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主播 第210章 食堂下层

于是灿灿正在输入的状态消失了，又是安静了几秒，才重新开始输入，不过这次的他的消息似乎简短了很多，很快就发了过来：吃饭可以，但是合作的事我建议你还是认真琢磨一下比较好。

灿灿：我个人觉得，想要真的做起来还是得靠自己，因为你自己吸引来的流量和粉丝别人是很难抢走的，但你要是靠这种粉丝量大你很多的人扶持，那么哪天你们发生了不愉快，他也可以再把流量收回去，你几乎还是一无所有。

他那边发完这一长串字又安静了一会儿，正在尹煜佑准备回复的时候，灿灿的消息再次发了过来：而且，我个人建议，还是少接触这个人比较好。你也感觉到了，他这么大的咖亲自来找你，这有些不同寻常。

灿灿：煜佑，咱们有一句老话：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灿灿：但你要是有别的想法，真的想跟他合做，我也不拦着你，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点那个人。金字塔顶端的掌权者分下来的蛋糕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因为你不知道他送你食物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灿灿：比如说有的贵族喜欢看斗牛，所以会把斗牛的奴隶装扮得很好看，还会在斗牛开始之前给他们好吃的食物，有的奴隶会会错意，但是这样也并不能说明那些贵族里面没有好人。

灿灿：这种“幸运”虽然有运气好的成分，但还是小心对待比较好，毕竟这个决定关系到了你的工作。你还是新人，现在的处境如履薄冰，账号经不起试错吧？

尹煜佑直接打断了灿灿接下来的消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决定赴约看看，毕竟大佬亲自邀请了，我拒绝也可能得罪他，只是吃个饭应该还好。

尹煜佑：至于合作我还在考虑，暂时是想着拒绝，因为我自己也定好发展计划了。我虽然着急赚钱，但是就像你说的，流量和人气这种东西还是自己努力赚来的才踏实，他给我的也可以轻易收回去，我懂。

灿灿犹豫了一会儿才把之后的消息发过来：你自己看嗯，需要帮忙的话我随时在，确实不管合作不合作，对于这种身份的人约饭还是不要轻易拒绝的好，因为说实话做到那个位置上的人，喜怒很难揣测。

灿灿：吃饭的时候跟他喝同一壶里的水，或者你能憋住就不要喝水。尽量不要离席，小心被下药。要离席的话之后的菜如果可以就不要吃了，虽然你是男生，但是在这一行也得注意保护自己，有的人胃口重玩得花，不挑性别的。

灿灿：还要，千万注意说话的语气，就算要拒绝对方，说法也委婉一些，不要横冲直撞地惹怒了对方……

灿灿像个儿行千里母担忧的老妈妈一样不停地嘱咐着，字里行间充满了隐秘的无奈。

尹煜佑耐心等对方发来全部消息的时候，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起来，他从床底下翻了个卤味密封装的肘子，是上次儿子一起送来的那箱子里面的。

他撕开包装袋将肘子一把塞进嘴里，看了一眼手机，灿灿的消息已经发完了，状态栏也平静了下来。

尹煜佑就边啃肘子，边跟灿灿抱怨：嗯我都知道，多谢提醒。

尹煜佑：说起来咱们食堂真坑，重新排了时间表之后我都没时间去食堂吃饭，偶尔赶个尾巴过去就已经没饭了。晚上想着多弄点吃的给第二天，这样也不行，食堂里不让多打饭。

尹煜佑：我都快饿死了！

尹煜佑：愤怒又委屈的小黄狗jpg.

灿灿叮一声发来个红包，里面有五百块钱，尹煜佑本来想退回去，但是想了想对方当自己是朋友才这么做，对于灿灿这种不缺钱的人来说，这点钱退给他反而会伤了彼此的面子，他就收下了。

灿灿：现在时间还早，订个外卖点超级加急，四十分钟骑手也勉强能飞过来。

尹煜佑想说谢谢，但是又犹豫了，直接没皮没脸的开玩笑吗？可是对方不是林儿子，灿灿和他还没熟到那个地步，说谢谢的话又太生分了。

想了想，他问道：谢了大佬，这是让我多吃几顿？

灿灿也不含糊：够不够，不够再给你一千。

尹煜佑吓得急忙在线上摆手，自己的朋友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大方？

（Y的三次方）：够了够了，我还不起，朋友之间你来我往嘛！要不这样，我快到一百万粉丝了，等我到了一百万给你引流，我们来一波强强联合，顺便请你吃饭？

坐在另一边电脑前面的灿灿抬起手，本来下意识就想拒绝，尹煜佑现在是个新人，他不想消耗他为数不多的资源。但是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又同意了，其中的理由默契的和尹煜佑同轨，对方将自己当成真正的朋友才说这些，要是拒绝，恐怕会让他尴尬。

