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鄯善王后 第276章 喜结连理(1)

作者:鄯月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1-23 12:39:09 来源:文学城

平静的牢兰海水面波光粼粼,水底鱼儿看得一清二楚。在阳光的照耀下水面闪烁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犹如一匹鲜艳华丽的锦绸,漂亮如同“彩色湖”。“全是你捣鬼,”黎帕那捡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砸到水里,骂骂咧咧:“害得我连出一口恶气的机会也没有!”

“诶诶。”尉屠耆点点她的肩膀好言相劝:“别闹了。你还太年轻。我实话告诉你吧,大贵族利益是触碰不得的,即便是在王权制度下———”

“重大消息,重大消息!”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棕发男人策马从远处跑过,奔走相告每一个正在打猎,捕鱼,耕种劳作的楼兰人:“詹师庐大单于重伤不治……已经去见他的先祖了!!”

———————

虚闾权渠走出毡帐,独自一人散步。眼前辽阔的大草原,连上天际,放眼望去,杳无人迹。只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狗吠,风懒懒地缓缓地在草海上移动,无声无息。

据刚从单于庭传来的消息,由于詹师庐之子尚年幼,匈奴贵族决定拥戴他的叔叔、也就是乌维单于的弟弟,右贤王呴犁湖被立为新单于。而他的父亲胡鹿姑依次升为右谷蠡王。祖父且鞮侯升为左贤王。

汉朝远征大宛成功,匈奴痛失西域。往后想要通过西域来遏制汉朝已经不可能。只能等待时机。虚闾权渠低头沉思许久,忽然感觉背后有一个人便自己走过来。他回头看见穿着绿色尖顶毡帽和绿袍子,独辫封发垂于后背的阿诺兰。虽然说从小一起长大的,虚闾权渠早就隐隐感觉到这个姑娘对自己芳心暗许,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对她就是喜欢不起来。他表情冷淡,转过身反从她身边走过,打算回避。可是……

“虚闾权渠。”阿诺兰叫住他:“你怎么看见我就走啊。”“你是害怕我吗?”

虚闾权渠停住脚步:“害怕?”

“难道不是吗?”阿诺兰微微一笑:“感觉就像兔子看见狼一样。”

“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我有事。先走了。”虚闾权渠往前走了几步,听见她在背后说:“你从来都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使人尴尬。”他再次停下:“噢?”她继续说:“你还记不记得那年,都隆奇被右骨都候的儿子欺负,你为保护他不惜出手打架,后来右骨都王过来道歉,都隆奇怀恨在心,不愿意和解,反倒是你出面劝解,从中调和。难道不是因为你不希望他们陷入尴尬?”

“很久以前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知道都隆奇是我的好兄弟。”

“我一直记得,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宽厚仁慈。不会使人尴尬。”

“那你的意思是我让你尴尬了,是吗?”

“不,我没有。”

“可我觉得是这样。”

“那好吧,我和你道歉。”

“道歉?你这么急着道歉?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觉得尴尬的原因何在吗?”

“什么原因,你说。”

“虚闾权渠。”阿诺兰媚笑着绕到他身后抚摸着耳边的发辫,故作骚眉弄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匈奴人都夸我是草原上的凤凰,你说呢?我长得美不美?”

虚闾权渠无动于衷地说你为什么问这样奇怪的问题,阿诺兰笑了一声,话中有话地说我也许没有你想象当中那样美所以你宁可看着草原也不愿多看我一眼?

虚闾权渠觉得厌烦,他已经不愿意再和这个女人多说下去,“我真的有事,先走了。”

“虚闾权渠。”

阿诺兰的脸色微变,收敛微笑:“我还没说完呢。当初你和汉人作战遇险,是我告诉了你哥哥壶衍鞮,让他去找你。”

“你真是多事。自作聪明。”虚闾权渠早就有所耳闻,并不买账:“我已经处在生死攸关的边缘,你居然唆使哥哥去找我?如果他也出事了,这后果你担待得起吗?”

虚闾权渠。亏我对你一片痴心,你怎么可以这样……!

同样一个人,可以由爱生恨,也可以由恨生爱,人没变,变的是念头。

“阿诺兰!”帖木儿笑呵呵地回到毡帐看见女儿一个人斜躺在兽皮床上托着脸,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爸。”阿诺兰看着在火堆前坐下的父亲:“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帖木儿说:“胡鹿姑升为右谷蠡王,我是他的左大将,跟随在他左右。”

阿诺兰默不作声,帖木儿继续说:“孩子啊,喜事要来了。右谷蠡王方才和我提亲,他知道你和他的两个儿子从小一起长大,而且长子壶衍鞮一直都很喜欢你。右谷蠡王说话非常诚恳,我实在太感动了!在漠北草原,人人都知道你是一只美丽的金凤凰,壶衍鞮能娶到你为妻,实在是他的荣幸。”

阿诺兰放下手,坐直腰身:“你答应这婚事了?”帖木儿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出嫁以后,我也了结了一桩心事。过几日,右谷蠡王会派人送来聘礼。“右谷蠡王的父亲现在是左贤王,位同副单于.....按照我们匈奴的习俗,左贤王接替王位以后,右谷蠡王,还有他的两个儿子.....说不定你能够成为未来的阏氏哪。这门好亲事,我们怎么能白白错过呢。”

阿诺兰走下台阶,面无表情地来到阿爸对面坐下:“什么阏氏……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你忠心耿耿地跟随右谷蠡王,就得想法子力保他将来成为左贤王,这样才能造就以后的大单于,而我,也才会有希望,不是吗?”

