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扇公子 > 第二十七章 夜袭五云宫

扇公子 第二十七章 夜袭五云宫

作者:东方玉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0-05-20 02:15:31 来源:转码展示1

返身走入,薛慕兰迎着道:“柳妹妹,他人呢?”

柳飞燕道:“等我追出去已经不见了。mengyuanshucheng”

薛慕兰道:“他这套舞蹈,好象是很高深的武学。”

柳飞燕道:“薛姐姐也看出来了?”

薛慕兰道:“是你跟着他舞蹈的时候,他用传音入密告诉我说的,他说:“离开迷仙岩,只有这套舞蹈可以保命,你要看仔细了,他好象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柳飞燕道:“你看会了吗?”

薛慕兰道:“记住了一点,还有许多地方不太清楚。”

柳飞燕道:“可惜他事先没有和我们说清楚,我只勉强记住了手势,步法就记不全了。”

薛慕兰道:“我也只是记住了一些手势……啊,你看,他在地上留下了脚印!”

柳飞燕经她一说,急忙朝地上看去,薛慕兰说得不错,堂屋中间一片黄泥地上,清清晰晰的印着二十八个脚印,不觉喜道:“这位老人家大概料到我们只能记住手势,记不住步法,所以把步法的脚印留了下来。”

薛慕兰道:“现在想来,他说的每一句话,好象都含有深意……”

她说到这里,一张粉脸蓦地红了起来。柳飞燕经她一说,不觉也酡红了脸。

小老头最先在门口说的,看来这家人家的老公出门去了,后来又说娥皇女英嫁给一个丈夫,这些话,两位姑娘再一回想,怎不脸红?

柳飞燕岔道:“这位老人家既然留下脚印,我们就一同练吧!”

薛慕兰点点头,她们两人的武功都有相当根基,小老头舞蹈的手势,差不多都已记住,有些变化,柳飞燕忘了,薛慕兰还记得,薛慕兰记不清的,柳飞燕已经练会了,可以互相交换心得。

至于脚步,两人虽然记不得许多,但也各自都记着一点,又有地上留下的脚印可以参证,自然很快就分出每一步的先后次序来了。

就这样,两位姑娘也手舞足蹈的练了起来。

两人足足练了大半天工夫,才算练会。练会,当然并不是练熟,要把它练熟,那就得勤加练习,再下一番功夫,才能运用自如。

现在已经午牌时光了,柳飞燕把小老头留在地上的脚印扫平,说道:“薛姐姐,我们可以回去了。”

薛慕兰脸上—红,迟疑的道:“我……”

柳飞燕笑道:“薛姐姐,你还犹豫什么呢?你是大师兄介绍去的,大师兄已经和万盟主说过了,大家都会欢迎你的。”

薛慕兰红着脸点点头。

柳飞燕道:“就是因为你离开迷仙岩,这位老人家才会传我们“娥英舞步”,其实小妹还是叨了你的光呢!”

薛慕兰听她说出“娥英舞步”,脸上更是红得厉害,啐道:这是他随口胡诌的,那是什么……“娥英舞?”该说是“醉仙舞”才对!”

柳飞燕啊了一声道:“薛姐姐,你说得不错,这位老人家不是说人家都叫他酒仙吗?

“醉仙舞”,对,我们以后就叫“醉仙舞”好了。”

薛慕兰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偏头问道:“柳妹妹,方才我看他好象是讹诈银子的,两次阻拦你,你却答应得很爽快,你好象早就知道他不会骗我们,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柳飞燕道:“你没听他说土地公吗?”

薛慕兰问道:“土地公是什么人?”

柳飞燕道:“我想自然就是他了,这有一段故事……”

她就把如何认识丁剑南,后来丁剑南忽然无故无踪,自己和大师兄二师兄三人在土地庙歇足,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自称土地公,要自己乔装少年书生,到杏花楼去,以及后来果然被江南分坛掳去,差幸土地公给自己—颗解药,才没被迷失神志,一直说到夜袭万松山庄为止,源源本本说了一遍。

薛慕兰道:“所以他—提土地公,妹子就相信他了,不知他是那一位前辈高人?”

“他不是自称酒仙吗?”

柳飞燕道:“好啦,午牌已经过了,我们该走啦!”

“婺源无处无青山”,这句谚语,可以证明婺源县境内,到处都是青山,景色极为幽美。

在婺源城东南首,安徽、江西交界处,有一个小镇集,叫做店埠,依山临溪,茂林修竹之间,疏疏落落的有十来户山居人家。

再往南,有一座将军庙,一共只有两进庙宇,平日香火不盛,既非名山古刹,自然更没有游客。

庙里只住了一个苦修的老和尚,苦修者,生活十分清苦之谓也。

但三天前,忽然来了两位很体面的老绅士,还带着四名家丁,说是游山来的,出手大方,要老和尚腾出几间清净房舍。

将军庙后进,原有几间僧舍,可是长久以来没有人住,当然更没有现成的被褥。

但这两位老绅士既然挑选在这里落脚,有钱就好办事,三间房舍,经四名家丁打扫干净,一应用具也陆续从山下去添置了来。

老和尚难得遇上这么慷慨大方的大施主,自然欢迎之不暇,自己就搬到前殿一间小屋里去住,把后进整个让了出来。

第二天中午,庙前来了一个穿八卦道袍的老道人,刚跨进庙门,就有一名家丁急步赶往里面通报。

接着那两位老绅士一起迎了出来,陪同老道人进入后进。

第二进大殿,本来是个佛堂,如今已布置成为简单的客室,二位老绅士把老道人让进客室,分宾主落坐。

老道人打了个稽首,说道:“贫道接获齐老施主、施掌门人的通知,专程赶来,不知二位老施主有何见教?”

