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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永安 第21章 第 21 章

作者:生无忧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5 22:02:02 来源:文学城

将事情说开后,横亘在中间的隔阂没了大半,两个人又都不是纠结的性子,关系一下子亲近了不少。等遇到一直侯在了尘大师禅房门口的平安等人时,虽然及时松开了手,却还是将他们震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见他们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宋君谦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得意,甚至还想再多炫耀一些,不过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在寺庙中,多少还要顾及影响,再加上此番前来也是有求于了尘大师,便也只好作罢。

不等他暗自遗憾,房间内就有小沙弥走出来双手合十,请他们进去。无论如何,他对了尘大师心中还是敬畏的,当即正了正神色,连带着林文辛也默默提起了精神。

与了尘大师的会面并没有耽搁太长时间,大师看上去高高瘦瘦的,除却精神熠熠,胡子花白,看上去挺普通一个老头,全没有想象中世外高人的模样。

然而仅仅是对自己展露的一个笑,就蓦然让人心中生出敬重,再看向那双温和却又渊如深海的双眸,只觉周身烦恼尽去,心中所想皆在他眼下无所遁形。

这种类似于**的感觉本应让她感到不安的,奇怪的是这位高僧给人的感觉却是温和包容、值得信赖的,虽然自己还保持着三分戒心,克制着没有多说,但不知不觉却也沉浸在他与宋君谦的交谈中,脸上甚至都带着笑意。

宋君谦与了尘大师的相处倒是挺随意,两人交谈也没有处处机锋、字字禅理,反而是直接来去,在朝堂上言辞犀利的宁王和他师父交谈起来插科打诨,说不过时甚至还有些无理搅三分的无赖,这两人之间还真有点寻常师徒相处的样子。

不过老禅师到底是技高一筹,只是提到了奉国寺今年的鲜桃,就臊得宁王满面通红,只好连连摆手认输。

这场见面实在是轻松有趣,因而从禅房出来时,除却宋君谦有些依依不舍,连她都在惋惜那杯还未喝完、令人口舌生津的香茶。

拜别了了尘大师,两人都有些怅然所失,一想到要回到京城那个旋涡里,脚步就不自觉的慢了下来,还不等她开口多留一会儿,宋君谦先对她笑了笑:

“林将军,今日难得清闲,现在回府未免辜负时光,奉国寺的素斋历来为人称道,诚言师父烧的八珍如意乾坤袋更是让人难忘,虽为素菜,却是至味。若是错过,实在遗憾。我已经让平安奉上了谢太傅的墨宝,定能请得法师置办出一桌席面。临近年尾,今日天公又作美,怕是不少香客都会前来礼佛,寺庙内外难免嘈杂,倒是我曾经客居过的小院,一直空置在此,倒是僻静,现在时辰尚早,你我不妨先去那里小憩一会儿,也正好尝尝我泡茶的手艺。”

“了尘大师珠玉在前,王爷怕不是要班门弄斧了?”

“说来说去奉国寺所用的茶叶不过都是山上的野茶烘焙而成,只是泡茶的手法特殊了些,再加上有他高僧的身份加持,将军才觉得茶香溢齿、荡气回肠。我好歹也跟随他修习多年,能青出于蓝也为未可知啊。”

“如此说来,我今日倒有口福。”知道宋君谦是在活跃气氛、故意说些俏皮话,林文辛也只好捧场。往常只觉得宁王殿下君子谦诚、清贵自持,今日看来……当真有些出人意料。也不知是故意讨自己的欢心还是天性如此,不过他这般言行,倒是不惹人生厌。

等两人一路行到宋君谦所说的小院,饶是林文辛也有些吃惊,她本以为宁王所说的不过是自谦之词,谁曾想这个听松苑确实僻静,都快建到庙外去了,又掩在丛丛茂竹之内,寻常香客打眼一看也不会觉得其中还有这么一处幽静的住处。