———————

“哼,笺摩那是什么东西,他会的,我也会!看,这是拳刃。”黎帕那是在寝宫院子里向下人们演示功夫,她的拳刀比军事贵族的华丽许多,有繁复的花纹和装饰,连刀刃上也有精美的雕刻,镀着金,刀柄上也会镀金或是镶嵌珐琅和宝石,就连护套也是精心镂空。

她握住手柄中间横柄,像拳击一样挥舞拳头就好。拳刃两面开刃,利如剃刀,能戳刺可砍削。但因为刀刃与使用者手臂呈直线,所以威力最大的攻击方式还是像冲拳一样大力向前推刺,这样可将全身重量的集中到刃尖上,巨大的力量使得只要找准敌人铠甲弱点就可以轻易破甲,她同时还演示了推刺、还有侧削、返身刺、用摆拳刺以及跃起后向下刨刺等攻击方式。“真棒。”曼琳使劲鼓掌:“公主,再和我们演示粟特武术吧。”

“这可不行。”黎帕那摇摇头。“粟特人的武术比较神秘,并非说练就能练得成,我打算以后让我的孩子去学。”

“嫡公主。”索芒遣来的仆从适时送来一堆兵器,“亲王知道你喜欢练武,特意送来的礼物,请笑纳。”黎帕那说舅父有心了,多谢了!

索芒送来的兵器有长斧、斧枪、长剑、匕首、长刀、矛头,三叉戟等等。长斧之刃长而不宽,上下均弯曲可勾啄砍劈,斧柄饰金,刃之两面完全包金叶,作三层图像形中有战士飞马及佉卢文字等纹饰,工艺极为精美。

长剑同样精美,柄部刻几何形纹饰,而刃之中体则完全包金,雕刻花卉狩猎图形及佉卢文字,极为精雅华丽。刃体之大部分,自首至尾完全包金。柄亦完全包金,刻作鸟兽花卉或狩猎纹饰。

匕首在柄部及刃之中部包金,长柄之全体均刻有凸体花纹,且有作球形大圆柄者,刃亦雕花有铭,形式与长剑略同。

矛头形似剑,但柄细而长为茎筒,柄首金质刻花,刃之中部金体亦刻花鸟及佉卢文字。

“诶诶,怎么回事?”穆茜尔从集市回来经过庭院看见蒂亚妲被罚跪在地上,惊诧地问了一句,依布蒂哈吉连忙打了一个手势,轻声耳语说庶公主身边有很多侍女,打扫卧房根本不是个事儿,但她偏偏使唤蒂亚妲过来打扫,方才蒂亚妲打扫后,庶公主发现地上竟然还有一根很小的鱼骨顿时大发雷霆,让蒂亚蒂跪在院子里。

“这还不简单?”当晚穆茜尔给尉屠耆端来晚膳,尉屠耆一语道破奥妙:“主子要收拾下人有的是办法。地上的那根鱼骨头肯定是蒂亚妲打扫完后海珑麟故意丢在地上的呗。”话音刚落隐隐听见外面传来激烈地吵骂声:“你凭什么使唤她?”

“我使唤不得么?我告诉你,安归。有本事你每日都窝在家里,时时刻刻守着她!……”

“嘿嘿,好消息。公主府建成了。”陀阇迦搓着手喜不自胜,“本王又要筹备天香长公主的婚事。来人哪,传童格罗迦亲王进宫。”

女官则小声说:“国王。听闻亲王最近烦得很。”陀阇迦问:“嗯?怎么回事?”

女官说庶公主和安归王子整日吵吵闹闹搞得鸡飞狗跳,而且最近城里对庶公主的风评很差,就知道折磨王子的侍妾出气。“哼。”陀阇迦哼一声,“她也就这点本事了!!”

“国王!国王!请你替草民做主!”侍卫领着一个红发的男人闯进来,“呜呜呜,草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红发男人没说两句扑通跪在地上大哭不止。

“好吧好吧。”陀阇迦知道又遇到民间纠纷了,“你快起来和本王说,遇到了什么难题?”

