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星之夜 第23章 光与爱之死

唐棠开了机甲直冲敌机，谢审言闪身，结果敌机对唐棠的普通机甲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冲着阿波罗一记激光炮轰了去。

狄兰展开防护罩挡下了这一击，敌机本来还要追，结果唐棠激光剑横着劈了来，对方忙退，还是给了谢审言撤退的机会。

敌机回头，马上提刀来砍，炫目的激光拼在一起，让唐棠一阵心惊。

论装备，她拼不过！

谢审言得了空，马上收缩阵型呈防御阵型，一边支援战斗中心。

和唐棠对阵的敌机虽然不及赫尔墨斯和巴德尔那么巨大，但尺寸和装备明显都在普通机甲之上。特别是光剑的速度和威力，以巨大的优势压制着她此次驾驶的普通机甲。

狄兰刚要支援唐棠，结果却是几发激光炮飞了来，打得她反而远离了唐棠的机甲。

这激光炮的能量是肉眼可见的可怖——海姆达尔！

袁翔开火了！

此刻得益于银河军的排兵布阵被短暂地打乱，新型敌机得益于袁翔的援助，居然是拖住了三人！

唐棠心知是自己拖累了二人，接着就提剑劈去。但新型敌机的速度实在太快，她屡屡受挫，最终被压制在下风。好在狄兰终于到了唐棠身边，谢审言也得空操作阿波罗和海姆达尔对轰。

但此刻敌机好像针对她似的，防御薄弱的阿芙洛狄忒也不管了，对着她就是一阵疯砍。唐棠心知拼不过，就打开防护罩减少能量的消耗，希望能拖到援军赶来。

可是对他们三人来说，此刻战场上有一致命的问题：他们的兵力远少于对方。此刻对方的援军渐渐赶了来；高级机甲虽然可以以一当十，但如果对方的兵力远多于自己，那么胜负则未必。

更不必提此刻阿芙洛狄忒的防御系统已经基本损坏了，而海姆达尔除了消耗了一点火力，基本还是能量全满的状态。

唐棠端着剑，问谢审言：“不能撤退吗？”

正当此时，她的警报响了：后方来袭。

她心中警铃大作。

本国的西海岸，原本高新力量最集中的地方——

联合政府怎么可能没有所准备？

本来谢审言就知道他们这一行的阵仗颇为壮观，一时竟盖过了东边的声势，颇有诱饵的味道。

而银河军本身却无力钓起这条大鱼吗？

赵传钢通讯，西部遇敌。

而许尚真要从中部赶过来……

他扶了扶眼镜，驾驶阿波罗前进。

“全军进攻，掩护我和狄院士。”

“唐全力进攻，狄侧翼支援。”

唐棠闻言，决心举起光剑，和敌机血战到底。

可能不必等到两个月后再回家了——唐棠如是想。

谢审言等不到支援，这是要破釜沉舟了。

唐棠感觉心跳在加快，她努力平复住，努力捕捉着新型敌机每一处破绽。她反倒是不再注意自己的漏洞了——她大开大合的奔放打法导致哪里都是漏洞；但是在这样的乱战中，都是破绽就是没有破绽。

纵然她会被击中，狄兰必然会替她补上，她们两人的攻击一瞬间压制了新型敌机。

但是远处，海姆达尔已经撕裂了银河军的阵型，发射着激光炮向二人冲来。

“指挥。”

这时候狄兰突然打开窗口，出了声。

“让我去吧。”

“你说什么，我还——”唐棠大惊，忙要阻止狄兰。

“阿芙洛狄忒的防御系统已经没用了，但火药库还剩一点。”

“你不是搞科研的吗，让我去——”唐棠忙要阻止，但谢审言没有温度的声音却是打断了她：“批准。”

唐棠瞳孔骤缩。

“孩子们，”影像中的她笑了，眼尾因岁月带来的笑纹显得她温柔又慈爱，“科技是为了你们而生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好像偏着唐棠的方向。

“兰姨——”

虽然龙旦晨介绍时对狄兰称呼是兰姨，但这些天唐棠精神一日比一日更差，对于这位女学者的好意都视若无睹，更没有叫过她一声姨，此刻唐棠呼喊的声音却是充斥了三人的频道。

阿芙洛狄忒再也没有回信。

“不要带入私人情绪。”

这个时候谢审言几乎是有点可恶了——但唐棠无法反驳。她架起光剑，誓要斩杀所有眼前的敌人。

但她和敌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不仅是装备——最主要的是，她如今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无法再支持长时间驾驶机甲。

原本银河军派了她坐指挥舰，一是为使用异能，二就是为了当诱饵。

从始至终，没有把她当作指挥或者战斗力的打算。

但是唐棠还是十分执拗地坐在驾驶舱内，用一刀不如一刀的招架和对方对抗。

直到最后，她的机甲损坏，驾驶舱紧急弹出。

友军接下了她的驾驶舱，她浑身被冷汗湿透，胸膛因为过呼吸可怕地起伏着。

“带她回指挥舰。”

阿波罗上谢审言下了命令，唐棠被塞回了舰桥内，由那两个卫兵继续看押。

“赵传钢好像突破了，原地等待支援。”

“那你呢？！”唐棠开始发作，此刻被卫兵摁在椅子上，说话都像声嘶力竭。

谢审言没有回答她，驾驶着阿波罗前进。

新型机甲的防御系统已坏，现在正在后退。

如果任凭它继续后退，那么在海姆达尔的支援下，又是另外一番情况了。

如今指挥舰周遭只剩了几架护卫的机甲，其他全都随着阿波罗迎击敌军。

这场战役从半夜开始，现在天已经开始泛白了。

朝阳的光照在阿波罗周身。原本这架以太阳神为名的机甲，载着和它的名字一样理智的主人，它的外形在如此情境下，应该是如同真的天神阿波罗一样的；但如今的它和列阵整齐的其他机甲却都是伤痕累累，显得有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壮。

谢审言没有多留给唐棠什么，最终出现在窗口中的只是一个毫无表情发号施令的面孔。

最终赫尔墨斯和赫菲斯托斯击退了敌军，地区成功被占领。赵传钢上了指挥舰，唐棠被医疗队拉走治疗。

太阳升起来了，阿波罗为此奋战了一个夜晚，却再也没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