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柯莎,不可以回来太晚。”
“好。”杰柯莎背着挎包,欢欢喜喜地蹦跶出家门,来到辽阔的草地,跑向三个小伙伴们身边:“你们都来了。”
“你好像迟到了,忙什么你。”
杰柯莎回答:“中饭吃晚了,我这一路都是跑的,这件事就算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特殊情况就原谅你了。对于下个月的话剧表演,你们有谁写剧本了自告奋勇介绍一下。”
“我我我。”一个小女猫打开笔记本介绍,“我特意采访三个班级的同学,他们都想看围绕主线的剧情故事,支线太多或者开头演到低的故事,不一定记得过来,所以我写了个推理剧。整个故事都是围绕一个案件写的,也没有支线故事,怎么样?”
“你都说不一定记全故事的内容,更别说这种靠细节破案的故事。都是来看话剧放松大脑,本来考试够烧脑了,你还雪上加霜。”
“不难的,我还讲给我弟,他都听懂了。”
“等我再看看别的剧本,我是被老师任命的代表,我自有打算。我记得你说过你也要写,你写的是什么?”
另一个说:“故事光是写得好也没用,你要看是什么样的群众。我改编了广为流传的爱情民间故事。经典永不过时,也不怕中途离开的看到一半迷迷糊糊的,我们还方便记故事、背台词。两全其美,多好,建议排演我的。”
杰柯莎从挎包里拿出三张纸分别分给伙伴:“大纲先给你们看。这可是我们班第一次抽到表演节目,而且参与表演的同学很多,我们不能浇灭同学们的热情,当然要表演一个令人热血的友谊故事!”
三人看完大纲都说出自己的观点:“看得出来你很用心,但是吃冒险经历这套的人,只有五百岁左右的小朋友看吧?”
“世界观太大了,各种设定不介绍都看不懂的,你干脆写书算了。”
“还涉及到战斗方面。万一谁没控制住,把舞台拆了怎么办?你觉得老师会同意我们用魔法吗?”
“只是写个梗概,要不你们看我的剧本,真的很精彩。”杰柯莎拿出写好剧本,被自称代表的人拒绝:“天马行空的故事很有看点,不过艾多尼说得对,写个人人皆知的好故事我想最合适。又不是竞赛,你这样我们压力也很大,艾拉都说看不懂设定,你不可怜我们,也可怜下低年级的观众。”
“说的也是。”
等三人陆续离开后,杰柯莎反复翻查剧本自言自语:“可能这个故事不适合搬到舞台上,还是说大家不好意思,我不玻璃心啊,都不提意见,我怎么进步。”
杰柯莎不知道白马逸蹲在身边,只听到一个声音:“我可以看看吗?”
“好啊。”杰柯莎转身递上剧本,看到白马逸吓得跳起来,“啊!你是谁?我中魔法还是你中魔法了?”
“魔法世界皆有可能,我想你不会被吓到,可能审美问题让你觉得我外貌奇怪。”白马逸捡起剧本,有津有味地静静默读。杰柯莎看白马逸认真品自己的作品,放下戒心蹲在一旁等待评价。
一欣赏完,白马逸把剧本还给杰柯莎说:“我很喜欢大结局,没有什么比大团圆结局更重要。但是要搬上话剧舞台,中间节奏太快,显得反派很弱。给人一种主角团浪费时间升级,直接找反派打败得了。看你封面写中级三班,还在上学对吧,等你长大你把这个剧本写成小说或者画成漫画,我想这个作品会很受欢迎。”
“还有别的问题吗,尽量说,别怕说伤我,因为我长大想当各个领域的编剧哦。我爸说,只有经历了许多磕绊,才能更上一层楼。”
“别人都想一帆风顺,你是我第一个遇到要走一波三折的人生道路的人。”
“这个就涉及到三观了。我认为不经风霜的花朵,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坚强,我有见过从石缝里长出的花。而且我爸说我的性格适合出门闯荡,他很鼓励我走我想走的路。失败了也没关系,家人永远是我强大的后盾,他们会疗愈好我。”
“相信你一定能实现你的梦想。”
“我叫杰柯莎,你叫什么?”
“我叫白马逸。”
“我从来没见过你,你从哪里来的?”
