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扇公子 > 第十九章 险中求败

扇公子 第十九章 险中求败

作者:东方玉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0-05-20 02:15:31 来源:转码展示1

耳中及时响起薛慕兰焦急的声音说道:“你不可和他力拼!”

锦袍少年一眼看到丁剑南被他掌力震得后退,机不可失,突然欺身扑来,双手如钩,一抓右肩,一抓左肋。xiashucom他这一记原是拿捏极准,那知丁剑南退了三步之后,已经施展九宫身法,及时游走开去,右手长剑幻起三道剑光,斜削出去。

锦袍少年双爪落空,已经激起怒火,心想:自己堂堂迷仙岩大弟子,连一个未入门的小子都不能把他三招两式解决,还能行走江湖吗?

心念这一动,不觉杀机陡起,口中厉笑一声,身形扑起,双手挥舞,瞬息之间,一个人好像摇身一变,生出七八条臂,每一只手五指勾曲如爪,朝丁剑南抓来。

封神榜上哪吒三太子三头六臂,也只有六条臂膀,他忽然生出八条手臂,岂不比哪吒还多了两只手?

而且八只钢钩似的手爪,挥舞之际,发出来的招式竟然各不相同,手法各异,所取部位也包括了非死即伤的八处要害。

丁剑南目光何等敏锐,看出对方八爪同发,并非幻影,心头不禁也大吃一惊,对方这一招,“九宫剑法”中实在没有一招可以破解,八只钢爪,只要有一只漏接,就可能非伤即残。

他这一急,突然想起常师兄传给自己的“一剑九乘”岂非正好破解他这八爪同施,而且还有一剑空了出来。(“一剑九乘”一发有九道剑光。)心念电转之际,锦袍少年八只钢爪已经袭到身前不足三尺!

薛慕兰骤睹大师兄竟然使出“天龙八爪”突下杀手,止不住心头猛颤,急急叫道:“大师兄,不可伤人!”正待扑出,丁剑南已在此时身形倏然后退一步,长剑一振,推出一排九道剑光,错落漾起!

锦袍少年这一招几乎用了九成力道,存心要把丁剑南毁在爪下,来势自然十分劲急,但丁剑南心里有数,自己好不容易混进迷仙岩,可不能伤人,尤其对方是谷主的大弟子,因此发出的剑势,只使上两成功力,而且去势也较为缓慢。

但即使剑势较缓,功力减弱,他手上乃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名剑,九道剑光堪堪推出,锦袍少年八爪也正好袭到,等到发觉丁剑南九道剑光正好迎向自己八爪,而且光华有异,心头一凛,急急吸气旋身,差幸他见机得快,八爪和九剑双方几乎是交叉而过!

丁剑南虽然不想伤他,但也气不过他盛气凌人,出手如此狠毒,要知这一招“一剑九乘”虽是九剑同发,其实要在一招之间发出几剑,其间总是有先后之分,何况他功力减弱,发剑较缓,九剑中的最后一剑,发出之时,已是锦袍少年旋身避开之际,他有意把剑势拖长,正好扫上锦袍少年右腿之上,如果稍微加快,这条右腿可能就被截断。

但丁剑南扫去之时,又悄悄收剑,正好使剑尖割过,一下划破长衫,腿上也被划破了三寸长一条。

锦袍少年但觉腿上一凉,皮肤已被划破,鲜血顺着大腿流下。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会伤在一个未入门的小子剑下,心头愤怒已极,不顾自己剑伤,口中大喝一声,右手一掌横拍过去。

这时只要丁剑南长剑一撩,准可把他右臂削下,但他却故作闪避不及,连功都没运,右肩一沉,卸去对方一半力道,硬挨了他一掌,口中闷哼一声,长剑锵然落地,一个人应掌飞了出去。

锦袍少年杀机已动,岂肯罢手,脚尖一挑,把丁剑南长剑挑起,抄到手中,一个箭步跟了过去,要待刺下。

薛慕兰已经横身一拦,急叫道:“大师兄,你不能杀他!”

锦袍少年厉声道:“你滚开!”

就在这干钧一发之际,突听谷主的声音传了过来,喝道:“龙儿,你还不给我住手?”

