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你的信念破灭,你会怎样?
换作是别人,可能会当场崩溃。
但姜末只是若无其事的微笑。
她不能让约翰简觉得,她是一个接受不了失败的人!
作为一件珠宝,它的内涵可以有多种,不单单只有一种。
谭辞说出的可能是珠宝的精髓,但姜末自认,她说的也没有错。
她慢慢深吸了口气,抬手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用最友好的微笑看向约翰简。
旁边的红木书桌邦硬,冰冷地伫立在那里。
约翰简端起珠宝盒,目光仿佛陷入到回记中,眯着眼端详。
“这是我给我妻子设计的第一款珠宝,我为它命名为‘暗恋’,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时的心情。不过那时候还年轻,不太懂爱,有时候我们还会偶尔拌嘴,现在想想,生活枯燥无味,打打闹闹也挺有乐趣。”
他慢慢说道。
姜末目光一哂,莫名地看向了谭辞。
他在欣赏着珠宝,眯起的眼兴奋且充满向往。钻石微微一晃,微弱的光芒像星一样闪亮。
约翰简慈爱地看了谭辞一眼:“珠宝的设计不仅是对理念的理解,要设计出一款与众不同的珠宝,创造人要将自己的情感加注在里面。”
“我很高兴,能听到你说出这个字!”
姜末:“......”
不仅是理念的理解?
那不是全然否定了她的说法!
姜末有点不淡定了!
她目光向下一滑,正好看到谭辞的裤管侧面有点开线。
但他本人似乎并不知道。
想到谭辞出尽了风头,姜末偷偷拿出手机,不动声色地把他裤子开裂的地方拍了下来。
等她传给徐艺,这条裤子一定会成为瑞创明天的头条。
“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约翰简奇怪地打量着姜末。
听谭辞的见解,能让她开心到这种地步?
“啊,对,我觉得他说的非常好!”
姜末抬手摸了下脸,她哪儿笑了。
赶紧把手机收好。
约翰简笑着看姜末:“当然,你的理解很精辟,见识博广。”
“不知道你对你同伴的作品了不了解?”
又要考她?
而且这次约翰简眼神好像指向谭辞。
他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些珠宝上,垂眸端详,目光有些沉重,完全没徐意约翰简的话。
姜末想了想,这次她想答得完美一点:“peter的作品融合了外国文化的奔放热情,看似张扬,但我觉得......”
谭辞抬起了眼。
姜末却垂着眼,好像陷入自我的思考中:“他的作品奔放中有些内敛含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开放,有一定中国人特有的框架束缚着,可是又不急于跳出框架,反而将自己苦中娱乐,游戏人间的情感诠释得淋漓尽致。”
她抬起头,淡淡一笑:“就好像杜甫的那首诗,‘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她念完,还微笑着颌下头。
孰不知,谭辞和约翰简同时愣愣地看向她。
谭辞眼尾灼亮,可看着姜末的目光却毫无波澜,像一种审度,又像一种猜忌。
桃花眼淡淡,眼底浮现出一抹涟漪。
约翰简慢慢转头看他。
一代杰出的艺术家,此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多么深刻的了解,才能答出谭辞的创作理念。
他打量了一下姜末,又用眸尖扫了眼谭辞。
这两个人,有点意思!
姜末看见约翰简的目光,只觉得是自己答得太好了,还对谭辞挑了下眉。
“两位,我的时间到了,有机会咱们下次再聊!”约翰简笑着送客!
姜末用眼神示意谭辞,让他找约翰要名片。
而谭辞已经在和约翰简握手,走到大门前,若有所思地掏出了手机,压根没看到她的眼神。
姜末叹了口气,抬手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褶皱。
其实她已经看出来约翰简不会把名片给他们。
别问她是如何知道的,姜末工作也有五六年了,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
自从他们进来,约翰简虽然亲切,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这种感觉和她第一次见谭辞时很像。
谭辞也是个聪明人,他应该也看出来这一点,所以开口了可能也要不来,还不如不开口,给约翰简留个好印象。
直到电梯间,姜末和谭辞一直没有开口讲话。
谭辞抬头看她。
“怎么,出尽了风头,高兴了?”姜末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心里的确有根刺。
“你没有?”
谭辞反问她:“你对我的作品看得还挺深入。”
姜末眨眨眼:“这难道不是设计师应该具备的眼光吗?”
