁稚儿模样,不曾长成少年,还不曾让他看一看,沈珏青葱玉树的少年时期是个什么样子,他前生也不曾见过,想要看一看。
白玉山不知该如何开口,半天才缓缓地问:“那你想让我如何做呢?”
石头精凝望着他,脖子扬起,显得下颌尖尖,眼睛愈发大了。
“你不用做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事。”
他冷静的过分,因而近乎残忍:
“只有我自己方能找到道理,与你无关。”
白玉山笔直站在门前,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空气干冷,风大,刮脸似刀。袍袖被呼啸的北风卷起,在空中猎猎飞扬。
衣袂翻飞出扑扑声响,一声声又响又急,像鼓槌击打耳膜,震荡的令人心慌。石头精后退一步,观他神色无波无澜,却莫名知道白玉山心情算不上好,他面带犹豫地问:
“是不是我说了真话,你也会不开心?要我像之前那样哄哄你吗?”
——你做什么要哄我,你不欠我的。
白玉山张了张口,薄薄唇线起了微小波澜,又很快抿回一道直线,似抿住了千言和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