那姓齐的老者呵呵一笑,说道:“兄弟和施掌门人把封掌门人请来,自然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和封掌门人商讨了,兄弟两人,还邀请了敝门徐掌门人和白鹤吴掌门人,他们二位,今天如果不能来,大概明天也一定可以赶来的了。”

原来这姓齐的老者叫做齐文靖,还还是形意门掌门人徐子常的师叔。另—个姓施的则是武功门的掌门人施一燮。

他们正是奉迷仙岩谷主之命,会合江南各大门派,进剿五云门的二位主持人。因这里接近怀玉山,但已在怀玉山的范围以外,不易引人注意的偏僻小庙,所以选定在这里作为联络地点。

至于这个穿八卦道袍的老道人,却是八卦门掌门人封清风。

迷仙岩发动夜袭万松山庄,要齐文靖、施一燮把江南武林各个门派的掌门人调整到这里来,正是釜底抽薪,孤立万松山庄的计谋。

封清风听得不禁一呆,说道:“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齐文靖微微一笑,伸手从大袖中取出一个檀木锦盒,打了开来,含笑道:“封掌门人请看,这是什么?”

封清风目光一注,神情肃然的道:“盟主的金剑令……”

原来檀木盒中放着的正是代表武林盟主的金剑!

就在此时突见一名家丁急匆匆走入,躬身道:“形意门徐掌门人、白鹤门吴掌门人来了。”

齐文靖、施一燮、封清风三人堪堪站起,徐子掌和吴绥之两人已经飘然走近石阶。

徐子常拱手道:“弟子见过师叔。”

吴绥之也拱着手道:“齐道长和施掌门人召见,在下在路上正好遇上徐掌门人,结伴同来,没想到封掌门人也在这里。”

齐文靖含笑道:“掌门人和吴掌门同来,那是最好不过,快请里面坐。”

徐子常、吴绥之进入客厅,大家落坐之后。徐子常欠身道:“师叔已有多年不曾出山,此次和施掌门人联名见召,必有事故,弟子愿闻其详。”

齐文靖呵呵一笑道:“掌门人就是不问,老夫也要说了,方才正在和封掌门人谈及此事,吴掌门和掌门人可说来得正好。”

他又把放在几上的檀木锦盒打了开来。

徐子常、吴绥之目光一注,忍不住同声道:“武林金剑!”

齐文靖让两人看过金剑,然后收起绵盒,徐徐说道:“不错,老夫和施掌门人奉万盟主密令,携同金剑令,联名邀约封掌门人、吴掌门人和掌门人三位前来,共议大事,这是一件十分机密之事,所以选择了这里,作为联络地点……”

吴绥之道:“此事如此机密,想必十分重要了?”

“那当然!”

齐文靖一手摸着他花白胡子,徐徐说道:“此事关系整个江南武林的安危……”

他口气一顿,朝三人说道:“五个月前,万松山庄遭人夜袭,你们大概都已有见闻了,经万盟主明查暗访了几个月,才知道那次夜袭,是一个叫做五云门的江南分坛所发动,他们志在横扫江南武林,然后依次消灭江湖各大门派……”

徐子常听得一楞,说道:“五云门,江南几时有这么一个门派?”

齐文靖含笑道:“这是一个存有野心的秘密门派,行踪自然十分隐秘,但万盟主已经查出他们的巢穴所在,要老夫和施掌门人会合大家,乘其为祸未烈,羽毛未丰之时,把他们扫荡平息,也可消弥一场武林杀劫。”

徐子常问道:“师叔知道他们老巢在那里吗?”

齐文靖压低声音道:“就在怀玉山中。”

徐于常又道:“怀玉山周围三百余里,师叔可知他们的确实地点?”

齐文靖道:“确实地点,老夫也不详细,但再过一二天,万盟主会派人前来向导。”

吴绥之问道:“就是咱们这几个人吗?”

齐文靖道:“人手是以咱们这几个人为主,万盟主自己若是不来,也会派人前来协助。”

封清风稽首道:“一切由老施主作主,贫道等人悉听调度就是了。”

齐文靖呵呵一笑说道:“不敢、不敢,老夫只是传达万盟主的金令,至于如何进行,咱们不妨等人手到齐了,再行磋商。”

事情就这样作了决定。齐文靖吩咐家丁,给三位掌门人安顿了住处。

庙中只有—个老和尚,当然办不了素斋,几位掌门人一日三餐,也都由家丁自己来做的。

晚餐之后,徐子常跨进师叔住的房间。

齐文靖抬目问道:“掌门人有事吗?”

徐子常道:“弟子正有一事想请教师叔。”

“哦!”齐文靖一手捋须,说道:“掌门人要问什么?”

徐子常道:“师叔一向精研药草,弟子去岁在天台山一处深涧上,发现了一件奇事……”

齐文靖道:“掌门人发现了什么奇事?”

徐子常道:“弟子看到一只小猴子采到一枚色呈紫红的果实,兴高采烈的咬着就吃,它只咬了两口,正好母猴赶来,看到小猴在咬着那枚果实吃,劈面就把果实夺了过去,丢入山涧,弟子觉得奇怪,就隐伏不动……”

齐文靖笑道:“母猴不让小猴吃的,一定是那果实有毒了。”

徐子常道:“师叔说得极是,那小猴虽然只吃了两口,但转眼工夫,就全身发抖,四肢抽搐翻着白眼,显然中了毒无疑,母猴立即抱起小猴,一路飞掠而去,弟子不知母猴要去做什么,一时好奇,就一路跟了下去……”

齐文靖道:“母猴可能去找解毒药草了。”

徐子常续道:“这样差不多奔行了十来里路,那母猴登上一处石崖,崖上有一丛草花,它把小猴鼻子凑近花上闻了一回,小猴居然渐渐醒来,好象已经痊愈了。弟子心知这丛花草,定是解毒药物无疑,但苦于不知它究是何种药草?竟有如此灵异,当时就采了两朵,准备要向师叔请教,但过了些时候,花朵枯萎,剩下了许多粉末,弟子—直带在身边,请师叔过目,不知还认不认得出来?”说完,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小纸包来,双手递上。

齐文靖接到手中,说道:“解毒不用口服,只要闻上一闻,就能解去剧毒,这会是什么药草?”

