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旖然忽然睁开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恍惚记得昨晚她掉进了一个又燥又热的大火炉里,抱着一个大冰棍拼命的汲取凉意。
那冰棍冰冰凉凉,将周围的温度降的很低很低。
可没过多久,那大火炉的温度忽然升高,连着大冰棍都一起融化了。
对了,醉生梦死间,她好像看见了慈眉善目的佛祖在对着她笑。
那笑容极其温和,真就是救苦救难普度众生,莫名的让人心下生安。
“夫人啊,衣服要穿上哦,羞羞,”有人将极软的丝绸往她身上披。
光滑的肌肤乍一接触到柔软丝滑的丝绸,赵旖然像灵魂归位一般,忽然清醒了。
她穿书了。
穿成了给傻世子冲喜的炮灰女配。
原书里都没活过十章,还出轨给庶子生下个孽子。
傻世子好了后,不光摔死了她的孩子,还剥了她的皮,将她挂在门口的桂花树上,示众三天。
想起这些,赵旖然只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
随即就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薄薄的一层丝绸还是刚才被人披上的。
“啊——”
赵旖然赶紧扯过被子把自己包裹住。
昨夜发生的事情犹如潮水般,忽然都挤进了她的大脑。
刚穿过来的时候,她很害怕。
想到傻子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只要一心对他好,还是能寻个活路的后,她便开始大吃大喝。
谁知道一不小心把傻子喂吐了。
对了,她还用牙齿撞到了傻子的额头。
后来呢?
后来秦泽熙来了,要把她带走……
是傻子救了她?
赵旖然把昨晚的事情仔细回忆了一遍,总觉得这些都不是重点。
冷热交替的大火炉是怎么回事?
大冰坨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对着她笑的佛祖呢?
赵旖然的视线逐渐移到秦泽御的身上。
秦泽御只穿了一件红肚兜,披着乌黑的长发。
胸前挂着一条金项圈,金项圈上边是个小孩子手巴掌大的牌子。
那牌子的一面正对着她。
正好是那梦里出现的慈眉善目的佛祖。
佛祖?
赵旖然忽然打了个激灵。
她想起来书里原主被母亲下过药,那药几个时辰后才会发作。
算起来正好是她记忆恍惚的那段时间。
冷热交替的大火炉……
冰冰凉凉的大冰坨……
化了……
天啊,她满脑子到底盛的什么东西!!!
不,不可能。
赵旖然忽然伸手捏住了秦泽御胸前的小牌子。
左边的佛祖慈眉善目,右边却还另有玄机。
竟然是一个张嘴獠牙,凶神恶煞的大恶魔!
“啊——”
“这什么东西?”
赵旖然手指一抖,甩开了秦泽御的小牌子。
佛祖既然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那昨晚的事情多半是真的了。
此刻的赵旖然终于清醒了一些,趁着兵荒马乱的空隙,赶紧找衣服往身上套。
古装繁琐,她又没穿过,忙中出错,可想而知这一早上有多兵荒马乱。
自从赵旖然醒了,秦泽御就一直盯着她。
连眼睛都没眨,好像在仔细观察赵旖然的反应。
直到赵旖然甩开他的牌子。
他有些茫然的托起自己的牌子,看见赵旖然嫌弃他的牌子,有些委屈:“这是父王找最好的大师给我雕刻的呢。”
“父王说这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让我铭记。”
“好好,你说的都对,”赵旖然可不想因为一块牌子和他争执,她抓起旁边一件男士衣服就盖到了他的脑袋上,“你不说不穿衣服羞羞吗,那你赶紧穿上。”
看见他的小红肚兜就觉得刺眼。
秦泽御怎么可能听话,他拿掉衣服,不满意的说道:“我不会穿。”
赵旖然:“……”
“你都几岁了,连衣服都不会穿?”
秦泽御那是相当有道理:“平时都有人给我穿啊。”
赵旖然:“……那你从今天开始学。”
秦泽御:“我不学,要么你给我穿,要么我去喊嬷嬷过来。”
他说着就要下地。
你能想到一个光溜溜只穿肚兜将近一米九的男人忽然从炕上站起来什么视觉冲击吗?
尤其注意到床单上的一抹红,赵旖然微眯了一下眼睛,赶紧拉住他坐下。
“好好好,你坐好,我给你穿。”
所以说昨晚真的什么都发生了吧!
床单上那么明显的证据,她想否认都做不到。
可是傻子真会做那种事吗?
对了书里写过,新婚当晚很多人过来闹洞房,趁机占原主便宜。
她不会是……
恍惚间,脑子里出现一个男人手持弓\.弩,将乌泱泱的一群人扫射的画面。
那人英武神俊,器宇轩昂,像守护着她的一樽神祗。
完了……
赵旖然使劲晃了晃脑袋,她竟然都能产生这种幻想了。
看傻子的样子,没什么不适,那她应该没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还是和傻子……
做了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