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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神转行当奶妈 第2章 第 2 章

作者:一一下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31 00:31:28 来源:文学城

“郎君,你怎么就抛下我了,我真是苦命呀,嗝……呜呜呜呜呜……”

耳边哭声不休,呜呜咽咽的,磨得程生蕤头痛欲裂,他紧皱眉头,耐着性子克制脾气。没过多久,气息微弱的哭声慢慢停下来,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半睡半醒之间,浑身疲乏的身体慢慢松弛了下来,正欲继续补一补眠,喝过水的喉嗓再次温温软软地哭了起来。

忍无可忍,程生蕤倏地睁开眼睛,怒目随声而视。

映入眼中的,是一位穿着不合身的素色衫裙的小娘子,肥大松垮的衣裳包裹着瘦弱的身体。折了几折的窄袖下露出了一双白嫩小巧的手,正费力地托着粗重的瓷碗。望着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极了被围困的小鹿,无助又迷茫,充满了破碎感。苍白没有血色的嘴唇上还有未干的水渍,然而哭闹了大半晌的小脸上却很干净清爽,没有眼泪流淌过的痕迹。

程生蕤眼里流露出不悦的神色,还没开口,又闻哐当得一声,粗瓷碗在木质地板上颤颤巍巍打转着。程生蕤出神地望着铺满地面的木板,木质的老旧,使得被半碗水浸湿的地方,并不太显眼。

他这是在何处?

“你你你……”

扔掉了粗瓷碗的小手紧紧缠绕在一起,钱文嫣又惊又惧地瞪大了眼睛,很想从小几上站起来,迅速逃离。但是,发颤的双脚却扎了根,身体更是无力抵抗行船的惯力,软绵绵地扑倒在程生蕤的身上。

程生蕤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陌生的小娘子身上,觑着这双充满了惊恐的眼睛,贴着他的轻飘飘的身体还在微微发颤着。

“你是撞鬼了?”青天白日的,有什么可怕成这样的,以至于要在他床边哭哭啼啼,扰人清梦。

程生蕤没有情绪的声音,冷冷清清的,把一丝凉意送与了钱文嫣。

“可不是撞了鬼嘛……”

钱文嫣放弃挣扎,趴在程生蕤的胸口上,以袖拭泪,低低地呜咽着。

“……”

程生蕤低头看了眼撞在他身上的小娘子,认为这番辱骂实在很没道理。

“你是何人?”这般不讲理的小娘子,合该遣人至其家中,好生管教一番才是。

钱文嫣哽咽着抬起头,委委屈屈地瞅着程生蕤,眼中抵触的情绪稍减了不少,而徒增了几分依赖。

小鹿的眼神里,染上了几分亲近、几分讨好的眼神。程生蕤看在眼里,心中更是不解了。

“这是何意?我……”程生蕤话说一半,突然怔住了,久久无法回神。

我又是何人?这是何处?

程生蕤眉头紧锁,奈何脑中一片空白,往深了去想,一阵痛意从头上传来,他顺着这感觉伸出手去,却摸到了严严实实地缠绕在他头上的布料。

“别,别扯了,这是李婆婆好不容易包上的。”

钱文嫣连忙抓着程生蕤的手,制止他莽撞的行为。钱文嫣的力气小,费力拉了几下,没能让程生蕤停下动作,但是攀扯在他双臂上的小手却坚持着不肯松开。

俩人挣扎之间,钱文嫣的唇瓣擦过程生蕤的颈侧,绵软微潮的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肌肤上,令程生蕤倏地感到一阵颤栗,浑身僵硬地瞪向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小娘子,双手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你起来。”程生蕤极力忽视攀附着他的绵软的身体,冷声轻斥道。

钱文嫣瞅着突然安分的男子,心中仍然有一丝犹疑,嗓音弱弱地抱怨道:“可你这样胡来,实在让人忧心。”

是谁胡来了?