锦袍少年听到师尊的喝声,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惶恐,慌忙弃去长剑,垂手应了声“是”。

谷主的声音又道:“兰儿,丁南强可是伤在你大师兄掌下了?你还不送他回去,让他服下本门的疗伤丹,你和龙儿到为师这里来。”

薛慕兰答应一声,赶紧走到丁剑南身边,俯下身去,只见他双目紧闭,伤得似乎不轻,急忙从怀中取出药瓶,倾出一颗疗伤丹,捏开他牙关,纳入口中,回头看去,大师兄走得不知去向了。

这就回身拾起长剑,插入鞘中,然后双手抱起丁剑南的身子,急忙朝他住处走去。

丁剑南虽然并没运气护肩,但他练的达摩洗髓经,即使不运气护身,也无大碍,何况他在沉肩之际,早已卸去对方一半力道,这一掌其实并未负伤,只是故意闭过气去的,薛慕兰只当他真的昏过去了。(她是相信大师兄的掌功的)丁剑南心里可清楚得很,这回薛慕兰不避男女之嫌,双手抱着他疾走。

他一颗头正好埋在她富有弹性的双峰之间,耳中清晰的听到她心头小鹿怦怦乱跳的声音,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兴奋,但却不敢稍动,只得紧闭着双目,让她抱着自己疾走,暗暗享受这又香艳又温馨的艳福。

他恨不得这条路再长一点,再远一点,但薛慕兰却奔行极快,好像只不过一瞬间的事,就听到她焦急的叫着:“方兄,你快来,丁兄负了伤!”

接着就听到方如苹的惊讶,问道:“表哥……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薛慕兰道:“他已经服下了本门的疗伤丹,很快就会好的。”

方如苹眼看大哥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跟在薛慕兰身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薛慕兰迅速走入丁剑南房中,把他平稳的放到床上,然后又拉过一条薄被,给他盖上,才回身笑道:“看你急成这个样子,丁兄方才只是和大师兄由误会引起争执,被大师兄一掌击中右臂,很可能是受到内力震动,闭过气去,大概很快就可以醒过来了,方才我已喂他服了一颗疗伤丹,最厉害的伤,七天就可以完全复原,轻伤只要休养一两天,就会好的。”

方如苹听了她的话,心头一块大石总算放落下来了,仅仅被她大师兄一掌击中右肩,就算大哥毫无戒备,也不可能伤得如此厉害,那是大哥故意假装的了,她故意走近榻前,低低的叫道:“表哥,你醒一醒!”

丁剑南口中迷糊迷糊的应了声“唔”,接着像梦呓般说道:“我……好闷……”

薛慕兰当然不放心他,这时听他说话了,心头一宽,忙道:“丁兄醒过来了。”

丁剑南眼珠滚动,倏地睁开眼来,看到薛慕兰、方如苹两人站在床前,口中咦了一声,说道:“薛姑娘几时来的?”

他故意装作要翻身坐起,但身子一动,口中忍不住“啊”了一声,痛得额头上连汗水都绽出来了。

薛慕兰眉黛微攒,忙道:“丁兄快躺着别动,你右肩伤得不轻,差幸肩骨并没什么,大概只是伤到了主筋,方才已经服过伤药,大概一两天就会好的,大师兄也真是的,出手竟然这么重法。”

丁剑南望着她,感激的道:“薛姑娘,谢谢你。”“不用谢。”薛慕兰柔声道:“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回报师尊,我走啦!”

方如苹道:“真谢谢你了。”

薛慕兰回头看了丁剑南一眼,才匆匆退出。

丁剑南看她走出房去,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如苹,其实我并未受伤,你应该假意问我几句,譬如痛不痛?口干不干,要不要喝些水?”

方如苹朝他撇撇嘴,也以“传音入密”说道:“我早就知道你没受伤,哼,还故意赖在人家怀里呢!”

丁剑南脸上一红,忙道:“我是不得已,待回慢慢再告诉你。”

方如苹这才说道:“表哥,你伤在肩头,现在还痛不痛?”

丁剑南道:“还好,不动,就痛得好些。”

方如苹又道:“你怎么会和大师兄引起争执的?我们虽蒙谷主恩准,但究竟还未入门,就算入了门,大师兄总是大师兄,你怎好和他争执?我们访求名师,好不容易才蒙薛姑娘引进到谷主门下,你这一来,不知谷主还肯不肯收录我们……”

丁剑南愤然道:“你说的自然没错,但人生在世,为的是一口气,你还不知他盛气凌人……啊……”

“好了。”方如苹忙道:“你伤得不轻,快别说话了,多休息一回才是真的,哦,表哥,你要不要喝水?”