不过除此之外时灿暄还藏了一个自己的小私心，合作引流的话，双方都可以互相艾特对方，那就说明自己也可以反引给尹煜佑流量，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帮助。

况且引流这件事，他最近本来就在琢磨怎么给尹煜佑做，犹豫的原因无非是他不清楚他的粉丝数量，他自己的帐号上也只有被他有意控制过后留下的一百多万粉丝。这样的人气在互联网圈子里其实可以说很低，有多低呢？只是堪堪入了大主播门的门槛而已，是垫底中的垫底。

所以就算引流也没办法给尹煜佑带去多少关注，而且以尹兔子的性格，不一定会接受这样施舍的做法。那只兔子看着柔和无害，其实自尊心很强。

灿灿了解他，就像尹煜佑也了解他，即使两个人在过往不曾密切接触，因为他们的灵魂相见恨晚，正惺惺相惜，所以可以做到无言默契。

脑子在飞，灿灿的手指倒是没停下：行，我等着你约饭了，我爱吃含着海鲜的蛋糕，冰激淋的那种，要加蜂蜜。

一句话直接把尹煜佑终端连通到大脑的手指给电麻了，什么？带着海鲜的蛋糕？还要加蜂蜜，冰激凌的？！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想起最近在网上刷到的山河四省一种奇怪的食物，当地的网友说它是——和子饭，烹饪方法是把甜味的小米粥和咸味的面条，还有长豆角和红枣什么的食物，咸甜不搭调地煮在一起，这种调配方法跟隔着屏幕说喜欢把咸味的海鲜当作佐料和甜味的蛋糕一起吃的灿灿有异曲同工之妙。

尹煜佑想了半天，只好回了一句：我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东西，有机会我亲自给你做，我厨艺不错的，不过这玩意儿恐怕得你亲自指教。

灿灿这次答复得很爽快：行！我亲自教你，虽然从文字上看着奇怪，但是很好吃的，少量的海鲜会中和蛋糕甜腻的口感。不过要注意海鲜和水果的搭配，不然会食物中毒。

灿灿：说起来，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灿灿意有所指，尹煜佑疑惑地竖起问号：什么？

灿灿：咱们公司说是主播吃饭免费，但是你发现了吗，公司的食堂其实容量很小，窗口单看有四五个，不算少，但是对比公司招收的主播人数来说就远远不够用。

尹煜佑恍然：对欸，我都没注意，只是奇怪怎么每次吃饭，饭都没得可快，也不够吃。

灿灿：我之前就觉得不正常，公司里的食堂单看不算小，面积在市面上公司食堂的平常范围内，但是主播人数却远超了食堂的最大承载量，每餐的食物储备量也大概才只有帝盛总人口的五分之一，甚至都不到这个数。

灿灿：这就导致食堂的饭根本不够这么多人吃，公司说是包饭，其实很多人根本吃不上饭，甚至在饭点的时候连食堂都进不去，根本离不开自己的工作间。

尹煜佑：我觉得那个食堂的大小，给公司里不是主播，也不是化妆师的那些员工来吃倒是正好。

灿灿发来个点头的表情包，灿灿：没错，我怀疑帝盛对外宣传时宣称的所谓包吃包住，说的其实是他们内部带家属关系的那些员工所持有的待遇。

灿灿：公司里的食堂与其说是员工食堂，不如说是家属小食堂更合适。

尹煜佑很认同地在线点了点头，帝盛招人的宣传网页上，大概只有那些大主播的咖位和艺名是真的，剩下的全是大胆钻了渔网空子的虚假宣传。

谁能想到它说了包吃，结果到了饭点你根本离不开自己直播的厕所包间，离开了还要扣钱。说了包住，结果每个人只能勉强分到一条窄窄的，褥子都需要折叠两到三下才能勉强挤进去睡觉，也保证不了卫生的床铺。

帝盛这地方就是个坑！

灿灿：公司估计一早就是这么打算的，准备这么多人的饭是很费钱的，尤其他们做的还是营养餐，更费钱。我之前很好奇，像帝盛这种三漏五缺的地方，老板应该很嫌弃食堂才对，怎么还亲自带家人过来吃？

灿灿：如果那个饭的干净程度，挑剔的老板和家人也可以放心来吃，那么这么多人的量会是个很大的输出金额，后来我才反应过来，帝盛从头到尾就没打算照顾主播们。

尹煜佑要说些什么，但是灿灿的手速比他快：所以很多主播在饭点压根吃不了饭，大家怕罚款不敢离开位置，只能在早上买零食来充饥，中间饿着，一直忍到下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