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是在6岁的时候被沈先生带回了沈家,他的亲生母亲把他这个累赘甩给沈先生后就跟着一个富豪离开了,在他的童年回忆里这个美丽的女人总是忙着在各种不同的男人之间周璇,她很少会抱林郁,因为她在生他的时候大出血身体亏损面部逐渐有了老态,如果不是因为发现的太晚林郁早就该被她堕了。
沈先生与沈夫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受人艳羡,他们十分恩爱还孕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沈夫人一直为自己圆满的家庭可靠的丈夫而骄傲着,直到沈先生将林郁带回了家,沈夫人的美梦破碎了,虽然沈先生极力解释自己那晚是被下了药那是一场意外,他最爱的人还是沈夫人。
但是沈夫人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她的精神洁癖让她很长时间内都无法接受沈先生,这个温婉的江南女子就这样封闭了自己一段时间,平日里充满笑意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阴影,林郁的出现使的这个家支离破碎,两个孩子为此十分憎恶他,家里的佣人也不大喜欢他,林郁就这样一个人居住在别墅后面的一个小房子。
因为常年得不到父母的关心与触碰,久而久之,林郁患上了皮肤饥渴症,他不得不用一层层衣物将自己包裹起来,沈夫人还为此自责了许久,她是一个善良且强大的女人在消沉了一段时间后就振作起来接收了林郁的存在,弥补了林郁缺少的母爱。
林郁的语速很慢,他有时候要停顿一下才能接着讲下去,声音干涩,他好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把这些话讲出来。
在他的描述中陈柏洋仿佛能看到幼年时小小一个的林郁,他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抬着手臂像周围的人渴求一个拥抱,但是没有人愿意上前,他的脸上很快出现了失落的表情。
“啧。”陈柏洋感到莫名的不爽,他将林郁从被子里拎起来,顶着林郁雾蒙蒙的眼眸认真的问“林郁你想要拥抱吗?”
林郁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就像是一个一贫如洗的流浪汉忽然被泼天的富贵给砸中了后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我可以吗?”林郁喃喃的问。
“可以。”陈柏洋点头给予了他权利,林郁一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陈柏洋的动作,仿佛只要对方表现出一点不愿意的想法他就会立即停下动作。
在终于抱住陈柏洋的时候林郁做了很久以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他将脸埋在陈柏洋的肩膀上,恍惚间他好像能问到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沁人心脾。
“你能抱抱我吗?”林郁小声的向陈柏洋提要求,陈柏洋照做环住了他的腰,环住以后陈柏洋发现林郁的腰出乎意料的纤细,腰肢劲瘦有力,他虚抱着林郁感受着林郁在他怀里颤栗着。
“林郁,”陈柏洋喊他的名字,“你在发抖,是因为不舒服吗?”他直白的说
林郁将脸贴的更紧了,闷闷的声音隔着衣服布料传来显得有些失真,“舒服……很舒服。”
陈柏洋被他的坦诚逗笑了,林郁感受他胸膛的动作抬起头去看,陈柏洋恰好低下头,两个人的视线交错,陈柏洋眼里还有未收回去的笑意,此时看人的目光温柔又和煦,削弱了薄唇所带来的疏离感。
两个人靠的很近呼吸纠缠着空气都变得炙热 ,陈柏洋的嘴唇看起来很适合接吻,林郁想自己应该是烧的脑子不清醒了,他竟然勾住了陈柏洋的脖子,想要向他讨一个吻。
林郁的眼睛很潮湿,雾蒙蒙一片,下垂的眼尾附近还有未褪去的一抹艳红,陈柏洋走神的想其实林郁长的很好看,皮肤白眼睛大,在林郁即将碰到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陈柏洋仰起头同林郁错开,林郁吻在了陈柏洋的喉结上,他躲闪的动作就像是一盆从天而降的冷水将林郁泼醒了,他的手指紧紧拽住陈柏洋的衣服指尖用力到发白,最后他又立即松开了,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烟消云散。
糟糕,陈柏洋不妙的想。林郁眼里的水雾汇聚成了一场雨,林郁重新躲回被子里用被子蒙住了头,就像蜗牛躲回了蜗牛壳里,下一次他就不会再轻易离开自己的蜗牛壳了。
陈柏洋在躲开林郁后动作停顿了一下,静谧的房间里只有林郁忍不住发出的啜泣声,陈柏洋静静的看着鼓起的被子,不知过了多久,他将林郁从被子里挖出来强势的、不容拒绝的吻住他,林郁呆呆的睁着眼,睫毛因为泪水黏成了一小撮,他们接了一个短暂的湿吻。
分开的时候陈柏洋用拇指抹掉了林郁嘴角上的水渍,林郁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又掉下了一颗泪珠,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陈柏洋刚才的举动是出于同情,他没什么好难过的,他也不会因为陈柏洋刚刚的举动就误以为对方喜欢他,这点自知之明林郁还是有的,毕竟陈柏洋早就已经表达过了不喜欢他的意思,他只是感到很愧疚利用了陈柏洋的同情心。
陈柏洋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只知道在接过吻后林郁还是在哭,眼睛红的像兔子,他担心林郁再这样哭下去眼睛会坏掉,万幸林郁接下来只哭了一小会儿就在他怀里睡着了,陈柏洋方才松懈的叹了一口气,他动作很轻的将林郁放回被窝里,帮他将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去客厅翻找药箱,在喂药的时候林郁中途醒过来一次,他迷茫的望着陈柏洋没一会儿眼睛又聚起了一阵雾气,“林郁,不许哭。”陈柏洋态度坚决的命令他,再哭下去眼睛该肿了。
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林郁没有哭,只是眼睛里始终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在吃完退烧药后他才闭上眼睛睡过去,一滴眼泪就顺着他的眼尾慢慢滑落晕湿了枕头。
被他拒绝就这么难受吗?陈柏洋望着林郁的睡颜不解的想,他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才熄灯出去。
林郁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推开卧室的门走出去,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在发出莹蓝色的灯光,照得陈柏洋的脸庞棱角分明,他盘着腿坐在地上玩林郁很久以前玩过的闯关游戏,电动音效很小声。
林郁很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站在原地踌躇不前,还是陈柏洋发现了他的存在喊他过来坐下他才有所动作。
“眼睛疼吗?”陈柏洋状似无意的问。
林郁眨眨眼没有感受到疼痛才说“不疼。”他说话的时候无意间扯到了自己嘴唇上的伤口忍不住发出嘶的抽气声,陈柏洋打游戏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偏过头去看林郁,他的嘴唇原先就因为干燥而裂了一个小豁口,现在又多了一个。
“嘴唇怎么弄伤了?”陈柏洋说,他回忆自己亲吻林郁的时候虽然很但也很小心,不至于让对方受伤。
林郁眼里满是迷茫,他用舌尖舔了一下嘴唇上的伤口,陈柏洋的眸色变深,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弄的只好含糊的说“应该是我自己咬的。”陈柏洋不置可否。
电视机上的小人继续闯关,这其实就是一个打怪游戏一共又100关,故事背景是一个童话故事,王子要力经千难万险打败恶龙才能拯救被囚禁的公主,林郁打到一半就没有打过了,没想到陈柏洋竟然会翻出来这张游戏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