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带着薄茧的手被五指扣着压制在头顶,暧昧的喘息声回荡在玄关处。琴酒皱着眉,感受到口中突然出现的腥甜铁锈味和痛感,挣扎了几下。
淡粉的涎水从嘴角流至下颚,琴酒莫名的焦躁起来,同样一口咬在Gin探进口中的舌头上。
“你是狗吗?”
Gin扫过琴酒微红的脸色,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嘟囔了一声不能浪费,继续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只有Gin能看见的纯白荧光从琴酒体内汇聚,从口中进入后又在他体内转了一圈反哺回去。
都市传说身上的能量和构成它们的因素挂钩,自己身上的能量和琴酒身上的一样,可惜不能全部拿过来。
真是遗憾。
半透明的身体缓慢凝实,Gin放开琴酒的手,端详着他失去血色的唇,鬼使神差的抬手抚摸上去。
他用了点力,直至水润的唇色回红。
“就这样?”琴酒眯着眼,和Gin接吻这件事,他居然没有一点反感。
“嗯,就这样,”Gin从琴酒身上起来,将人一把拉起,“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
他也不清楚,不过就是有这种感觉。
意识清醒后,Gin从记忆里了解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意外。
他没有小时候成为琴酒的记忆,有的只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在组织里面长大,自己的一生都将献给组织。
如果不是BOSS让他开始接触这些怪异传说,说不定到了现在他都发现不了。
他和这个世界有割裂感,所以接触到世界暗面的时候,就成为了都市传说寄宿的最好容器。
只能说他运气好,阴差阳错成为了都市传说的同类,还是残缺的那种,结果又成了某种食物一样的存在……
Gin想到自己浑浑噩噩那段时间的凄惨经历,目光阴恻恻打量着琴酒。
这个家伙,会不会是趁他消失假扮他的都市传说?
如果是这样,他们身上同样的力量又怎么解释?
啧。
不能想,越想心态越炸。
Gin承认自己有点破防了,任谁活了二十三突然当不了人,突然得知自己隐藏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下,心态都好不了。
他跟着琴酒回家,也只是单纯的想从琴酒身上获得力量以维持自己的存在。他不像那些依靠执念和仇恨存在的都市传说,他存在的源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琴酒在他眼里就像是个大型的可移动充电装置,对于他这种不完全体,可谓是诱惑满满。
“你的影子。”
房间里的灯光明亮,Gin在灯光下,就像是活人一样。可琴酒知道这是假像,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打量着Gin,有一种想试试能不能伤害到他的冲动。
“哦,正常的,现在的我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Gin抿唇一笑,和琴酒对视毫不顾忌的上下打量他,“如果你把体内能量多给我些,我还能出现在伏特加眼里。”
“也就是说,我成为了你正常接触这个世界的纽带吗?”
“差不多。”
“那好,我多给你一些能量,你明天代替我去办一件事。”
琴酒勾唇微笑,打消了攻击Gin的想法,他抬手拉着Gin的衣领,凑到他眼前,“不想就算了。”
琴酒手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反光,Gin注意到这点,把头往后仰了些,“怎么不想。”
获得力量成为可以被普通人看见的存在而不需要特别去挑选目标,他第一步就是去找BOSS那个老家伙好好说道说道。
“喂,把戒指摘了,有点碍眼。”
“呵,你还是消失吧,你也很碍眼。”
“……”
消失是不可能消失的,戴着就戴着吧。
不是,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爱人?复制人生也复制的认真一点啊!
Gin敢怒不敢言。
第二天,琴酒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自己就问伏特加把他车停在哪儿。
伏特加:在昨天大哥休息的安全屋。
琴酒:可以,今天你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把这些任务整理一下发布下去。
琴酒发给伏特加一个文件,里面是整个行动组成员的任务列表。
他从卧室里出来,走到小餐厅的时候,看见了桌上摆着的早餐。
“早,喊我Gin或者金恩,”Gin穿着一身居家服,瞄了一眼琴酒,幸灾乐祸的笑了。
那身黑衣他可熟悉了,做任务容易沾血,黑色就很难看出来,而且因为组织人都喜欢黑色,所以黑色的衣服都快要成为工作服。
“吃完早餐再工作,不然高强度任务身体会难受。”
“……”琴酒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Gin一眼,不把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放在心上,“等会记得去条子那里录笔录,对了,把你身上的U盘给我。”
他要去找BOSS交接一下,问问BOSS对于“琴酒”休假这件事知道多少。
“U盘啊,”Gin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灰色的东西,从餐桌这一头丢滑过去另外一边,“拿去。”
琴酒拦下差点滑到地上的东西,拿到手上检查了一下,“这个里面记录了什么?”
