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收到阿哲布的死讯,首领跑到洛北辰的营地大闹一场。
洛北辰微微蹙眉,阿哲布这会死了,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他虽然通过探子知道消息,但他按下不表,就是想着如何解决,没想到直接被人找上门。
“他收到你细作的信才过去帮忙,结果不清不楚的死在路上,你敢说没有你的谋划?”首领双眼猩红,恨不得立刻撕了洛北辰。
洛北辰嘴角扬起笑容,不慌不忙的为人倒了杯茶。
“这事与我无关,我也是受害人,谁能保证这不是洛轻铭故意引君入瓮的把戏?”他把茶盏推到首领面前,等着人和解。
这事跟他可没关系,阿哲布死了他也头疼,这个节骨眼不能对人出手所以他才一直忍着。
不过阿哲布死了,也不是全无好处,比如阿默现在乱成一团,他可以趁乱拿下。
“你别给我装傻!这事你能不知情?”首领拿起茶盏摔在地上,瓷杯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声音同样带着宁为玉碎的决绝。
“我真不知道情,我与首领合作多日,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如今我贸然出手,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咱们有共同的敌人,你们若是倒台,我自己能撑多久?”洛北辰不急不慌的说着,不敢说自己有八成胜算,只要首领动摇即可。
首领听完这话倒是缓和不少,却依然怀疑洛北辰。
“你真不知情?”似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他又问了一遍。
洛北辰重重点头,说自己半个字都不知。
“这风吹到你们哪儿,却没到我这儿,更说明是个圈套,既能折损你的左臂,又能离间你我,真是个好计策。”他将此事推到洛轻铭身上。
他不信这位好皇叔没参与,但他也不会跟阿默结盟,要么献出阿默,要么吞并阿默,还有机会同洛轻铭一战。
首领听完确实怀疑洛轻铭,他知道那位不是省油的灯,因此对洛北辰多了些信任。
“他被一堆土匪围困在山林,抢走钱财和马匹,尸体被野狼啃食,实在是惨。”他闭上眼,不愿接受这般痛苦的结果。
洛北辰面上没有过多表情,直到他思考完。
尸骨无存啊!多半是皇叔的手笔了,他手心微微发汗。
“人死不能复生,您别太挂怀,咱们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报仇才是,这样兄弟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往生。”他劝慰首领时不忘把矛头对准洛轻铭。
首领自然犹豫,他本来就怀疑洛北辰,现如今洛北辰故意把他往洛轻铭身上落仇恨,目的不言而喻。
“他老奸巨猾,你也是个囊袋,谁也别说谁,我不会做你们的垫脚石,阿默都是有血性的男儿,这事没完。”他稍微冷静下来,对着洛北辰放狠话。
囊袋在阿默是骂人的话,意思是装着馊水泔水的皮袋子,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要不是气急也不会如此骂洛北辰。
洛北辰听懂却没生气,再次表达对首领的诚心。
“这事出在我们的鸽子身上,所以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答复,为了补偿您,我会吩咐手下带一队人马去您的营帐供您差遣。”他用手指沾了杯中的茶水在桌上画着。
不论是攻打洛北辰还是稳住蠢蠢欲动的夺权者,首领都需要这些人,这也是他笃定闹不起来的筹码。
他虽未明说,但每个字都切中要害。
首领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留下这些人有多么危险,可不留下,他连首领的位置都保不住,更没有后面的翻盘。
“你可别耍什么花招,你们的公主还在我们手里。”临出门前,他提醒洛北辰。
洛北辰抬手行礼,然后为人掀开营帐的链子,恭敬地将人送出。
“那是自然,她自小与我一同在宫里长大,如今我们流落在外,我定要顾及她的安危。”他说的情真意切,又替人求情,说自己担忧她是否过得好。
“你放心,只要你安分同我合作,别耍怀心思,她会没事。”首领心满意足的离开。
阿哲布的死虽然让他心疼,但作为首领,不该拘泥于此,人已经死了,他要选出新的继承人,免得有人对王位蠢蠢欲动。
洛北辰看着首领离去的身影,吩咐手下的人备好人数给阿默送去。
“主子,这不妥吧!”侍卫打扮的人立刻出言相劝。
“你没听他说若凰在他手里,我根本没得选,郭安,我信任你,你也跟着去吧!”洛北辰吩咐面前的侍卫找好人趁着晚上去阿默守着。