丁剑南道:“不用。”

两人就沉默下来。

方如苹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丁剑南当然也不能完全照实说出来,但又不能不说,他也以“传音入密”说道:“那件事,细想起来,很可能出之谷主授意,她还不相信我们真是九宫门的弟子,才要公孙龙试试我的武功路数……”

接着就把薛慕兰正在教自己“传音入密”之际,公孙龙如何闯了过来,出言不逊如何动起手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自然要撤出剑来……方如苹撇撇嘴道:“才来了一天,就大师兄争风吃醋,也不害臊?”

丁剑南道:“这完全是谷主授意的,我们动手之际,薛慕兰故意站得远远的……”

他不敢把薛慕兰“传音入密”说的话说出来,那是为了怕方如苹多心,接着就把公孙龙使八爪同发,自己细思九宫剑法中没有一招可以破解……方如苹道:“今天常师兄教我们的“一剑九乘”,不是正好破解他的八爪,还多出一剑来呢!”

丁剑南道:“我就是以“一剑九乘”破解了他的八爪,最后一剑,还划破了他的大腿。”

方如苹道:“那你怎么还全被击中肩头的?”

丁剑南道:“我如不让他击中,岂非他不如我了?我还能在这里耽下去?”

方如苹道:“但这一来,我们能耽得下去吗?”

丁剑南道:“今晚之事,曲不在我,谷主只是在试探我们的武功路数,据我猜想,她不但不会责怪,很可能还点头嘉许呢!”

方如苹道:“当然咯,她如果是个有野心的人,你只会一套九宫剑法,就可以和她门下大弟子打成平手了,如果再列入她门下,自然更为了得,这样的女婿,到那里去挑?”

丁剑南道:“你又多心了!”

“不是我多心。”方如苹道:“事实摆在面前,她要薛慕兰送你回来,就是有此用心,她把你(缺数字)薛慕兰的柔情来羁糜你,你不要死心塌地的报答她?”

(缺数行)丁剑南道:“师尊这治伤灵丹真还灵效,我真的完全好了。”

方如苹笑道:“谷主还没正式把我们收录门墙,你就叫起师尊来了,昨晚经你这一闹,我真担心谷主还肯不肯收我们呢”

丁剑南道:“不管谷主肯不肯收我们,我们心里早就认定她老人家是师父了。”

方如苹道:“对,我们头也磕过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谷主就是不肯收我们,我们也要叫地老人家师父了。”

两人这番话,自然是在演戏,让谷主听到,岂不正可表示他们对谷主如何仰慕了?

方如苹忽然哦了一声,说道:“师父昨晚要薛兄赐给表哥治伤灵丹,表哥伤势好了,要不要去向师尊叩谢呢?”

丁剑南道:“师尊没有召唤,我们怎么见得到她老人家?我看还是等薛兄来了,先问问她……”

“也好。”方如苹说出“也好”二字,就樱唇一撇,以“传音入密”说道:“瞧你刚一睁开眼睛,说不了三句话,就想到她了。”说完,转身就走。

丁剑南叫道:“表弟……”

方如苹道:“你还是多休息一下,我只是来看看你的,我要去洗脸了。”

丁剑南不好多说,跟着跨下床来,穿好长衫,走出房门。两人漱洗完毕,过没多久,黑衣汉子送来早餐。

两人刚用毕早餐,方如苹目光一动,发现院外一条小径上正有一个苗条人影踽踽行来,就立刻以“传音入密”说道:“人家来啦,再不来,有人会望穿秋水呢!”

丁剑南其实早就看到了,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闻言忙以“传音入密”说道:“如苹,你不可露了形迹。”

方如苹朝他看了—眼传音道:“我会是不顾大体的人吗?”

这时薛慕兰已经走过院子。

万如苹慌忙地站起身道:“表哥,薛兄来了。”

丁剑南也装作刚看到,同时站了起来。

薛慕兰一双关注的眼光一下就落到丁剑南的身上,美眸凝注,说道:“丁兄怎么起来了?你伤势好点了吗?”

她今天依然一身女装,连话声也更显得温柔了。

丁剑南含笑道:“多谢薛兄,兄弟昨晚只是伤到些筋骨,今天已经好多了。”

薛慕兰道:“伤到筋骨,不是一天就可以复原的。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干嘛一清早就起来了?”

方如苹笑道:“就是嘛!我也这么说,表哥心里好像惦念着什么,一清早就起来等着呢!

这话听得丁剑南、薛慕兰两人脸上不禁为之—红!

薛慕兰也并不着恼,心里反而觉得甜甜的,其实她也一早就起来了,心里好像掂挂着什么似的,这么说来,他和自己岂不—样吗?

