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结果,一个月之后可以给你答复,那我要的呢?”洛轻铭不依不饶找陈苏叶讨要之前的好处。
陈苏叶只说看他表现,之后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她现在忙得很,可没时间同洛轻铭做戏。
“您之前可送了那位触手生温的美玉,口口声声说爱我,怎么两手空空来我这儿?”她提醒洛轻铭,拿了好东西再来。
洛轻铭想要解释,却被陈苏叶推到门口。
“你可是吃味?”他控制不住笑容,好似自己总算扳回一城。
陈苏叶嘴上没说,推搡着洛轻铭的手逐渐用力。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您厚此薄彼,到我这儿还成了吃味。”她重重关门,再不想理洛轻铭。
她听见洛轻铭说下次再来时,一定给她带些稀罕物件。
“那我想要黑匣子,就是手机。”她开门之后,面上带着笑。
黑匣子是尹霜落的说辞,她故意试探洛轻铭。
洛轻铭怔愣瞬间,然后说等她画好图纸,自己来瞧瞧照样子给她寻。
可他愣神的瞬间已经出卖自己。
陈苏叶笑着应声,再次关紧房门。
这会她知道,洛轻铭肯定见过手机。
那手机是在程素衣身上?程素衣还活着吗?在什么地方?
洛轻铭愣神的瞬间想到了谁?她有太多想问的,最后仅是关了房门。
她得等着洛轻铭自己说。
洛轻铭当然明白陈苏叶的试探,可是他乐意,不在意陈苏叶从自己嘴里撬出情报。
只要陈苏叶能给他足够的甜头。
陈苏叶突然开门,在洛轻铭脸上亲了下。
洛轻铭彻底怔住,许久才回过神。
等他回过神,陈苏叶又关了门。
“不是什么稀罕得物件我可不收,到时候你就在外面吹风吧!”她的声音带着娇俏,逐渐往屋子里走。
洛轻铭没有敲门,听着陈苏叶的脚步声,在心里应了声。
他不但要给陈苏叶带稀罕物,还要给人后位。
“回吧!”他吩咐王谗和孙德容起驾。
孙德容立马搀着洛轻铭,想起之前阿默送来的红珊瑚手串成色极好,衬得陈贵妃。
“那般俗物,还是差点灵气。”洛轻铭摇摇头,但是孙德容提起红珊瑚手串,直接将东西赏给孙德容。
他吩咐王谗出宫一趟,找程素衣帮着做些首饰。
毕竟是女子所用之物,还是找女子设计会更为用心。
再加上程素衣鬼主意多,定能帮他抱得美人归。
提起找程素衣,王谗苦着一张脸,就怕主子旧情复燃。
这位程姑娘他是敬佩的,可已经是别人的娘子,提起来还是于理不合。
他正准备开口,就看到自家主子冷着一张脸,只好行礼告退。
走到宫道他才敢松口气,主子刚才的眼神就好像看穿自己心里想法。
洛轻铭还真知道,他笑着摇摇头,想着自己怎么会留王谗在身边。
“王侍卫虽然有些时候不太机灵,但往往出其不意,最懂您的心思,也不会被旁人牵着鼻子走。”孙德容适时开口。
他看得出来这位陛下根本不是嫌弃王谗蠢笨,而是正巧看出他的忠诚。
洛轻铭点点头,想着孙德容懂他的心思,还真不能随意放人出宫。
他没吩咐孙德容去哪儿,孙德容刚好带他见温白荷。
温白荷此时算不得好,之前吃的粥米如今又吐出来。
许是近日天气转凉,她感觉比之前冷了许多,可盖了被子之后,身上会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那味道好像脏器腐烂,每每令她难受。
她问伍德,问其他太监宫女,她们却说没有。
这会洛轻铭来瞧她,只好装作无事得模样,说这粥太难喝了。
洛轻铭当然看见温白荷难受,立马吩咐孙德容去御膳房端一碗菌菇汤来。
孙德容急匆匆出门,生怕晚了被责罚。
温白荷从孙德容的态度看出洛轻铭在意自己。
但这些依然不能免除她的苦痛。
她吐了好一会才停下,满屋子都是秽物的酸味。
宫女太监们连皱眉都不敢,稍稍被瞧出屏住呼吸就被洛轻铭差人拖出去。
温白荷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洛轻铭。
洛轻铭没有半分嫌弃,眼里只有对温白荷的疼惜。
她又说自己无能,让温白荷受苦。
温白荷的眼泪落下来,叫嚷着让洛轻铭离开。
她现在如此狼狈,哪里还有个人样。
可洛轻铭任由温白荷推搡,没有半分离去的架势。
“阿荷,会好起来的,过会御医来,让他给你瞧瞧,多吃些药就好了。”他揽住温白荷,眼眶泛红差落泪下来。
温白荷没有轻信,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她近日感觉自己神色恍惚暴躁易怒,好似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失去了控制。
