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东西就是概?”名取凑上前去观察,力量消失的概躺在蒲团上——毛绒绒的一团。
祢悠点点头。
回忆结束后,概昏迷不醒,结界即将消失,闹出这番动作不免有可疑之辈前来探查,祢悠索性将概与友人帐带了回来。
祢悠出神的看着这本友人帐,这是他在概的记忆中得到的。准确说是,记忆中的夏目玲子给他的。
那个人,竟然透过曾经的回忆跟他讲话。着实惊讶,这已经不是什么简单的妖力能做到的了,夏目玲子身上还有别的秘密。
“接下来该怎么做。”的场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的处理文件。
“等待。”祢悠思量片刻,“先解决我们的约定吧。”
的场正在写字的手顿了一下,“听起来你已经有办法了?”他确定的询问。
的场静司生于十一月一,现已是十月三十日。也就说明:两日后,与的场家纠缠已久的大妖,将要来夺取静司的眼球。
“当然。”祢悠慢慢向的场走去,将一条蓝色狩纹丝绸带绑在静司的右眼。
一时间,青桔柠檬味充斥满静司鼻间——有这种洗发露吗,的场不由分神。
“不要摘下来,我会在院子里布法阵,这两天就在这里待着吧。”欧屿祢悠叮嘱道。
静司沉默点头,纤细的手指触碰着丝绸下的眼睛,丝绸的纹理摩擦着眼皮,眼睛感受到了异物的不适感,他回想:
关于的场家的诅咒,据说是很久前的场祖先与妖怪达成了某种交易。
在交易实现后,的场反悔,不想按照约定支付代价,于是妖怪愤恨生气,故而纠缠每代的场,夺取他们眼球。
的场陷入沉思中,随手给自己斟了杯茶,抿唇细品,又微微蹙眉:这茶怎么加了姜?
此时另一边,欧屿祢悠打着太极拳,桌上放着热腾腾的姜茶,正研究着主角笔记。
一行醒目的字,引起他的注意:影分身(可升级)。主角笔记看来也是未来可期啊,祢悠锐评。
点击确认,升级完毕。
影分身术更名为影分身术·终,冷却时间大幅度缩短。
……
现在是十月三十一日,晚上九点四十七分。
的场的宅院外,除妖师与式神们警戒的防备周围:夜晚,妖怪会频繁活动。而今夜零点,正是的场静司成年之时,蠢蠢欲动的那个妖怪,很可能会在那时动手。
宅院内,的场静司身着云纹素面黑色和服,双眼蒙着丝带,淡然跪坐在阵眼之中。
阵法外
“你这巫袍倒是新颖。”名取周一中立的评价祢悠的新穿搭:少年一身白衣狩服,封边花纹的驱魔符文,印着琉璃般金色流光。
少年单手摊开扇子,遮住半脸。“岂止,过会儿的法术更有趣。”说罢,他一纸符文甩向院子中央上方,张开偌大的结界包裹住了院子。
的场挑眉:“头顶上这个洞是故意留的?”
欧屿祢悠撑起一把图画像眼睛的伞,递给的场。“当然是为了引诱这个妖怪选中你,拿好这把伞,不要松开。”
的场曾言,这妖怪智商不高,奇丑无比,但法力高深。因此智取才是上上计。
零点接近,所有人的都紧绷着神经,这是一场大战,并且关乎着的场少主的安危。
“饿饿饿,我要吃...”呓语从上方传来,霎时间,黑色身影从结界正上方漏洞钻了进来,直冲冲飞向静司。
它的体型庞大无比,形似蠕虫,发挥出臭水腐烂味,粘稠的滚动着。一双贪婪的眼睛盯着的场,张大嘴巴,浑浊的身体分裂出手脚,想要抓住的场。
的场感受到一股寒意,那是属于妖怪的**裸的恶意。
他双手紧握伞柄,伞的上方正是妖怪的血盆大口,四周的阵法显现蓝色光芒,供给于静司,伞面像泡泡一样反向包裹住妖怪。
见此情景,欧屿祢悠屏息凝神,念道:“贪婪之物啊,从夜中沉寂,在永恒中灭亡吧,镇!”
妖怪惊恐的挣脱,只见‘封’字自符纸中飘出,编成网织,将妖怪全身包裹住,拖拽到陶罐中,名取周一一个飞扑压紧瓶盖。
盘旋在院中的黑雾悄然散开,洁净的月光宣告着事件的结束。
静司依旧坐在那里,他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不知在思索什么。
自幼年他就知晓这妖怪的凶恶,也曾险些被它伤害,虽明白它愚蠢,八成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也不像如今这番放松。
这是什么感觉?静司扬唇一笑,不掺杂任何感情,真挚道谢:“谢了,祢悠。”
人与妖之间是有间隔的,那是一道无法越过的代沟,也是人妖之间的灰色地带,一旦贸然越界,一定会有一方受到伤害。
人和妖之间的孽缘,是切不断,斩不完的。
风撩起祢悠的碎发,在耳边轻声诉说,掺着暖意的光扫过额头,那双黑色剔透的眼睛如同天然的黑曜石深邃、纯粹。
“记得请客吃饭。”祢悠笑起来,他转交给静司一个护身符,“很灵验的,随身带着。”
他没有告诉静司,这只妖怪终究还是会突破封印,而在未来它还会出现在静司的世界里,这是因果定律,所以一定会发生,以任何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串联在一起,无法避免,即使避免也是因果的一环。
数日,概从昏迷中醒来。
“喂,小鬼。要对前辈礼貌!”槐泽炸毛,生气的咆哮。
欧屿祢悠扣扣耳朵,“听不见啊,大叔。要是回答我夏目友人帐在哪,说不定就听到了哦。”
“像你这样的小鬼头拿那种东西,到底会有什么用。”他不屑回答,连创作出来这账本的玲子也无法守护好,这小鬼又能如何。
“不是我需要,是还给他现在的主人。”祢悠轻声解释,“你自因果中诞生,也明白世界中有许多秩序是打破不了的,而违背结果就是肃清,玲子的孙子,正是关键的一环,未来不能离开他,而过去也不能没有他。”
槐泽眯着眼,他正在判断眼前这人的话是否可信,自己不是一只食言的妖怪,更不是一只笨蛋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