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不解其意,陈苏叶恢复记忆也和她相识,左右不会忘了怎么非要说这么一句。
她折回来,看着陈苏叶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着不会忘。
之后带着食盒急匆匆赶去见任骄阳,她得和任骄阳说说,想法子给齐衍报信。
任骄阳丢了魂一样的,佩兰进门后喊了几声都没反应。
“柳莹被欺负了。”她在任骄阳耳边小声说。
任骄阳回神的瞬间已经起身往门口走。
她得去找件趁手的兵器,让人知道什么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谁干的?”她不急不慢折回屋子,最后将软鞭绑好。
不用问也知道,还能是谁,自然是让她不痛快的温白荷。
她手中的鞭子打人不疼,但是伤口很难愈合。
这是她之前审人时练出来的本事,如今用来对付温白荷刚刚好。
佩兰一看任骄阳的架势赶紧将人拦下。
“你有几个脑袋敢放肆?”她将任骄阳之前说的话原封不动还过去。
任骄阳顾不得其他,柳莹被欺负,她怎么也得给人出气。
“云雀被欺负也不见得你停手。”事关柳莹她不会让步,当即回呛佩兰。
佩兰不怒反笑,似是被任骄阳戳中心中所想。
要是云雀她肯定毫不犹豫,但是这和任骄阳一腔孤勇有什么关系?这不是骗任骄阳的嘛?
“瞧你失魂落魄的,给你提提神。”她说完赶紧躲到一旁,生怕跑晚了被任骄阳揍。
“佩!兰!想试试鞭子的滋味是吧!”任骄阳甩了下鞭子,眼神的警告不言而喻。
佩兰乖乖坐在旁边,等着任骄阳训话。
任骄阳这会没数落佩兰,反而发现佩兰手上带着的手捂样式特别,从来没有见过。
佩兰看出任骄阳的目光,犹豫瞬间后将东西给了任骄阳。
“她给你的?”任骄阳并未接过,而是将东西推回到佩兰手里。
只是没见过,看上一眼,弄得像她要抢东西似的。
佩兰点点头,指了指上面的樱桃。
别说任骄阳还真见过。
之前到过一个偏远之地,那儿的人金发蓝眼,他们就吃这种果子。
但她没办法和佩兰说,对佩兰来说太痛苦了。
“若是我们能出去,定会带你去找。”她在此做出承诺。
佩兰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
若是能出去,她们有更好的生活,和她不同路。
更何况陈苏叶说要带她去找姐姐的爹爹。
等找到之后她再做其他打算。
“希望咱们都能出去。”她鼓励任骄阳也是鼓励自己。
任骄阳这会放下鞭子,说她小小年纪别扮大人说话。
佩兰无奈,又开始扮傻子,最后任骄阳恐吓才住口。
“我探了陈苏叶的脉,似乎有些不对劲,这绝不是常人的脉象,而且和云雀的有几分相似。”她回想之前搭上陈苏叶的手腕,越想越不对劲。
任骄阳知道陈苏叶是洛轻铭的人,那云雀也是。
如此说来柳莹的处境十分危险,她必须得去一趟。
佩兰知道任骄阳要干嘛,提前一步将人拦住。
“你别拦我,我必须去。”任骄阳不忍心伤害佩兰,只是闪身到一旁。
佩兰气急却没有说服任骄阳的的办法。
“你就算要去,至少晚上再去,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怕不是要被抓起来。”她同样担心,不过她担心任骄阳,也担心云雀。
若是二人针锋相对,她该帮谁,真是个难题。
任骄阳听完觉得佩兰说的有道理,坐在椅子上想办法。
她明白佩兰的意思,要是她们可以治好云雀,以后的日子就会高枕无忧。
可问题是云雀怎么才能被治好,以洛轻铭的谨慎,根本不可能有机会。
尤其是短时间内想要彻底根除那些药。
“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很难。”她没法和佩兰说死牢的存在,最后隐晦的说了有组织和密道。
知道太多不是好事,更何况佩兰肯定会乱闯。
可佩兰听到死牢和密道的瞬间便明白怎么回事。
这宫里有地牢,陈苏叶知道,任骄阳知道,云雀知道,偏偏她不知道。
“再难也要试试,姐姐传我医术是为了让我救人,连朋友都救不了算什么医者?”她非要和她们对着干,想救云雀是真,想证明自己也是真。
“我托人给你们带需要的药材,同时也会去查验是怎么回事。”任骄阳吹了口哨,不一会一只灰白的鸽子飞了进来。
“原来你有信鸽,那你让我跑腿干嘛?”佩兰老大不乐意,那自己不是被当枪使了吗?
