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丫头,老爷夫人,叫你过去呢!”嬷嬷看了一眼床上带血的喜帕,催促道:“少爷既然收了你做通房丫鬟,老爷和夫人定要瞧你一眼的,快去吧,别让老爷夫人等久了,失了礼数。”
我心中警铃大作,有什么好瞧的,夸张点儿说,在我父亲出事之前,我几乎是这二位看着长大的。
一想到父亲,我更惭愧了,我在邵府待了几年,除了陪着邵留年读书,就是伺候他,忙得脚不沾地,别提收集证据了,我连逢年过节送礼的都没见到。
小时候,每次来邵府,府中都会准备许多家中不常吃到的甜品糕点,邵夫人总说,家中没有女儿,一看到我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一样。
哼,糖衣炮弹,我小时候真是不争气,居然被如此容易的就收服了。
跪在老爷和夫人面前时,下人一般规规矩矩的低着头,我膝盖发酸,可是没有命令不能起身。
“既做了阳飞房里的人,便该有些房里人的自觉,自今日起,无特殊事情,不得踏出内院半步。”
什么!!!我卖身契还没到手呢,就要被封印在府里了?
很快我调整好心态,只要耐心等,总有能出去的一日。
“可会什么手艺?”邵夫人慢条斯理的问。
我低头回答:“我会沙盘推演,骑马射箭,拳脚功夫会一些。”
老爷放下茶盏,猛地磕了一下桌面,“混账,学得都是什么东西,可还有半分女子模样。”
我低着头直翻白眼,我跟着少爷当书童,他学什么我学什么,书房里先生考学时,少爷们答不上的,我能答上,骑马射箭拳脚功夫,学了用来防身有什么不好。
“找个人,好好教教这不成规律的,学学女工,琴艺,别叫她出去丢人现眼。”
管家得令,小跑着出去了。
老爷夫人接过我敬的茶水,感慨道:“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苏侍郎贪墨之余却忘了好好教女儿如何为奴为婢,真是可惜了。”
我爹不是贪官,我爹不是贪官,我在心里叫嚣着,可我知道,如今的我无力改变,更不能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