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外黑云密布,周围寸草不生,乍一看只觉得这个宫殿肃冷寒瑟,大风止不住的狂啸着,一道道闪电把人影印在殿内的墙壁上。
宫殿大堂的窗前站着一个清隽挺拔的身影,乍一看如同书生一般,但是看向他眼眸间的时候,只会不禁冷颤,琥珀色的眼眸里只有冷酷残暴和杀虐,不含一丝感情,仿佛一尊杀人机器,吞噬着世间的一切。
楚储添冷淡的望着窗外,手中摩挲着一只锦袋,墨发间的银色虎耳微微动了动,不多时大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身后的大门便被人暴力踹开。
楚储添没有立刻回头,只是下意识往远处的一处庭院看去,那庭院和寸草不生的宫殿不同,即使是深秋,那里依旧充满生机,绿植和花朵遍布在周围。他莫名突然很想去那里再看一眼。
“楚储添!”来人名叫梵尼,种属鸿鹰族,是他曾经的同伴,现在的左膀右臂之一,不过这个左膀右臂脸色不太好,他呼吸急促,眉头紧皱,暗红色的瞳孔中满是怒火,仿佛要把面前的人撕成碎片。
楚储添转过身,平静地看向对面怒气冲冲的人,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之前还有人笑着添哥添哥地叫他,后面没人这样喊了,所有人都称他为浊王,没人敢对他有丝毫地不尊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思绪被面前的人拉了回来。楚储添抬眸与眼前的人对视。“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把你身边的人一个个逼死你很满意是吗?!”金发红瞳的男人对他怒吼着,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被手中的弓箭硌着也不觉得疼。
“我说过,我讨厌不忠者”楚储添开口淡淡道:“梵尼,你应该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
“可是你明明可以直接给他一个痛快,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去那种地方。”梵尼声音有些颤抖,喃喃道:“你为什么要让他死前还经历那些...”
楚储添淡漠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外面的雷电交织着,在黑暗中舞动,又是两道白光闪烁,梵尼情绪很快稳定下来,他抬起头,看着面前那个让整个世界都陷入水深火热,给人们带来恐惧和绝望的浊王。他没有犹豫,摩挲着弓身说道:“来吧,做个了断吧。”
楚储添面上依然没有表情:“你打不过我,梵尼。”
梵尼心道:“废话,能打过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吗?”但他仍单手提起十几斤的弓箭说:“我知道,那又如何,这么磨磨唧唧可不像你。”
墨发男人好像轻叹一声,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沉声道:“如你所愿。”
梵尼一瞬间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换个低阶的估计已经跪下被压地站不起来了。他立刻释放出自己的能力,即使不能杀掉对方,他也要尽全部能力给对方留下重伤。
楚储添速度极快,瞬息间便出现在梵尼身后,一点都没有留情地用锋利的刀刃刺向他。梵尼猛一抬手,堪堪用坚硬的弓身抗住这一击。但是他还没反应过来,楚储添便踹向他腰间,极大的力量让梵尼瞬间后撤了好几步。
他脸色发白,没想到短短几天这只白虎力量又提升不少...梵尼转头吐出一口血,勾起嘴角,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血迹,重新拿起弓箭站了起来。
他舒展开背后的羽翅,金色的羽毛瞬间便地锋利,渡上一层金属光泽。楚储添意识到对方要拼尽全力了,也开始认真起来。
宫殿内的打斗声很大,甚至要压过雷声。锐利金属刺穿骨肉,一场激烈的战斗随之结束,梵尼被楚储添的黑剑刺穿腹部,死死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梵尼知道自己受了致命伤,也没有再挣扎着做多余的动作,他看向伤痕累累的楚储添,突然释怀一般的笑了。
楚储添仿佛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依然一脸冷漠地站在梵尼面前道:“你输了。”
“我输了。”梵尼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疼痛让他眼前有些发黑,他缓了一下才看向楚储添,又道:“但你也不会是最终的赢家。”
楚储添垂眸看着倒在自己脚下,浑身布满阂人的伤口,却依然倔强的男人。他不知为何,没由得突然蹲下身,平视着对方,缓缓开口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梵尼眼前开始发黑,他身体有些微微颤抖,深呼吸几口,看着眼前的男人,勾起嘴角靠近他耳边,仿佛很痛快般,一字一字道:“世间再无君知己...”你会永远活在别人以及自己带来的阴霾之下。
楚储添沉默地看着他,良久,直到对方早已经没了生息。楚储添抬手抚下他的双眼,再站起来时脸上又变成了冷漠肃杀的样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宫殿。
“世间早已无君。”
酝酿半日的大雨终于滂沱而下,一下就是三日。周围人都道西北方已经很少下那么长时间的雨了,也是稀奇。
几个月后,公立妖年五百八十年间,浊王在宫殿内自爆而亡,全大陆人民,普天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