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于是在第三天,时帆联系了陆鸣晨,约他出来见面。
两人约定的地点在一家氛围不错的咖啡厅,这家店环境好,也很安静,适合谈事。时帆想,而且很浪漫。
咖啡厅门口迎客的风铃响起,代表有客人进来。时帆抬头,就见陆鸣晨走了进来。
男人身高腿长,今天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外面没有穿大衣。剪裁合体的西装越发衬托他的肩宽窄腰,更显风流俊朗。
再次相见,时帆仍是止不住的心动,他眼底含着笑抿了一口咖啡,心说他的眼光真是好,运气也好,这样的男人竟然被他碰上了。
而且,很快被他据为己有。
如此一想,时帆的心情更愉悦起来。
陆鸣晨落座后点了一杯咖啡,而后看向时帆。
时帆双眸一弯,并不拐弯抹角,从一旁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到男人面前。
“这里面有我的体检报告,前几天才做的。”
他简单介绍自己的情况:“我父母离异各自成家,我自己一个人住,十分自由。”紧接着他又介绍了自己的毕业学校,目前的工作、收入情况。
最初,陆鸣晨眼底显出疑惑的神色,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抿紧了薄唇,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时帆。
在男人的注视下,时帆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自在,说完自己的情况后,他问:“陆先生觉得,我的条件如何?”
陆鸣晨说:“很好。”
S市名流巨贾无数,然而世间哪里有那么多有钱人。时帆的条件无论如何都算是不错,而且他长得还不赖,这更是加分项。
闻言,时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他微微倾身,眼中满满地都是陆鸣晨的影子:“那……”
他含笑问:“陆先生愿意跟我结婚吗?”
陆鸣晨虽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此刻见时帆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被惊到了,他看着时帆,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许久才道:“结婚?跟我?你考虑清楚了?”
言语间,似是觉得他的决定有些轻率。
时帆坐了回去,面上笑意未改:“你赌博吗?”
男人摇头。
“吸毒?”
男人再次摇头。
“那不就得了。”时帆也并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就一头扎了进来。来找陆鸣晨前,他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有钱好办事,不过短短一晚,陆鸣晨的情况就被发到他的邮箱里。
陆鸣晨的老家在S市郊区的农村,父母都是下面小乡镇的教师。父亲身体不太好,提前病退,母亲今年也已到了退休年纪,二老都在老家住着,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至于陆鸣晨,毕业后独自在S市闯荡,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公司,如今已小有规模,在业界口碑也很不错。
有颜值有头脑,能力还不错,时帆对陆鸣晨更满意了。
时帆道:“我觉得我们很合适,不管是颜值和能力,我都足矣与你相配。”
他就像是一只花枝招展的花孔雀,在心仪的对象面前显摆自己华丽的尾巴,想要把对方拐回家。
时帆本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不想陆鸣晨在听了他的话后,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快到时帆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很快他就接受了。
他自恋的想,看来男人对他也十分满意,不知道是否同自己一样是一见钟情。肯定是这样,否则他也不会主动跟自己搭讪。
男人的点头,让时帆虚的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只是冷静下来后,他倒是有些迟疑了:“不用告知你的父母?”
结婚到底是人生大事,他父母各自成家早就不管他了,爷爷也总是很尊重他,很多事都让他自己拿主意。
时帆也就养成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的习惯,但陆鸣晨不一样,从资料上看,他的家庭很幸福。这种有关人生的大事,该是会商量的吧?
陆鸣晨摇摇头:“不用,他们尊重我的决定。”
时帆眨眨眼,他虽未见过陆鸣晨的父母,但是他们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本身也一定是很优秀的人。
他们只是金钱上不富裕,精神上一定不贫瘠。尊重孩子意愿的父母,真的很少见。对此,时帆对陆鸣晨更满意了。
岳父岳母也是好相处的,那他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两人一拍即合,时帆更是迅速无比的想要拉着陆鸣晨去领了结婚证,像是生怕迟了人就跑了一样。
陆鸣晨似是有些无奈,拉着他道:“年关,放假。”
时帆眨眨眼,对哦,民政局现在不开门。
不过没关系,先定下来,等过完年再领证也是可以的,他改道去了商场,挑了一对男士对戒。
是陆鸣晨付的钱。
时帆拦了一下,陆鸣晨说:“该是我来买的。”
时帆也就不拦着了。
从商场出来,不远处的空地上有孩子们堆的雪人,足有一个成年人那么大,圆润可爱,双目炯炯有神,脖子上还系着红围巾,看起来十分喜庆。
两人就在雪人的注视下,互相交换了婚戒。
时帆眯起眼睛,在阳光下欣赏着手上的钻戒,他满意的笑起来,而后主动挽住陆鸣晨的手:“咱们结婚了,你是不是该我带去见见你的家人?”