当下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里面果然只有一小撮色呈浅红的粉末,他凑着鼻子闻了闻,敢情依然闻不出来,就用手指沾了一点粉末,放在舌尖上细细的辨别味道。

徐子常道:“师叔,这粉末可能有毒,你还是闻的好。”

一个精研药草的人,听到这种粉未能解奇毒,自然如获至宝,非找出答案来不可。

齐文靖果然又依言把纸包凑近鼻子,仔细的闻了一会,忽然口中“咦”了一声,“哈啾!”打了一个喷嚏!

徐子常知道已经可以了,这就以“传音入密”说道:“师叔不可出声。”

齐文靖看着他道:“这是金不换花粉,善解天下奇毒,乃是最稀见的药草,可惜给老夫一个喷嚏吹散了。”

徐于常忙以“传音入密”说道:“这包花粉,就是为师叔你老人家准备的,只要你老人家清醒了就好。”

齐文靖看他以“传音入密”和自己在说话,也以“传音入密”说道:“老夫清醒得很。”

徐子常一面说道:“师叔帮助迷仙岩,难道以为是对的吗?”

齐文靖愕然道:“老夫传达万盟主金剑令,这有什么不对?”

徐子常心中暗感惊异,忖道:“难道师叔没被迷仙岩迷失神志吗?”

一面仍以“传音入密”说道:“师叔仔细想想看,你闻了花粉之后,和方才可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齐文靖唔了一声,点头道:“果然有些不同,现在头脑清爽得很,方才似乎头脑昏沉,有好些事情,如同梦境……”

徐子常道:“这是师叔方才闻了金不换花粉,已解去了迷失的心神之故。”

齐文靖目露惊异之芒,目光直注,问道:“老夫被迷失了心神?是什么人迷失了老夫的心神?”

徐子常道:“师叔声称奉万盟主之命,持了金剑令前来这里,联合江南各大门派围剿五云门,不知这金剑令是什么人交给师叔的?”

齐文靖道:“是谷主亲手交给老夫的……”

说到这里,矍然道:“哦,你说这金剑令是假的?”

徐子常道:“金剑令代表武林盟主,岂会假手外人转交师叔?迷仙岩假冒金剑令,居心叵测,弟子和吴掌门人、封掌门人都是刚从万松山庄来的……”

“迷仙岩?”齐文靖一怔,问道:“迷仙岩是什么地方?”

徐子常道:“师叔和施掌门人就是从迷仙岩来的。”

齐文靖点着头,说道:“你再说下去。”

徐子常就把迷仙岩谷主,即是昔年魔教公主,此次为了他们计划夜袭万松山庄,才要师叔和施掌门人以金剑令把江南几个门派的掌门人调来此地,一是釜底抽薪,减少万松山庄的助力,二是驱使江南几个门派和五云门拼个生死存亡,迷仙岩可以隔山看虎斗,坐收渔人之利,以及自己三人奉盟主之命,携同金不换花粉前来,详细说了一遍。

齐文靖叹息一声道:“想不到这魔女心思竟有如此毒辣,老夫二十年来一直优游林下,不问世事,不知是什么时候老夫迷失神志的。”

徐子常道:“师叔清醒了就好。”

齐文靖道:“现在咱们该怎么办?万盟主可有指示吗?”

徐子常道:“师叔只要仍和往常一样,不可露了形迹。”

齐文靖道:“施掌门人呢?”

徐于常道:“施掌门人自有吴、封二位掌门人负责,大概今晚也可以把他救醒过来了。”

第三天中午,于嬷嬷率同公孙龙、查家荣和十二名剑手也赶到了。

于嬷嬷—脚跨进大厅,就呷呷尖笑道:“齐长老、(齐文靖是形意门硕果仅存的长老,她称呼他长老,并不是因为他是迷仙岩长老的称呼)诸位掌门人,都先到了,老婆子奉命赶来,是给诸位作向导来的。”

齐文靖颔首道:“于嬷嬷知道五云门在那里吗?”

于嬷嬷尖笑道:“老婆子若是不知道,盟主还会派老婆子来吗?”

齐文靖点头道:“如此就好,只不知于嬷嬷打算何时动身?”

于嬷嬷道:“齐长老和诸位掌门人想必已用过午餐了,那就这时候动身,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她虽是和大家商量口气,但却没待几位掌门人发言,接着说道:“从这里动身,傍晚稍过,就可以赶到怀玉山下,再走上七八十里山路,两更不到,就可以赶到五云门了,咱们要一举扑灭五云门,自然是夜里赶到他们总坛最好,这叫做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说到这时,破竹似的喉咙又呷呷尖笑起来。

齐文靖点头道:“于嬷嬷说得极是,诸位道兄如果没有意见,咱们就此时动身好了。”

施一燮道:“于嬷嬷是向导,她既然说这时候动身,赶到五云门差不多已快要二更天了,那就这时候动身的好。”

齐文靖站起身道:“好,咱们这就走,于嬷嬷请。”

于嬷嬷道:“老婆子那就不和诸位客气了。”

她迈开大脚,当前领路,齐文靖、施一燮等五人随着她走出庙门,四名家丁也一齐跟着走出。

庙门外分两行站着十二名一色青衣劲装的剑土,由公孙龙、查家荣领头,挺胸肃立,看到于嬷嬷走出,一齐躬身为礼。

于嬷嬷一挥手说道:“走!咱们上怀玉山去。”

