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青芜背对来人,以为是小安子也来劝她,转身的瞬间抬手打去糕点,发现来人是洛轻铭,赶紧看看打疼了没。
洛轻铭也不避忌,一双眼尽是对应青芜的情意,刚好嘴里留了小块桃花酥,直接揽住她肩膀吻上,将小块桃花酥送进口中。
应青芜的火气尽消,哪里还有脾气,好一会才推开他,眼底尽是娇媚。
“你惯会欺负人。”她气消了,但是委屈得很。
“所以为夫特意来向夫人赔罪。”洛轻铭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又换了另一个话题:“今儿你没被吓到吧!”
应青芜愣了一瞬,心里直呼糟糕,难道他知道了?
“嗯。”她垂下头不知如何说,突然被洛轻铭揽住肩膀,紧接着听到他说:“你若不喜欢她,我替你收拾便是,何苦脏了自己的手,为夫就这般不值得你信任?”
闻言应青芜抬眼看向洛轻铭,眼底的情绪一览无遗。
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就知道是你做的,也不怕留下把柄。”洛轻铭根本不在意她的反应,他只想借由此事打压政党。
“嗯,我知错了。”应青芜的声音闷闷的,想说的话梗在喉咙里。
“你啊!明儿我敲打敲打他们,别总是厚此薄彼。”洛轻铭安慰应青芜的同时,将应紫韵贬损的一文不值。
应青芜的神情松缓不少,想坦白最后还是忍住。
等应青芜睡下,洛轻铭才离开。
比起众人睡得香甜,应承天府上可谓是哀嚎一片。
安静娴身上疼得很,不仅是被蜜蜂叮咬的伤口,甚至连着脾脏都跟着疼。
最难受的莫过于喝了冷茶肚子里翻江倒海,气味十分难闻,更别提她根本没法自己起身。
她自己难受就会折腾旁人,府里上下的奴才没一个闲着的。
之前心疼自家夫人的应承天看见她如此吵闹,当即失了耐心。
本想着彻夜守在夫人身旁,见此情景立刻搬去偏院,他再怎么说也是个三品官,眼下她心情不佳身上又带伤,免不了数落他。
数落还是好的,最怕当狗一样使唤。
应承天离开前打了个寒颤。
安静娴左等右等,等不来夫君心里更难受,直接吩咐下人闹起来。
下人们不敢违逆,于是吵吵嚷嚷一整夜,应承天自然没歇息好,第二天一早盯着憔悴的面色上朝。
洛轻铭之前答应过应青芜要惩治应承天,自然不好食言,还没等他开口,有人已经迫不及待。
“臣有事启奏,还望陛下宽恕臣多言。”说话的是舒苍,听到风声便迫不及待参他一本。
不用自己出力洛轻铭当然答允。
“虽然算是陛下的家事,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臣必须要说,应侍郎的夫人未免过于失礼,闹了这么大的笑话。”舒苍一副替洛轻铭分忧的模样,料定这位皇帝不好过分责骂。
应承天精神不济,十分影响思虑,反应都比平时慢半拍,正欲解释时,洛轻铭的声音响起:“爱卿所言有理,但考虑到应氏首次探亲,此事便罢了。”
舒苍听完颇有微词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夸赞洛轻铭仁善。
应承天松了口气,没等谢恩又听洛轻铭说道:“你神色憔悴,想必是惦记夫人安危,朕许你回去照顾夫人,待夫人痊愈再来议事,这半月你都不必朝见。”
此话一出应承天的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可只能说陛下英明。
应承天跪拜谢恩,百官也跟着跪,齐声赞陛下圣明。
此事算是板上钉钉再无转还的余地。
最高兴的当属柳知青,不费吹灰之力便拖住应承天。
应承天刚离开勤政殿,行至宫道时发现有个浅绿色身影似是在瞧他。
他不想节外生枝,装作没看见加快脚步离开。
可那身影竟也快步跟了过来。
“主子请您说说话。”绿莹急匆匆的追上应承天,拦在他身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应承天根本不想去,又怕应青芜使计谋,最后只得同意。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绿莹在应承天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若不是主子非要她来请人,她根本不稀罕来。
“别以为我是老糊涂,我夫人如今惨况,都是你们弄的。”应承天越走越气,应青芜他动不得,一个小丫头他还收拾不了?