他的直白热情似乎让陆鸣晨无法招架,但陆鸣晨并没有挣开他的手,反而握紧了。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顺着相贴的手掌传递过来,让时帆的心跳也不由加快了几分。
乡下冬日寒冷,陆鸣晨趁着年关早把二老接了过来。
陆鸣晨住的是复式公寓,环境很好,只是可能他自己一个人住,屋内除了生活必需品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二老见陆鸣晨带了人回来,还说是结婚对象,都怔了怔。
他们不算热情,但很温柔,两人身上都带着儒雅的书卷气,同时帆聊了许多。
时帆嘴甜,哄的二老喜笑颜开。
这一次见面,双方都很满意。
同二老吃完饭,时帆又带陆鸣晨去了公墓,给爷爷带了一束花。
时帆半跪在墓碑前,用指尖轻轻摸了摸碑上的照片,图片上头发花白的老人笑容很慈祥,一看就是很温柔的人。
时帆眼底含着笑,“爷爷,瞧我给你领了一个孙婿回来,我一切都好,有了新的家人,您可以安心了。”
陆鸣晨站在时帆身后,身姿笔挺,他不是话多的人,但面对养大时帆的老人,还是尊敬地叫了一声爷爷,并上了柱香。
离去的时候,陆鸣晨在心中承诺老人,他一定会好好待时帆,会珍惜爱护他。
等到民政局开门,时帆跟陆鸣晨第一时间去领了结婚证,然后拍照在朋友圈秀开了。
时帆的朋友在知道他结婚的消息都惊呆了,以为他被哪个妖精迷惑了,竟然连财产公证什么都没签就结了婚。他们嚷嚷要找法师来捉妖,被时帆笑着骂了回去。
结婚确实是一时冲动,仓促了些,不过时帆还是相信自己眼光的。他是找人过日子,什么都小心防备,实在没劲。
好友都知道时帆是个有主意的人,既然他说没问题,便也不再劝。
两人领证后才正式住到一起,他们也没考虑办酒的事。婚纱照,宴请宾客实在麻烦,光是想想都有些头大。
两人只叫了陆鸣晨的父母还有几个玩的好的朋友在一起吃饭,当做见证,至于婚礼,办不办以后再说。
年假结束,陆爸陆妈就回去了,倒是时帆的父母知道他结婚,心中愧疚,分别给他卡里转了很大一笔钱,说是贺礼。
婚后生活不像时帆想的那么甜蜜,两人的工作都很忙,尤其是陆鸣晨。新春刚过,就忙的脚不沾地,常常早上出门,半夜才回来。
时帆独守空房,很是寂寞,可是刚刚新婚,也不好发脾气,同时他也心疼陆鸣晨。
陆鸣晨跟他不同,他父母离异,爷爷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他,离世后更是留给他一笔丰厚的遗产。这些遗产是他前行的基石。
时帆并不似很多离异家庭长大的孩子,自卑阴郁,相反他阳光开朗,同时拥有很多人不曾具有的强大自信。
陆鸣晨有如今的成就,纯粹是自己一个人打拼出来的。时帆心疼他工作辛苦,心底哪点**也被心疼压住了。
时间流逝,转眼两人领证都有二十多天了,可是一次亲密接触也没有,时帆有点撑不住了。
他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年后忙着工作,现在工作已经步入正轨,他又尝过了**的滋味,心仪的对象每天躺在身边,看得到吃不到,实在是折磨。
终于,某天下班,时帆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达成目的,然而不等他展开行动,回到家发现陆鸣晨在收拾行李。
时帆脸上的笑意顿时散了,有些委屈的小声问:“出差?这么突然?”
陆鸣晨说:“临时决定的,抱歉。”
“不用抱歉。”时帆笑起来,“工作要紧,我等你回来。”
他还是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虽然心里郁闷的快要滴血了。时帆微笑着送男人出门,叮嘱他路上小心。
关上门,时帆把自己丢在了沙发上,有些郁闷的长叹一口气。
他们婚后住在时帆的房子里,可能是怕时帆不习惯吧,陆鸣晨总是很体贴,没让时帆开口说住哪儿的事,主动提议搬了过来。
陆鸣晨的东西不多,只占据了卧室很小的位置。时帆觉得婚后他的生活跟之前好像没什么区别。
陆鸣晨出差,时帆心中是挂念的,今天是死党周游的生日,他便出来了,还是忍不住低头看手机。
这几日他们都有联系,只是聊得都是一些诸如用餐,晚安之类的毫无营养的废话。
手机页面上两人的消息依然停留在昨晚互道晚安上。
好友都以为他新婚燕尔,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如果知道是这样,怕是会笑话他。
收了手机,时帆心情有些烦闷,这里太吵,他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跟周游说一声就回家去了。
时帆带着一身酒气回家,发现卧室的灯亮着。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陆鸣晨刚洗完澡,赤着上半身在擦头发,没料到时帆这个时候回来,动作微微一顿。
时帆的目光落在男人紧实的腹肌上,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觉得手痒心更痒。
想、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