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景别墅的大厅中央,华繁奢美的六米长水晶吊灯高高垂吊着。
一层又一层冰透璀璨的水晶吊坠下,他们穿着花里胡哨的奇装异服,百人百面,百奇百怪,乍一看像一场正待开演的盛大舞台剧。但细看,就能看出其中的奇葩,比如一个朝廷重臣扮样的男人,正和一位穿着十六世纪欧洲宫廷服的漂亮女人插科打诨。
这是一场名流云集的角色扮演舞会,热闹熙攘。
谈笑声,酒杯相碰的清脆叮呤声,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性感娇俏的兔.女郎们捧着香艳和美酒穿梭其中。
不过举办者是个有些挑剔的人,卡资本卡年龄卡颜值但不卡品性地邀请名流。
所以,这一场舞会举办的目的很明显。挑好酒下好菜,致力于让每一位来者,都能在今晚邂逅一处温柔乡。
一位身穿长长黑袍的男人,右手拿着一把巨大的镰刀,步履不急不缓地走到舞台的麦克风前。长袍的黑帽挡住了水晶吊灯璀璨的光,他的脸看起来比平时更冷上几分。
男人淡漠地勾起唇角,不薄不厚的唇向麦克风贴近,他轻轻地发出一声气声:“嘘——”
喧闹顿时安静下来。
没了声音的干扰,嗅觉就会变得敏感,百人的宴会厅内,各式各样交杂在一起的香水味开始变得清晰,却并不难闻。
众人纷纷看向舞台上浑身透着诡秘和黑暗的男人,他扮演的,正是古希腊神话里死神。
“Ladies and Gentlemen!Tonight's carnival begins!”黎之嗓音不疾不徐,接着开始扬声,激情四溢,“Enjoy the madness to the ……fullest!”
语毕,黎之高举双手,手中的镰刀在水晶吊灯下反射出凛凛冷光。大厅内的名流也跟着纷纷举起手中的红酒或是香槟,高声应呼着。
舞会正式开始,男男女女,追逐,嬉戏,打闹,热吻,缠绵,每个人都笑得放肆,狂和欢注定着这是一个不宁之夜。
三楼过道上,一个散着神性气息的雪白身影。
他穿着一条长长的重工轻纱白裙,紧致的腰身上,一条缀满小金铃的金腰链系在他紧致的腰身上。而他的背上,是一对下垂着的雪柔白羽翅膀。
水晶吊灯的光照在金色小卷发,反射着柔和的光,在一片柔和的光中,他戴着一顶金叶编织而成的花环,这是属于他的冠冕。
他修长柔颈上戴着的金项圈和精瘦手腕上扣着的金环,将他衬得得更为矜贵。
而他羊脂白玉般的手,正握着一把精雕花纹的金弓箭。
沈清川垂眸看着一楼大厅乌泱的人群,唇角一勾,轻轻拉起金弓,随后他闭上眼,白皙的皮肤衬得长密的羽睫更像一对的黑翅膀。
“咻——”
沈清川今晚带来的射出唯一一支箭。
再睁眼,看了一眼下面的人群,沈清川就两手提起长长的白裙,开始往楼下跑。他笑得开心,像一个刚从古罗马神话里偷跑出来获得自由的爱神。
找到这把盲射出的镂空精雕的箭,是今晚沈清川给自己找的乐子。
精绣着繁复纹样的天鹅绒地毯,通铺着整个宴会大厅,厚厚软软的,光着脚的沈清川,踩得心情愉悦,在一众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小心地来回穿梭。
“清川——”
沈清川的右肩被轻轻拍了拍,他往左回头,是乔言。
“乔言?这么巧?”
沈清川口中的巧并不是在这场舞会上遇到乔言,他口中的巧,说的是乔言扮演的角色居然是,普绪克!
