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窗帘轻微地晃动,月色爬进窗口,抵在波光粼粼的水面,疯摆着尾巴的金鱼相互抢食,打得头破血流,偶尔房间里发出一两声异动,水缸和床铺都不消停。
在低微的喘息声之后,邵逸青仰起纤细的脖颈,离岸之鱼似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指上的戒指被黏腻的汗水打湿,连同那根根湿润的秀发,都散发着一股难耐的风情。
伏在他身上的男人也终于筋疲力尽,缓缓落在邵逸青的身侧,可他的双臂却眷恋地缠着恋人火热的身躯,在放肆的喘息声之后发出卑微的请求:“能不走吗?”
说罢,他埋头在邵逸青的脖颈,那副与壮硕身躯不符的稚嫩面庞,寻欢般嗅着恋人的芳香:“邵叔叔,我离不开你。”
他们看似是如胶似漆的恋人,躺在同一个床铺上,睡在彼此的臂弯里,怎么也不会让别人怀疑其他的关系,可讽刺的是这些热恋中的行为却并不能用来定义他们的关系。
“又发性子了?”邵逸青薄唇轻启,他头也未回,闭着眼睛闻着房间里浓郁的信息素气味。
所谓离不开的两个人,实际上才认识不到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杨骞仿佛才找到此生的乐趣,他珍惜着当下的每一秒钟,恨不得凭空变出个时间机器,掐住流逝的每一秒光阴。
“理科状元的校草坠入情网不可自拔”,这几个字组织在一起就像一场盛大的戏剧。
叫人无法理解,感慨万千,难理其中猫腻。
“我只是还想看看你,”说着,杨骞抬起头,捧起邵逸青湿润的指尖,放在唇边,情深意切地望着眼皮底下被汗水打湿后性感的面容,“小叔叔,我太喜欢你。”
年轻人的表白毫无新意,却又充满神圣的真心,那从眼里溢出来的深深渴望与欲念并未因为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而得到平复和满足。杨骞的目光一次比一次罪孽,一个月的时间,理科状元的脊魂彻底被勾进了庸俗的深渊里。
邵逸青瞧着杨骞戏弄他的手指,他享受地看着年轻人欲壑难填的模样,随之撑起脑袋,指尖在杨骞的唇上滑过,明知故问:“哦,多喜欢?”
“可以为你放弃一切的喜欢,”杨骞迅速回答,压根就没用脑子想,张口就将心中想法袒露,他抬着眉眼看男人戏谑的眼神,吻着邵逸青的手背到分明的骨腕,急切地示意,“没了你不行的那种喜欢。”
邵逸青笑了。
笑得如沐春风,笑得狡黠复杂,难怪大家喜欢年轻人,他们精力充沛,又幽默风趣。
“怎么,您不信吗?”杨骞看到邵逸青的笑容,急于证明地说:“邵叔叔,您只要发话,我什么都能为你做,就是现在你让我辍学我也不会眨眼,只要能跟你在一起,那些前途道德我都可以弃如敝履……”
“嘘,”邵逸青打断他,手指堵在那胡言乱语的嘴巴上,“没人要你放弃,我的理工状元。”
杨骞哀求地说:“那您今晚能在这儿吗?”
“不行,”邵逸青很快否决,“我还有公事要处理,楼下还有人在等着呢,你要我放人家鸽子吗?”
杨骞无话可说了,想了想,只能作罢。
邵逸青看他心中明了,抽回手,坐起了身,他落落大方地走下床,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地板上躺着散落下来的信息素颈环和阻隔贴,狼藉一片,他站在狼藉的地板上从容地披上衬衫,稍做收拾就还原了正人君子的形象。
仿佛刚刚的荒唐都不是他。
不早了,邵逸青拿起还残留余温的颈环,回眸看见视线紧随着他的alpha,将手上的东西丢在了桌子上,柔和地一笑。
“别起了,我让人送餐过来,”邵逸青一边扣上纽扣一边说,“你使用的颈环是市面上现已淘汰的了,明天给你送批新的过来。”
“哦。”杨骞心不在焉地应着,他一双眼睛在邵逸青的腰上盯着,那样的**手感压根不是一两次就能餍足的。
邵逸青在披上最后一件外衣时,走回了床铺,他低下头,指尖温热地贴上alpha的腺体,这个对alpha具有挑衅意味的动作,却并没有引来杨骞的不满,他只是抬起头心切地望着对方。
“好热,”邵逸青说:“劣质阻隔贴和颈环用多了都会影响信息素气味,生理课上没学过吗?”