谭辞抿了下唇,没有讲话。
电梯的灯闪了一下,在他们面前停住。
谭辞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女王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了电梯。她抓着包包,甩了甩头发,还刻意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照了照,余光瞥向谭辞。
谭辞走进电梯,按下‘1’的数字,抬起头,专注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楼层。
姜末轻轻翻了他一眼。
不搭理她就不搭理她,谁稀罕。
她靠在电梯上看手机,下一秒,电梯猛地一沉,快速向下坠。
电梯里的灯忽明忽暗。
“啊!”姜末身体一晃,崴到了脚。
下坠的失重感让她想叫都叫不出来,她下意识地想抓住前面的某样东西,身体撞向前面的谭辞。
情况万分紧张,电梯的速度太快,数字停止不动。
他们不知道掉到了几层!
姜末脚疼得厉害,失重感让她只能贴在谭辞的身上,惯性让她动弹不得。
紧张中,最为敏锐的就是感官的刺激,她明显感觉到谭辞的呼吸也在加剧。
他还算冷静,出事的第一时间,就把所有楼层的按键都按了一遍。
这会在疯狂地摁警铃键。
他伸过一只手抓住姜末,手臂一带,将她轻轻带进他的怀里。
咚!
电梯不知在哪一层停了下来,但电梯里的灯并没有亮。
两个人都觉得有点眩晕,靠了电梯上粗重的喘息。
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同时有人问道:“里面是不是有人?”
“有两个人!”谭辞声音颤抖而镇定。
他发现姜末身体僵硬,垂眼问她:“你没事吧?”
他语气透出关心,但姜末还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强迫自己挺起身体,脚疼得要撕裂,可她还是扶着电梯摇头:“没事!”
她知道自己崴脚的事一会儿肯定暴露,只能咬牙道:“崴到脚了。”
谭辞呼吸急促。
但他还有心情调侃她:“你又不矮,没事穿这么高的高跟鞋干么?”
姜末一六八,标准的身高,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才到谭辞的下巴。
她吓得有些虚脱,都忘记跟他呛声,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他的头顶。
电梯缝隙中,丝丝光亮透进来!
这个动作还是让谭辞捕捉到,他哭笑不得:“这也要跟我比?”
姜末疼得连心情都差了:“谁要跟你比这个!”
有毛病!
电梯外有人在撬门,呼呼的风声从缝隙里吹进来。
姜末觉得凉飕飕的。
这会儿紧张感退去,不知道为什么全身像泡在冷水里,什么时候才能把电梯门打开,她好想出去。
谭辞蹲下身,好像在查看她的脚伤。
缝隙的光芒斜斜地打在他的西服上,像水彩洒上的一笔,光晕旖旎又美好。
谭辞抓着她的鞋子慢慢抬起,也不讲话,很专业地转动两下。
他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渗透进肌肤里,从脚面开始,慢慢流向四肢百骸。
温度不热,却在她的身体里酝酿,有些许燥热。
她抬手摸了下脸。
随着谭辞一个用力的正位动作
咔嘣!
姜末嘶了一声,她感觉自己的疼痛感已经代替了燥热感,甚至还觉得疼痛中还有点舒服。
谭辞的手法还真是不赖!
姜末的呼吸都开始不稳,脚上的疼痛感一会儿紧一会松,她的手在电梯壁上像挠了痒痒,也是无处安放。
随着谭辞转动的手法,冰火两重天。
本来扶在电梯壁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谭辞的头发。
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手一落下来,居然落空,来到他的眼前。
谭辞抬起头,光线从他的西服跃上他的双眼,像一条细细的金线。
姜末定定地看过去,他的动作很慢也很轻,好像怕会弄疼她。
电梯里透着冷风,让人瑟瑟发抖,但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一层细汗。
西服褶皱,他却毫无在意,神情专注地在她的脚伤上。
姜末看着他,连思绪都飘远了。
她还记得那天早上,是入春以来下的第一场小雨。
她没有带伞,从办公大楼跑出来时,迎面撞上了谭辞,正好撞进他的伞下。
可是她只说了一声抱歉,就转身进了大楼。
但是在酒吧看见他时,她居然没有认出来。
“试试看,是不是好点了!”他没有站起来,抬头看向姜末,声音透出懒散。
他的目光蓦地撞过来,姜末一阵慌乱,连忙转开眼。
“好多了。”她抿了抿唇,脚尖在地上转了一圈。
还别说,真的好多了。
电梯外的声音越来越大,还不时地有人安抚他们,让他们安心,不用紧张。
谭辞站起身:“给你老公打电话吧,让他来接你。”
他拍了拍手上的土,划开了手机的光亮。
不算明亮的电梯里,蓦地亮起一团光晕,正好照在谭辞的眼睛上。
他的眸尖转向她,眉眼松弛,笑容不冷不热:“我可没时间送你,晚上我有事。”
听着像是在汇报他的行程安排。
姜末声音在嗓子里转了一圈,本来硬邦的话变得稍稍柔和:“我自己会回去,不用你管。”
谭辞抬起了眼,眸光轻轻睨着她,仿佛是一种暗示。
当然,他刚才帮了她,姜末也不想欠他的:“刚才的事,谢谢。”
口气硬帮帮,完全没有感激该有的态度。
许是一开始,他们就站在对立面,让姜末本心觉得不管谭辞做了什么,他都是她的对手。
姜末视自己的对手如情敌,态度自然不会太好。
“一句谢谢就完了?”