任骄阳没理她,传过信才开口:“有人跑腿安全得多。”
佩兰翻了个白眼,觉得任骄阳色迷心窍。
任骄阳一副任佩兰去说的模样,反正她有娘子疼。
眼见说不通,佩兰自然是离开是非之地,末了还给门上了锁,说是任骄阳屡教不改,她晚上来开锁。
任骄阳被佩兰都笑,自己在屋子里闲不住,干脆在榻上练臂力。
佩兰透过门窗瞧任骄阳,看见窗帘放好还以为人在小憩,便心满意足的离开。
任骄阳听脚步声逐渐远去,嘴角止不住上扬。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真以为破锁能拦住她。
话虽如此,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等到佩兰来开门。
“好了,你可以去找你的心上人了。”佩兰扬了扬手中的钥匙,眉眼间颇有几分得意。
她自己觉得还有唱戏的天分,这不像极了拆散鸳鸯的恶人。
“土财主!”任骄阳打趣她,走前顺势拍拍她的头。
佩兰叫住任骄阳,将自制的迷烟放到人手里。
“万事小心。”她的确不放心任骄阳独自出门,许是见识过外面的凶险,不能当作无事发生。
任骄阳凑近佩兰,问她是不是担心自己。
佩兰点点头,得到任骄阳肯定会回来的答案才安心。
等她抬头时,任骄阳已经离开。
她不想回自己的屋子,干脆在屋子里等任骄阳。
任骄阳好似脚下生风,轻车熟路的来到柳莹门前,用夜明珠在窗前晃了三下。
柳莹察觉后,小心翼翼绕到门边查看。
她以为是贼人,没想到是任骄阳。
“夫人这可不行,若真有贼人上门,夫人不是投怀送抱?”任骄阳将人揽入怀中,顺便轻声关门。
柳莹先是推了任骄阳,然后因为太冷又往人怀里钻。
“怎么过来见我?这儿不安全。”几天没见她也想任骄阳,可云雀这边实在走不开,更何况不知道洛轻铭会不会来。
任骄阳将头抵在柳莹抚摸着柳莹的发丝,在人耳旁委屈:“想夫人了。”
柳莹轻笑一声,说当将军的人还这般爱撒娇。
“我也想你,只是眼下实在不安全,要是被人发现,就麻烦了。”她拍拍人的后背算是安慰。
任骄阳这会耍起无赖,指尖勾着柳莹的发尾,有一下没一下的卷着。
“和夫人撒娇可不丢脸,夫人要宠我一辈子的。”她说完话在柳莹脸上亲了下。
柳莹踮脚回了任骄阳的吻,轻点唇畔后将人推开。
“是啊!所以快些回去吧!”她隐约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洛轻铭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任骄阳牵起柳莹的手给人暖着,眼神从未从人身上离开。
“我是来说正事的。”她带着柳莹来到屋檐下的偏僻处又开口:“佩兰给陈苏叶探过脉,她的脉象不对劲,和云雀差不多。”
柳莹低头沉思,过了好一会才说:“你的意思是,她是那位的人?”
她不能接受,自己护了许久的苏姐姐,从一开始就是赝品,或者就像萧易说的,身子是苏姐姐的,但魂灵是别的什么人。
不论何种解释,都太过于荒谬。
她再次感受到自己的无力。
“对,而且她去的不是乾阳观,而是逍遥门。”任骄阳话说一半,第二次在柳莹面前提到逍遥门,但她不能完全告诉柳莹。
洛轻铭向来心狠,保不齐会对柳莹下手,她不应该拖人下水。
柳莹却反驳任骄阳,怎么认为陈苏叶没骗人。
“你没看到她身上的伤口,有些是早前的陈旧伤,腹部有被抓伤的痕迹,再加上她脉象有异,那位选人为求谨慎,确实会给手底下的人吃点东西。”任骄阳又是话说一半。
她不是不能说服柳莹,而是想让柳莹自己想清楚。
可柳莹就像钻了牛角尖一般,死活不愿意承认。
要她怎么说?是她亲自把苏姐姐推过去的?还是她一番苦心到头来是竹篮打水。
哪个她都接受不了。
“不会的,谁都知道我和苏姐姐交好,他动苏姐姐没好处的。”她找到救命稻草似的宽慰自己。
任骄阳叹了口气,劝柳莹别把洛轻铭想的那么简单。
他不是好人,也不良善,他巴不得路上的石子都能按照他的心意滚动。
“等云雀痊愈,我去找他谈谈。”自从温白荷来,柳莹许久未和人面谈,觉得现在的时机刚刚好。
她才刚说完就遭到任骄阳的反对。
任骄阳无奈柳莹灯下黑,全身都紧绷起来。
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遇到这种事情脑子却不转。
“你别去,他有手段,你一个人会吃亏。”事出突然她只好先阻止。
柳莹这会却和任骄阳杠上。
“府上的姬妾我对付的了,他们的打手我也能对付,什么下作的手段我没见过,他是君主,明面上不会为难我。”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争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