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重又将你的衣袍穿好拢紧,免得进风!”黄雨含糊解释,说着自己都心虚。
楚酒默默无语的听着,视线却有意无意扫向自己胸口,似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黄雨心更虚了,生怕他继续追问下去,自己还真不好解释。好在,沉默一瞬,楚酒主动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黄雨不觉松口气的同时忙道:“昨天一个白天再加一晚上,”说着她下意识抬眼看看已至中天的日头:“今天又大约有半天了。”
楚酒点点头。黄雨忙又追问:“你现在感觉怎样?真的没事吗?”
楚酒站起身,简单活动了四肢,感受了下,道:“没事。”
其实不光没事,他感觉他此时的状态似乎还很好,精力饱满,气血充盈,他暗暗调动内力在体内循行一周,确实,精气异常充足。
黄雨却仍是一脸的疑惑与担心,毕竟昨天楚酒的样子太过吓人,七窍流血,说昏迷就昏迷,而且昏迷之后身体忽冷忽热,冷时能冻死人,热时又几乎能将人烤熟。
“你真觉没事?”她将信将疑地问。
楚酒回她一个“你说呢?不信你自己看啊。”的肯定眼神。
“难道你不是中毒?”她又道。
楚酒蹙眉。昨天腹痛昏迷前他也想到是否因吃了那野果中毒所致,因为在吃野果之前他一直很好,只在吃了那野果不消片刻后便即发作。除了那野果有问题,他也想不出其他。可问题是,如若果真是那野果有问题,为何此时他还能自行醒转,而且身体还无任何异常。换个角度想,若此时他身体确无大碍,那么此前他又是七窍流血又是昏迷,以及身体的忽冷忽热又是为何?纵使楚酒向来见多识广,可面对此时的处境,竟也一时想不出个缘由来。
二人重又来到摘下那两颗野果的地方,身处其中时不觉,可从远处往那里望去,很容易便会注意到那里很大一片区域都寸草不生,光秃秃一片,只有那棵被摘下了果子的植物孤零零一根立在空地中央随风摇曳。楚酒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心道虽则他现在感觉尚好,可或许他身体里竟有巨毒尚存,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也未可知。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一闪而过,他并未与黄雨说。看她一脸焦急与担心的模样他已于心不忍,自然不会再拿这种莫须有的可能吓她。
“你可曾见过中毒不治还能自行好转的?”他反问。
黄雨果然一咽。停顿片刻才仿佛发狠似的道:“以后再吃什么我先来尝你再吃!”
楚酒蓦地看向她,黄雨一愣,这才惊觉自己这话说的不妥,很容易引起误会。本来她的本意是,楚酒于她有恩,出于报恩心理她也不能再让楚酒替她犯险,别的也就算了,像试毒这种小事,她完全力所能及,所以她愿意自己先尝了确认没事后再给楚酒,万一食物有毒,那么中毒的就是她,而非楚酒,如此她也心安了。只是心里这么想,话一出口,却似乎变了味,实在很容易让人误会她的用心,于是她忙越抹越黑的解释道:“哦,我的意思是,我嗅觉好,分辨能力强,比较能辨别出哪种食物能吃,哪种有毒。”
“讽刺我?”楚酒眉毛一挑,不冷不淡道。
“没——有!”黄雨忙睁大了眼分辨:“我就是觉得,那个,我,”
楚酒似乎很喜欢看她心里着急又百口莫辩,口吃磕巴的模样,黄雨显然从他轻勾的唇角,戏谑的眼神中看到了他调侃的意味,脸涨红的同时立马反口,破罐破摔似的强硬口气道:“总之我鼻子就是好用,所以以后吃什么都由我来先尝,就这么定了!”
她自觉很气势很强硬,殊不知她这一举一动看在楚酒眼里,却宛若在看一只毛茸茸模样可爱却冲人汪汪乱叫的小犬,奶凶奶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