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妮还太小不适合自己睡,所以梅妮打算让她跟自己睡。
看着睡的正香的丈夫抱着小云妮的梅妮的心里委屈极了,这个男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人往家里带,带回来了又不管,全家除了婆婆刚才帮忙整理了堂屋里西边隔间的大木板垫,铺上被子和床垫充当金子的床以外,任她手忙脚乱竟没人帮她一下。
一向很和善热情的嫂子更是一言不发,别说搭把手了,吃完饭她就回自己屋了,到现在都没一点声响,可见是真的难过了。
能不难过吗?
先不说多两个孩子要多费粮食,养几天而已,她们家虽穷,但是真还没到那种地步,要钱她们是没有,要粮还是有点富余的。
真正让她难过的是嫁到王家这么多年一直没能生下个一男半女,村里人的议论让她心里虽然难受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因为她知道家里的人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公婆从来没有催过她就算有好事的在他们面前说什么他们也是一副随缘的态度,大姑子和两个叔子也从不在她面前提起孩子的事。
也曾有人提出过抱个孩子回来养着,哪怕只是借人家的回来养一段时间,可以带来孩子也值了。
早上还有人说明天祭祖的时候请祖宗保佑早点怀上个孩子。
但是都被公婆拒绝了,她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晚上叔子就给自己整了这么大个“惊喜”。
她知道自己不该乱想,一切都只是巧合他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但还是忍不住多想,尤其是跟她差不多时间嫁过来的江美月生的龙凤胎都已经三岁了,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要是换个人家早就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了,也就婆婆性格和善她的日子才能过得这么好,说话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有时候甚至还敢拿点不那么重要的主意。
全家谁不知道孩子一事是她的痛啊,她自认为对两个叔子还不错,有什么好的都想着他们,他们平时看起来对自己这个嫂子也很敬重没想到二叔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领了两个孩子回来,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她有心发作可是想到他连公婆都没有告诉,又不好多说什么了。
她不是不让他带回来,要是她遇到这种情况她也会带回来的,帮忙带几天而已,又不是一直养着。
可是怎么着也该给家人人带个口信吧,人是下午走的,看年纪金子应该已经读书了,就算没读书,看他这么晚才回来,应该是放学之后才去的加禾村收拾两个孩子的行李的吧,不然以两个村子的距离和两个孩子的行李多寡,哪里就用得着那么晚才回来。
这么长时间里哪怕他不能遇到大人,叫上学的学生放学回家顺便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吗?
他就是没把自己这个大嫂放在眼里,才这么无视她的心情的吧。
不不不,她不能这么想,他肯定是真心把自己当一家人,觉得一家人之间不用那么多客套才没有让人回来提醒的吧。
或者他真的只是忘了?或者他就是这样单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煎熬?
刘美珠知道自己不该多想,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怎么能不多想呢?她对孩子一事有多在意就连刚嫁进来的梅妮都感觉到了,他一个一起生活了快五年的叔子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不更说明他没把自己放眼里吗!
刘美珠躺在床上默默流泪,丈夫从身后抱着她不说话,她也不想让他说话,他能说些什么呢,帮弟弟道歉吗?做错事的人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一个同样被蒙在鼓里的道什么歉,她要这样的道歉有什么意思。
这是刘美珠第一次心生分家的念头,分了家叔子就只是亲戚,怎么样都跟她没关系。
可是她知道她分不了家,公公婆婆不会同意的。
她却不知道堂屋正堂后面的隔间里江彩兰正跟王家安说着分家的事,她说:“孩子们都大了,家里住着越来越挤,这两年国子还能住小房间,过两年他结婚可不能再住那了,我想着是不是把家产分分分,把军子跟梅妮分出去,先申请地基我们还年轻还能帮着把屋子起了他们也能轻松点,等将来国子结婚了也分出去,我们就跟着老大两口子过,你看怎么样?”