公孙龙、查家荣答应一声,立即各自率同六名剑士分作两行首先上路,于嬷嬷意气飞扬的跟在他们后面就走。

齐文靖和四位掌门人则跟在于嬷嬷的身后,另外还有随同齐、施二人而来的四名家丁,(他们当然是迷仙岩的剑士了)鱼贯出发。

那老和尚等众人出了庙门,就匆匆捧着一只灰色信鸽,走到大天井中,双手一送,信鸽就扑扑几声,箭一般冲宵直上,瞬息不见。

一行人果然在傍晚时分,赶到怀玉山北麓,用过干粮,就继续上路。

天黑以后山径愈走愈见岖崎,先前还有盘曲小道,入山愈深,到后来连似有若无的小径都没有了。好在一行人身手全都不弱,走在悬岩峭壁上,个个都似履平地。

二更光景,他们已从“五云门”(两山夹峙的石门)来至“五云宫”。(五云宫并不是五云门真正的总坛)

于嬷嬷脚下一停,手指五云宫,说道:“诸位掌门人,这五云宫就是五云门的总坛了。”

齐文靖等人没来过五云门,当然并不知道,这就朝施一燮等人拱拱手道:“诸位道兄,咱们奉盟主之命,持同金剑令而来,自然要堂堂正正的叫五云门出来,面数其罪,勒令他解散五云门,束手就擒,随同咱们回去,听候盟主处置,诸位道兄意下如何?”

封清风道:“齐施主说得极是,咱们奉盟主之命,声讨五云门,自然要堂堂正正的和五云门主相见,面斥其非了。”

齐文靖一抬手道:“你们上去敲门,要五云门主出来迎接。”

跟在他身后四个家丁打扮的汉子中,有人答应一声,立即趋步走出,跨上台阶,举手重重的叩了三下铜环。

过没多久,只见两扇朱红大门缓缓开启,走出一名年轻的青衣道姑,左手中指挂着拂尘,朝那家丁看了一眼,问道:“深更半夜,管家的跑来敲门,有什么事吗?”

那家丁道:“你快去禀报五云门主,就说江南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来了,要他快些出来迎接。”

年轻道姑直到此时才发现宫前—片石砌平台上果然站着许多人影,口中啊了一声,忙道:“好,管家请他们稍候,我这就进去通报。”

说完,迅快的退后一步,阖上了大门。

大家站在五云宫前面,足足等了一刻工夫之久,依然不见动静。

齐文靖不耐烦的道:“五云门主架子不小啊!”

于嬷嬷呷呷尖笑道:“齐长老性急什么?到了这里,还怕见不到门主吗?”

正说之间,只见两扇朱漆大门缓缓开启,走出四名手持六角纱灯的青衣道姑,她们看去不过十七八岁,一个个眉目如画,体态妖娆,跨出大门,就分两边停下来。

接着走出来的也是一个青衣道姑,看去已经三十出头,虽然生得柳眉凤眼,但脸色焦黄苍白,眼角眉梢已见皱纹,手持一支乌木为柄的马尾拂尘,缓步走落石阶,朝众人打了一个稽首,说道:“贫道清月,方才据报,今晚惠临敝观的竟是江南各大门派掌门人,真是不胜荣宠之至,家师已在观中恭候,特命贫道前来恭讶诸位鹤驾,请到里面奉茶。”

原来她正是方如苹的三师妹,奉命主持五云宫的。

齐文靖回身朝四位掌门人拱拱手道:“五云门主既在里面,咱们就进去吧!”

清月道姑抬手道:“诸位掌门人请。”

齐文靖道:“不用客气,你只管在前领路。”

清月又打了个稽首,才转身走在前面领路。

齐文靖等人随着她进入五云宫大门,越过第一进大殿,来至第二进,迎面一排三间,中间一间射出明亮的灯光,看去象是一座大厅。

清月领着一行人来至厅前,只见从厅内走出一个儒生打扮的老者,连连拱手道:“诸位掌门人莅临,快请厅上奉茶。”

齐文靖不知他是什么人,只拱了拱手,就举步跨上石阶,那儒生老者抬手肃客,陪同齐文靖等人进入大厅。

齐文靖举目看去,只见厅上一张高背锦椅前站立着一个云髻高娥,身穿白色衣裙的中年妇人,蛾眉淡扫,肤色白皙,双目炯炯有神,这时朝众人裣任为礼,说道:“贱妾听说江南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人奔临寒山,深感荣宠,贱妾有失迎迓,还请诸位道长多多恕罪,快请上坐。”

齐文靖暗暗一怔,没想到五云门主竟是一个妇道人家,一面连忙拱手还礼道:“这位大概就是五云门主了,齐某久仰得很。”

那儒生打扮老者连忙一指齐文靖,说道:“这位是形意门硕果仅存的名宿齐长老文靖。”

接着给施一燮、徐子常、吴绥之、封清风等人一一引介了,只是没介绍于嬷嬷。

五云门主也连说:“久仰”,一面抬手道:“诸位道长请坐。”

众人落坐之后,两名青衣使女给大家送上香茗。

徐子常趁这段时间,以“传音入密”朝五云门主说道:“敝师叔齐文靖和武功门施掌门人,原是奉迷仙岩谷主之命,以假金剑令召集江南武林同道,企图不利贵门,在下和八卦门封道长、白鹤门吴道长奉万盟主之命,应召而来。

因敝师叔和施掌门人被迷仙岩迷失神志,经在下中途给他们解去了迷失神志之药,现在神志已经恢复清明,当然不会再替迷仙岩为虎作伥,目前只有给咱们作向导的的于嬷嬷,乃是迷仙岩谷主的心腹,另外随地同来的公孙龙、查家荣,是谷主门下弟子,他们所率领的十二名剑士,亦是久经训练,身手看来不弱,门主只要把于嬷嬷等三人制住,即可无事了。”

五云门主朝他含笑微微颔了首,却并无表示。

就在此时,突听那儒生打扮的老者口中发出龙吟般一声长笑,朗朗说道:“两位是何方朋友,既然到了五云宫,怎不请下来喝杯茶水?岂不让江湖同道笑五云门不懂礼数吗?”