屋内陈设简单,虽说是禅院的客房,但以宁王的身份来看,还是过于简陋了些,好在应该是常有僧人洒扫,倒也干净明亮。

许是看她有些好奇,宋君谦主动介绍了起来:

“自从我回到京城,就甚少在这里落脚,但我身份在这边,他们也不敢将这个院子借住给别人,久而久之这里就少了些人气。”他招了招手,引着她往内堂走,一边嘱咐她小心门槛,一边继续解释:“后来,我拜托了信得过的师兄,每日里过来巡视一番,既是为了保持院子的整洁,也是为了这里……”

话音未落,三个与地藏殿形制一般无二的往生牌位就映入了眼帘,屋内幽暗,倒是显得长明灯亮的刺眼,林文辛默不作声咬着牙凑近了看清牌位上的字,才转头看向宋君谦,手指止不住颤抖:

“王爷这是何意?”

宋君谦的面容隐在屋内明暗交界之处,一时竟然难以让人看清脸上的神情,他没有回答,只是神情有些肃穆地拈起放在香案一旁的檀香,慢慢靠近她,嗓音温和:

“林将军,我们一起来为他们上柱香吧。”

……

接下来的时间林文辛一直有些神思不属,她一直被在院中发生的事摄住了心神,又是感动又是伤感,五味陈杂。

食不知味的用过了诚言法师精心烹制的一桌素膳,又被拉着在玄武山四处走走消了消食,直到下山坐上了回程的马车,她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倒是让宋君谦很是紧张了一阵,生怕她因为走神,踩空了脚。

王府的车夫听从王爷的吩咐,不急着赶路,只随着马匹慢悠悠地向前,偶尔见马儿贪嘴偏离了行道才懒洋洋地甩一鞭子,就这速度,气得长风对天长叹,只觉得自己下来走都比这快,偏偏马车走不快,他们这群骑马护卫的自然也不敢提速,坐得屁股都疼。可一旦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宁王府的人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迷之眼神盯着,奉剑也在一旁捂嘴偷笑,直气得他对天狂翻白眼。

车厢里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他这番煎熬的,知道之前自己做的那一幕对林文辛而言实在是冲击过大,想必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宋君谦也不出声,兀自闭目养神,只时不时睁开眼用目光扫一下,关注她的状态,等她慢慢地缓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林文辛才收敛了心神,回想起在听松苑的种种,她长出了一口气,对上宋君谦露出关怀之色的眼眸,忽的笑了一下:

“殿下是对所有人都这般尽心尽力吗?”

说完又觉得这话似乎有些说不清的暧昧,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往回找补,只好掩饰性摸了摸鼻子:“看殿下的言行,倒像是个情场老手,方才在听松苑……”

实在是太超过了。

饶是自己在战场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可在听到这人亲口诉说,将爹娘以及兄长的往生牌位供奉在他曾经居住的小院,日日香火不断,甚至还央求了了尘大师时常前去念经超度时,心中还是不免感动。

更别提,这人还提前准备了供奉的祭品,拉着自己自己双膝跪在牌位前,口出永不相负的誓言,大礼参见,实实在在的三跪九叩,做足了为人女婿的礼节。

虽不知家人在天之灵可会知晓,但是这种种行为实在是挑不出过错,他又毕竟是皇室子弟,做到这种地步更加难得。

今日前来奉国寺先是被地藏殿百姓们自发供奉的往生牌位所震撼,又被宁王真情告白,再加上听松苑的种种,多方相加之下,她也实在是承受不住心神大震,一直到现在都有些不在状态。

相较之下,这位宁王实在是太过游刃有余了。

“林将军实在是抬举我了,我可是京城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若非将军出现,只怕是终我一生都与红尘无缘了。不过将军如此看我,是否也可以认为,今日我所安排得一切,并不是做了无用功?”

