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彻夜长谈
合上手绘本,后面的我就没再看下去了,正巧老游的电话进来了,“阿炮,新家搬得怎样啦?要不要哥几个过来给你来个开伙饭啊?”也是很久没人这么称呼我了,我笑着拒绝了老游的好意,挂掉电话再看时间已经七点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路灯也亮了,正值下班高峰期,也是每天成龙大道最堵的时候。
缓缓将手绘本放回柜子里,继续靠着书柜坐在地上,仔细想想这距离2016年已经八年了,距离上次和暖蓝圣一家三口子聚会都是上回看世界杯决赛了,还被闵静佳打趣,“你这个万年单身狗什么时候跟刘洁表白啊?”跟刘洁都分手两个多月了,至于原因嘛,就是她想结婚了,而我还不想结,所以就分开了。
正发呆的时候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刘洁,手里拿着两袋买好的菜就直接进门了。
“诶,你怎么来了?”
“怎么?搬了新家我就不能上门来送点福利啊?知道你懒,要真让你买菜,你估计早上在计划,中午在计划,下午还在计划,到了晚上计划好了,最后美团外卖了。”
刘洁一边把菜放进冰箱,一边继续絮叨着。
“今天下班专门在朴朴上面下的单,选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这两袋应该也够你搬进来吃个两三天了,不过你要喝酒的话待会儿你自己在朴朴上下单吧,我刚才看了看,最近啤酒特价的很多,你可以多选几款。”
我无语地站在边上看着刘洁将买的食材放进冰箱,一边看着朴朴上的啤酒,一边说着。
“你是碰到老伍了?还是小雪了?不然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搬家呢?”
“是暖蓝圣给我发的消息,说去海椒市出租屋找你没找到,问了邻居才知道你搬这儿来了。
哦,对了,暖蓝圣他们一家来成都了,问你明天有没有空一起聚聚?”
我“哦”了一声表示回应,将刘洁递给我的空袋子套在了垃圾筐上,继续听着刘洁说着:“你在塘瑶的酒我昨天又去给你存了一打,下次去的时候就报我电话就行。”说完又进了厨房。
“虫子,你没买米吗?”
我正准备把啤酒下单,又听到刘洁这么一问,我慌忙在朴朴上又买了一袋大米,拿起手机在刘洁面前晃了晃。
“我也是服你了,搬个新家,什么都搬好了,唯独自己的温饱不搬,真是不拿馒头当干粮。”刘洁打量着厨房里的那些厨具餐具。
“你是要准备下厨吗?”我也是好奇地这么一问。
“你也不怕我毒死你吗?刚才给你说的暖蓝圣一家明天聚会你去不去?你还没给回音呢!”
“明天三节课,也不知道几点能结束,你先应付着吧,到时候把吃饭的地方微信发给我就行。”我一边回复,一边拿出一支烟点上。
“行吧,那我订地方,也不知道那小家伙是不是又长高了呢?”刘洁有一茬没一茬地来了这么一句,“去把冰箱里的西红柿和鸡蛋拿出来吧,也懒得这时候出去找吃的了,曼购也还没修好。”
我顺着刘洁的话拿了两个西红柿和两个鸡蛋递给她,看她娴熟地打着鸡蛋,我也自觉地洗了洗西红柿,这种默契大概是那两年在出租屋里就有的吧。
“诶,你的厨艺有点退步了哦。”我吃了一口刚出炉的西红柿炒鸡蛋点评着,“竟然葱花都没放。”
“哦,忘记买了,也没想到要做这道菜,突然想到了而已。”
“青椒肉丝还不错。”我继续点评着。
突然门铃响了,我立刻起身去开门,应该是我买的凉菜到了,毕竟晚饭西红柿炒鸡蛋和青椒肉丝不够当下酒菜的。
“虫子,找个杯子给我,我不想拿着啤酒罐喝。”刘洁对于没有杯子就喝啤酒的习惯这些年似乎已经是她的强迫症了。
“额,你没拿走的那个杯子可以吗?”我从架子上拿了刘洁忘在我这儿的情侣杯给她看了看。
“好,但是说好,待会儿我走的时候我要带走。”
“没问题,随你,反正放我这儿也是在架子上作个摆件,说不准改天又有异性来做客也可以接着用。”我把杯子递给刘洁。
“谅你也不敢,先倒上啊。”刘洁说着就开始倒酒。
酒满后,刘洁举杯说道,“来吧,干一杯,虫子,庆祝你搬进你的新窝。”
“干杯!”