这话听得齐文靖等几人方自一怔,自己身后,还有人缀了下来,大家居然一无所觉!

就在此时,只听大天井上发出一声嘹亮的笑声,说道:“看来贫道和大师两人,当真逃不过公孙先生法眼!”

话声中,大天井上已经飘落两道人影。

假扮公孙龙的方如苹听得心头暗暗一怔,忖道:“自己只当公孙先生精于易容,这么看来,他也是一位武功十分高明的人了!”(公孙先生就是儒生打扮的老者)

飘落天井的是一道一僧。老道人头棺白玉簪,身穿紫红道袍,生得相貌清癯,童颜鹤发,肩头背一柄古剑,手持白玉拂尘,望去仙风道骨,真是图画中人。

那老和尚个子高大,浓眉如帚,双目如铃,身穿一件黄布僧袍,手拄禅杖,凛若金刚。

这两人,一个赫然是仙女庙老观主通玄道长,一个是少林寺怒金刚澄通大师。

这两人堪堪飘身落地,接着又是一阵扑扑轻响,飞落六道人影。

那是一道、五僧,道人是手握降魔杆的瘦灵官灵玄,五个僧人,则是一式手持禅杖的老和尚,(他们正是和澄通一起追踪夜闯少林寺,偷走大檀梅丸的霍从云,一直追到扬州,先后失踪的澄果、澄清、澄善、澄幻、澄觉等人。)

五云门主口唇微动,以“传音入密”朝于嬷嬷说道:“你们不可露了形迹!”

(前文已有交代,于嬷嬷是逢姑婆改扮的,方如苹改扮了公孙龙,毕纤云改扮了查家荣,她们都是公孙先生易的容,连声音都改变了。)

接着又以“传音入密”朝齐文靖道:“齐道长,目前迷仙岩的后援赶来,诸位道长最好莫要露了形迹,被他们看出来了。”

齐文靖心中暗道:“她要自己等人莫要露了形迹,那是仍要自己装作神志受迷,难道她没有自己几人相助,能够应付得下来?”

当下只得朝她暗暗点了下头,一面又“传音入密”通知了施一燮等人。

公孙先生(儒生打扮的老者)举步走出大厅,拱拱手道:“敝门主请道长、大师入厅奉茶。”

通玄道长呵呵一笑,抬手道:“大师请。”

口中说着,已经举步走在前面,一面朝公孙先生拱拱手笑道:“三十年不见,贫道想不到却会在这里和公孙先生见面。”

公孙先生淡谈一笑,说道:“兄弟隐居怀玉山,确实已有三十年不曾在江湖上走动了。”

他陪同通玄道长、澄通大师等人进入大厅。

五云门主站起身道:“公孙先生原来和这位道长乃是素识,那就烦劳公孙先生给贱妾引见了。”

公孙先生微微一笑道:“这位是扬州仙女庙的观主通玄道长,扬州士绅,莫不称他老神仙,但江湖上却无一人知道,但若说出他三十年前的名号来,江湖上人只怕会大吃一惊……”

通玄道长大笑道:“贫道现在是通玄,何必再说过去之事?”

齐文靖等人看着通玄道长,竟无一人认得此人,每人心中都暗暗奇怪,不知他三十年前究是何人?

五云门主道:“这位道长在三十年前一定是一位大大有名的人了?”

“哈哈!”公孙先生朗笑一声,忽然正容道:“道兄如果在三十年后的今天,安份守己,做你仙女庙的观主,不再行走江湖,助纣为虐,兄弟就不会提你三十的前的名号了,但今晚夜闯五云门,依然和迷仙岩沆瀣一气,还怕人提你三十年前的字号吗?”

说到这里,朝五云门主拱拱手道:“他就是三十年前魔教副总护法纯阴子。”

他说出纯阴子三字,听得齐文靖和四位掌门人心头不期一震!

据说纯阴子练成一身旁门阴功,在当时魔教之中,名列三大高手,他居然摇身一变,当起仙女庙的观主来了。

通玄道长目中射出两道森寒光芒,哼道:“公孙无忌,贫道三十年前立下誓言,凡是有人再叫出我昔年名号之人,非死不可,你犯了贫道的忌讳,不能怪贫道出手无情了。”

陡然一掌,朝公孙先生凌空拍去。

公孙先生赶忙身形一闪,避了开去。

通玄道长掌劲出手,正待追击过去,突觉身后似有一缕轻风朝“灵台穴”袭来,因此在公孙先生闪开的同时,也身形疾闪,回头喝道:“什么人偷袭贫道?”

“哈哈!”厅外响起一声震耳洪笑,接着有人说道:“霍某只是要道兄适可而止而已!”

随着话声,走进两个人来。

前面一个紫脸浓眉的汉子正是名动江湖的崆峒飞云霍从云,跟在位身后的是一个蓝衫少年,生得玉面朱唇,风仪潇洒,乃是丁剑南。

通玄道长一呆,接着朗笑一声,稽首道:“原来是霍大侠,哈哈,什么风把霍大侠也吹来了?”

霍从云道:“霍某是追随道兄身后来的。”

他回答得很含糊。

这时丁剑南却一直走到五云门主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弟子叩见师叔。”

五云门主含笑道:“剑南,你怎么也来了?”

丁剑躬身道:“弟子听到魔教匪徒邀集江南武林人士,要夜袭五云门,特地半夜赶来,听候师叔差遣。”

五云门主问道:“你是和霍大侠一起来的?”