杨骞学过,也知道,但他使用的阻隔贴也算不上是劣质,学校里大多数alpha都用,只是跟邵逸青这种人比起来,的确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有钱人眼里的好东西才是好东西。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邵逸青揉了揉指尖,对方的眼睛水润,生得是一个孔武有力,但神色真挚得悲悯,“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小狗,还真会让我舍不得。”
杨骞抱住了邵逸青的腰。
他尝试闻邵逸青的信息素,但半点寻不得,全都是他自己的气味。
许多高等级都做不到在情难自禁时控制住信息素,对方的身上却没有一点儿味道,这不由得让杨骞怀疑邵逸青方才的神情,他难道没痛快吗?
自己没能让他痛快吗?
还是他痛快了,又掐住了信息素的释放?杨骞从怀疑邵逸青对信息素的控制能力,又慢慢怀疑到自己身上,身为高等alpha的他,不可能取悦不了邵逸青。
“邵叔叔,你答应我一件事。”杨骞望着邵逸青,他的眉眼锋秀,自带着男大学生的朝气,高等alpha的优越感在杨骞身上也能应验,可这一刻,却看不见一点儿,他如同被标记后的Omega那样柔和,脆弱,依赖。
身体**发泄之后的邵逸青,什么话都好说,他语气温柔地应:“说。”
“不论您今后遇到什么合您口味的人,”杨骞抬起头,顶级alpha口吻卑微地说,“您都别不要我。”
邵逸青望着年轻人的眼睛,没否决。
也没答应。
那眼神好似宠溺的你说什么都行。
又好似决绝地你说什么都没用。
邵逸青走到了鱼缸前,拿起旁边的抄网,在水中晃了两下,就将**的网兜放在了台面上,低声说:“又死了一只。”
杨骞凝视着水缸,抿了抿唇。
再没说话。
·
快十一点了。
艺锦湾的门口停了辆黑迈,车窗开着,邓素频繁打量着腕上的表,在打发又一个电话之后,才终于看见远处暗色里走出的身影。
邵逸青衣衫不整地走在畅行的大道上,两边的路灯照着他手上的动作,他正低头慢条斯理地收拾着那条领带,一步步走得稳当,不见急躁,邓素一眼就知道,他的老板今晚没尽兴。
毕竟有事情在等着,平时这个点,艺锦湾的门他不会出。
邓素推门下车,没多说别的,提前打开后车门,等着邵逸青靠近,报告道:“魏总他们又催了,都在等您呢,一个小时接了四个电话了。”
邵逸青没有就这么上车,而是对邓素道:“给我根烟。”
邓素钻进车子里,在前面翻出一盒香烟,抽出来后配备打火机一块递给邵逸青,对方接过去,迅速地点燃,激情暂退,邵逸青的身上还有浓重的信息素残留,放眼过去,邓素瞧见邵逸青的颈后是光秃秃的。
“邵总,您没用阻隔贴……”
邵逸青是Omega,尽管从他的气质上看起来不太像,也不能改变他是会受alpha影响的Omega。现在的社会对比十年前开放了不少,Omega已经可以出去抛头露面,不用alpha再金屋藏娇,可要说保守糟粕的地方也有,那就是“腺体羞耻”教育仍然存在。
alpha不使用颈环阻隔贴,可以被称之为豪放,而Omega不使用阻隔贴就要被批判一句不知廉耻,心思不纯,裸露腺体的行为常被判定为没有家教的表现。邓素知道自己的上司跟寻常Omega不同,但要去跟一群alpha会面,这样的动作到底还是太大胆了。
邵逸青却不以为然,甚至没当回事,他的领带系得松松垮垮,领口的扣子敞开,锁骨肌理分明,活色生香地告诉别人他刚才做了什么。
此时的邵逸青提着香烟,靠在车身上,捋了捋烟管,对于下属的提醒,淡定地说:“丢在里面了,今晚不用。”