我们两人一口气将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我擦了擦嘴边的酒沫,“厉害了啊现在,可以和我干一整杯了。”两个月不见这妮子的酒量看着见涨呢。
“你也不看看这两个月我每天半打的锻炼着呢!”刘洁一边说着一边接着又倒满了一杯。
“那估计我今晚要被你喝趴下,我这半个多月来跑房子手续和整理行李都没怎么喝酒,今天还是第一次破戒。”我顺手也给自己开上一罐啤酒。
“虫子,你说明天你见到暖蓝圣你们两个会不会又上演釜山行啊?”刘洁灌了一口啤酒后问道。
“都老大不小了,还追!也不怕在自家小孩面前丢脸哦,你别看蓝圣那儿子现在才六岁,上次看世界杯决赛冒出的那几句至理名言,你相信那孩子才四岁?”我倒是无所谓了。
“好像是哦,那孩子也真是不晓得随了谁,你说像佳儿吧,没有一点绘画天赋,像暖蓝圣也不大像,除了那张嘴,没看出来有沾到暖蓝圣哪里好的。”
“也是,不过那孩子一看就知道以后绝对不比蓝圣那家伙差。”我继续喝下半杯啤酒。
“诶我给你说,昨天去塘瑶的时候听说你以前很喜欢的一个驻唱辞职跳槽了。”
“谁啊?”
“就是那个经常嘴臭被鼓手老师整蛊的那个。”
“哦,知道了。”我又开了一罐啤酒。
刘洁起身走向音响那边,打开音响连上蓝牙,问了我一句,“想听什么歌?”
“随便吧,不要太悲伤的都好,不然太破坏这庆祝的氛围了。”我把刘洁的酒杯倒满酒。
“那就《小幸运》吧?突然就很想听这首歌了,就像今天下班打车过来路上电台里放了一首许茹芸的《只说给你听》,这两首很配酒。”刘洁一边选着歌单,一边摆弄着音响的音量。
我愣了愣神,有些无语,继续喝着我的酒,刘洁选好歌单回到餐桌坐下,举杯又和我干了一杯,客厅缠绕着熟悉的那些旋律和声音。
“你今天整理东西的时候有没有找到我的头绳啊?”刘洁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让我有些废脑水。
“蝴蝶结的那根?在凯德买的?”我下意识地回答。
“嗯。”
“改天我再找找看吧,干杯!”我又喝下一整杯。
放下酒杯,我看着刘洁,刘洁也看着我,相顾一笑,继续倒酒。
“我看你表情开始有点不对了哦,虫子。”刘洁眯着眼对我来了这么一句。
“可能是酒精开始上头了吧,毕竟半个月没喝。”
“你这个状态不像是酒精上头的表现,倒是有些睹物思人的样子,难不成是今天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什么让你开心的了?”刘洁并没有打算放过我。
“翻到《流星花园》了,这个算不算?”
“我靠,你居然还看流星花园?二十多年前的电视剧了,你是还想学言承旭还是周渝民啊?”
“学你个头,难道我学了言承旭你就是杉菜吗?”
“这个......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哈哈哈,来,干杯!”刘洁对我这个突兀的回答一下子有些结结巴巴,赶紧喝酒救场。
“再给我那一罐酒,我这儿空了。”我指挥着刘洁又拿了一罐酒。
“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刘洁一边递给我啤酒一边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思春哦,那些年都出来了。”我边倒着啤酒边继续说着,“你是在想阿和还是许伯起啊?”
“谁也没想,这不是听着这放的《Last 冷ance》想起网上说的那句,我花了五百去看伍佰的演唱会,结果哪知道是我花了五百去给伍佰唱歌听。”
“虫子,你说明年如果伍佰来开演唱,你会陪我去吗?”刘洁晃着酒杯继续问道。
“再说吧,周末挺多课的,不一定就有时间,还得盘算明年的几个锦标赛呢。”我说完就又喝了大半杯酒。
“好吧,你总是会为你的那群小崽子们找到借口,他们才是你的宝。”刘洁膈应着我。
我继续倒着酒,刘洁也继续说着:
“看样子我只有一个人去看演唱会的命了。”
“行吧,如果到时候你抢到票了给我说一声,我陪你去给伍佰唱歌。”这或许是我愿意被刘洁拿捏的原因吧。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刘洁说完就开始收着桌上的碗盘了,我也将酒转移到了茶几上,我知道今晚的酒局这只是才刚刚开始。
“你的餐具全是新的呀,什么时候买的?”刘洁洗完碗走出厨房坐在沙发上问着。
“小曾家长知道我搬新家,下午特地送来的。”我靠着飘窗看着窗外懒懒说着。
“那小家伙现在初中了吧?”