丁剑南道:“不,方才弟子发现有人潜入五云宫,弟子悄悄跟了进来,并非和霍大侠一路的。”

这话自然是霍从云交代他这么说的了。

但话声一落,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霍大哥是奉万盟主之命赶来的。”

五云门主轻哦了一声,朝霍从云裣衽一礼,说道:“霍大侠光临寒山,贱妾有失迎迓,快请上坐。”

霍从云抱抱拳道:“门主好说。”

他也不和众人招呼,就大模大样的在左边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五云门主目光一动,徐徐说道:“诸位半夜光临寒山,想必有什么见教了?贱妾这就洗耳恭聆。”

通玄道长呵呵一笑道:“贫道是遵奉武林金剑令来的,这传武林金剑之人,乃是形意门的长老,因此还是请齐长老来说明的好。”

齐文靖站起身道:“兄弟是奉万盟主之命,携同武林金剑,会合江南武林同道,乃是因为传闻五云门崛起江南,阴谋倡乱,准备逐个并吞江南各大门派,进而消灭少林、武当,独霸江湖,称尊武林,等到势成燎原,就不可收拾,为此特要兄弟前来主持,如今几位掌门人都在这里,贵门主最好随兄弟等人同去见万盟主,解释清楚,否则只怕会对贵门不利……”

五云门主望着他微微一笑,说道:“齐长老口口声声说是奉万盟主之令,还携同武林金剑前来,怎不把代表武林盟主的金剑请出来,先让贱妾瞧瞧呢?”

齐文靖点点头道:“门主就是不说,兄弟自然也要取出武林金剑来,请门主过目的了。”

话声一落,伸手一招,跟着他同来的四名家丁中,立时有一人手捧锦盒,送到齐文靖面前。

齐文靖双手接过,等那家丁退下之后,就随手打开锦盒盖子,然后起身送到五云门主面前,说道:“门主请看。”

五云门主也站了起来,双手接过锦盒,只看了一眼,就往几上一放,回头道:“清月。”

清月躬身道:“弟子在。”

五云门主道:“你去把咱们接到的武林金剑取来。”

五云门也有武林金剑!

清月答应一声,转身急步往外行去,不多一会,她返身走入,手中拿着一个不到一尺长的青布包,送到五云门主面前。

五云门主伸手接过,就很快的打了开来,青布包中赫然也是一支八寸长的金剑,雕刻精细,一望而知是武林盟主的信物武林金剑!

五云门主伸手从锦盒中取起金剑,一手拿一支,用两个手指头撮着剑尖,并在一起,朝大家展示着,说道:“齐长老、诸位掌门人请看看,这两支金剑令可有丝毫不同之处吗?”

两支剑并排放在一起,看去长短、大小、色泽、雕刻、镶嵌、几乎一模一样,丝毫无异。

齐文靖问道:“门主这支金剑是那里来的?”

“问得好。”

五云门主目光一抬,含笑道:“贱妾这支金剑令,是半年以前有人传达万盟主的金令,要敝门江南分坛限期撤出江南送来的,但这人没把金剑令收回去,据贱妾所知,武林盟主的金剑令只有一支,怎么会送来了不收回去的呢?后来经贱妾调查,这胁迫敝门江南分坛撤出江南的,不是万盟主,而是迷仙岩手下的人……”

说到这里,忽然面容一正,说道:“据贱妾所知,有人持了金剑令杀死淮扬派的滕传信,结果这金剑令也不是万盟主传出来的,乃是迷仙岩嫁祸之计,企图由此引起江南各个门派自相残杀。”

她口气略顿,接着又道:“据贱妾所知,齐长老和施掌门人是从迷仙岩来的,这支金剑令自然也是迷仙岩谷主交给齐长老的了,怎么能说是万盟主传下来的金剑令呢?既非万盟主传下来的金剑令,要贱妾解散五云门,自然是迷仙岩谷主的意思了,贱妾自然也用不着听金剑令的命令了。”

通玄道长呵呵一笑道:“门主可曾听到齐长老方才说过的一句话吗?”

五云门主道:“道长说的是指那一句话呢?”

通玄道长道:“方才齐长老说过,如果门主不服从盟主的金剑令,只怕会对贵门不利!”

五云门主道:“贱妾如果不服从这支假金剑令,你们就要仗着人多势众,向敝门下手了?如果要动手,迷仙岩来的人,就可以向敝门挑战,用不着假借万盟主之名,持着金剑令来做幌子了。”

“且慢!”

八卦门封清风站起身道:“门主指齐长老持来这支金剑令出于迷仙岩谷主,乃是伪造之物,贫道等人是奉金剑令之召来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把这支金剑令的真假弄清楚了。”

吴绥之接口道:“封道长说得极是,咱们是奉金剑令之召而来,如今武林金剑既然有了两支,而且又一模一样,真假难分,兄弟觉得确有先澄清孰真孰假之必要。”

通玄道长呵呵一笑道:“封、吴二位掌门人,乃是一门之主,在江湖上享誉多年,盛名久着,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分不出来吗?”

封清风道:“道兄分得出武林金剑的真假来吗?”

通玄道长又是一声大笑,说道:“真假早已分得很清楚了,封掌门人是真不懂,还是故意如此说的?”

封清风道:“贫道倒要听听道兄的高见。”

通玄道长道:“五云门主这支金剑令,乃是半年以前,有人持令要她所属江南分坛撤出江南,但传令之人,并未把金剑令收回,可见这支金剑令,自然是仿制的假金剑令,已无疑问,至于齐长老奉万盟主之命,调集江南各大门派,声讨五云门,传出来的金剑,自然是真的了。”

“哈哈!”一直没有开口的崆峒飞云忽然大笑一声道:“据霍某所知,齐长老数天前从迷仙岩出发,并未见过万盟主,这支金剑令,怎么会是真的呢?如果五云门主将这支金剑令,交给一位掌门人,要他去召集江南各大门派,也说是奉万盟主之命,去声讨迷仙岩的,你能说是他是假的吗?”