宋君谦听到这略带质问的话,并不生气,反倒是好脾气的开起了自己的玩笑,这种态度,是让林文辛有些无奈。

“王爷这般用心,我又非木石之人,怎会不受触动。”

“按理说将军般动容,我理该趁热打铁,再表一表自己的用心良苦,然而事实上,往生牌位一事,起初与你并不相干,当时,我只不过是不忍老侯爷南征北战力竭而亡,林氏满门匡扶社稷血染边疆罢了。”他顿了顿,有些自嘲似地笑了笑:

“那时我尚未决定是否回到皇室,日日在奉国寺躲闲。百姓们抬着往生牌位一路送上地藏殿的时候,我就站在众多僧人当中,亲眼目睹。那样的场景,怎不让人心神大震?等我去宫中探望母妃,却从她和其他宫人的口中得知了宋承源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朝堂上的这群人,人品能力上佳者寥寥无几,但要论到揣摩圣意,那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个中老手。我不过是去街市给山上的小沙弥买些糖果点心,就听到不少风言风语……那些话,不要说是侯府的人了,就是我听了也十足的心寒。”

“等得知了谢太傅为此愤而辞官,甚至亲自为老侯爷及战死的将士们题字后,我心中就像有团火烧似的,怎么都熄不灭。当年我性子还颇有些跳脱,一时之间寻不到合适的木料,询问了师父种种禁忌之后,就自去后山砍了一株罗汉松……”

说到这儿,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解释道:

“不是主干,只是比较粗的一段旁枝,后来我还一直关照别人对这棵树追水追肥,多上点心,现在它还在后山,长得好着呢。”

“等我选好了木料,刚要让山上的师兄弟们帮忙,却又听闻了侯夫人的噩耗,一时间又气又恨、满腔悲愤,干脆亲手制做了这几个往生牌。我不善木工,手艺难免粗糙,好在这些年香火供奉不断,又有高僧不间断的诵念经文,也算沾染上了禅意,看上去才没有那么突兀。”

“把它们放在我从前所住的客房,一是因为这些是我私心里供奉的,不想闹得人人皆知,二来奉国寺权贵往来众多,我的一举一动难免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三来我还暗自里为王将军也供奉了一座牌位,这更不能被外人所知。听松苑地处偏僻,又不对外,自然不会有人看见,甚至为了防备那位心血来潮监视我的行踪,还拜托了师父以及各位师兄弟,对外只说那处是一位行脚僧的住处。重重保险、以防万一。”

其实他不仅供奉了王将军的往生牌,每次去宫中从母妃那里求来的经文、手串,有多余的也会被他供奉在灵前,只是这话说出去实在是离经叛道、与世不容,又干系着母妃的名声,才被他将将咽下。

“王爷想得这般周到,也是难得了。”听到他这样说,林文辛心里也有些感动,只是一想到他身为亲王,不过是为了这样一件事竟然也要绞尽脑汁的掩盖,不免心有戚戚,正要再安慰两句,蓦的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托住额头:“您供奉了王将军的往生牌,这样做岂不是……”

也难怪要这么小心谨慎呢,合着这才是真正的惊天大雷啊!虽说王将军命运坎坷令人唏嘘、忠勇殉国令人敬佩,不是不值得立这么一个往生牌,可一想到这样做的人是宁王……再联想到往日里他言语中对那位的讽刺、挖苦,该说真不愧是天家父子、当世典范,好一个父慈子孝吗?

“王将军命运多舛,皆由我外家引起,母妃愧结于心、日夜难安,偏她身在宫中,事事不能由己,我身为她的儿子,代她为将军供奉一座往生牌也是理所应当的。至于那位,一切起因都与他有关,若非他首肯,定国公府那帮怂包哪敢悔婚将我娘送进宫中?再者说他贵为帝王、胸怀天下,后宫不说佳丽三千,几百美人总是有的,又常常把雨露均沾放在嘴边,如此胸襟,就算知道了此事,应当也能一笑置之,毕竟堂堂天子,总不能宽于待己、严于待人吧?”