程生蕤心中不服,斟酌之下,却还是决定不与年轻不懂事的小儿计较。

“我晓得了,你先起来,我们且慢慢说话。”程生蕤说至此,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嘴角微微含笑,给了对方一个温良的眼神。

钱文嫣长叹了一口气,依言慢慢地撑起身来。但板床狭小,全被程生蕤占据了。她无处落脚,又体弱无力,身手不便。磨磨蹭蹭了半天,坐起身来,已鬓发散乱,额间沁上了一层薄汗。

念完了两遍的清心咒,程生蕤觑着还坐在自己腰间拭汗的小娘子,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知所谓。”程生蕤低骂了一声,捏着她的双肩,动作利索地一提一放,将人放回了床边的小几上。

钱文嫣轻呼了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的,过了好久,才反应了过来。捂着自己的肩头,委屈地瘪了瘪嘴,眼眶有些湿润了。

这是什么表情?我只使了两分力,莫不是想诓我?

程生蕤不以为然,便移开了视线,不理睬钱文嫣面上的委屈。眼下,他可没心情哄劝小娘子。

程生蕤坐在板床上,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一片空白。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应是谁?如何出现在此处?

程生蕤望向钱文嫣,看着同样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眼中透着迷茫的人。他知道,这种种答案,唯有她可以回答。

“你我是何人?”程生蕤说罢,便静静地望着钱文嫣,清冷冷的。

一双狭长的眼睛,眼尾略微上翘,挑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随着他的呼吸,眼皮上若隐若现的一层浅浅的褶皱,如同拥有了什么奇妙的力量,令钱文嫣不自觉地沉溺于精致的眉眼间。

程生蕤睡着的时候,钱文嫣只觉得他的眉眼好看,却不知睁开眼来,会是如此的勾人。鼻子挺拔,唇形饱满……若是,把面上的髯须刮去,该是如何模样呢?

真是好看呀。钱文嫣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美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潮澎湃地想象起适合他的衣饰装扮。

程生蕤等了又等,也没等来一言半语,却见小娘子失了心窍一般,痴痴傻傻地看着他,直看着他浑身不适。

他想斥责一声,又觉得这小娘子神智不清、胆小如鼠,三魂七魄不剩几几,惊吓之余,恐又更加举止无状了。

程生蕤耐着性子,调息了片刻,轻轻掐了掐钱文嫣的脸颊,刚松手,只见她的右颊上已印下了两道清晰的指痕,在苍白至透明的皮肤上,十分扎眼。

“……”

钱文嫣还仿若未觉,杏眼微微睁大了些,单纯无辜地看着他,似乎还没闹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

程生蕤心虚地瞥了一眼钱文嫣的双肩,食指和拇指下意识地撇了撇,想把指腹上细滑的触感抹去,顺道儿毁一毁罪证。

“说话。”程生蕤的声音软了些。

钱文嫣抿了抿嘴,觉得脸颊紧绷绷的,还有些热热的。她只把这归咎于方才的浮想联翩,便乖巧地抱着双手,拘谨地端坐在小几上。

空气凝滞了一瞬,钱文嫣总算是想起了程生蕤的问题,眼神落在他头伤处,面露凄色地开口道:“难不成,你也忘了?不记得我了?”

程生蕤心下一沉,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钱文嫣捂面低声哭了片刻,又顾及身边的人,便强忍着悲痛,边哭边说道。

“是船主李翁翁李婆婆救了我们。李婆婆说了,你我是一对苦命的鸳鸯,被我家人棒打了以后,双双殉情,投了汴河。”

“什么?我与你殉情?!”

程生蕤几乎要从板床上跳起来了,他紧紧攥着双手,注视着钱文嫣,再三确认了几遍,更是无法相信这番说辞。

这瘦瘦弱弱、娇娇滴滴、还没有长开的小儿?不对不对,他敢肯定自己并不钟意眼前的小娘子!况且……他得不到岳家的承认?被棒打了,还拉着心爱之人投河殉情?