岂料绿莹丝毫不怕,甚至提醒他做的那些事别被陛下知晓。
绿莹指的是应承天苛待主子,可应承天却以为她说的是官商勾结,看绿莹的眼神十分阴冷。
他想到个好计划,先放出风说自己有个表侄看上绿莹,先把人弄过来再说。
“像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到头来还不是为了找个好归宿,现在有个好姻缘说与你,你可愿意?”应承天快走两步和绿莹并肩而行,在她耳边小声说。
绿莹对应青芜忠心耿耿不说,她知道他们对应青芜很差,此番自己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左右不过是断了主子的左膀右臂,为自家大女儿铺路罢了。
“奴婢只是个愚笨的女婢,担不起大人厚爱。”她利落回绝,完全不给应承天机会。
应承天以为没打动绿莹,又继续游说:“你若成了表侄媳,金银珠宝少不了你的。”
“荣华富贵也得有命享才是,大人不如多物色更为出色的女眷,大门大户那里是这么好进的。”见应承天更卖力未自己介绍,绿莹更觉得不对劲,她若真的被迷惑嫁进去,怕是骨头都不剩。
“他家并不是大门大户,但是衣食无忧,你若过去也和青芜更亲近不是。”应承天看她油盐不进,干脆拿应青芜做挡箭牌。
不提主子还好,提起主子绿莹的火气立马窜上来,她停下脚步冷声道:“那烦请大人等等,若主子真有此意,婢子听令便是。”
绿莹的话让应承天起了身冷汗,这要是让应青芜知道还得了?当即阻止绿莹:“这种小事还是莫要扰她。”
“和主子喜上加囍的事哪里是小事,您别怕麻烦主子,主子高兴着呢!”绿莹冷声答话,之后再没说半个字,并且加快脚步回摘月宫。
应承天本就没歇息好,再加上刚才赶路已经有点吃不消,刚到摘月宫便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歇息。
“奴婢先去知会主子。”绿莹故意如此,想将应承天落下先给主子报信。
应承天先是点点头,而后想起什么又端起老爷的架子。
绿莹头也不回的进内卧禀告。
应青芜此时还没起,见绿莹进门慵懒起身,等着绿莹伺候。
绿莹沾湿面巾,边为应青芜擦脸边将应承天招安的事情讲明白。
“他倒是好算计,你怎么想?你若想去本宫决不拦你。”应青芜尽是试探绿莹,毕竟绿莹蠢笨也难以给她当卧底。
再说应承天并非真心想和她联合,叫绿莹过去不过是断了她的左右手罢了。
“奴婢听主子的,主子要是让奴婢去,奴婢就去。”绿莹毫不犹豫的回话,紧接着似是想起什么连忙提醒应青芜:“不过奴婢要等主子找到个合心意的奴婢再走,那老东西不是好人。”
她对应承天的称呼已经从大人变成老东西,看来真是恶心的不行。
应青芜十分满意绿莹的答复,看绿莹时多了分赞赏。
“你既是一心为我,我又怎么能让你往火坑里跳,此事本宫记下,他若是敢欺负你,本宫不会饶过他。”她说的笃定,心里却在盘算用绿莹做借口会不会招人话柄。
绿莹听完这话感动之余难免有些沮丧,小声嘀咕了句:“他定会极恨奴婢的。”
应青芜笑她杞人忧天,应承天再怎么说是个三品大员,不至于欺负小小宫婢,说出去面子往哪里搁?
“奴婢说的是真的,奴婢之前骗老太婆喝了加料的茶,又让她吹风,肯定会被记恨上。”绿莹见主子不信自己,立马将之前的事情重复一遍。
应青芜听完没有她预想中的那般恼她,反而笑问道:“事情可是你自己办的?”
“当然是奴婢,谁叫那老太婆欺负主子。”绿莹说到此处一脸骄傲,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应青芜心情极好,觉得绿莹虽然蠢笨但至少忠诚,自己得对她好些。
“等会就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先让小安子准备茶点。”她吩咐绿莹告知小安子,然后回来替她梳妆。
绿莹不解,既然知道这老东西不怀好意,干嘛还好吃好喝的供着?
但她依然按照主子的吩咐找小安子,一来一回倒是耽搁许久,出门时见应承天在一旁等着,又不悦的瞥了眼。
应承天知道应青芜故意给他下马威,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先等着,直到小安子奉了茶水才缓和下来。
许是找回几分颜面,眉眼间都带着得意,似是再说应青芜斗不过他。
可应青芜脑筋转的快,想着应承天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呢!
表兄是吧!放心,她一定会给长姐找位合适的夫郎。
她坐在正厅主位,等着应承天进门。
此时应承天也不急,硬是喝光最后一杯茶才动身。
就她应青芜懂得下马威?他也不是善茬,白白受了欺负连还嘴都不会。
当他进门后应青芜依然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应承天本想训斥应青芜不懂礼数,转念一想自己还有把柄落在应青芜手上,眼下不可轻举妄动。
但他不想任她拿捏,干脆直接落座。
谢谢观看,建议和支持请多多评论,爱你们,笔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65章 打疼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