邓素作为下属,忧虑老板的安危,一个不使用阻隔贴的Omega,若面对的alpha有恶意,随时会受到对方的影响,更严重的会被恶意侵犯。暴露腺体在很多人眼里和赤身**没什么不同,何况是大庭广众下的肆意,邓素光想想都知道要被人怎样嚼舌根子了。
“反正要见的是魏总他们,都有分寸,应该也没事。”邓素想,他管天管地还能管上司的私事了?除非他不想干了,抬眼看了眼艺锦湾亮起的灯,邓素果断抛弃了这个不聪明的话题,“已经联系好了,您解决这根烟,咱们就过去吧。”
邵逸青没否定。
抽完了手上这根烟,他扶着车门坐了进去。
邓素也钻进了车里。
在临发车之前,邓素再次向邵逸青确定目的地:“不过邵总,您确定还去吗?”
邵逸青拽了拽领带,靠着车座,嗓音温和地问:“为什么不去?”
“已经很晚了,”邓素回眸说:“这个时候,不确定对方还会不会来。”
邵逸青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稚嫩的面容,还有那份高高在上,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笃定地说:“他一定会来。”
邓素想想那难缠的身份,不自信道:“可对方到底还是个少爷,不管现在遭遇什么,您已经拒绝过他两次了,我怕他会拿花架子。”
“他不敢,”邵逸青摇下车窗,信息素顺着车窗往外钻,滚进浓浓夜色里,“他不仅会来,而且还会惊天动地地来。”
后视镜里的一张脸显得颇有把握。
“我等了这么久,”邵逸青轻声说,“由不得他掀牌。”
下本写《偷香》
宿郁童模出身,小时候就在时尚圈沉沦,公认的美人骨相,十几岁就被各种商界大佬邀约,但清高至极,一杯酒泼了自己的后路,未来被掐断,不久后家道中落,生活磨难接踵而至。
为了支撑生活,宿郁不得不放下身段,重操旧业,他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身材,于是选择了一个来钱快的平面模特工作,只不过合作方是卖女装的,宿郁咬牙接下,每天请摄影师来拍自己的腿。
这样的生活本来很稳定,直到有天隔壁搬来一个男人,西装革履,气质卓绝,连手指都透着性感,正中宿郁的审美。
只不过对方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复杂,宿郁能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存有意见,直到一个夜晚,他不小心闯进自己的公寓,而那时的宿郁旗袍挂在腰上,美腿毫无遮掩,香肩半裸,连脚趾都露在外面……
男人盯着他,眸子深不见底。
☆
虞则的父亲是政法系知名教授,妹妹是削尖了脑袋往贫困山区做法律援助的实习律师,爷爷也是书香门第,一家子可谓是根正苗红。
在刚正不阿的思想浸润下长大的虞则,最不待见靠歪门邪道讨生计的人,可他刚搬到新的公寓,就听说楼里住着一个“旗袍美人”,称那身段谁看了不腿软腰酥。
结果第二天,虞则就亲眼目睹了这位“旗袍美人。”
冰肌玉骨,柳腰桃面,旗袍挂于腰间,皙白长腿若隐若现,再往下是那裸露的双脚……
粉得叫人遐想无限。
☆
一开始,虞则以为宿郁是卖的,不甚待见。
再后来,虞则穿着宿郁最爱的那一套西装,弯腰圈住宿郁的人,不断诱哄:“宿老师,卖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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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