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河:“如今这比也比过了,咱们回去吧,我担心一会儿谢兄回来寻不到咱们。”
“嗯,莲华听楚大哥的,此前是莲华自大,如今才知山外有山,楚大哥,你的朋友武功也如你这般厉害么?”
楚山河点头:“没有比过,不过大概伯仲之间吧。”
回了客栈,楚山河将沐莲华安顿好便想出去寻谢长歌,可沐莲华一改此前态度,总是找些理由同楚山河待在一处。出去的想法只得作罢。
到了晚上,还不见谢长歌回来,楚山河忽然意识到谢长歌这是把他给甩了,压根就没打算回来。呵,好一个谢掌司!本王倒是小看了你!
“楚大哥,你那位朋友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沐莲华忧心道。
“出事?!她久不归,出事的只会是别人,不用担心。”
沐莲华听得出楚山河似乎有些不悦,便没有再问,转言:“楚大哥……”
楚山河却忽然示意安静,随手灭了灯盏,同时带着沐莲华翻窗而出,隐于暗处。
只见五个黑衣人摸入房中。
这来得也太快了些。楚山河随即想明白了,谢掌司当真手段了得,连本王都敢算计。
黑衣人见房中没有人,悄然退去。
可不等两人松懈,楚山河察觉到身后杀意,闪身躲开同时握住来人手臂,手上用力来人便是一声惨叫,来人手臂被生生折断。
紧接着便见数十个同着青衣之人围住两人,为首一人行上前:“阁下放了圣女,我们便饶了您性命。”
“他们说的是我,可楚大哥我不想和他们回去。”沐莲华垂眸,“他们想让我回去与教主成婚,我一直把他当做兄长,如何能与他成为夫妻?”
楚山河了然:“你们听见了,你们的圣女不愿随你们回去,且在下是受朋友所托护佑这位姑娘,若是让你们这么带走,在下也无法同朋友交代。”
“听阁下口音似是京都人士,方才出手不凡想来是有一定的背景。只是这里是雍州,而在雍州地界还没有人同青莲教说一个不字,阁下还是想想清楚。”
楚山河叹息一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既然阁下冥顽不灵,那便怪不得鄙教了。众人听令,将圣女抢回,切忌不得伤了圣女,至于其他人生死无妨。”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青莲教弟子纷纷攻了过去,一时乱成一片。
此刻,谢长歌正坐在高楼之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下面的撕打。
片刻后数十弟子便被楚山河通通撂倒,为首的人带着众弟子仓皇逃离,谢长歌道了句无趣便悄悄离场,默默跟了过去,寻个机会打晕一人,换上衣服混入其中。
谢长歌随着青莲教一众人入了深山中一处庄院。院内建筑竟有几分皇宫的意思。
众人入了庄院深处正殿跪身扣首。
不远处,一男子身着青衣,头戴面具坐于高位:“看样子是办砸了。”
为首者开口:“回教主,本已寻到圣女,但圣女不肯回来,她身边又有一神秘高手相护,属下等人不是对手,只能先行回来复命。”
“哦?”教主行下座椅,“本座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青主使也开始为任务失败找借口了。”
青主使连连扣首:“属下不敢,只是今日确实突然,那神秘人武功奇高……”
话到此处,教主已经抬手扼住青主使咽喉:“无论什么时候,本座最厌烦的便是你这种,总是能为失败找到借口的人。”
“教主……饶……”话音未完,人已经失去声息。
其他青衣弟子跪于地上瑟瑟发抖。
教主淡淡开口:“他的下场你们看到了。”
“属下定引以为戒,决不犯同类错误。”谢长歌开口,之后便后悔了,只因其他人全部静默无言。不禁怔了下,这个时候不是该表表忠心么?
“哦?”教主抬步行到谢长歌身侧,居高临下,“你叫什么名字?”
谢长歌老实回答:“属下青衣。”之前她扒人衣服时顺手将人家令牌也扒了过来,说着恭敬地奉上。
教主接过看后还给了谢长歌:“自今日起你便是新的青主使,本座三日后要看到圣女,否则你知道下场。”
谢长歌拱手:“属下谢教主赏识,定不让教主失望。”
教主点头:“退下吧。”
众弟子一起退离。
谢长歌命人处理好原青主使的尸身后则入住青主使的房间。而第一件事便是入书房翻了翻过往所为之事,接下来就是找找有没有暗阁什么的。
还真让谢长歌发现了一条暗道,小心入内,一路通行无阻,行了一刻还不到头,忽然察觉身后冷意,谢长歌沉眸,掌间蓄力,待人行近反手一掌拍出,来人抬掌相对,修为竟与她不相上下。
“是我。”
闻言,谢长歌收掌。
“怎么每次王妃见到我这个夫君,都非要揍我一顿才能了事?这次还方方利用完我。”楚山河故作委屈。
谢长歌却懒得理他,径直往前走去。
楚山河唇角微微勾起,拿出平日的纨绔做派,上前挽住谢长歌手臂:“娘子,你理理人家呀!”