郭安是他的左膀右臂,知道该如何做,根本不用他操心。
“是!”郭安见状不再开口,行礼之后转身退下。
他当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去阿默找机会把人拿下,再不然把那位公主给救出来。
可他不想离开,眼下局势未定,担心鬼魅的安危,但主子下了命令,他不能违抗。
等郭安走后,洛北辰召集暗卫,让人看着点郭安。
郭安虽然忠诚,但人多少带着些愚忠,想必此时定想着怎么把若凰救出来。
可他却并非担心若凰的安危。
从前在紫阳时,便觉得这位吵闹,后来离开紫阳,只觉得没了她在身旁吵闹真是一身轻松。
说来也巧,偏偏因为若凰她和阿默才结盟,总算对他有用。
“别被她发现。”洛北辰现在说不准若凰的性子,只当人比之前机灵。
影卫自然明白,退下前又给洛北辰递了信。
“啧。”洛北辰打开一看,原来是鬼魅的信。
鬼魅前几日明明送了信,怎么如今又送,他看完信上的内容,眉毛死死地拧在一起。
信上的内容说的是朝中一片和谐,若是真和谐,首领也不会来兴师问罪,再加上其他的消息,鬼魅送来的也不准确,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他把人送过去之后就有些担心,这下好了,担心成了事实。
本来就不是他救的鬼魅,以他皇叔的手段,没准查了出来,将鬼魅拉拢过去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鬼魅也不用留着为他办事了。
他从柜子里拿出青黑色的瓷瓶,又拿出金丝手套,将信纸浸泡在毒水里,一个时辰后沥干,戴着手套回了信,眼见手套变黑立刻停笔。
信封是之前处理过的,上面熏了毒粉,嘱咐送信之人小心些,给了赏银让人退下。
这就是他给首领的交代,也是给鬼魅最好的归宿。
他打了个哈欠便回榻上歇着,静待事成。
紫阳入夜比阿默早些,洛北辰这边忙完,紫阳早已是深夜。
任骄阳轻手轻脚的翻进柳莹的屋子,白天听说柳莹染了风寒,不来看一眼始终不放心。
柳莹之前喝了驱寒汤,这会睡得香甜,并没发现不速之客到来。
“小兔子睡着更好看。”任骄阳美滋滋的看了一会,然后想起来自己带了东西。
她将碗搁在桌上,准备把窗台前枯萎的紫薇花换了,却看见旁边有信。
借着朦胧的月色,她发现是给送花之人的,送花之人不就是自己吗?她立刻把信揣入怀中,担心柳莹瞧不见,就放到紫薇花旁。
她顾不得信上的内容,没发现笔墨,最后拿簪子在苹果上刻了驱寒二字。
柳莹聪慧,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这方子是她行军时偶然所得,是个土方子,却极好入口,又是常见的花草,不似药材那般相克,和其他药共服效果出奇的好,此时刚巧能用上。
她用了巧思,并没做成药丸,而是做成糯米糕,将丸药放在里面。
知道齐衍定是开了药方,但她不做些事,自己不放心。
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柳莹确定人盖好被子,她才离开,离开后立刻直奔陨月宫,回去看柳莹给的信。
信上并无多余的话,只是柳莹闲来无事想找人说说话罢了。
任骄阳心里酸涩,找人说说话,不能跟她说?同时又因为柳莹找的是她感到庆幸。
至少自己在柳莹眼里,是个可信之人。
“唉!”她内心挣扎过后,又老老实实的给人回了信。
“举手之劳罢了,不值得你记挂在心上,我孑然一身,没什么朋友,若是能和你说说话倒也是好的。”她念了几遍才满意,总觉得差点什么,最后发现问题出现在字上。
她左手写字能看,却没有右手写的好,忽然觉得有些可惜。
转念一想也是,要是用右手,万一被发现可说不清楚,还是左手保险。
她把信收好,想着明儿柳莹要是病着,自己晚上就再去看看。
柳莹不能来陪自己,自己用另一种方式陪她也好。
任骄阳熄了灯,美滋滋的回去睡觉。
有人欢喜有人愁,萧易这边实在算不上悠闲。
尤其是见过陈苏叶之后,不论是去死牢还是去宫里,总觉得有人监视他。
再加上寒星和他说近日府上不太平,更是让他心里打鼓。
要是洛轻铭知道此事却没和他说,拿真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可陈苏叶这会还没消息,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只好明儿再去求求柳莹。
江清酒在旁边看着萧易很是心疼,知道萧易因为陈苏叶被困在宫里心烦,自动请缨去打探消息。
谢谢观看,建议和支持,爱你们,笔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65章 大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