丁剑南讪讪的道:“薛兄请坐。”

方如苹道:“对了,薛兄,你坐一会,我要到老师兄那里去练剑了。”

丁剑南叫道:“表弟……”

方如苹道:“你今天要多休息,伤了筋,自然不能练剑了,我会给你向老师兄请假的,哦,老师兄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呢?”

薛慕兰粉脸一热,说道:“你就说……大师兄……要考核考核丁兄的剑法,不小心一掌拍在丁兄肩上,伤到了筋……”

方如苹点头道:“我会说的。”提着长剑,匆匆走了。

薛慕兰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他,幽幽的道:“你真的完全好了。”

丁剑南含笑道:“谢谢你,真的差不多了,只是稍微还有点儿酸,休养一天就会完全好了。”

薛慕兰道:“伤筋就要好好休养,看你方才还充好汉呢!”

丁剑南道:“薛兄……昨晚……我不但得罪了大师兄,还让谷主都知道了,内心感到不安得很。”

薛慕兰举手理理秀发,气愤的道:“这也没有什么,是他不对咯!”

丁剑南道:“但我总是初来,谷主不会见怪才好。”

“师尊是个最讲理的人,对门下从不溺爱。”薛慕兰道:“昨晚我从这里回去,就去谒见师尊,把经过情形都禀报了她老人家,师尊也说理曲的是他,你已经一再忍让了,当时就把大师兄训斥了一顿……”

丁剑南攒攒眉,又抬头道:“说来我也有不是之处,谷主训斥了他,日后我如蒙谷主思准,收录门墙,他总是大师兄,将来见了面,怎好意思……?”

薛慕兰道:“这也没有关系,大师兄和三师弟也是面和心不和,常常起争执的,你们纵然新来,也是师尊门下,只要不理他就好。”

说着一面问道:“我昨晚传你的口诀,你都记住了?”

丁剑南点点头道:“记住了。”

薛慕兰道:“可以练习了,你先默默的把口诀念一遍,然后依照口诀,先把说话的声音束之成丝,再从喉间逼出,以内力送到较远的方向,来,你练练看。”

丁剑南是故意装作不会,他纳了口气,然后把说话的声音束拢,就从喉头逼着道:“薛兄……”

第一次当然不成,声音是束拢了,但从喉咙逼出之际,不过声音细了些,音是可以传出了些,但不能“入密。”

薛慕兰道:“你有几分对了,只是声音出口,必须练之成丝,才能入我之耳,不为旁人听到。”

她又给他详为解释如何练音成丝,再把这一缕音丝如何送入对方耳中,要他反复练习。

丁南练了三数遍,才算勉强可以把音丝送到坐在对面的薛慕兰耳中,但也只是极简单的“薛兄”、“你好”、“谢谢你”等两三个字的句子,而且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楚。

但薛慕兰极为高兴,说他进步得很快,要他继续练习,一面又纠正了他许多地方。

丁剑南依着她所说的加以改进,果然传出的声音就渐渐清楚,四五步之内,已可用“传音入密”说话了。

薛慕兰喜孜孜的道:“差不多了,只要再勤加练习,就可以了,现在该休息一回了。”

丁剑南故意作出欣喜之状说道:“这是薛兄谆谆善诱之功,我真该谢谢你才是。”

薛慕兰美眸一抬,说道:“丁兄,人之相知,贵在知心,你好像只会说谢谢,我难道是为了你谢吗?”

丁剑南昨晚想好了的话但和她对了面,却又说不出口来,尤其自己和方如苹初来迷仙岩,和她疏远,岂不失去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何况自己学会“传音入密”可以从她口中陆续得到许多有关迷仙岩的消息,再说,她对自己一片真情,迷仙岩如果是一个罪恶的地方,自己就应该帮助她弃暗投明……他一言不发,怔怔的望着她,好像出了神!

薛慕兰被他看得脸上一红,说道:“你怎么不说话呢?”

丁别南嗫嚅的道:“薛兄……”

薛慕兰轻嗯一声,说道:“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好了。”

接着以“传音入密”:“师尊这时候正在运功,不会听见的。”

丁剑南呐呐的道:“我想……大师兄公孙龙……”

薛慕兰道:“你不用去理他,他已经出山去了。”

丁剑南道:“我是怕他多心。”

薛慕兰忽然轻笑道:“是你多心吧,师尊门下,不禁男女同门交往,我一向落落寡合,很少理他们。”

她眼波转动了一下,幽幽的道:“自从和你认识以后,我觉得我们很谈得来,其实只要我们谈得来就好,管他去多心呢!”

