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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电梯里，我和陈森都不说话。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假装很忙，我开始研究起了电梯里的小广告。
在一堆什么不孕不育、旺铺招租、马桶疏通的广告里，我挑了一个最正常的广告。
我指了指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广告对陈森说：“我请你吃午饭吧，你喜欢吃西餐吗？”
陈森摇摇头：“我没怎么吃过西餐，从小到大都是中国胃。”
我笑了：“我也是，在家里煎牛排我都是拿筷子吃，至今觉得刀叉不方便，意面不如炸酱面。”
午饭吃什么这个问题先放一放，我清了清嗓子和他道谢：“谢谢你今天帮我搬家，还有上次帮我写电影观后感的事情，特别感谢你。”
我这也算是打直球了吧？
陈森低下头和我对视一眼：“小事，不用那么客气。”
之后，我们两个都陷入了沉默。
我闭眼，我就说我现在和陈森的关系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吧。
反正说不出来，我对他有种疏离感，他对我其实也有。
我们之间有时候看似可以谈笑风生，但是总觉得彼此之间隔着些什么。
说到底，我们都不是高中时代的愣头青了，经历过了大学的打磨之后总会多些属于成年人的防备。
尤其是对感情的防备。
特别是我这人，对待感情又是那种有就有呗，没有就拉倒呗的性格。
而且我又会用自己的心态去揣测陈森的心态，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好的。
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陈森正倚在电梯的墙上看我，他弯弯嘴角：“我还以为你站着睡着了。”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我又不是长颈鹿，哪里会站着睡觉，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他笑出了声：“在想什么，想的那么认真？”
我突然有点看不惯这家伙气定神闲的样子，觉得他总是笑得这么淡定，而我则狼狈地去揣摩一切。
搞怪的恶趣味在我心底升起，我冲他龇着牙灿烂一笑，上前一步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对他说：“能想什么想得这么认真？当然是想你啦。”
这么近的距离，我目睹了陈森一系列精彩绝伦的表情。
他的笑意先是凝在了嘴角，有点懵逼。
然后他收起了笑容，眼神里多了点认真。
最后，我看到他红着耳朵别过了脸，然后嘴角又扬了起来。
我刚想说些什么，他又转过头来和我大大方方地对视。
“方淼。”他认真地叫我的名字。
我装傻：“干什么，刚刚和你开玩笑的哈哈哈。”
他那张帅脸在我面前无限放大，他一字一句，甚至有点咬牙切齿地说：“方三水，你这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电梯外面的人是我隔壁的邻居魏大妈和她六岁的孙子。
小孩手里还拿着会发光的奥特曼玩具，他看到我和陈森这么近的距离，用着稚嫩的声音大声问道：“奶奶，他们是在亲嘴吗？”
魏大妈捂住孙子的眼睛，嘴里念叨着：“乖孙别看，咱们回家烧午饭。”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知道电梯里也是有监控的吗？”
我：“......”
陈森：“......”
我和陈森背着大包小包走出电梯，同时看了一眼外面的蓝天白云。
我“呵呵”一笑：“幸好我今天就从这个小区搬出去了。”
陈森笑而不语的表情像是在说“你活该。”
出租车到的时候，我们还是一副无事发生的表情抬头看天。
坐进车里的时候，我冲旁边的陈森清了清嗓子：“那个什么，我没说谎，我确实是想你来着，想请你中午吃什么！”
陈森在旁边闭上眼睛，一脸生无可恋。
（周周：哈哈哈哈，方淼你真的是陈森的克星。）
我笑嘻嘻地凑过去：“喂，陈三木，你刚刚想对我说什么来着，还没说完就被那小屁孩打断了。”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我们一眼，他好像也在等陈森的回答。
唔，八卦之心天下人皆有之。
陈森闭着眼睛似乎是在酝酿，就在他的酝酿间，我的电话铃声响起。
我的电话铃声是许冠杰唱的《财神到》，但这次到的不是财神，是我妈。
我接通：“喂，妈妈，哦，那个周周今天有事没能来，是...另外一个朋友帮我搬的家。”
我不小心触碰了免提键，我妈的声音在狭小的出租车里响起。
“我今天恰好有空，在家里做好了饭，正好，你让帮你搬家的朋友来家里吃午饭。”
在一边闭目养神的陈森突然睁开了眼睛坐正。
我转头对上陈森的眼睛，然后冲他做着口型：“喂，你去不去？”
他要是想去就去，不想去我也可以帮他推脱掉单独请他吃饭。
这小子是i人，去的几率应该不大。
可他冲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回答我妈：“行，我们马上就到了。”
挂了我妈妈的电话，我和陈森面面相觑。
我挑眉：“你...”
陈森打断了我的话：“你妈妈喜欢什么水果？”
我皱眉：“啊？”
陈森淡定地回答：“第一次去你家见你妈妈总不能空手吧？”
司机突然插嘴：“小伙子说得对，第一次上门肯定不能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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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你在电梯里到底要对我说什么？”
陈森：“答案很长，我要用一辈子回答。”
我：“哦，你不愿意告诉我那肯定就不是什么好话。”
陈森：“.......”
周周：“陈森你要原谅她，她从小就对浪漫过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