通玄道长道:“霍大侠怎知齐长老不是奉万盟主之命来的呢?”

“哈哈!问得好。”

霍从云大笑一声道:“因为霍某刚从万松山庄来,而且还是奉万盟主之命赶来的。”

通玄道长道:“这么说,霍大侠也带来了金剑令了?”

霍从云微微一笑道:“正是。”

随着话声霍地站起,右手朝左袖—探,摸出一支金色小剑来,举剑说道:“霍某临行之时,万盟主郑重把金剑交到霍某手中,言道:迷仙岩谷主,实乃昔年魔教公主,此次迷仙岩派人大举夜袭万松山庄,却假传金剑令,邀集江南几个门派的掌门人前去怀玉山声讨五云门,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来可以使万松山庄减少外援,二来驱使江南各大门派和五云门作战,斗个两败俱伤,迷仙岩就可坐收渔人之利,霍老哥可持这支金剑令赶去五云门,第一,要江南各大门派的几位掌门人切勿上了迷仙岩的当,第二,把迷仙岩的爪牙,给兄弟一体拿下,如有违抗金剑令者,一律格杀勿论。霍某奉命赶来,就是执行万盟主的金剑令。”

他手中的金剑令,和五云门主手中拿着的两支,大小形式,也是一模一样,但只要看他说得如此认真,那一定是真的了。

通玄道长没想到霍从云也会带来金剑令,他对霍从云虽然心存顾忌,但以今晚的形势而论,就算封清风、吴绥之、徐子常三人站到他一边去,自己这边还是占了极大优势,于是冷冷一笑道:“谁是迷仙岩的爪牙?”

公孙无忌笑道:“迷仙岩的爪牙,除了你纯阴子,还会有谁?”

通玄道长目光一冷,沉哼道:“公孙无忌,你给我小心一些!”

公孙无忌大笑道:“兄弟不用小心,应该小心的该是道兄,你没听霍大侠方才说过,要把迷仙岩爪牙一体拿下吗?谁敢意图顽抗,就格杀勿论。”

通玄道长只是朝他沉哼一声,目注霍从云道:“霍大侠你以为贫道真的怕了你吗?不错,贫道是奉迷仙岩谷主之命来的,但今晚乃是对付五云门来的,你总该知道,五云门崛起江湖,设立江南分坛,夜袭万松山庄,可见五云门和万松山庄,同样是敌非友,你霍大侠既然奉命而来,你可以用金剑令把八卦、白鹤、形意三位掌门人带走,咱们依然河水不犯井水,不知霍大侠意下如何?如果你霍大侠强要出头挡横,你不妨看看今晚形势,就算加上霍大侠,只伯也是无能为力,识时务者为俊杰,霍大侠不妨考虑考虑贫道说的话,才可免伤和气。”

他这话软中带硬,以他想来,也确实如此,但减少一个霍从云,至少可以减少一个劲敌。

五云门主微微一笑道:“霍大侠,通玄道长自以为足可对付得了五云门,那就不妨让他试试,霍大侠又何妨暂时置身事外?”

霍从云大笑道:“门主好意,霍某心领,霍某持万盟主金剑令而来,要拿的是迷仙岩爪牙,依霍某算来,如今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这自称通玄道长的纯阴子。”

通玄道长听得勃然大怒,厉笑道:“很好!”

他左手拂尘一挥,沉喝道:“霍从云,既然你要插手挡横,那就大家到厅外去见个真章。”

霍从云朝他笑了笑道:“道兄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霍某说过,迷仙岩爪牙,算起来只有你一个了,还用得着到厅外去动手吗?把你道兄拿下了,不就天下太平了吗?”

通玄道长听得一怔,迷仙岩来的人,只有自己一个了?这话他当然不信。

回头看去,澄通大师和自己并肩站在一起,稍后是澄果、澄善、澄清、澄幻、澄觉五位少林长老和师弟瘦灵官灵玄。

最后则是于嬷嬷、公孙龙、查家荣等人,还有坐在左首的齐文靖、施一燮是迷仙岩的长老。

论实力,已经远胜过五云门和霍从云了。

这原是他回头目光一动的事,不觉大笑—声道:“霍大侠如何看出只是贫道一个人了?”

霍从云道:“道兄之意,是要五云门主和霍某一起到大天井上去较量较对不?道兄难道还想走出大厅去吗?”

通玄道长又是一怔,哼道:“贫道如何走不出去了?”

他究是成了精的老江湖,霍从云先说只有他一个人了,又说他走不出大厅,他心中难免生疑,心想:“看来自己还是先退出大厅去的好。”

心念一动,就转身往外行去。

突听于嬷嬷喝道:“通玄道长,老婆子是奉谷主之命督战来的,既然他们要在厅上动手,咱们就在厅上动手,不用出去了。”

通玄道长在魔教中身份虽高,但于嬷嬷乃是谷主的心腹,她说奉命督战而来,自然不假,他不得不卖她的帐,这就呵呵一笑道:“好吧!”

左手拂尘朝前一挥,说道:“那就一起和贫道上吧!”

他这拂尘一挥,原是指挥和他同来被迷失心神的澄通大师等六人的暗号,那知拂尘挥起,澄通大师等六人站立如故,恍如不见,身子一动也未动,连师弟瘦灵官也只作不闻。

一时之间,不觉心头猛然一凛,暗暗:“澄通大师等人乃是少林寺澄字辈的长老,一身武功极高,怎会被人无声无息不知不觉中就制住了?”

