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岁成为少女魔法师 第9章 魔法少女！重要的是向前看

灰白猫趁老太太在屋里睡午觉，从窗户跳出来，一路跑到被西纳普斯发现的垃圾桶旁边，然后面对楼房的水管口，想起自己被人赶到里面：明明对面就是明亮的光，而光的另一边伸出黑色的大爪抓住整个头被拎出来。被抓的途中，眼睛被砖头砸得血水糊在整片脸上，看不清当场有几个人，记得最清楚的，是自己的一条前腿，被人用石片重重往下摁住，摁断自己的腿，承受不了疼痛即将没了知觉。

“啊！”

快要晕倒的灰白猫被几个人的叫声叫醒，微弱的视线看到是西纳普斯出手把那几个人打退几米远，一群人来不及顾着伤，吓得落荒而逃。灰白猫没有力气转身，听脚步是西纳普斯走过来并扛起自己：“连人类小孩的手段都是血腥暴力的，更别说大人。而且这个世界又是大人掌管，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即将要完蛋了吗。累了就闭眼吧，你马上就要有新的生命。”

灰白猫感慨第一次遇到西纳普斯的场景，心里温暖了许多，觉得从遇到主人的那一刻起，是最幸福的时候：“主人，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是你为我照亮一条明路。如果让我许下唯一的愿望，就是为你去死。”

突然天边掉下几块碎片，中间的窟窿随着裂缝逐渐扩大，最后整个空间碎裂掉，灰白猫也从下面的空洞掉下去。等到再次睁眼，灰白猫发现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

黑猫看到灰白猫先从镜子里出来，惊讶地问：“你是、怎么出来的？”

灰白猫没有解释，往远方飞走。

黑猫担忧地跑来看着镜子：“素，素！你快点出来！”

老叔见黑猫一直喵叫个不停，抱起黑猫捧着镜子问：“虽然我听不懂你说话，但还是好奇。之前那两个在抢镜子，想来这镜子是有什么用处。明明他先出来的，为什么不把镜子抢走？“

黑猫：“是啊这是为什么？也不可能是对这镜子产生恐惧逃走了吧。”

山脚下，灰白猫回到西纳普斯身边，下跪认错：“主人，是我无能，自作主张不把魔法带来。”

“怎么说？”

“魔法镜把我跟人类魔法师吸入镜子里。它好像要放下心中的恐惧才可以出来。听黑猫说我是第一个出来，我想她仍困在自己的恐惧中无法自拔。我不能直接吸收力量，要靠主人接济，但我怕主人陷入不堪回首的往事，因为主人你可是历经过万年，遇到的可不是像我一般的小事。听主人说那女人只亲近自己的女儿，或许原生家庭也是悲惨的，再加上刚跟丈夫离婚，双重打击下说不定她已经绝望，干脆让她自生自灭，也让黑猫一生都在愧疚中。”

西纳普斯欣慰地赞许：“我原本想你太过于忠于我的命令，而不会自我思考。我不能随时在你旁边指挥，有时候我会让你单独行动。就说今天，我伤得重不好自保，没敢与你陪同。我挺认同你的看法，我们主要目的是阻止他们提前吸收完力量。就算她出来了，也拖住大把时间。我也不稀罕那力量，还麻烦。就算我们把镜子一直带身边，也许她很快出来，第一目标就转向我，我现在还不能跟她对打。我的身体逐渐恢复，吸收力量的力气有了，那就由你留下来对付第五素。”

“可是我并不能吸收原始魔法。”

“我不能眼睁睁看她先比我强。比起原始魔法，还是人性魔法更强大。你只要负责捣乱就好。记住，千万别逞强，打不过就跑，你还有我这座靠山。”

第五素无助地躺在地板唉声叹气：“心累，有点不想管。刚才还有点头绪，接下来不知道怎么想。该走的我都走了遍，还能往哪走……嗯等等。”第五素忽然兴奋地出门跑：“我走的都是我认识的路，如果是我没去过的呢。其他的路连我都不知道，那么镜子肯定也不知道，于是镜子崩溃，这个世界就会坏掉崩塌，我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我太聪明了。”

跑了一段路，第五素又绝望地回到白马忱也家门口：“我要疯了。总不会要我毁掉虚假世界吧，那这办法也太血腥。”看着大门口，选择换一个方向走：“这里又没有我的一席之地，谁爱待谁待。就不能捏造我跟小逸的小家吗，起码是我愿意歇脚的地方。”

走着走着，周边的环境变成另一副模样。这里不再是一幢幢的居民楼房，而是大片的一间间小白房子，其中有一间房子门口，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看到第五素，高兴地站起来招招手：“来啊小素。”

