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晚上,女人觉得有点饿了,摸黑下床,趿着拖鞋摸索到冰箱前,拉开了门。一道柔和的暖黄色光线照亮她眼前的容器,散发着令人安心的丝丝冷气。
突然,一个女人没有任何印象的、外表亵渎**思想的艳丽的盒子出现在她眼前。它是老式的饭盒,盒身是不透明的,无法一瞥见到里面装了什么。盒身上挂满细细的露珠,散发着不符合唯物主义价值观的气味。
这个盒子是哪来的?女人绞动脑汁,也想不出来什么时候见过它。是昨天吗,是前天吗,她只做了这两天饭,可根本没有关于盒子的任何记忆。她不由的联想到了昨天,她丈夫打开冰箱,往里面放菜时发出不满的抱怨,抱怨冰箱太窄了,许多东西已经放不进去。当时这个盒子就在里面吗?
女人又突然联想起半夜,有时家里发出的一些骇人的鬼祟声响。那是完全违反维物主义理论的声响。因为它原本不应该出现在半夜时分,所有人都睡着了、坚定信仰社会主义马克思理论的人的家里。
女人颤抖着手拿出盒子,慢慢打开,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迎面扑来,几乎将她打倒。她看着眼前盒子里不符合现代唯物社会任何理论的可憎之物,用残存的理智发出骇人的尖叫:
“淦!这都多长时间的肉丸子了!谁放的!!!”(╬ ̄皿 ̄)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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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
终于,我死亡了。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从出生时就知道。周围的人们看我的眼神和他们私下里避开我交谈的话语,能让我明白许多事。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我从不被允许走出这间狭窄的棚屋,不被允许去学校接受教育,也从不被允许交朋友。我早就知道我命运的终点在哪里,也很早就学会了接受它。
我死亡的过程不必细述,那过程就连最为铁石心肠的法家学子也会产生恻隐之心。总之,我死了。
按照惯例,人们为我表达了短暂的悲哀(大多数连这个环节也没有),开始处理我的尸体。我知道那些流程,他们先是剥下我的皮,接着肢解我的躯体,将我的尸体弄得非常零碎,这样更好进行下一步处理。过程中他们还要往我的尸体里不断加入香料,据说有防腐的作用,条件合适还能使死者复活。但我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被这些香料处理过的尸体真的能再次主动从棺材里爬出来。
接着,人们将我摆成非常招人喜欢的姿态,免得我死亡的真实面貌吓到活人。他们还为我准备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棺材,有个醒目的红色盖子。我喜欢这个棺材。为了不让我太快改变面貌,他们很费力降低我棺材外面的温度。他们希望在我面貌彻底改变之前,会有虔诚的无产主义信徒把我带回家供奉起来。
我在棺材里安静地躺了许久,我感觉得到有人抚摸着我的棺材盖子,最后把我抬回了家,供奉在另一个漆黑的匣子里。我感觉终于到家了,终于,我可以安稳的沉睡了。
我睡了许久许久,直接那一天,一道刺眼的暖黄色光芒将照亮。我勉强睁开疲乏的眼睛,看到一张表情骇然惊恐莫名的大脸出现在眼前,嘴里发出哪怕最摇摆的资本家也无法发出的亵渎马克思思想的刺耳尖叫:
“淦!这都多长时间的肉丸子了!谁放的!”
是啊,谁放的,这都多长时间了,白白浪费我的生命!(╬ ̄皿 ̄)凸
(2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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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遗留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