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说完,就抬手向许清月的肩膀处袭来,许清月瞧着芙蓉越来越近,她冷笑道:“报仇?我可没杀她!她自己自尽的!”说罢许清月往旁边躲闪,芙蓉扑了个空,待她抬眸望向许清月的时候,那眼中怒火中烧,“你胡说!若不是霓霞姐姐被抓去大理寺,又怎么会命丧于大理寺!”
许清月抓住机会,抬手就往芙蓉的胸口击去,速度极快,芙蓉来不及闪躲,胸口就被许清月击了一掌,芙蓉后退几步。
许清月见机捡起匕首道:“我瞧你也不知晓什么,多有得罪!”说罢,她就翻身而出,待芙蓉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许清月的踪迹。
“可恶,许清月,你给等着!我芙蓉定然要替霓霞姐姐报仇!”
一炷香后,许清月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季临清冷的声音就传来,“许清月,这么晚了,你这是又去了何处?”
许清月听到季临的声音后暗道不好,随即转身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道:“大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未歇息啊……”
季临瞧见许清月的一身夜行衣,他慢慢走近她,“不是让你以后别去那醉春楼吗?你知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
许清月望着季临越来越近的脸,她不禁后退了几步,浑不在意地说道:“大人,多虑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季临被她的这一番话气笑,他猛地拽住许清月的手腕一字一句说道:“你如今是什么都不怕了?”
许清月见季临眼眸中透出来的一丝担忧,她不由得心中一软,语气不自觉地软了几分,“大人,我知道了,我发誓以后绝不会一人独自前往醉春楼,你别生气了?嗯?”
季临何时见过这样的许清月,她温柔的模样,像哄个三岁孩童一样,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罢了,他说再多,想来她也不会听的,就随她吧。
许清月见季临一直盯着她,她疑惑地问道:“大人,可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季临听见许清月的话后,骤然放开她的手腕,并后退了几步才道:“没……没有……”
许清月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月牙状的物件,递到了季临的面前,“大人,你瞧这是什么?”
季临接过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查看,这是个月牙状的令牌,身形不大,上面刻着一个字体潦草的“月”字,季临神色瞬间凝重起来,过了好半晌,他才道:“你这是从芙蓉身上偷来了的?”
许清月辩驳道:“这哪是偷啊,这是她恰好掉下来,恰好被我捡了去……”
季临就这么紧紧地盯着她,她嘟囔着:“是我昨日就瞧见了,觉得这定然是月影阁的令牌,故……”
季临听后摇摇头道:“你啊……这确实是月影阁的令牌,芙蓉那边我会派人盯着的,这令牌我先替你收着。此事莫要让旁人知晓,不然的话……会惹来杀身之祸!”
“大人,是不是多虑了?”
“许清月,你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这等事情莫要再牵扯进去……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许清月见季临说的如此严重,此事只好暂时作罢,她郑重地点点头。
季临抬眸瞧了瞧天色,“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说罢,季临转身走出了院子。
许清月瞧着他的背影出神,半晌后才喃喃:“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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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安寺位于琼云山的半山腰上,只因寺庙十分灵验,故每日前往的香客络绎不绝,庙宇巍峨,青石板路蜿蜒曲折,因路不宽,轿子上不去,故有约莫几千个台阶,还需香客自己走进去。
江心遥望着面前这么多的青石板台阶,她倒是一点也不恼,下了马车后就拾阶而上,江心遥戴着帷帽,旁人瞧不出样帽,她身旁的丫鬟小心地扶着她家郡主,丫鬟栀雨转头对着驾车的车夫道:“你们不必跟来,景远,你跟着郡主。”景远抱着剑,在离栀雨和江心遥她们约一丈开外,不紧不慢地跟着。
今日天色尚早,路上的香客竟然没见到一个。
江心遥走了约一盏茶后,她的额头早已沁出了细密的香汗,栀雨见后心疼不已,她踌躇地说道:“郡主,歇会吧……灵安寺也快到了……心急也不在这一会儿……”
江心遥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唇,轻声说道:“栀雨,心诚则灵,今日是母妃的即日,我岂能不心急……只盼着早日到寺里才好呢……”说罢,她咳嗽了几声。