她说得很坦爽,这话也很露骨,因此不禁有些赧然。

丁剑南道:“薛---兄,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如何报答你才好?”

薛慕兰眨眨眼睛,说道:“我也不要你报答我,只要心里有我这个人就好了。”说着,站起身道:“时间不早,我该走了。”

接着又以“传音入密”说道:“你学会了“传音入密”还要多多练习,再传给方兄,等你们都学会了,以后就是没人的时候,你们最好也要用“传音入密’交谈,就不怕说错话了,在这里,一切言行,都要小心。”

丁剑南也用“传音入密”说道:“谢谢你了。”

薛慕兰娇嗔道:“你就会说谢谢。好了,我走啦!”说完,飘然出门而去。

丁剑南目送她人影远去,心中暗道:看来她倒真是关心自己,一再的说这里言行都要小心,要自己和如苹以后要用“传音入密”交谈,足见这位谷主是个多疑的人,随时随地都会监视门人言行的了,公孙龙已经出山去了,不知去做什么?

他一个人负手站在中庭,看着谷中浓密的树林,怔怔出神。

过了不多一回,只见方如苹一手提剑,匆匆走来,目光一转,口中咦道:“薛兄呢?已经走了?”

丁剑南道:“她已经走了一会了。”

方如苹道:“所以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发楞了?”

丁剑南被她说得脸上一热,问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方如苹以“传音入密”说道:“我们到里面说去。”

两人回到起居室。

方如苹道:“表哥,你怎么不去休息一会呢?”一面接着以“传音入密”说道:“老师兄听说你负了伤,很不放心,所以要我早些回来,他还说我们初来,处处都要小心谨慎,在迷仙岩可不能出一点漏子,尤其不可开罪公孙龙,要你千万记着。”

丁剑南也以“传音入密”问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方如苹道:“没有了,我只告诉他昨晚公孙龙要和你比剑,他使出八道剑光,你用一招“一剑九乘”接了下来,他就拍了你一掌,老师兄攒着眉说你锋芒太露,接着笑道:“他使的是一招“八骏齐飞”,也只有“一剑九乘”可解,岂止是解?如果你练剑有六成火候,公孙龙就可能伤在你剑下,以后务必藏拙,不可轻使——哦,他说明天要你一起去,传我们第三招剑法。”接着问道:“她和你说了些什么呢?”

丁剑南道:“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教我练“传音入密”,我学了半天,才算学会了,她要我多加练习,一面也要我教你,要你也勤加练习,练会了,以后就算屋里没有旁人,也要用“传音入密”交谈。”

方如苹道:“她对你倒真是关心得很,这样也好,有什么事,她都会暗中关照你的了。”

午餐之后,方如苹就在院中练剑,丁剑南右肩负了伤,需要休息,这当然全是做给人家看的,否则,你学了剑法怎么会不练的呢?

九剑追魂常千里真把两人看作小师弟,第三天就把最后的一招“九九归元”也传给了两人。

这招“九九归元”才是“九宫剑法”中的精华,光是这一招,他足足讲解了半天工夫。

丁剑南、方如苹对剑术已有极深的造诣,自然可以看得出来,这招剑法的威力,绝不在“五云剑法”之下。

据常千里说,练到精纯,可以在一招之间,发出九九八十—剑来。只要有两成火候,也可以发出十几道剑光。两人当然要装作怎么练也练不好的样子,不是出剑的姿势不对,就是力道不足,练了一个下午,还是摸不清剑术的路数。

常千里一直耐着性子不厌其烦的给两人详加解释,一面呵呵笑道:“你们练不好,不要紧,这招剑法,博大精深,变化太多了,一时不容易弄得清楚,当初老师兄我就足足练了半个多月,才算摸清路数变化,但练起来还是荒腔走板,练剑,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有些人一套剑法要练上一辈子,所以才有数十年火候,你们就学会了,没有十年八年火候,你永远只能算会,不能说精。”

两人只能唯唯应是。等回到自己房中,可不敢使剑,只是用手势比划着练了一遍,看看大致已可记住。

方如苹以“传音人密”说道:“大哥,这招剑法果然威力极强,我们大概有三天时间,应该可以练熟了,但我们要如何隐瞒呢?”

丁剑南道:“老师兄说过,练到两成火候,可以发出十八道剑光,但还是太多了,我想我们练到十天之后,一招发上十一、二道剑光就差不多了,不能再有进步了。”

方如苹道:“好,就这么办,只是明明学会了,要装作不会,实在是一件苦不可言的事。”

丁剑南道:“我想,等我们把剑法练熟,谷主可能会把我们正式列入门墙了,这几天,我们就像在这里作客一般,虽然进入了迷仙岩,但对迷仙岩却依然一无所知。”

方如苹道:“我看她对我们还不大放心呢!”