那小房间是真的小,还是在背阴处。
原本是当柴房用装杂物,王建军和王建国是一起住西屋的,因为王建军结婚就把它收拾出来给王建国住了,反正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学校的,偶尔回来一趟住小房间也就行了。
王家安说:“再等等吧,梅妮刚嫁过来就分家,村里人怕是要多想。”
比起中不溜丢的儿子,梅妮这个儿媳更受他们夫妻的重视,主要是这关系到他们一家在村里的名声。
江彩兰说:“也行。”又想到上次做饭的事她才发现自己这个二儿子是真的一点家务都没有做过啊,要是就这么把两人分出去梅妮怕是要受苦,就说:“那你说我最近要不要叫军子多做做家务?想仔细想了一下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干过家务,也很少干地里的活,要是真分家了,梅妮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以前江彩兰说家里几个孩子没干过什么活只是谦虚一下而已,现在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没有见过王建军干过什么活。
家里几个孩子年龄相近,家务活基本都被大女儿包了,没能下地干活之前他们兄弟只需要捡捡柴火就行,再大点王建党读书读不下去小学毕业就开始给村里放牛挣公分。
王建军却一直读下去了的,读书的时候他们一天就只有晚上吃饭的时候能见面,根本不知道白天王建军在干啥,有没有帮忙干活,他们夫妻为了养活一家人忙得团团转,也就没有注意到每个寒暑假他到底在干什么只以为他在家有帮忙干活,或者带弟弟,谁能想到他竟真的什么都不干的?
想到那一锅黑碳王家安表情嫌弃说:“你看着办吧。”心里却盘算着以后他要交代王建军下班了也得找点事做,不管是去地里帮他们打打下手还是在家做点家务,一大家子人住一起,就他整天最闲,他没结婚时还能说得过去,这结婚了就是大人了,像今天这样没分寸的事以后可不能再发生了。
其实他生气的原因也不全是儿子做事没有分寸,而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虽然王建军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身为一家之主的王家安还是感到了不满,他觉得不管怎么说这么大的事总该给自己通个气,却没想到王建军一声不吭的就自己做主了。
至于王建军是怎么想的?
他根本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当时见同事犯难就顺嘴那么一说,没想到对方就同意了,同意就同意他也没有把这当回事,不就是多两个人一起吃饭吗,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还能打好和同事的关系,何乐而不为呢,他相信梅妮也会赞同自己的做法的。
他都不觉得这是个事自然想不到要跟家里人打声招呼了。
这一晚刘美珠和梅妮都没有睡好,云妮不知道是不是白天魇着了,一直睡不安稳,时不时在梦里大哭,手脚甩得很厉害估计是做噩梦了,梅妮只能起床抱着云妮轻拍她的背让她睡得好些。
这么折腾了几次,再加上王建军那神奇的好像能预判她动作总能在她想叫醒他时停止,然后又在她放弃时响起的就像鼻塞还硬要用鼻子呼吸的呼噜声中,梅妮成功的睡不着了。
因为身体的不适以及一晚上不停的折腾,第二天梅妮醒的时候一家人都已经去上工或者“开会”去了,因为运动的原因,村里的祠堂被拆了只留下一个矮小的石碑在原地,里边供奉的牌位都被“丢”到了卧马山顶的石头洞里。
这几年一到清明大队长就安排所有人在山洞附近工作,再一家出一个人到大队长家“开会”,就是借开会之名悄悄准备祭祀的东西,连特地留下的猪也会在这天顺利“病死”。
等天差不多黑了再去祭祀祖先,不能去得太晚,不然太阳下山天黑了容易被人发现,也不能太早,因为要写工作报告,工作量太少了不好交代。
金子拘谨地坐在门口等着她开门,因为他想看妹妹,可是她还没醒,他不敢进去,怕打扰到她。
他爸爸常年不在家,大多数时候都只有过年才能回来,有时候甚至过年都不回家,妈妈又要上班没时间带他和妹妹,以前他白天都是跟着爷爷奶奶的,可是爷爷奶奶跟着大伯住,伯母不喜欢他们,妈妈给他们的糖和鸡蛋总是被伯母要去给堂哥吃,刚开始只是偶尔拿一次,后来看他妈妈没计较就次次都这样,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糖和鸡蛋了。
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意跟妈妈说,因为妈妈上班已经很辛苦了,回来还要照顾他和妹妹,他不想妈妈再为这些事心烦所以一直没有告诉过妈妈伯母做的事,也叫妹妹不要告诉她。
清明前我姐出了意外,受了重伤,ICU都躺了好几天,我妈去照顾她了,所以我前段时间特别忙,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一个才五个月,一个刚三岁,都挺能哭,又得养蚕赚钱,所以一直没时间码字,终于我妈回来了,我也能恢复更新了,以后依旧中午12点或者晚上12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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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