第五素见到是自己的妈妈，眼眶里滚出几滴热泪，奔跑进女人的怀抱：“妈妈！”

女人的一只手放在第五素的头上：“谁在学校欺负你了？说，我给你报仇。”

“学校？”第五素反应过来脱开女人的怀抱，“要不是忘了学校的样子，我差点着了道。你才不是我妈妈，他们早就……”

话没说完，原本晴朗的天气变成一个阴雨天，面前有两个倒在血泊中的人。第五素恍惚地跪在面前摇晃两人的身体。一个没反应就去摇另一个人：“爸爸、妈妈你们看我一眼也好。你们打我骂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不看路的，你们起来。”第五素失声痛哭，哭累了躺在父母的中间，牵起两人的手睡了一会。

“小素，快醒醒。”第五素听到声音，睁眼看见是爷爷奶奶，“怎么睡地上了，快起来送你爹妈最后一程。”奶奶扶着第五素到棺材面前，抱住孙女，袖子擦拭强忍不住了眼泪哽咽。当初的第五素没能见最后一面，是因为小时候面对尸体产生恐惧。但加上刚才视觉和自责冲击大脑，想也不想地推开其中一个棺材，而棺材里确实空的，这时棺材以及周边的场景人物，接踵而至地破碎消散，自己则处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第五素幡然醒悟，明白是魔法想让自己陷入懊悔内疚的沼泽里不见天日：“该死的，原本压箱底的事，为什么还要翻出来。明明这件事可以没入尘埃，我明明可以背运着父母的生命过上积极乐观的生活。呃——”第五素支撑双手，心里感受体内的魔法，感受魔法流淌身体的每一处，随后在身体下变出了魔法阵，裂缝从中间一点点沿外裂开：“一个破镜牢，打碎了不就好了。”

黑猫注意到镜子的晃动愈来愈强烈，突然裂成四分五裂，然后一道绿光直冲天上，强大的魔法也把黑猫和老叔推在一边。老叔及时接住黑猫，遮住视线直至强光变得微弱，看见第五素站在原地：“你出来了呀小姑娘。”

第五素伸手吸收地上的一团绿光，低头看碎一地的镜子说：“叔，这镜子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我实在没办法，把它弄碎了。”

“说得什么话。镜子哪有人重要，你可能一辈子困死在里面。我想我老婆在天有灵的话，反倒怪自己把镜子留给我做念想。所以你千万别自责，什么时候东西比一条人命重要，对不啦。”

“镜子都碎了，相比他也出来了，他刚溜掉了吗？”

“他比你出来得早。也不知道他怎么出来的，看来他的本事不容小觑，小姑娘你们以后不要掉以轻心。”

夜里，第五素躺在干草堆，望着满天闪亮繁星，问同躺一侧的黑猫：“你要清醒的话问你个问题。”

黑猫闭上沉重的眼皮说：“还好，你问吧。”

“假如你最疼爱的亲朋好友，做了一件危及生命的事情，你愿意用你的命去换吗？”

这一沉重的问题，黑猫顿时失去睡意。想了一下后回答：“我猜是你的**，不然你直接说了，我就不追问了。你可以换位思考，你愿意这么做吗？再直观点，假设小逸遇到危险，你愿意吗？”

“也不完全是这么个事……”

“什么不完全这个事，就是这么一回事。不管你遇到什么坏事甚至是蠢事，但对方仍选择生命换你平安，说明对方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你要想白费对方的好意行为，可以，为师教你，只要把你、连你身上背负的对方生命一起葬送就可以。其实我也说不好生与死，只知道生命是宝贵的，没了就没了。反正我要是你说的对方，我搁天上看你郁郁寡欢，我能被你气死，我后悔救你。反正人都要死，我不如过得开心点，至少不能让别人白白牺牲，我要带着别人那一份，过双重开心。”

第五素深吸一口气长叹：“哼，真巧我跟你想一块去。特别是有了小逸，我更想过上乐观的生活，不然某人要生气，说我没照顾好。我尽力忘掉这件事，但是那破镜子又情景再现，一下子记忆深刻。我一生气毁了镜子。”

“你怪有能耐，我该高兴你魔法又增强吗。不过我还是好奇，除了破坏镜子，他是用了什么方法，没半天就出来了，你却花了一天。”

“可能是克服恐惧吧。我刚才经历了几个我不想回忆的几幕。可能是原始魔法不稳定，不懂怎么不直接布置最后一个场景，那可是我想都不愿想起的事。”

“可能最后一件事你差不多淡忘掉，所以先给你呈现最近你不愉快的事，后面慢慢发现你最大的心事。说了原始魔法很好搞定的。”

“哪里好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