程生蕤由衷地觉得,自己遭到了冒犯。

钱文嫣看着程生蕤激动的面色,以为他是在气愤俩人悲惨的故事,以袖拭了拭湿润的眼角,安抚道。

“虽说我已然忘了你我之情,但绝不会背弃你我的生死之约。郎君,往后天涯海角,布衣粗食,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嫌弃我?”程生蕤闻言,全然没有感动之心,只觉得一切都如梦般荒唐,连连摇着头。

“不嫌弃不嫌弃。”钱文嫣急忙忙解释道。

“你嫌弃我什么?”你爹娘为何要棒打我们?我怎就连新妇也娶不着了,要殉情自尽了?

程生蕤满腹不满,较起真来,全然忘了他的第一直觉。

钱文嫣本不愿提及程生蕤的出生,但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根本容不得她隐瞒,只好面有难色地指了指程生蕤的右臂,低声说。

“你臂上黥了字,李翁翁说,这是西北边塞的驻泊禁军的标志。”

“我是军户?”程生蕤挽起袖子,看着手臂上‘离州戍方’的黥字,一时陷入了沉默。

边塞的驻泊禁军为何会在汴河殉情?难不成,他不止是拐人私奔的贼子,还是私逃的兵卒?

这,不可能的吧……

程生蕤如遭雷劈,久久无法平静,浑浑噩噩地呆坐在冷硬的板床上。

“郎君?你可是饿了?”程生蕤面上的颓然,让钱文嫣猜不透,只得小心翼翼地询问。

程生蕤闻声抬头,目光沉沉地落在钱文嫣的脸上,心中徒然升起了一丝光明。他不喜欢眼前的小娘子呀,又怎会与她殉情?不对劲!

“我是边塞禁军,不见得就是你口中所说之人。你说的这些,也不过是船主夫妇的猜测,又无证据。”

程生蕤说罢,越发觉得偷逃私奔殉情等荒唐的举动,绝非他所为之事。即使,他忘却了前尘往事,却还是知道自己心中的‘有所为、与有所不为’的尺度。

“兴许我是因公入京,碰巧遇上坠河的小娘子,顺手救了,却遭遇横祸罢了。”

钱文嫣没想过程生蕤的心事重重,是出于不信任。她心中委屈至极,不知应该如何反驳,只能捏着袖口,眼眶红红地望着程生蕤,声音弱弱地轻问。

“你不想要我了吗?”

程生蕤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本该忽视这细弱得如同喃喃自语的声音,但他却听见了,还十分清楚地感受到了钱文嫣语气中的无助与迷茫。他的心好似被什么轻轻抽打了一下,有一丝丝的刺痒。

“我……“程生蕤感受到自己哄劝小娘子的经验的贫乏,内心又忍不住轻喜了一下。

没经验?没经验就对了!眼前这样娇滴滴的小娘子,他怎会是她的情郎呢?

钱文嫣眼巴巴地望着程生蕤,然而他却不知在想什么,全然不为所动。他的这个表现,更坐实她的猜测。

她要被抛弃了……

钱文嫣垂下头,放声痛哭,不能抑制悲凉无助的情绪在心中胡乱滋长着。除了哭,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

“你哭什么?”程生蕤觑着钱文嫣,头痛欲裂,不由得加大了音量,企图盖过哭声,唤醒钱文嫣的理智。

然而,这种不耐的态度,没有驱走钱文嫣的哭意,反而让她的难过里,更添了几分惧意。

哭,仿佛已经成为了隔绝她与危险的唯一的结界,可以保护她的脆弱的武器。这是求生的本能,没有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的本能,钱文嫣无法控制,也无法停止。

“别哭了,我没有……”没有什么?没有不要她吗?