丁剑南道:“所以我们要处处小心,才能正式入门,否则岂不是入宝山空手而回。”

方如苹道:“你倒说得容易,进来不易,要出去只怕更难呢,她如果对我们有一丝疑念,决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的……

一连十天,两人都在认真的练习这招剑法,常千里也一直跟着他们从旁指点,但两人限于功力,一招最多只能发出十一、二剑,再也不会有进步了。

常千里知道他们内功修为极浅,这是无法勉强得来的,因此嘱咐两人,要武功精进,必需从内功着手,没有内功作根基,剑法练得最熟也无法达到上乘的境界。

这十天,两人从早到晚都在练剑,薛慕兰都是每天晚膳之后才来,那是两人休息的时间,可以和两人谈上一会才回去。

又是一个早晨,晨曦初升。丁剑南、方如苹已经练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剑了。

他们为了装得逼真,只用出三成功力。只用三成功力,当然不会很累,但他们都练得满头大汗。

一个人有了十成功力,要装成只有三成,明明已经学会了的剑招,要装成不会,也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

现在黑衣汉子已经送早餐来了,他们收起长剑,到后院去洗了把脸,正好坐下来吃着早点。

丁剑南忽然以“传音人密”道:“有人来了。”

方如苹撇撇嘴,也以“传音入密”说道:“来的人,当然是你盼望的人了。”

丁剑南道:“不是她,这人脚下比薛兄沉重得多!”

话声刚落,只见院前一条小径上正有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走来,那是总管申大娘!

两人不觉都站了起来。

申大娘一脚跨进院子,就陪笑着道:“两位相公刚用早点,真是打扰了,谷主请你们立即就去。”

丁剑南心头暗暗一怔,谷主不叫薛慕兰来叫,却要申大娘来传命,莫非有什么不对了?

一面故作喜色道:“是谷主见召,表弟,我们快去吧。”

申大娘道:“老身给二位相公带路。”

两人只好跟着她就走。不多一会,就来至谷主居住的那座楼宇前面。

申大娘道:“谷主正在后厅等着,你们随我进去好了。”

两人随着她到了后进,走近阶前,申大娘才脚下一停躬身道:“启禀谷主,丁南强、方仲平来了。”

只听里面响起谷主的声音说道:“叫他们进来。”

申大娘应了声“是”直起腰,朝两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进去。

丁剑南、方如苹并肩跨入一座敞厅,只见谷主依然坐在一道楼花的轩门之内,垂了一道珠帘,身后伺立着三四个绿衣少女,和初来那天看到的情形完全一样。

这位谷主大概喜欢故作神秘,外面的人只能看到她一个隐隐绰绰的影子。

丁剑南、方加苹跨上三步,立即伏身跪拜下去,口中说道“弟子丁南强、方仲平叩见谷主。”

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当跪拜下去,谷主就说“起来”但今天情形显然有些不对,谷主并没有开口要他们起来,两人只好依然跪伏在地,不敢站起。但两人都有一种感觉,谷主炯炯如电的目光,正盯注在自己身上似的,使人有森寒之感。

过了半晌,谷主忽然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一声冷哼,听到两入耳中,心头不禁蓦然震动,已可感到事情不妙!

接着只听谷主冷峻的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丁剑南、方如苹听得暗暗吃惊,慌忙伏地叩头道:“弟子不知作错了什么?伏望谷主垂察。”

谷主沉喝道:“来人呀!”

她喝声甫出,立即就有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丁剑南、方如苹都可以听得出这进来的两个步履轻捷,身手定然不弱。

谷主一指丁、方两人,喝道:“你们把他们两人拿下了。”

丁剑南、方如苹听到这里,心知自己行藏已露,但此时要不要出手呢?

就在此时,只听谷主接着道:“你们站起来。”

丁剑南、方如苹听她又要叫人把自己两人拿下,又要自己站起,心中惊疑不止,只得依言站起。

谷主又道:“我要他们把你们拿下,你们也可以拔剑自卫!”

丁剑南惶恐的道:“弟子愿意受缚。”

方如苹道:“弟子在谷主面前不敢放肆……”

“不行!”谷主冷声道:“我言出如山,准许你们拔剑自卫,就是要你们死而无怨。”

丁剑南道:“谷主只要说出弟子犯了何罪,弟子就死而无怨。”

谷主冷厉的道:“你们敢违抗我的命令吗?”