谭辞低头回消息,时不时地笑睨她两眼,像个讨债的债主。
姜末焦急地看向电梯外,电钻声轰然响起,震耳欲聋。
也不知道要多久他们才能出去。
她今天想去看爷爷,错过了探视的时间,还得等到下个星期。
她没理会谭辞的话,反正她也没钱请他吃饭。
这会儿谭辞也没有开口,电钻声让姜末头疼欲裂,感官刺激反而比一片静谧更加让人尴尬。
她只好瞅了眼谭辞。
他低头刷着手机,完全不受噪声的影响。一只手还插在口袋里,靠在电梯壁上,站姿随意且散漫。
电梯空间就这么小,谭辞自然知道姜末在偷看他。
他放下手机,光明正大地看向她。
捕捉到姜末马上闪开的目光,他慢慢笑了出来:“姜组长,我今天请你吃饭,又帮你治脚,你是不是应该回请我一顿!?”
听到这话,姜末不得不瞪大了眼,朝他看过来。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有机会吧,我最近很忙。”
“不如明天中午吧,就公司楼下的餐厅就行,我不挑。”
两个人总是这么硬碰硬也不是个办法,谭辞本心是想缓和一下矛盾。
“明天中午我有事!”
“那后天呢?”
“后天我也有事!”
不请不请,没钱没钱!
姜末转开眼,表现出焦急等待的模样。
谭辞双手环胸,好整以瑕地打量她,他额头前有一缕稍长的头发,此时他嘴唇上挑,轻轻一吹。
发穗儿轻轻飞扬,他有些痞气地哼笑:“姜组长,咱们是同事,又不是敌人,都是为公司服务,至于的嘛。”
“我是真没空。”
她打算采用拖延政微,托到后面他可能就把吃饭的事给忘了:“要不然等竞赛结束吧。”
末了,还恶补道:“万一你输了,就当我请客安慰你。”
谭辞:“......”
他真的会谢!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是你输了,我还得请你?”
电梯门好像松动了一些,缝隙渐大。
男子向前倾了下身体,双眼直勾勾地盯住了她。
似乎今天必须要得到一个答复。
姜末承认自己的性格并不太好,从小到大,她跟着爷爷,怕被人欺负,所以养成了嘴毒又倔强的性格。
不跟她呛声还好,这会儿谭辞非得呛个明白,她那像幼兽般捍卫自己的警觉性像野草般钻了出来。
“peter组长!”
“嗯!”
姜末想了想措辞,不想跟他正面冲突:“你长这么大,没有人说你没眼力见吗?”
没看到我不想请你吃饭?
谭辞:“......”
谭辞:“所以说,姜组长根本没想请我吃饭?”
姜末时不时地瞪他一眼,心里想的却是这门怎么还不打开。
谭辞这会儿连表情都复杂起来,他眉尖轻轻拧起,目光透出疑惑。
好像真的没想过姜末竟然这么不要脸。
姜末沉了口气,麻利地翻开书包:“要不然这样,今天中午的牛排多少钱,我加一倍还给你,就当是你帮我治脚的钱。”
“你说什么?”
谭辞听见自己声音拔高,他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
“我说把钱还你!”姜末重复,真的翻开了钱包。
可是她的钱包没有多少钱,现在都是手机pay。
她又马上翻开手机,快速找到谭辞的头像,点进去,用了最快的时间思考,转了一笔不错的金额给他。
转完,她还举着手机给他看:“转过去了,你接收一下。”
她看见谭辞的目光还停在她的脸上。
男子失望地摇了摇头,鼻息中轻轻一哼,仿佛她红杏出墙当场被抓。
谭辞抬手挥开她的手机,神情讥讽且不屑。
他转开眼,目光也看向了电梯外。
姜末放下手机,咬了咬唇:“二十四小时之内,你都可以接收这笔钱。”
“姜末。”
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叫她的名字。
姜末神情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子没有转过头,只是用余光瞄向她:“你做不了一名优秀的设计师。”
姜末眯起了眼:“大言不惭!”
他凭什么说她做不了一名优秀的设计师。
她心里觉得憋屈,从小到大,她的梦想都是做一名优秀的设计师,像约翰简那样,被别人尊敬。
戳到她的软肋,姜末不客气地回敬:“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
“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你就这么看我?”