唯一的指望是洛轻铭的爱。
但她知道爱并不能让自己好转,自己吃的药贵如千金,只有钱才能让自己好起来。
于情于理,她都要抓住洛轻铭这棵大树。
多讽刺啊!自己才找到真心爱自己的人,就快要死了。
“夫君,我若是死了,你要替我杀了洛北辰,她害我如此,绝不能放过他。”她正准备和洛轻铭说自己的计划,却见伍德端着药走过来。
她瞪了伍德一眼,眼中尽是不甘。
洛轻铭给人拍背顺气,等温白荷气喘匀了,才给人喂药。
可惜一碗药下肚,温白荷也没好到那里去。
她身上疼的像是要散架,尤其是脏腑疼的厉害。
比孙德容更快的是扁承德,可扁承德匆匆瞧过之后,说温白荷只是忧心太重,加上旧伤未愈。
洛轻铭勃然大怒,当即要重罚扁承德。
扁承德跪在地上求饶,说自己行医多年,从未有过纰漏。
眼见扁承德要被拖出去斩,温白荷开口求情。
“陛下不必为我动怒,扁太医自从给我看诊皆是尽心尽力,没有丝毫疏忽,还是多用些药再看吧!”她想着要是将扁承德赶走,再换个不知情的来,更要耽误病情,不如先用着扁承德。
扁承德感激涕零跪在地上磕头,想着自己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洛轻铭无奈只好答应下来,等孙德容过来再喂人喝汤。
温白荷用过菌菇汤,再搭配上扁承德开的药,没过一会便睡着了。
她睡前发现王谗不在,可这会没心思想王谗的事,人已经飘在梦里。
洛轻铭吩咐孙德容去传信,催王谗快些回来。
他不喜欢王谗和程素衣多言。
王谗这会的确和程素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他们多半说的是洛轻铭。
程素衣反而高兴,想着时隔许久,终于有人可以治得住洛轻铭。
“能有个人陪陪他是不错,那位陈姑娘不是坏人,比起温妃来说。”她边说边使唤王谗帮她分拣药材。
王谗没有半分不悦,想着之前程素衣来,送自己的膏药没有味道不说,效用也比太医院的好些。
“现在是陈贵妃和温妃。”他告知程素衣宫内的情况。
程素衣瞧王谗提起温白荷面色不悦,就知道没少被他为难。
分拣过药材后,她拿了自己做的糖果子给王谗。
王谗推脱几次,乐颠颠地收下。
这糖果子可是稀罕物,平日里再宫中都吃不到这味道。
他希望主子多让他出宫走走。
准备告辞时他才想起来要紧事没说。
主子让他找程姑娘做个首饰,他给忘到脑后去了。
他赶忙将主子许他带的珠宝玉石交给程素衣。
程素衣瞧着一钱袋的珍珠宝石,还有几对金银镯子,双眼跟着放光。
这哪里是做首饰?这不是来进货的吗?
“主子说了,多做几件姑娘可心的,一定是要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剩下的是姑娘的工钱。”王谗看出来程素衣认出这些物件价值不菲,赶忙将洛轻铭交代的事情说清楚。
程素衣虽然喜欢珠宝玉石,一听洛轻铭要给她好处,反而摆摆手。
偷工减料是小人所为,自己还没到那种程度。
“可是定情之用?”她问王谗,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
王谗说不上来,最后只说什么定情,平日送的心意,又将触手生温的美玉和程素衣说了。
程素衣最先以为陈苏叶吃醋,后来隐约感觉不是那回事。
“回去告诉你主子,这些物件我手下,东西一件不落的还他,到时候用银子结,若是不满意,就当我白忙。”她已经有了想法,完全不担心陈苏叶不喜欢。
小姑娘的心思她还不懂?
什么步摇啊,能合二为一的玉坠子啊,再不然就是可作为璎珞也可作为后压,还能当作眉心坠的项链。
这些还能难倒她?
王谗听完松了口气,带着糖果子和给自己的药散乐颠颠的回宫。
程素衣十分感慨,这位王谗侍卫乐于助人,算是洛轻铭身边少有的不太机灵的人。
不会算计,永远保留着赤诚之心,真是太难得了。
还没等她收好那些珠宝玉石,萧墨城已经来到身侧。
“他怎么还不死心?”他环着程素衣还不算满足,竟在人耳畔捻酸。
程素衣笑着推开萧墨城。
“都成了孩子的爹爹,还这般爱吃酸的,他吩咐王谗来,给那位做些首饰。”她瞧着萧墨城满脸委屈,踮脚在人唇上蹭了下。
萧墨城当然不信,这位此前就是个狡猾的老狐狸,如今差王谗过来,怕不是早就惦记上了。
“宫里那么多能人,大半个影宫都是他的,再加上别的势力,会找不到人做首饰?”他当然不信,这可不是一个吻能打发的。
程素衣无奈摇头,只说女孩子的事男人可不懂。
自己的巧思,哪里是宫中那些满眼是前途之人能领会的。
她可是用细节取胜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