谢长歌蹙眉想要推开,却意外发现这人竟握得特别紧压根就挣不开,无奈开口:“别闹。正事要紧。”
“那娘子求我。”
“唉!我求你,成了么?”谢长歌显然已经忍耐到极限。
“娘子说相公我……”话说道此处便察觉谢长歌气息格外冷沉,赶忙见好就收:“那我听娘子的。”
谢长歌冷眸扫过楚山河的手,楚山河忙松开。
又行了一刻钟,两人才行到密道尽头。
楚山河抬眸:“这应该是一口井。”
废话,只要长眼睛都能看出来。谢长歌推开楚山河:“碍事。”
随即飞身出了井,楚山河紧随其后。
谢长歌环视四周,看这布置并非普通的高门大户。
“这里是廉王府。”楚山河开口提醒。
青莲教密道尽头是廉王府,看来忠勇侯府的灭门不怎么简单,关系到皇亲贵胄,这案子该怎么查,又该查到什么程度才和陛下的心意。
谢长歌揉了揉眉心,后便要重返密道,却听到密道中似有声响。当即拉着楚山河隐于暗中。
不久后便见今日所见的那个教主从密道中行出,两人小心跟随。
教主到了一间十分不起眼的小房子内,因距离太近两人不敢再往前,只能听见房中似有锁链拖动的声音。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教主离开,两人才敢靠近,透过缝隙可见一个少年被铁链紧锁,周身为鲜血浸染,奄奄一息。
楚山河心下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被关押在此处。
谢长歌眸色沉下,瞬间入内扶起摊在地上的人:“李兄,你听的见么?”
不见回应,谢长歌叹了口气,伤得太重了。想罢,徒手握住铁链想要扯断,一试之下全无用途,周身当即起了几分杀意:“玄铁所制。”
楚山河微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谢长歌如此失态,可见此人与她关系不同寻常。心下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不悦。
谢长歌又看了看锁,好在这锁制造得并不复杂。想着拔下发簪不过几下便将锁打开。之后就要将人背起。
楚山河脸直接黑了,他可还在这呢。上前将人夺过背起。随即施展轻功离开。
回到客栈,谢长歌请芸娘帮忙寻了大夫和伤药,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人才救了回来。
见谢长歌闲下,楚山河忍不住问道:“这人是什么人,能让你如此重视?”
谢长歌:“李轻风。”
“剑神李轻风?!”楚山河不禁怔住,朝廷与江湖本互不干涉,但剑神李轻风的大名只怕整个大召还无人不晓。
当年与太渊一战,大召将败之际,便是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孤身入对方战营将敌方将领擒拿,这才有了一胜,也是因为此战,大召太平了五年。
得知身份,楚山河顿时起了敬意。同时看向谢长歌的目光也变了,自认识她以来,似乎只见她权衡利弊,步步算计,决不吃亏。而如今若依她平日作为不管这桩事才是最对的选择,或许该重新认识一下谢长歌。
……
第二日,清晨,李轻风转醒方要开口。
谢长歌打断:“李兄才醒,先用些粥水。”
李轻风颔首:“多谢。”
用过饭食后,李轻风开口:“此次若非楚兄相救,在下恐怕难有命在。”
“凭李兄的修为怎会被人关押,李兄到底遇到了何事?”
李轻风叹息一声:“说起来惭愧,平日轻风自恃修为卓绝,却不想山外有山。
青莲教忽然现世,在下觉察有异,一查之下发现竟然是廉王联合青莲教谋反,而廉王不知从哪弄来许多钱财不仅资助青莲教还秘密养兵。
在下便想着先将青莲教荡平,没想到青莲教教主修为更胜在下,最终栽在他手上,被囚禁将近三月。”
谢长歌点头:“此事李兄若信得过在下便交与在下处理,之后只需好好养伤。”
“我自是信任谢兄,只是谢兄万要小心,那青莲教教主修为极高,身法诡异,若是遇到万不可硬碰,自保为先。”李轻风嘱咐,“待我伤好再同谢兄一起,否则也只会拖累你。”
“李剑神放心,她身边有我,定不会有问题。”楚山河开口,“在下楚羽,是谢兄的朋友,那我二人便不搅扰李兄歇息了。”
李轻风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