穿着一条米黄色重工轻纱长裙的乔言,化着精致的妆,整个人看起来甚是绰约多姿。而她线条柔美流畅的背上,是一对精致的蝴蝶翅膀。
乔言看着沈清川眼中的惊讶,淡然一笑:“是啊,好巧,我不知道你今晚扮演的是……”
沈清川从未见过扮演普绪克的人,不管是在哪里。
看着乔言小众中的小众的扮演角色,沈清川从路过的兔.女郎手中拿起一杯香槟,和乔言碰了一杯:“怎么会想到扮演普绪克呢?”
酒杯微微一震,乔言喝下一口红酒:“之前去画展看过一幅画……”
可乔言话还没说完,陆嘉泽开朗豪迈的嗓音就打断了他们。
“哟——夫妻档啊这是。”
陆嘉泽头戴一顶草帽,身穿红背心蓝短裤,手拿一瓶红酒,绽着一个大大的笑容,朝他们走来。
沈清川看着陆嘉泽左眼下贴着的假疤痕,勾起一抹温和的笑:“乱说话,等我把箭找着了,拿箭戳死你。”
“切——”陆嘉泽不屑地切了一声,随后戏谑地看向两人,悄声问道,“快说,你们俩,是不是约好的?”
“不是。”
沈清川否认得快。
“只是巧合。”
乔言接着沈清川的话尾补充。
“哟呵——你俩什么情况。”
韩遥一袭伯爵礼服,高贵又优雅,凑到三人里头,牵起乔言的手,浅浅地亲了一下,十分绅士有风度地说道:“My lady.”
乔言对上韩遥撩拨的眼神,桃花眼微弯,笑得优雅大方,细长眉目间尽是撩人心弦的情。
韩遥在一旁搭讪美女,陆嘉泽则在一旁,上下摸着沈清川的大翅膀,问道:“清川,这什么羽毛啊,这么柔。”
不等沈清川回答,韩遥亲完乔言的手,就拍掉了陆嘉泽的手:“别把我爱神的毛薅秃了。”
秦琛说完,又牵起沈清川的手,浅亲了一下:“:“My stupid Cupid.”
不同于对乔言的绅士风度,秦琛语气里,更多的是兄弟之间的玩味意思。
沈清川抽回自己的手,看着风度翩翩的韩遥,突然一脸阴鹜:“你排第二。”
什么第二?
韩遥虽摸不着头脑,但也开始演上争风吃醋的戏码:“什么第二?第一是谁?我不管,我要排第一!”
一旁的陆嘉泽翻了个白眼:“第一是我,他说找到箭要第一个戳死我。”
“哦,那我不要排名,我先走了,有几位优雅美丽的女士正等着我。“
韩遥绅士地拍了拍沈清川的肩,然后风度地转身,走了。
乔言和他们说不上几句话,也跟着韩遥走了。
“你怎么不跟着乔言。”陆嘉泽搭上沈清川的肩,看着乔言的背影,叹了口气,“她可是乔言啊……”
“放手。”
“啊?”
沈清川抖了一下肩,甩开了陆嘉泽的手:“你这样搭着我很累。”
被甩掉了手,陆嘉泽皱了皱眉,随后突然凑到沈清川耳边,轻语了一句:“虚——逼。”
沈清川听着这虚虚的两个字,拿起弓箭就要敲打陆嘉泽,可陆嘉泽已经哈哈大笑着跳着跑远了。
正打算继续找箭,就听见了身后一声清柔的嗓音在唤自己。
“清川——”
沈清川转身,看见了气场黑暗到吓人的黎之。
爱神和死神,一白一黑,一个赐予活人享受天乐,一个引领死人走向地狱。
“黎之,你今天很惊艳啊。”
“我以为你会觉得是惊悚呢。”
“我喜欢这把镰刀。”
沈清川话刚说完,黎之就小心地放低了镰刀,沈清川笑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死神的武器。
镰刀冷光凛凛,将沈清川瓷白的手衬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突然,黎之拉过沈清川的手,轻轻一吻:“我是你虔诚的信徒。”
死神的信仰是爱神。
沈清川听着黎之的话,也跟着开始演道:“噢!我亲爱的信徒,别亲吻我的手,请亲吻我的脚。”
沈清川边说边笑着抬起脚,黎之也边听边俯下了身。
放下了手中的镰刀,黎之半跪着,双手捧起了沈清川伸出来的脚,在他细骨清晰的柔白脚背上,落下了温柔一吻。
被湿润的唇触到如此敏感的部位,沈清川吓得愣了一下,随后慌忙将脚从黎之掌中抽回。
演归演,怎么还动了真格!