“郡主……可是你这娇弱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栀雨心疼地轻轻地拍了拍江心遥的后背,随后栀雨转身焦急喊道:“景远,水囊拿来……”
栀雨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水囊递到她眼前,来人递完之后,又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一丈开外。
栀雨解开水囊,递给江心遥说道:“郡主,喝口水罢。”
江心遥接过水囊,尽管她眼下已是十分口渴,却还是小口小口地喝着。喝了几口后,她将水囊递给栀雨道:“走罢,时辰不早了。”
栀雨她家郡主喝了几口水后,嗓子也没有先前那么沙哑,她见江心遥一人又走了老远,她忙追着喊道:“郡主,你慢些……”
一个时辰之后,江心遥终是来到了寺庙门口,她抬眸瞧着匾额高悬,上面刻着“灵安寺”三个大字。江心遥喃喃道:“总算是到了。”她身旁的栀雨在一边气喘吁吁道:“可不是嘛……郡主,快进去吧。”
这时门口一位面目和善的僧人上前双手合十道:“郡主远道而来,贫僧有失远迎,望郡主恕罪。”
江心遥轻声说道:“静慈主持,不必多礼。”
二人寒暄几句后,江心遥随着静慈主持来到大殿之中,随后静慈主持静静地立于一旁,江心遥则一进来,就跪在了正中间的蒲团之上。她双手合十,望着面前高大金身的佛祖后,虔诚地闭上眼睛心里默念道:“佛祖在上,信女心遥,恰逢今日是母妃的忌日,信女前来还愿,望佛祖保佑母妃早登极乐,莫再受红尘纷扰……”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心遥跪着的腿有些酸疼,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眸,随后跪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栀雨上前扶着江心遥起身,江心遥稳住身形后才道:“栀雨,添些香油钱。”
“是,郡主。”
栀雨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递给主持身旁的小僧道:“小师傅,这是我们郡主的一点心意,望收下。”
小僧诚惶诚恐地接着,他双手合十低声道:“多谢郡主。”说罢,才接过这沉甸甸的钱袋。
静慈主持双手合十道:“多谢郡主。”
江心遥戴着帷帽,轻声说道:“不必客气,母妃的牌位还在这寺中,还望主持帮忙照看些。”
静慈主持惶恐道:“郡主放心。”
江心遥辞别了静慈主持后,就往寺庙的一个院子里来,她想去瞧瞧她幼时与母妃一起种下的一株绿蕚梅,她带着栀雨匆匆来到了院子,发现院中的绿蕚梅尚在,只是眼下不是冬日,绿蕚梅的枝干只是零落的一些叶子,看起来十分凄凉。
江心遥颤抖着上前抚摸着树干,此时院中无其他人,僧人们皆去前院接待香客去了,江心遥望着这棵绿蕚梅,她的眼泪终是簌簌往下落,“母妃,你……可还好?母妃……你好狠的心,怎么就丢下遥儿就走了呢……”
栀雨见江心遥哭的甚是伤心,她忍不住上前宽慰道:“郡主,莫哭了,小心身子伤着了,如今王妃已仙逝,你还有栀雨陪着,栀雨会一直陪着您的……”
江心遥一边哭着一边伤心道:“如今父王府中已有兰夫人、春夫人,她们在府中甚是得宠,我怕将来……若是父王对我也厌弃了,那我……我又该如何……”
栀雨的眼中已有泪花,她忙劝道:“郡主,如今府里王爷膝下只有您一个,况且王爷对您那是打心眼里疼爱的,王爷至今膝下无子,您莫要再伤心了……”
江心遥依旧小声哭着,过了好半晌,她才道:“对,栀雨你说的对,父王还是最疼我的。”说罢,她小心地用绢帕擦干了眼泪,才道:“我不能再哭了,要是让父王瞧出来,那可就不太好了,今日是母妃的忌日,他心中想必是比我更加难过的。”
“是呢,郡主,今日我们出来耽搁了挺久的……你看,要不要回府?”
江心遥点点头,“走吧,回府。”
待江心遥与栀雨、景远等人走出寺庙,这时,来寺庙的香客渐渐多了起来,景远皱眉轻声道:“郡主、栀雨跟紧,今日这香客委是多了些。”
江心遥与栀雨皆点点头。
三人一起缓慢下青石板台阶,一个时辰后,三人终是到了山脚下,栀雨扶着江心遥坐进了马车后,随后也跟着进了马车。
今日江心遥带的丫鬟只有栀雨、景远,还有驾车的车夫,另外还有一个侍卫,待江心遥坐稳了以后,马车缓缓朝城门的方向驶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骤然停住了,江心遥的额头竟重重地磕在马车壁上,她吃痛一声,栀雨的额头也磕的不轻,她揉了揉额头,忙问道:“郡主,你如何了?有没有伤到?”江心遥摇了摇头回道:“无妨。”栀雨小心地掀开帷帽,一眼就瞧见江心遥额头上的红印,她怒火中烧,转头朝马车外喊道:“景远,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驾马车的……”她说罢就掀开帘子往外瞧。
宝子们,喜欢这个故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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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