“不然呢,难道让我说,你一来公司就能当组长,是家里有关系,走后门?”不假思索,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原来姜组长是这么看我的?”谭辞冷笑。
“不是我这么看你,是公司所有人都这么看你!”姜末一口气说出了实话。
她觉得自己也没错,何必跟他假惺惺的,不如一次性把话说明白了。
谭辞用力点点头:“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好了。”
“好,你也不用刻意来讨好我。”姜末抬起了下巴。
“我讨好你?”谭辞差点气笑了。
“难道不是?”
“我谢谢你!”
刚说完这话,电梯大门缓缓拉开。
本来黑暗的电梯一下子通透了。
姜末重重吁了口气。
她抬腿往外走,没想到谭辞也往外走。
两个人挤在大门处,都瞪着对方,谁都不让谁。
外面站了几个抢救的工人。
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他们。
一般被困在电梯里出来的人都是受惊过度,没有像他们这样的,战斗力满溢。
酒店的工作人员为了表示歉意,特意给了姜末和谭辞两张西餐厅的餐券。
姜末跛着脚走出酒店,一抬头,看见太阳已经隐去西方,紫色霞光从深及浅铺散开际。
她一跛一跛地走下台阶,抬手拦了计程车。这个时间赶到医院,还不算太晚。
看着倔强如姜末,谭辞轻轻叹了口气。
他撑开手机。
夕阳下,余晖在一百多层的酒店上空,他站在街角一隅,过往行人竟忍不住侧首看他。
高大帅气的男子比百米高层还要夺目。
电话那头,约翰简接了起来,声音轻笑:“就知道你小子得给我打电话。”
谭辞也笑了出来:“爸,是不是你又惹妈生气了?”
不然不可能住酒店。
“还不是没有按照她规定的时间回来。”
不以为意的声线中,透出几分宠溺:“不过这次走的时间确实有点长,谭氏这些年一直靠你妈在打理,她也很辛苦。”
“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约翰简原来谭思简,年少成名,惯用笔名,所以没有几个人知道约翰简就是谭氏的董事长。
谭辞若有所思:“这些年,爸经常在国外奔走,我也常年不在家,妈一家人也很辛苦。”
“晚上回去吃饭吧,妈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她是个精明的女强人,可在爸面前,永远是个爱撒娇的小女生。”
“你放心,我有办法治她。”
谭思简愉悦地笑:“倒是你,身体好了没有,腿没事吧,别拼命工作,我今天看见你女朋友都不待见你。”
“爸!”
谭辞摁了摁自己无奈的眉心,有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简简单单一个字就戛然而止,仿佛是无语的默认。捕捉到这一情绪,谭思简的表情都慢慢笑开。
倒不是为儿子感到开心,他得意地捧着手机,嘴角抑制不住的得意——
他终于猜对了一回。
谭思简直觉得自己的情商提高了。
得意之余,也自然是为儿子高兴。
谭辞车祸后重获新生,现在又有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在他身边。
钱不钱的另当别论,他们谭家有钱,不需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
关键是知道疼人。
这小两口斗嘴归斗嘴,在谭思简眼里,甜得像棉花糖一样,颇有几分他年轻时的样子。
话题一聊开,谭思简兴奋道:“交往多久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电话另一端的谭辞,顿感人生绝望。
这是他的亲爹啊。
居然对他的事漠不关心。
得不到回复,谭思简以为自己呱噪了,口气一转:“你不想说就算了,爸爸也不想打听你的私生活。”
“爸!”
谭辞真想给谭思简跪下,又重新叫他一声。
“她不是我女朋友。”
“啊?”
“我结婚了。”
谭思简:“......”
谭思简:“哦对了,你结婚了。”
而且那女孩还出国了。
他对这些琐事一向不关心。
为了挽回面子,他努力补救:“不过那女孩挺漂亮的,专业性也强,不是你女朋友挺可惜的。”
谭辞:“......”
亲爱的老爸,你是跳跃思维吗?
“行了,就算是同事关系也别搞得太僵,免得你舅舅难做。”
瑞创是谭辞舅舅的公司。
“我知道了。”
父子俩又聊了几句家常。
挂断电话,天彻底黑了下来。
谭辞没有开车,也伸手拦了辆计程车,报地址时想了想,果断道:“城南区!”
姜末赶到医院时,还剩下不到半个小时的探病时间。
她脚疼,为了赶时间又一路奔狂,疼得眼泪狂飙。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姜末走进去时,迎面正好出来一个眼睛红红的女孩子。
她只是瞟了一眼,神情僵住。
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记忆,她拿出手机,翻开那天偷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怎么和擦肩而过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就在她眯起眼睛想要看仔细时,手机上弹出一条微博信息——
微博姓名:谭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