黎之拿着镰刀起身,笑着看向沈清川。
那双平时淡漠的眼眸,此刻流转着万般柔情。
看着黎之的柔情蜜意,沈清川开始慌乱:“我要去找我的箭了。”
低头急忙转身,不料撞到了一个坚实宽厚的胸膛。
“清川——”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唤自己的名字,沈清川抬眼,是顾行山。
抬眼再看到的终于不再是一副沉黑的墨镜,而是一条米白色的布条。
顾行山今晚扮演的居然是狼人。
毛茸兽耳戴在气场冷人的顾行山头上,而他凸显的喉结下,是一条皮制铆钉项圈,肩带腰封也将他白衬衫下线条坚实的肌肉完美地勾勒着。
沈清川注意到,顾行山身后还摇着一条大大的毛茸茸狼尾巴。
真是够野够狼。
而顾行山的大狼尾巴后,是站得狂又傲,戴着独眼眼罩的秦琛。
两个人凑不出一双眼。
“好巧啊顾行山,好巧啊,真是好巧啊。”
刚想远离男人,转身又碰上一个男人,沈清川好想逃。
“不巧,我在找你。”
救……沈清川更想逃,他不想兄弟变情人哇!!
“啊……啊……啊……是吗?我也在找你。”
真是一乱则百乱,沈清川想给自己的嘴来一巴。
正是心慌神乱之际,不料一个穿着紧身黑皮衣的火辣美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扯过沈清川就要给他的嘴来上一吻,强势又霸道,沈清川举着弓箭挡着,疯狂抗拒。
也不知顾行山是不是眼睛看不见所以对声音极为敏感,竟然听着沈清川反抗的声音,精准判断出了皮衣美女的方位,并拿起手中的粗树枝快准狠地给了她一下。
“啊——”
皮衣美女吃痛,惊叫了一声,放过了沈清川。
黎之也很快地将皮衣美女扯到一旁,伸出镰刀拦住她。
这一场强人所难的“艳遇”仅仅发生了短短几十秒。
沈清川紧蹙着眉看着她,一时之间,他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想骂又不知道怎么骂。
顾行山手撑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又直又粗的树枝,薄唇紧抿,本来就生的凌厉冷峻的脸更是冷得像万年冰川。
黎之阴冷地看着皮衣美女,冷声说道:“你想死吗。”
顾行山和黎之,名流中的名流,无人不尊无人不敬。
但偏偏皮衣美女也不是什么善茬,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之下,她无视冷脸的顾行山和黎之,开始冷声讽刺:“沈清川,你哪来的脸穿成这样?一个薄情又寡义的人,怎么好意思做一个爱神。”
一旁围着堆玩闹笑得花枝乱颤的女孩们,原是不关心这点小热闹的,但听见了皮衣美女的话,她们停止了笑,纷纷看了过来。
指点有什么意思,指指点点才有意思。
于是,一个女孩站了出来: “今晚来这儿的,可不就是为了玩吗?他在装什么。”
其余女孩也开始加入这场讽刺:“谁知道他有没有先勾引人家美女呢?”