“我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今天刚来,你是我在这个世上第一次遇到的人。”
“从另一个世界!”杰柯莎兴奋地贴近白马逸的脸说,“你可以来我家做客吗,然后把你奇妙的旅途告诉我的家人可以吗?爸爸妈妈可是附近最热情好客的人,来吧。”杰柯莎拉起白马逸,往家的方向走。
灰白猫从黑洞掉在一朵巨型花中间,四周是各种奇珍异树,耳边时不时传来不清楚是什么动物的叫声:“都是没见过的植物,看样子我在森林里,而且所有人可能掉在各个地方。还是不要大声叫唤,防止引来不好对付的猛兽,先四处找找。”
灰白猫飞过树尖,眼前是一片绿色的树叶。不远处的长脖尖嘴鸟看到体型小于本体的灰白猫,飞过来张开满是尖牙的喙攻击。灰白猫转身用剑砍掉近一半的喙:“什么怪物,这么长的嘴。”
鸟痛到长鸣尖叫,引来其他飞天生物从四面八方的树林里飞往这。灰白猫不打算浪费时间在收拾这些怪鸟,在怪鸟聚来前回到地面:“天上的怪物还不少,还是小心在陆地走为好。”
灰白猫走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找到湍急的河流,趴在地上喝水的时候,一条花蛇慢慢游过来,时刻观察灰白猫的伸舌节奏。花蛇找出规律,在下一次伸舌的瞬间,如同弓弩上弦出的箭扑咬上去。灰白猫一爪插进去,穿插过花蛇的头,提起来端详:“还好留了个心眼,总觉得河里的小鱼小虾也有攻击性,然后撇到你这条小蛇。不过你的速度太快,没空管你有没有毒,我的手被你扎破,也没有其他不良反应,应该能吃。”
细短的花蛇很快食用完,灰白猫继续走,找到一棵树杈少的高树上眺望:“看样子没个三四天是走不出来。走了半天时间,确定是个危机四伏的森林。就算全部在这,在这继续徘徊找人,只会增添未知危险的死亡率,主人再强也会被折磨至消耗体力,肯定先决定走出森林。”灰白猫坐在树干中间的树杈靠着休息,由于一路上都是紧绷状态,刚放松下来很快累到睡着。
灰白猫很快做起梦。梦里自己在白雪皑皑的雪堆里躺着,想起身却动不了,灰白猫努力睁眼还是闭上眼。等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在一个老妇人的手心里躺着。周围还有其他人,但都是模糊的身影,只能感到视线,唯独老人的面庞勉强能看清。老人嘴里不知道在喃喃低语些什么,后面断断续续听到几句:“大雪天的……小生命□□地撑过来……名字就叫……”
“名字?”
灰白猫尽力竖起耳朵,想知道给自己取的名字是什么的时候,被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从梦里惊醒:“梦到我很久以前的事,以前总想回忆小时候的事,但是记不太清。还有那个老妇人,跟我在镜子里碰到的很像,那她就是我上一任的主人。那当时在镜子里我怎么没反应过来?更奇怪的是,我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当时只想着出来。她既然救过我,为什么我没有心存感激的心情?总觉得是看了一场别人的故事。算了,现在跟了新主人,好好为救命恩人效力就行。我们只是人类的宠物,她肯定养了新的动物代替我,忘了就忘了。”
大雨下,灰白猫往树叶密集的位置靠近,摘一片叶子变大盖住全身,心里一痒,迫切好奇老人给自己取的是什么名字:“名字……我不记得了,好像是两个字还是三个字。而且主人从来没喊过我,对我只是下达命令。除了我,别人都有名字,主人是不乐意还是不在意,只要求我绝对忠诚吗。不过只是个代号,要是求主人给我个名字,不得显得我多事矫情,然后不肯交代任务。”灰白猫在心如乱麻的思绪下入睡。
白马逸在盛情难却的晚餐中吃完饭,主动提出帮忙:“我家务干得还行,让我收拾洗碗吧。”
杰柯莎的妈妈说:“谁家主人让客人麻烦的,更何况你一个小孩子。”
杰柯莎的爸爸又说:“你不但刚来到陌生的世界,还跟你妈妈和朋友们走散,怎么还有心情想打搭把手干活呀,你怪坚强的,换成别的小孩早哭一天。很好,我就看好临危不惧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干成大事。叔叔我欣赏你,你就先暂时住在这,我们会帮你找同伴的消息。”
“我还好,谢谢叔叔夸奖。”
女主人说:“白马你现在困不困?要不我先给你铺好床好了。”
杰柯莎:“妈我要跟小白马一起睡。”
“就你闹腾得很,别打扰人家休息。”
“哼!”杰柯莎搂着白马逸的胳膊不放。
白马逸:“没关系,我跟杰柯莎聊得很投缘,我就跟她一块睡没事的。”
杰柯莎先带白马逸到前院的吊床秋千上躺在一起:“虽然你嘴上没说,但是谁都会因为和亲人分开而感到焦虑和难过,太压抑自己内心的痛处,我妈妈说会疯进医院的。”
白马逸抿一下嘴说:“首先谢谢你的关心,其次我是个情绪稳定的人。我首当任务是打听其他人的下落,没空悲伤。就算没人跟你说,你自己也体会过,当自己情绪处于极端情况下,不管是愤怒还是高兴,都会让人的大脑空白,失去思考判断能力。”
杰柯莎不可思议地看向白马逸:“大人都没几个能做到像你这样遇事不慌。小孩都是在任性胡闹的性情下长大的,如果我们聊不来,我可能觉得你是个怪人。没想说你妈妈的坏话,我的意思是,你妈妈是不是每一秒管你管得很严,让你麻木到没有情绪?”
“没有。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跟以前是不一样。我以前也会哭,也会笑,也会遇到激动的时候表情失控。只是我妈妈真的很辛苦,我不想再给她添麻烦。我之前还有过极端的想法,要是妈妈没生过小孩就好了。”
“真那你没办法。从明天开始,我帮你重新找回自我。”
“我怎么了?”
“还说你怎么了。你都说你跟你以前不一样,说明你迷失了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就这么决定了,我教你怎么当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