他那里知道假扮公孙龙的方如苹,练成佛门无上神功“达摩洗髓经”,这六位少林长老一身武功纵然极高,便练的总是少林功夫。

少林武学出自达摩祖师,同是佛门武学,“洗髓经”中的神功,远胜过他们所学,因此方如苹在他们身后发指,六位少林长老均会在毫无抗拒,不知不觉中被制住了穴道。

霍从云大笑—声道:“纯阴子,现在不是只有你—个人了吗?你还不束手就缚,更待何时?”

扬手一指朝他迎面点去,“穿云指”嘶然有声,一缕劲风激射过去。

这下真教通玄老道大吃一惊,急忙拂尘一挥,身向旁闪,右手疾发一掌,朝霍从云拍来。一道掌风挟着一股阴寒之气,势若浪涛般涌出。

丁剑南不待霍从云出手,左手抬处,向外扬起,口中叫道:“霍大哥,杀鸡焉用牛刀,这妖道交给小弟吧!”

说话之时,已把通玄老道的一记掌风接了过去。

公孙无忌叫道:“丁少侠小心,他使的是阴极掌……”

话声未落,但听蓬然一声,两股暗劲交接,各不相让,劲风飞旋,从旁里涌出。

厅上众人都感到劲气逼人,站得稍近的人,被旋风吹得衣袂猎猎飘飞。

五云门主看得暗暗点头,忖道:“看来剑南内功又精进甚多!”

通玄老道做梦也没想到丁剑南年纪轻轻,居然接得下自己一记“阴极掌”,心头方自一楞,陡觉一缕劲风朝身后袭来。

他究是昔年魔教中的三大高手之一,反应奇快,急忙身形一偏,避了过去,目光一注,发现偷袭自己的竟是公孙龙,不觉怒笑道:“公孙龙,你反了?”

方如苹一击未中,学着公孙龙的口气说道:“我是奉师父之命来和五云门合作的,师父曾有交代,说你平日妄自托大,心存叛意,要于嬷嬷将你擒回谷去,我那里反了?”

她原是随口说说的,怎知听到通玄老道耳里,却信以为真,不由得脸色剧变,怒声道:

“这话是你师父说的?”

方如苹笑道:“不是师父交代的,我会向你出手吗?不信,你可以问于嬷嬷。”

日中说着,右手一掌,朝他劈去。

这一掌,她使了十成功力,内劲如山,势道极为凌厉!

通玄老道见多识广,乍见方如苹挥手劈来,先前还不十分在意,等到一股内劲如山压来,立时发觉不对,这一记掌风中所含的内劲,极似佛门神功,绝非谷主门下,急切之间,左手拂尘朝前一挥身形向右闪出,口中喝道:“你是什么人?你不是迷仙岩的弟子!”

丁剑南在方如苹和他说话之时,并未出手,这时接口笑道:“公孙龙明明是谷主门下的大弟子,怎会不是?”

右手抬处,一掌朝他身右拍去。

这一记他使的是“五行掌”,发掌不带丝毫风声,一团无形暗劲,疾转如轮,直撞过去。

“五行掌!”通玄老道推出右手,目注丁剑南喝道:“你是五行门的人?”

“五行掌”本身已是武林中几种极著名的掌劲,但丁剑南练成达摩“洗髓经”,五行真气之中又加入了佛门神功,威力岂同小可?

通玄老道右手堪堪推出,上身似是被人推了一把,身向后仰,脚下再也姑不住桩,逼得他往后退出了一步。

方如苹既然已出手,岂肯停下来?口中清叱一声,身形一晃,右手又是一掌,乘机劈去。

通玄老道发现方中苹欺来,心中大怒,口中大喝一声,左手迎劈而出。

双掌接实,通玄老道长因刚刚被逼后退,脚下还没有站稳,又身不由主的后退了一大步。

方如苹和他硬接一掌,只觉对方掌风奇寒无比,掌力极重,也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她不知道自己练的佛门神功,并不惧怕旁门阴功。

但通玄道长却发现了,这两人掌力之强,自己苦练数十年的“阴极掌”竟然奈何他们不得!

他在后退之际,身形闪电般一个轻旋,右手一抬,已从肩头撤下长剑,狞笑道:“很好,贫道今晚少不得要开杀戒了。”

一剑在手,全身都在隐泛杀气!

方如苹也呛的一声掣出剑来,大声道:“丁少侠,在下奉师父之命要把他擒回山去,你还是让我一人来对付他吧!”

丁剑南知道她武功剑术都不在自己之下,对付通玄老道应该不成问题,这就含笑道:

“既然迷仙岩要把他擒回去,公孙兄只管请便。”

他果然没有拔剑。

任你通玄老道长平日那么老奸巨滑,也猜测不透于嬷嬷、公孙龙等几人何以会和自己作对?

尤其凡是心机极深的人,也都是疑心特别重的人。他深信方如苹方才说的话,谷主认为他平日妄自托大,才会传下密令,要于嬷嬷处置自己。哼,无怪她(于嬷嬷)不让自己退出大厅去了。

通玄老道急怒交迸,长剑出鞘,就是为了力图一拼,至少也要把公孙龙力劈剑下,给谷主一个颜色看看。而且今晚之局,如果不除掉一两个人,势难突出重围。

他在这样的双重心情之下,心头杀机愈来愈炽,方如苹堪堪掣出长剑,他就虎吼一声:

“公孙龙,你敢冒犯道爷,我就不管你是谷主门下大弟子,先将你诛杀了,也可以给谷主一个警告,这是她太不重视老人的教训。”

口中还在说着,长剑挥洒,早巳划起一片精芒,朝方如苹左右包抄过来,森寒剑气,砭人肌骨!

原来他练剑数十年,已把“阴极真气”融合在剑招之中,和人动手,“阴极真气”就源源从剑身发出,至阴至寒之气随着剑招的变化,也一招重过一招——

幻剑书盟扫描,一兆ocr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