“这群男人就是蛇鼠一窝,专骗小白兔。”
顾行山听着一句句嘲讽,冷着脸抬手招来一直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助理。助理走近,顾行山沉声吩咐了几句,助理听完,冷眼看了一圈那堆女孩,随后干练地长腿一抬,办大事去了。
这边的热闹也将不远处的江白和季楚引了过来。
而沈清川,在一句句尖牙利嘴地讥讽声中,开始大脑空白起来。
薄情寡义的人居然扮演爱的化身?
他开始被皮衣美女那句刻薄的话牵着走,开始沉思。
薄情寡义?
他曾经也想变得可口的,但他还是寡淡无味。
毕竟,他从小就不是在什么爱的环境里长大,他更多的是像活在一个,被魔鬼诅咒过的荒凉梦境里,而这可怕的诅咒让他的灵魂变得扭曲、孤寂,让他无法爱人,只能一个人独舞。
“这小贱人!贱嘴说不出好话!”季楚一拍沈清川的肩,说,“清川,你别想太多,咱们快快活活地活着就完了!”
“没错!”秦琛也一拍沈清川的肩,接着季楚的话,说,“活着,就完了!”
“清川?”
顾行山在沈清川跟前唤道。
沈清川终于回过神来,发现那些女孩一个都不见踪影,身边倒是多了挺多人,还有个不认识的人。
黎之看着那个脸生的男人:“你是朋友邀请来的吗?”
“嗯。”蒋秋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说,“你们挺有意思的,我可以和你们交朋友吗?”
黎之举着镰刀,做了一个颇为绅士的手势:“欢迎。”
蒋秋:“我叫蒋秋。”
季楚第一个接话:“季楚。”
顾行山:“顾行山。”
沈清川:“沈清川。”
黎之:“黎之。”
秦琛:“秦琛。”
江白:“弯仔码头。”
“?”
一堆高自己一个半个头的大帅比纷纷投来疑惑的凝视,身穿黑绿外袍的江白,举起魔杖点着自己的胸口,正经地说道:“我来自台湾,又爱吃马铃薯和potato,所以叫弯仔码头,有问题吗?”
沈清川:“你有点扯了哈江小白。”
蒋秋突然一笑:“哦,原来你叫江小白。”
江白:“……”
顾行山的助理很快再次返回来,在顾行山身旁说了几句话,也不知说了什么,顾行山听完就对着沈清川说道:“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沈清川很自然地接过顾行山的话:“嗯,去吧。”
顾行山和沈清川下了两周的棋,下成了好哥们儿。
顾行山走后,沈清川一个人到宴会厅外的小花园坐着透气。
看着月亮,沈清川小声呢喃:“薄情寡义,薄情寡义,薄情寡义……”
“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呢?”
秦琛坐到了沈清川身旁,此时的沈清川,可谓是垂头丧气,颇有一副枯萎凋谢的败态。
秦琛:“神明,你的芳华哪去了?”
沈清川听着秦琛口中的神明,怔愣了一下,随后闷闷地说了一句:“我好无聊哦。”
秦琛知道沈清川这句话里的无聊是什么意思。
看着沈清川眼里的落寞,秦琛轻轻摸了摸沈清川的金发:“没有人是单一的,你也不是。你还记不记得,高一的时候,只是因为我们不在一个班,你就带着我躲进学校的小花园,一边哭一边拉着我的手,要和我跪拜天地桃园结义?”
秦琛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沈清川也跟着笑了起来:“秦琛,你能不能把我这些犯傻的事都忘掉。”
“忘不掉啊忘不掉,太可爱了。”秦琛抬头看向月亮,笑得比月亮还温柔。
“可我从来不会爱人。”沈清川突然说道。
爱人是什么感受,要怎么爱人,对沈清川来说,连想象都难以做到。
在沈家那个冷漠刻薄的群居环境里成长,沈清川越来越觉得,要求别人爱自己是傲慢的傻逼,等待别人的救赎是天真的傻逼。
所以比起爱人,他确实更适合当个薄情寡义的人。
两眼相视,黎之的眸中流转着和黎之看他时一模一样的柔情。
完蛋……兄弟变情人……!