这句话丁剑南、方如苹都听出来了,总而言之,她还是生性多疑,不相信自己两人,还要看看自己两人的剑法。

丁剑南朝上行了一礼,恭敬的道:“弟子不敢。”一面回头朝方如苹道:“谷主吩咐,表弟,我们自然只有遵命了。”

方如苹应了声“是”。两人这才转过身去,才看到进来的两人是两人一身青色劲装的年轻汉子,看他们年龄也不过二十二三岁,生得极为精干,双目神光充足,一望而知身手大是不弱。

站在一旁的申大娘叫道:“丁南强,方仲平,把长衫脱下来。”

她在谷主面前发言,这话当然代表谷主说的了。

丁剑南、方如苹只得依言把长衫脱下来。申大娘就一手接了过去。

那两人等他们脱下长衫,立即锵锵两声,掣出剑来,口中说道:“二位请拔剑了。”

丁剑南略为迟疑,也就抬手抽出剑来,方如苹也跟着拔出了长剑。

两人和两人相对,丁剑南对面的一个生得浓眉大眼,身材较大,方如苹的对手身材较壮,所以看去就稍微矮了些。

较高的一个说道:“谷主方才吩咐的话,你们大概听到了,咱们奉命拿人,也给你们有自卫的机会,咱们用不着客气,你发剑好了。”

丁剑南、方如苹在谷主面前当然只好使“九宫剑法”,这就摆了个起手式,口说中着:

“请。”身法也随着展开。

那两人没再说话,左手剑诀一引,刷的一剑斜刺而出,丁剑南、方如苹同时脚跨九宫步法,避剑不击。两对人四支长剑,在身形闪动之间,已经各自展开剑法。

丁剑南、方如苹立时发觉对方出手剑招,十分驳杂,也十分凌厉,几乎每一剑都指向人身要害,生似一出手就要立取自己两人性命一般。

一交上手,他当然已可掂出对方斤两来了,如果放开手和他们动手,自己两人大概只要使出七分功力,在二三十招之内,就可以把两人击败,但此刻自己两人至多只能使出四五成功力来,那就要比对方两人差上一截了。

好在“九宫剑法”一经展开,足踏九宫方位,进退闪避,纵然功力不足,还手攻敌较少,采取守势,暂时还可保无虑。

他们曾经在谷主面前说过,练了**年剑,因此把这套“九宫剑法”,使的相当纯熟轻灵,人影游走,剑光飞洒,居然也无懈可击。

两对人不过盏茶工夫,已经拼搏了二十余招,对方两人虽然略占上风,一时之间,倒也无法击败两人。

这两人当然是谷主的门下了,他们在师尊面前久战无功,剑法立时一变,原来巳极尽凌厉的剑法,这一突然加紧,就显得凌厉无前,而且愈战愈急,剑光快如闪电,剑势如波涛汹涌,一人一剑几乎连成一气,攻势绵密。

丁剑南、方如苹纵然展开九宫身法,已难封架得住这般密如尖锥的剑势。他们也使出从常千里那里学来的三招救命剑法,但为了要掩饰功力,把平日练熟的一套“九宫剑法”,可以使出四到五成力道,新学的三招,只好使出三成光景,尤其最后一招“九九归元”,只能使出二成功力来。

因此他们有时也会漾起**道剑光,差可挡得一挡,如果使“九九归元”,漾起的十一二道剑光,却是一闪即没,软弱无力。

这一来,不但立时屈居下风,而且还时遇险招,被逼得不住的后退,东躲西闪,而且也面红耳赤,汗水涔涔!

对方两人一旦占得上风,出手就更见凌厉。

丁、方两人似是已到黔驴技穷之境,对方三剑之中,就有两剑抵挡不住,只有重复使用那一招“一剑九乘”,但剑势甫出,就被对方的剑光震开,根本无法发挥威力。

因为谷主说过要他们死而无怨,这就变得生死之争了,两人当然也要假装出咬紧牙关抵抗,但功力不如人家,剑法处处受制,这叫做棋高一着,缚手缚脚,你即使和人家拼命,也未必拼得出什么名堂来。