“大光耀圣樱。”
小笠原右是个普通的工薪族,但是对于植物异常喜爱,会靠近大光耀圣樱并不意外。
Gin端起桌上摆着的热牛奶喝了一口,抬眼看见琴酒做了下来,又移开了目光。
昨天晚上他一晚上没有睡,跑到镜子前面看了自己一晚上,不管怎么看,他得承认一件事,那就是这脸长自己审美上。
越看越好看!
“嗯,你去录完笔录就回来这里待着,不要让我发现你做多余的事情。”
琴酒警告了一遍Gin,用完早餐后带着U盘出门。
在玄关处,Gin把琴酒叫住了。
“BOSS和我的关系类似于养父子,你不要露馅。”
养父子啊,琴酒回眸哼笑,“用得着你提醒吗?”
Gin偏头错开琴酒的目光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就不会去大费周章的找我了。”
咔嚓一声,是琴酒在外面关门的声音。
等琴酒一离开,Gin将餐桌收拾了,从自己住了一晚上的客卧里面翻出一套整齐的暗杀冷兵器,精挑细选了一个银色的手镯。
去警视厅携带枪支肯定是不行的。
Gin抬起手腕,腕上的银色手镯和头发很配,更配的是,链接着手镯的戒指。
他把戒指从中指上取下来,用力一扯,就从手镯里面扯出一根极细的透明丝线。
“西格除了研究炸弹,能做出这个东西,还真是小看她了,”Gin放手后,细线重新被带着缩回手镯里面。
……
上午十点二十分,警视厅。
“Zero,你说那个人真的会来做笔录吗?”
接待室里,诸伏景光坐在沙发最末尾,手里端着一杯水苦笑。
距离樱花道公园的谋杀案,已经快要二十四小时。
而他们因为后面发生的事情,虽然被鬼冢教官从警察厅捞了出来,但是又被带到警视厅拘留着。
而主要原因是,零举报了那个银发男人才是制造混乱的元凶。
虽然目暮警官在知道是他们后来看过一眼,但是对于他们的证词,一直都是怀疑态度。
如果不是因为广场周围的所有监控都坏掉了的话。
“不知道,”降谷零摇了摇头,“如果是我,就算是为了洗清嫌疑也会来的,但是不是在制造巨大恐怖危机后。”
“那个人肯定知道,我们在警视厅等着他自投罗网。”
“也不能这么说,”萩原研二笑着递给松田阵平自己的手,示意他猜猜哪一只手里有东西,“我可以感觉到我们两次遇见的男人有细微的差别,降谷,你不会忘记了吧?”
“要我说,差别就在衣服啊。”
松田阵平指了指萩原研二的左手,成功猜到了糖果的位置,“怎么可能有人短时间内就换一身行头的,而且,我们可是跑着到东京广场的。”
“确实,如果真的短时间换一身,那就更加可疑了。”
“啊对了,我们第二次遇见他,他好像没有戴戒指,”诸伏景光举手比划了一下,“第一次遇见,他可是戴了两个。”
“嗯,这也是一个疑点。”
降谷零回忆着两次相遇,“不过,如果是银发的话,真的很显眼。”
他就因为肤色和头发原因被当成混血,那么耀眼的银发……
“等等!”降谷零脸色凝重,“国际上有个很出名的音乐家,头发也是银色的,那个人叫金……”
“金恩先生,很抱歉您跑一趟,”接待室外,一名女警和一名身材高挑的银发男人并排走在一起。
“请问,您这一次回国,会在国内待多久呢?”
“啊,大概要等到有人邀请我出演的时候吧,”Gin朝着女警微笑,“笔录已经做完了,我也该走了,还和人约了下午茶。”
“好的先生,您慢走,可别来这了,”女警礼貌将人送到警视厅门口。
“降谷,你说的音乐家是那个男人吗?”
“不清楚,不过他要走了,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降谷零和萩原研二从接待室探出头,他们现在还处于观察期,即使看见了目标人物,也不能轻易追出去。
“哎,目暮警官怎么就不把他留下来?”
“没有证据啊,没有证据,怎么能贸然拘留人,”萩原研二放弃继续观察,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往回走。
降谷零虽然有些不甘心,可事实就是这样,没有证据,仅凭他们四个人的一面之词,怎么可能将人逮捕。
等到Gin走远,送他出门的女警向着接待室走去。
“喂,四位,你们已经可以走了。”
“这么突然?”
四人听见女警的话,都震惊的看过去。
“嗯,目暮警官说把你们扣押着也没有用,所以放你们走了,”女警双手抱胸,依靠着门上笑着,“虽然不清楚你们四个人里面谁会是我的后辈,不过我希望你们下一次不要再以嫌疑人身份进来这里。”
“哈哈哈,当然,当然,”松田阵平笑眯眯点点头,起身拉着萩原研二就往外跑,“景光,快!我们可以出去咯。”
“唉唉,你们三个等等我,”降谷零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看着一个个跑出去的好友,也只能无奈跟上。
匆匆路过依靠在门口的女警,降谷零扭头看了她一眼。
奇怪,警视厅里面之前有她这样子的警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