沈清川再次心慌神乱起来,不等秦琛回答就着急忙慌地起身就跑:“我要去找我的箭了!”
恰好此时,午夜钟声敲响,闹了一晚上的妖魔邪神精灵古怪终于安静下来。
灯被一盏一盏地熄灭,终于,世界陷入一片漆黑,年轻男女们开始在黑暗中躁动。有情人的牵情人的手,防止被别人顺走,没情人的就趁着天黑摸一个。
灯又被一盏一盏地点亮,每个人身旁都有舞伴,男女,女女,男男。
沈清川拿着金弓箭,站得孤独,明明宴会厅人这么多,可他却好像身处一个寂寥无人的荒野。
还没找到箭,他真的要开始一个人的独舞了。
“清川,来跳一支舞吧。”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随着一束恰好被点到此处的光出现在沈清川面前。
沈清川看着顾行山恭谨的手势,有些惊喜,有些意外,于是玩心大发,学着女人们的说辞,笑着说道:“噢,先生,我不跟和女人跳过舞的男人跳舞。”
“沈先生,请放心,你眼前的男人,从来没有和女人跳过舞。”
沈清川笑着递上自己的手。他突然觉得,这个扮演舞会并不是那么的糟糕,他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都是演出来的。
古典的音乐奏上,原是纨绔不羁的一群人突然变得高雅起来,他们高高扬着精致好看的脸,手拉手着,优雅地一步两步又转圈。
而光脚的丘比特和蒙眼的野狼,也正手拉着手,舞姿沉稳又轻盈。
繁雕复刻的石雕像,喷泉水声潺潺,保镖们严谨地在各个方位守着。
舞会结束,沈清川和顾行山并排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入夜,清风徐徐,吹动着沈清川翅膀上轻柔的羽毛。
沈清川一边抬头看着月亮,一边薅着顾行山的狼尾巴,像在想着什么。
“顾行山,我好矫情哦。”
顾行山听着沈清川像是叹息着说出这句话,微愣一下,随后轻声说道:“清川,矫情一词不是专为你一个人发明的,世界上没有人不矫情。而且,矫情挺浪漫的。”
“为什么?”
听到的回答有些意外,沈清川回过头看顾行山,顾行山也正偏头向他这边。
温柔的月亮镀了一层温柔的光在顾行山冷峻的脸上。
沈清川突然生出一种错觉,顾行山正隔着布条和他对视。
“因为有情才能矫得起来,一个人有情,就能生得出爱,爱是个浪漫的字。”
“想不到冷酷无情的顾总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
浪漫会死吗?
沈清川突然想起这个问题,随后又自问自答,小声嘀咕:“浪漫怎么会死呢?地球爆炸了浪漫也不会死。”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沈清川看向顾行山蒙着双眼的白色布条:“我们玩捉迷藏吧!”
“好,就在这一块玩吧。”顾行山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超过五分钟,我找不到你,你要来找我。”
“好!”
沈清川应完,就提起长长的白裙,光着脚踩在石地板上,轻盈地跑向不远处的小池塘。
风吹起他的轻纱白裙,吹得他翅膀上的柔毛轻舞摇曳,月光下的沈清川,灵得像一只精灵,神得像一位神明。
“有人死了!!有人死了!!”一个女孩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宴会大厅。她身上穿着中世纪宫廷裙,交交叠叠的几百层薄纱,旋出了一个大大的裙摆。
她口中的那几个令人惊悚的字眼,让这一幕像极了中世纪欧洲庄园舞会的谋杀案的开头。
听见她说话的人都纷纷停下谈笑玩乐,每个人都目露惊光,面露恐惧。
“什么?!”
“在哪?!”
“在……小……小池塘那儿!”
女孩脸色极其苍白,嘴唇哆哆嗦嗦,被吓得浑身颤抖着哭了起来。
今晚是可爱的丘比特和可爱的狼人[星星眼][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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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