“明年初中毕业了。”
“这么快?以前总觉得他们还小,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都才五年级,看着个个都挺小只的呢。”刘洁拿起茶几上我和队员们的合照。
“那时候你的酒量也不咋地啊。”
“是是是,你厉害,你一直都厉害,千杯不倒。”刘洁一边揶揄着我一边又递给我杯子,“干杯!”
我们两人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将身边的啤酒打开倒进杯子里,拿起手机看了看微信消息,只有暖蓝圣的一条消息:
“臭虫,我们来成都了,明天找个时间叙叙旧啊!”
我放下手机,将飘窗边的坐垫往里挪了挪,刘洁又拿了几瓶教士黑啤过来,拧开瓶盖递给我一瓶,问了一句,“你有多久没去近夏看看你那些老朋友了?”
“有三年了,21年蓝圣邀请我去帮着做理论培训的时候去过就再没去过了,怎么了?”
“就是我和你第一回认识的那次?”
“是吧。”我不确定地回答着,虽然我知道是,说完又喝了一整杯酒。
“那你又多久没去近夏了?”我将瓶子摆放在飘窗上。
“没多久,我跟你说分手的第二天就飞过去待了一周。”刘洁倒是很坦诚。
“那确实没多久。”
“我感觉今晚我会超常发挥呢。”
“那我得给你再拿个垃圾桶过来了。”我准备起身去给刘洁拿垃圾桶。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每次说话都要这么扎心!”
“我只是以防万一。”说完就将垃圾桶放在了刘洁身旁。
“真是拿你没办法,那接着喝?”刘洁说完就举起杯继续喝着。
我也不露下风,将满杯的酒一饮而尽。
“虫子,几点了?”刘洁这会儿说话已经有些醉意朦胧了。
“十一点二十二,怎么了?”我看过手机。
“我感觉我还可以再喝点,你把你的《流星花园》找出来我看看呢?”
“好吧,我给你找找,正好今天刚放进书柜里。”说完我就起身进了书房。
不多会儿我就拿着合订装的《流星花园》走到客厅,递给了刘洁,“喏,你的言承旭来了。”
“虫子,送给我,好不好?”刘洁一把抢过漫画。
“拿走吧,正好垃圾再利用了。”我坐回飘窗将刘洁给我倒的酒喝下一大半。
“诶,你怎么不等我啊!”刘洁说着也将杯中酒喝下一大半,“对了,虫子,我想看电影,选一部电影吧?”
我从茶几上拿到遥控器打开电视,“我看你是又想看哪个系列的恐怖片了吧。”
“知我者,虫子也。”刘洁将抱枕抱在怀里已经做好看恐怖片的准备了。
我选定好了一部老片子投屏在电视上,顺便将杯中酒倒满,靠着飘窗开始观看。
“没酒了,我去拿。”说着我就起身去冰箱那儿又拿了两罐精酿,看着有些醉意的刘洁,也就坐在她身边了......
“虫子,怎么你选的这个恐怖片看起来一点也不恐怖呢?”电影已经放了半个多小时了,刘洁似乎提不起兴趣。
“将就看着吧,太恐怖的你又看不了,不然待会儿你怎么下楼出小区?”我也没管刘洁这会儿是不是靠在我肩上。
“你说我要是那个女僵尸,会不会吸干你的血?”
“会。”
“为什么?我猜电影里的女僵尸不会吸男主的血。”
“可惜我不是男主啊,所以你会吸干我的血。”
“真是对你无语了。”刘洁说着起身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就当怀旧了吧。”
“要不我找找第一次把你吓哭的那部?”我碰了碰刘洁。
“不要,别给我放那个!”刘洁听后有些害怕,身子都缩紧成了一团,“虫子,抱住我,你一说那个我就害怕。”
我假装要去抱刘洁,顺势起身拿起酒杯喝光然后靠在沙发上,将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这样比较容易看起来像是抱着刘洁的......
电影放完,刘洁已是眼泪哗哗哗地掉,一边打着我一边埋怨道,“死虫子,这就是你说的恐怖片?”
我将空罐子放在飘窗上没做回答,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便说道,“你睡主卧吧,我今晚睡沙发。”
怎料刘洁起身又去拿了一罐精酿倒了一杯,摆手拒绝,“完全没有睡意,再来一杯!”说罢就饮下一大口。
“行吧,依你,那我再找部电影。”说着一边选电影一边喝着酒。
“虫子,我们俩以前是什么样的?”
