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山口忠从包里拿出来保温壶,刚一打开闷了一天的柠檬清香染上了苦涩,闻起来就不好喝。
他脑海里浮现出阿月说的也不是不能喝这句话,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以阿月挑剔的态度对不好喝的饮品应该嗤之以鼻才对,还是说……
阿月那时心情很好?
山口忠皱着眉思考,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
第二天,啃着玉米的走进校门口的山口忠扒在体育馆门外向里面望去。
总是第一第二到的日向和影山今天的气氛仍然僵硬,完全没有之前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拌嘴的默契。
单手插兜的月岛萤拽过山口的后衣领把人拎走。
视野突然后退的山口忠踉踉跄跄倒着走,“阿月?再让我看看,日向好像要和影山搭话了。”
月岛萤充耳不闻,懒洋洋拖长了尾音,“别忘了,今天是你值日。”
“啊?”山口忠迷茫地转过头,“可是,我记得昨天黑板上写着今天的值日生是你。”
半响没听到对方的回复,他想起早上阿月带的玉米表情震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馅饼。
修车的手推了推眼镜,经过讲台时月岛萤专门把板擦放到山口的手上,“当时没有拒绝,就是同意。”
“以山口的身高擦黑板应该不用帮忙吧。”
“以阿月的身高也不用帮忙!”山口忠挥舞着板擦,气冲冲的擦黑板。
粉笔痕迹擦完后,给绿植浇了水,又把图书角整理完毕,山口忠才有空思考月岛萤的反常。
那是小学刚被阿月救下的时候,他特别崇拜阿月,主动帮阿月值日来拉近距离,可是每一次一提阿月都会拒绝,并摆出我和你不熟的态度。
让他帮忙值日,只做过那么一次,还是在阿月生病不舒服的情况下。
可阿月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才对。
那最后只有一种可能了。
山口忠趴在桌子上把满头头发薅得乱遭一片。
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惹阿月生气了。
坚硬的桌面贴在脸颊带来些许凉意,山口忠转动身体悄悄观察着坐在窗边的月岛萤。
阳光透过澄澈的玻璃落到月岛萤脸上,他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推理小说,黑框眼镜遮盖了锋利的眉眼,挺拔的鼻梁下淡色的薄唇轻抿着,平淡的侧脸没有丝毫波动。
完全看不出阿月在想什么。
教室内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学生,逐渐嘈杂的声音下月岛萤戴上耳机,继续看着随手拿的读物。
他能感受到山口的视线,也知道对方的纠结,做出让山口帮他值日的事只是因为发现自己的情绪被山口牵着鼻子走,有些迁怒了而已。
人渐渐多了起来,山口忠转过身体开始光明正大的看着阿月。
“山口同学,早上好。”
山口忠做贼心虚般挺直了脊背,“樱井同学,早。”
樱井葵眨了眨眼睛,从口袋拿出梳子放到山口忠桌面,又指了指对方的头发,“如果不介意可以梳一梳。”
摸向头顶才发现头发已经乱成一团,山口忠尴尬地脸都红了,他小声道谢接过梳子摸索着梳头,很快眼前又出现了小巧的翻盖圆镜。
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女孩子的口袋原来带了这么多东西。
把头发打理好后山口忠回头才发现阿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书,耳机也摘了下来,正侧头盯着自己。
对视后,在对方转头瞬间山口忠脸上绽开灿烂又明媚的笑容,他高兴地向阿月挥舞着手臂。
没得到回应情绪依然高涨,虽然不知道哪里让阿月不开心,但现在阿月既然看自己就说明这件事过去了。
合上推理集的月岛萤板着脸收回目光,撑在下颚的手烦躁地在桌面轻点,眉头紧皱。
山口对别人脸红的场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山口笨蛋吗?”
随口的呢喃消失在风力只留下点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