他这话说得讽刺,林文辛听了心里其实也是有几分爽快的,只不过她毕竟不是天家血脉,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地鼓了鼓掌。

宋君谦见她这样,脸上也不禁带了几分笑意:

“我做这些都是出于真心、发自本意,本没有想让外人知晓。只不过你我成婚后本应有个回门之说,却因为宋承源的一番算计让我心生厌恶、逃避之情,也疏忽了此事,引得大街小巷议论纷纷。这事原是我失礼在先,理应赔罪。但,武安侯府如今已经再无你的长辈存世,若要回门,只怕还是要去靖远侯府走上一遭。老侯爷正直率性,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好,我并不是不愿,只是总想着林老侯爷与侯夫人才是你的生身父母,因为帝后观礼的缘故,当日接亲,你我只是匆匆一礼,实在不像话,若是连三朝回门之日都不能好好告知一声,更是枉为人子。”

“因而我昨日便已做好打算,无论如何总要在二老灵前告知一番,怎奈京城内人多眼杂,为免不必要的麻烦,思来想去之下也只有奉国寺这里最为清净,所以才让平安他们昨日连夜准备了些物品。之前不说,也是我心里有疑虑,若非在后山把话说开,只怕依我的性子,这件事还不知道要怎么向你开口。”

说着他话音一转:“所以将军刚才问的问题,实在是太高看我了,我并非蓄意引得将军感动,好趁虚而入。当初为二老及世子立牌位,是我心下感佩,无以为报,只有这样才能聊表心意;今日与将军在他们灵前双双下跪、表露真情,也是情之所至、真心实意的……”

“殿下的这张嘴,真是……也亏得您以前不留恋红尘,要不然只怕这盛京城的女子都要被您哄骗了去。”

“我这张嘴只说实话,从不骗人,咳,最起码从不欺骗闺阁女子。倒是不少言官觉得我舌尖嘴利,说话难听呢。要是将军觉得我甜言蜜语说得多,”宋君谦想要说两句打趣一下,可毕竟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这类话,耳朵不争气的红透了,舌头也有点不听使唤,不过看到林文辛也是面飞红云,强撑着不失态,顿时有了底气,将话说了下去:“也是因为这些话,我只对将军说过。”

虽然刚才心里已经隐隐感觉到,可猛一听到这句情话,林文辛还是觉得耳朵止不住发热,只好偏开目光,掀起车帘,佯作观望沿途的风景,宋君谦其实也是头一次说这种话,整个人都快熟了,看上去比林文辛还要害臊,看天看地的,目光就是定不下来、

好容易等心情平复了,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正色道:

“将军,我之前已经和师父还有监院师兄商量好了,想为二老、世子以及捐躯的列位将士做一场水陆法会,也是普度十方三世一切众生,积攒无上功德。今天王府众人马车所带的也有这场盛会所需的财物,方才在庙中,师父说已经准备就绪,年后就可举行,到时你我再来奉国寺共沐三宝佛光。”

“王爷有心了,水陆盛会耗资颇巨,起因又是为了我的家人,回去我让长风到侯府支一笔银子,也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一片心意。”

“我已经安排妥当了,哪就需要你花钱了?”宋君谦摆了摆手,随后又想起什么,改口道:“届时奉国寺外也有施食、赈济的活动,这几年战火连绵,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将军若有意倒是不妨搭一把手。”

“也好,回去我就让长风打听一下所需的钱物,一并送上奉国寺。”林文辛自然满口应允,她对这些佛教科仪并不十分了解,只要能让她尽一份力就好。

而宋君谦之所以不想动用侯府的钱财,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在,早在成婚前他就已经预料到了:武安侯府长辈俱已过世,王妃归宁只怕也是做做样子,纵然他精心准备了礼物,对林将军而言不过是从左手倒到右手,毫无意义。

更何况在不少人眼中,林文辛既然嫁给了他,武安侯府只怕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按寻常规格备礼,也体现不出自己的重视。