“什么什么样?就那样呗,你说东我说西,基本上就没在一个频道上过,也就是在喝酒这个点算是比较合拍吧。”我有些不想去回忆过去。
“你这么说就有点渣了,不能说在一个频道上,你喝醉的时候那也是我照顾的吧。”刘洁争辩着。
“好好好,你说了算,看电影吧。”我岔开话题,又和刘洁碰了碰酒杯,这回我选了《生化危机》最后一部。
刘洁将杯中酒喝光,继续拿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看着电影,上一部电影流下的泪水已不在,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继续倒酒。
“虫子,你知道吗?我其实不想分开。”
“嗯,我知道。”
“你听到这个不激动吗?”刘洁趁起身子看着我。
“表面不激动,内心也不激动。”说完我又坐回了飘窗那里,看了看窗外,路上依旧还有很多车辆驶过。
刘洁也没再说话,继续喝着酒,看着电影......
“如果重来一次,我想艾丽斯还是会回到地面将解毒药剂摔碎拯救世界吧?”刘洁什么时候坐在我身边的不知道,我倒是被她这突然的一句吓了一跳。
“是我的话我就选卡洛斯了,最后那口烟入肺想必也是死得其所了。”我转头看了看刘洁,顺手喝光了酒。
“还有酒吗?”
看着刘洁现在好像是越喝越清醒,我便又去拿了两罐精酿给两个杯子分别倒满。
“看来你比分手那晚状态好很多呢。”我将酒杯递给刘洁。
“跟你一起喝酒,哪次不是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的。”刘洁接过酒杯就呷了一口,“你猜我上次回近夏和佳儿都聊了什么吗?”
“什么?闵静佳会给你说什么?”
“陈思洁要移民了,嫁了个新西兰的华人,那人在新西兰有个牧场,两人疫情前一见如故,光速领证,今年回来办移民,过了春节就走。”
“哦,那也挺好,看来是真的走出来了。”说完我看了看酒杯中的酒沫已经消了不少。
“你都知道了?”刘洁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第一次去近夏那几天就感受到了,那几天天天喝酒,每次结束她都是一个人离开的,从不让谁送,倒是有一天扶她出去等车的时候,她自己嘴瓢说出来的。”我说完一边喝着酒一边摇晃着空罐看还有没有酒。
“看样子这小胖妞是真的挺长情的,怪不得一起看陈奕迅演唱会最后唱《明年今日》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刘洁也不甘落后喝下小半杯。
“离开了也好,至少算是重新开始。”
四下无言,我也不知道该继续什么话题了,只得继续喝酒,看着电影。
“虫子,电影放完了。”刘洁推了推我。
“嗯,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想动,除了拿酒杯。”说完我就起身坐在了沙发上继续喝着酒。
“出租屋是不是要下个月才到期?”
“是的,不过我在跨年之前就搬进这里了,不是吗?”
“那还有东西在出租屋吗?”刘洁喝下一口。
“应该还是有的,还有些战术废稿留在那儿了,或许你的头绳也在那儿。”我也喝下一大口没有酒沫的酒。
“还回去拿吗?”
“不了吧,就等年前去把押金拿了就行。”我有些不想去想出租屋的事。
“好吧,再放一部嘛?”刘洁似乎还没有看过瘾,嚷嚷着再看一部。
“还是恐怖片?”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看样子刘洁今晚是不打算睡了。
“还要喝吗?我看你差不多了。”我没放电影,倒是从抖音放了一首抒情版的《Butter Fly》。
“喝啊,这会儿有这么感动的音乐,怎么能不喝呢!”
“黑啤还是精酿?或者是啤水?”我走向啤酒区问着。
“精酿吧,喝着顺口。”刘洁依旧精神地说着,“你说明天请佳儿一家人吃什么呢?”
“烧烤吧,蓝圣老是提草屋,就定那儿吧,到时候让老板少放点辣椒就行。”我又递了一罐给刘洁,然后自己也给自己满上。
“猜你就会选草屋,今天过来路上已经订好位置了,不然明天周六人多,去晚了没位置。”
“你都订好了那你进门那会儿说没订好。”
“诶,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信我。”刘洁像又赢了一局似的,说完就喝完整杯。
“你就是条蛔虫。”
“有时候跟你说话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但有时候你说的话简直就是杀人又诛心,一点便宜都不留。”刘洁被我说中,尴尬地喝了一口酒。
“你是多久知道陈思洁一直单恋的?”
“蓝天回国那一年,国庆大家一起聚会的时候,几个闺蜜都知道,但谁也没有告诉暖蓝圣。”
“也是,以蓝圣那家伙的智商应该是想不到有天自己的家都会被偷的。”我又呷了一口。
“我想应该是那年陈思洁看到那人结婚了,所以最后选了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刘洁拿起酒杯和我碰了碰。
我将最后一罐精酿打开,“最后一个了哈,不然明天睡醒不知道几点了。”随即倒满酒杯。
“行,听你的,不过我要睡主卧。”
“好,听你的。”我知道刘洁会选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