程生蕤犹豫了,他不愿把承诺当作给哭闹小儿的一颗甜果子,这样随意地给出去。

正在他迟疑着,伴随着越来越弱的哭声,内心深处的坚持几乎被动摇时,一位老妇人焦急地走了进来。

这是船妇李婆婆?

程生蕤看着体格健壮的李婆婆低头安慰了几声钱文嫣,随后冷冷瞥了他一眼,熟练地抱起了瘦弱的小娘子,走了出去。

没有了钱文嫣,小舱室内顿时静了下来。程生蕤有些疲乏地揉了揉额头,闭上了眼睛,正欲养养神。然而依偎在船妇肩头,仅仅露出的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却在眼前挥之不去。

直到天色昏暗,船妇李婆婆举着油灯,单手抱着钱文嫣回到了舱室内。

程生蕤的目光动了动,随着动静望去。李婆婆走到他身边,轻手轻脚地把钱文嫣递给了他。

程生蕤僵硬地接过了已然睡着的小娘子,在微弱灯光下,红肿的眼睛依稀可见。铃铛声清脆地响了一下,程生蕤看向声源,是一颗小巧的铃铛香毬,随着小娘子睡得迷糊,滚落在床旁。

程生蕤把拾起香毬,放在了小几上,而对于怀里的钱文嫣,又犯了难。

把程生蕤的举动看在眼中,李婆婆暗叹了一声,心中的不满淡了一丝。她就着慢慢平稳的灯光,惋惜地看着如玉人般漂亮的小娘子。

“我与老翁是在汴京城外十里的河中打捞起你们二人的。”

程生蕤望着面前的老妇人。

“你们遭到漕船的冲击,头部都受了伤,而你伤得尤重。”李婆婆给了程生蕤一个眼神,“你用腰带把小娘子绑在身上,被救起后,也不肯松开手,谁也分不开你们二人。直到你昏迷不醒,才卸了力。”

生死不离吗?程生蕤抿着唇,莫名觉得怀中轻飘飘的小娘子,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重量了。

“小娘子第二日便醒了,你昏迷的这十几日,她一直不离不弃地守着你。”李婆婆怜惜地望着钱文嫣,“她该是深宅大院中的娇娘子,坏了一缕头发,烫了几个水泡,才学会烧炉子,只为了日日给你擦洗喂水。”

程生蕤看着放在胸口,蜷缩成团的手。白日里,他看见过两个不太起眼的小伤。

“原本,都以为你醒不来了,我便劝着小娘子与你道别。她连着哭了几日,实在哭不出来了,却也不肯轻易把你丢下。”

怪不得说是撞了鬼了,这笨人……程生蕤的眼睛闪了闪,又极快地暗淡了。

“你还认为我们在诓你?”李婆婆洞察道。

程生蕤嘴里发苦,心中更是一片惘然,他迟疑了片刻,声音沙哑地说道:“也许其中有误会。”

李婆婆摇了摇头,“我们救起小娘子时,她手中攥了一枚玉佩。在你身上,也有一枚一样的。”

程生蕤隔着衣袍,抚着胸口上的玉佩,怔怔地看着钱文嫣颈上的一根红绳。

“兴许是有误会。老婆子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也有可能。明日便到扬州,你们可暂住家中。若你不愿,也可自行离去,待来年开春,老婆子自会送小娘子回汴京寻亲。”

李婆婆说完,又看了一眼熟睡的钱文嫣,正犹豫着是否要将她抱回,程生蕤却突然开了口。

“救命之恩,日后定当涌泉相报。”程生蕤收紧了环绕在钱文嫣肩上的手臂,望着她梦中呓语的天真模样,微微低头道,“她……有劳李婆婆的照拂了。”

李婆婆了然,点了点头,便悄悄地退出舱室。

油灯随着浪涛摇摇晃晃,昏暗地光线也摇摆不定着。这一夜,程生蕤抚摸着两枚质地细腻的白玉,望着清瘦稚嫩的面庞,彻夜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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