因而他宁愿拜托了尘大师出面,遍请周边高僧,耗费许多财物办一场水陆法会,这也算是他私下里送给侯府的回门之礼,自然不能再用林将军的钱物。

他怀揣着这种打算,又实在不好意思当着林文辛的面讲出来,只好摸了摸鼻子,扯开了话题。也亏得两人之前好歹算是互通了心意,此刻看着有些荒凉萧条的沿途景色竟然也能闲聊几句,不觉尴尬。

等林文辛发觉天色已暮,才后知后觉今天这架马车行驶得着实太过平稳了些,她想催促两句,又怕这是宁王府的惯例,只好闭口不言,好在车夫也发觉时辰不早,默默加快了速度。

饶是车夫把鞭子挥舞的虎虎生风,等到了城门口也已经是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灯,宋君谦趁着守门的士卒盘问之时向外瞥了一眼,忽然有些恍惚:似乎上次这般急匆匆赶回城内,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因为街市人来人往,他的马车也只能沿着路边不紧不慢走着,然后,然后就正式见到了林将军……

此后,朝堂风起云涌、波诡云谲,到现在两人拜堂成亲,明明才过了数月,却恍如隔世。

林文辛看他似乎沉浸于自己世界,甚至有些痴了,不免有些好奇,她掀开了车帘,一阵凉风吹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日有暖阳还好些,到了夜晚这寒冬腊月的北风着实刺骨,她有些受不住想要放下车帘,却又被车外繁华的夜景所吸引,犹犹豫豫的,终究还是借着掀起的一角慢慢地观察着这座对她而言已经太过陌生的城市。

虽说已经临近过年,街道上人流仍旧汹涌,沿途的摊贩也摆上了各式干果点心以及过年要用的爆竹、桃符。怕冲撞了贵人,他们并不敢放大了嗓门吆喝,只是端着一张笑脸和每一个路过的人热情招呼……这种太平安宁的景象实在是太难得了,她在边关多年,若论自由热烈自然是定远更胜一筹,但因为临着战场,定远的百姓脸上永远不会有这般平和安稳的笑意。

看着看着,她的眼眶微微发热,心里说不出的感受,嘴角却又不自主的向上弯起。

“硝烟尽散、国泰民安”不知何时回过神来的宋君谦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王爷?可是风吹着您了?”林文辛赶忙掩饰性伸手将车帘放下,可随即就有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

“天子脚下,盛京城历来还算安稳,但这样热闹的情形也是多年未见了”他甚少在夜晚出府闲逛,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身在这里,总有些话会传进耳朵,前些年战事吃紧,再荒唐的纨绔子弟也甚少有闲心在欢场惹是生非,虽说仍然改不了眠花宿柳那一套,好歹不会闹得人尽皆知,哪像现在,战事得胜不过数月,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就有不少,听说还有官宦子弟被打折了腿脚、落下了残疾,京兆府尹可头疼得很呢!

想到这儿宋君谦心中就有些不忿:说是国库不丰,钱粮吃紧,可战时边军缺衣少食之时,也没少见达官显贵们在花楼一掷千金。好容易打了胜仗,只怕绝大多数在边疆舍生忘死的将士们挣得的军功封赏恐怕还不够这些废物们在秦楼几日的花销……

只是,终究还是有普通百姓受益的,战事平息,他们也能松一口气,不会再被强征兵役朝不保夕,一连加了几年的赋税应该也会停收,总算能安稳过个年了。

普通人嘛,无病无灾的就是最大的福气了!

“将军,你看”想到这儿,他吐出了一口浊气,兴致颇高地指着沿街的风灯,笑着对林文辛说道:“这一切都应该归功于你们,武安侯府世代为将护大炎海晏河清,史书丹册总会留下清名,你们林氏一族还人间万家灯火,百姓们便在佛前发愿护油灯长明”

就算帝王不承认,可百姓心里明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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