激战中,但听“当”的一声,方如苹手中长剑首先被对方震飞脱手,口中不觉发出了一声惊叫。

但在她惊叫声中,她对手的剑尖已经指向咽喉,一手连点了她三处大穴,方如苹立即栽倒地上。

丁剑南当然看得清楚,心中暗暗称赞她机智过人,因为这是冒险之举,但到了此时,也不得不冒一次险了。他听到表弟的惊叫,故作一惊,由于这一惊,剑势顿懈。

他对手岂是庸手,趁机剑招一紧,运足内力,把手中长剑朝丁剑南推压而下。

丁剑南到了此时,已显得筋疲力尽,勉强运力抬起,但只抬得一抬,就被对方缓缓压了下去。

那对手口中大喝一声,左手疾发,弹出两缕指风,一下子把丁剑南给制住了。

两人先后得手,就各自收剑回鞘。

踞坐在珠帘内的谷主似是极为满意,抬了抬手。两个年轻汉子就躬身一礼,退了下去。

丁剑南看他们退下去了,心头已是踏实,这一次交手,差幸自己两人没有露出破绽来。

(在险恶的形势中,使的依然只是“九宫剑法”。)只听谷主冷冷的道:“申总管,你把方仲平押下去。”

申大娘答应一声,一把挟起方如苹的身子,往外走去。

这下,丁剑南心头又不期猛吃一惊!

就在此时,谷主伸手一指,丁剑南只觉身上一松,被制的两处穴道,立时解开,心头一动,一脸惊惶的扑地跪倒地下,连连叩头道:“谷主开恩,弟子两人……”

谷主沉哼一声,冷竣的喝道:“丁南强,你知罪吗?”

丁剑南匍匐在地,颤声道:“弟子……弟子不知犯了谷中什么罪……”

谷主冷冷的道:“你还不从实招来,方仲平是你表弟吗?”

丁剑南心头暗暗震惊,只得硬着头皮道:“是……是的。”

谷主怒声道:“你还不实话实说?她是男是女?”

糟糕!方如苹已被申大娘押出去,只要一经验看,真相就全大白,丁剑南已经吓得脸无人色,连忙叩头道:“谷主明鉴,她……她是弟子的表妹,因姨丈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从小就给她穿了男装……弟子也一直叫她表弟……不是欺瞒谷主……”

谷主哼了一声,说道:“她叫什么名字?”

丁剑南道:“苹儿。”

谷主哼道:“你名敢有半句虚言,当心你的脑袋。”

丁剑南叩头道:“弟子不敢,弟子那天叩见谷主的时候,本来要跟谷主禀报的,因为……因为说出来了,怕谷主不肯再收录我们,所以……就不敢……多说……”

谷主轻哼一声道,才道:“其实那天老身就看出来了,老身如果有这般好蒙蔽,还能当谷主吗?”

这时只见一名绿衣少女匆匆走入,朝谷主耳边低低说了两句。

谷主点点头,说道:“叫她换过衣衫,再来见我。”

绿衣少女躬身领命,又匆匆退了出去。

谷主朝跪在地上的丁剑南喝道:“丁南强,你起来。”

丁剑南听了她这句话,心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悬着的—颗心总算放下,赶紧叩了两个头,说道:“多谢谷主。”然后恭恭敬敬的站起身,退到边上。

就在此时,但听一阵急促和怯怯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丁剑南可以听得出,那走得急促而重的脚步声,该是总管申大娘,她走起路来,时常三脚并成两步,好像她很忙似的。那走得怯怯的脚步声,跟在申大娘身后,大有畏怯不前之意,该是如苹了!

他一想到方如苹,心头不由一阵乱跳,如果在谷主面前,说得和自己不对,那就糟了。

心念电转,急忙抬眼看去,方如苹已经换了一身女装,湘裙曳地,如云秀发披到了背后,低垂粉颈,走得很慢,模样倒有些像新嫁娘见翁姑似的。

丁剑南就站在边上,她连头也不敢抬,一直走到谷主帘前,才双膝一屈,扑的跪倒下去连连叩头,颤声道:“弟子方苹儿叩见谷主,谷主开恩……”

丁剑南听她自称“苹儿”心头暗暗松了口气,自己两人虽没商量好,但方如苹当然不好说出真名来,除了“苹儿”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谷主沉哼一声道:“苹儿,你为何要女扮男装,进入迷仙岩来?”

方如苹道:“启禀谷主,先父只有弟子一个女儿,自幼就把弟子打扮成男装,读书时也给弟子取了一个男子的名字——仲平,除了先父在日叫弟子苹儿外,所有的人都叫弟子仲平的,弟子当日和表哥一同来叩见谷主,本待向谷主禀明下情,但薛兄、卓兄已经禀明谷主在先,弟子就不敢再说了。”

丁剑南脸上一红,点着头,把经过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幻剑书盟扫描,一兆ocr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