“草民叫韦斯特利……家妻阿格拉娅染上了怪病,持续高烧发热,时而昏厥,时而胡言乱语,发病时发疯似满街跑,谁都按不住。”“大概三日前,家里人发现她失踪,找一整日都没找到,直到隔日有人在城外的河里发现她的尸体,这才知道她掉进河里溺亡了。”

韦斯特利哭得非常伤心,陀阇迦想了想发问,“是意外吗?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韦斯特利说阿格拉娅是第二个妻子,且末人,今年二十五岁,嫁到楼兰七年尚未生下一男半女,也没与娘家亲人联络。发妻娜泽尔今年三十八岁,生有二子二女。儿子分别叫做哈力克和巴图尔,都是十来岁,长女阿达莱提今年**岁,幼女妮芭丽还在襁褓之中。”

次日楼兰王又询问了韦斯特利家附近的其他人,左右邻居以及和住后院的胞弟萨热都说不知道阿格拉娅何时落水,也没听闻她跟谁发生过争执和冲突。

“全都一无所知?”古里甲觉得蹊跷,楼兰王说:“老臣认为这个案子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国王,应当让侍医去验尸。”

陀阇迦想了想,便答应下来,唤来热合曼说:“你立马和首席侍医一起去伊循城。”韦斯特利的几个子女都还小,陀阇迦让太阳武士就把他们全带来,一个个仔细观察。哈力克已经十五岁,陀阇迦就没问他,而是问了年龄较小的巴图尔。

十岁的巴图尔支支吾吾:“国王,草民只是忙着读书,什么也不懂。”“傻子。”陀阇迦瞪了他一眼,“出去!把你长姐叫过来!”

“草民也在读书,什么也不知道。”没想到阿达莱提也不肯说实话。“嘿嘿,姑娘。”艾什勒弗坏笑着,双手背后走进阖宫说,“据我所知国王虽然答应开放学堂,但只是局限于男孩子啊。怎么,你也去学堂读书了?”

阿达莱提被问住:“……”

“你知不知道欺骗国王是何等大罪?我实话告诉你。”艾什勒弗直接放话挑明:“我已经知道庶母是被你母亲打死的,你肯定知道其中的原因。说吧。庶母因为何事得罪你母亲,你母亲为了何事要打她?要是不说实话,大牢刑具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先割你那罪恶的舌头!”

“当真?”陀阇迦惊喜地看着艾什勒弗:“你都查清楚了?”

“当然,臣不辜负国王的栽培。”艾什勒弗拿出一把匕首“咣当“丢在阿达莱提面前,小姑娘看到这凶器,吓得哆哆嗦嗦更不敢说话了。

陀阇迦拍案大吼:“你给本王老实说庶母为什么被打,本王就释放你!如敢欺骗本王,判你们全家同罪!!”

阿达莱提这才颤颤巍巍答道:“是因为怀疑庶母偷糖果……母亲把糖果藏在罐子里后来发现没了,怀疑是庶母偷的,就大发脾气,动手打庶母。”

“后来呢?庶母承认了?”

“没有。晚上父亲做完买卖回来,母亲又说起这事,父亲也很生气,扇了庶母两巴掌。后来庶母没歇息一直坐到半夜。次日天亮没按时做饭,我们去房里找她才发现她不见了。”

陀阇迦问:“你母亲是怎么打庶母的,用什么东西?”阿达莱提说是一根木棍。”陀阇迦又问那根棍子现在在何处?阿达莱提说:“放在母亲的房门后面。”

“现在还能找到吗?”

“能。”

陀阇迦这一点办得很巧妙,因为是单独问话的,其家人都还不知道,于是立刻派遣太阳武士携同小姑娘径直来到家里搜索他,果然在娜泽尔卧房门后面找到了那根木棍。

“你们想要做什么?”韦斯特利的母亲乔丽番看到太阳武士搜出了木棍,想要抢走过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大胆。”苏兰基一脸煞气将之吓退:“这是国王陛下的命令,你敢顽抗,死路一条!!”

木棍有一尺五寸长,楼兰王看了看,证物证物交给国相古里甲保管。

“进来!”热合曼和士兵将五花大绑的韦斯特利押进阖宫,苏罗漓将勘验结果告诉陀阇迦说:“妇人脸颊有被打的痕迹,手上脚上有四处被棍棒击打的痕迹,额头有磕碰伤,口鼻里有泥沙,指甲里也有泥沙,确实是被殴打后跳进池塘里溺亡无疑。”

“好!去把那个歹毒恶妇给本王带来!”

热合曼很快把娜泽尔带至阖宫受审,这恶妇却不愿意说实话“草民什么也不知道。”

陀阇迦拿出木棍给她看,问道:“这就是你殴打她的证据,还敢欺瞒本王?”

娜泽尔仍然不承认,坚称一无所知,古里甲说:“你好好看看,行凶的木棍与阿格拉娅身上的伤痕也相符,我们已经知道你为什么要打她,凭你怎么狡辩也没用。当然侧室偷糖有犯家法,你身为主母责罚教训也分所应当,况且你只打伤她并不致死,她是自己投河死的。只要你如实招来,国王可为你了结这桩案子同时也免得你以后受拖累,岂不是很好吗?”

娜泽尔仍然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陀阇迦见她不听劝,忍耐逐渐升到极限,“你以为本王是容易被你欺瞒的吗?正室殴打侧室之举,法律并无责罚条款,只要你肯说实话便可结案。”

娜泽尔仍然不承认殴打过阿格拉娅,陀阇迦的忍耐终于到达极限,勃然大怒,“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刁妇拖下去行刑!!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鞭子硬,还是她的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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