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套近乎!”云雀拍开齐衍的手,气呼呼地往前走。
她再不离开,真会被齐衍看出端倪。
云雀边走边想齐衍真是疯了,怎么撩拨她?
齐衍无奈,笑自己心急,加快脚步去追赶云雀。
正当她无视齐衍往前走时,看见远处的情景立刻飞身过去。
那是几个小太监用弹弓子打雀鸟,雀鸟被击中从树上落下。
饶是她的身法依然没来得及,雀鸟重重摔在地上,好在落在雪堆上。
洁白的雪因为雀鸟的坠落被染的鲜红。
“趁我没发火之前快滚!”云雀见这些太监不死心,一瞬间起了杀心。
小太监们四散奔逃,有个不怕死的说她是臭东西,说完将石子丢在云雀身上。
齐衍关心则乱,用手护住云雀。
他的眼神比云雀更为可怕,吓退了小太监。
此时云雀用手挖着雪堆救出雀鸟,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
齐衍背对云雀,转身后云雀低着头,他看不见云雀的表情,却能猜到她心情极差。
他抬手拍拍云雀的肩膀算是安慰。
云雀不知是齐衍,厉声喝了句滚开,发现对方还在原地,转身看向对方时发现此人是齐衍。
她的神情又恢复如常,多了些无措。
齐衍从她之前的眼神看出杀意,那是暗卫的眼神,想来云雀此前的日子不简单。
可那般狠厉的神色看向他的瞬间尽数消散,好似刀山融成一地棉花。
此时的齐衍理智尚存,直到云雀眼底噙着泪,委屈巴巴的请他救救雀鸟,他的心瞬间乱成一团,恨不得立刻将云雀拥入怀中。
他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回归原位时理智也跟着回来。
云雀可怜兮兮的看着齐衍,甚至将雀鸟往齐衍的眼前凑了凑。
什么戏弄在生命面前都不值一提,她只想让齐衍救救雀鸟。
她通晓药理不假,但医治禽鸟她完全不懂,所以才开口求齐衍。
“齐简衡小太医,你救救它好不好,它快死了。”云雀不敢妄动,看着雀鸟更为心疼。
雀鸟的双脚被拴住,身上的羽翼被拔光大半,还剩一口气强撑着。
云雀更想救它,好似它这口气是为了等到她。
齐简衡啧了一声,从云雀手里接过雀鸟。
哪怕知道医者仁心,但他依然对雀鸟被云雀关怀心生不满。
它每动一下,云雀的眼神便追上去。
明明她都没有这般看过我,齐衍如此想着,双腿却没停。
雀鸟的情况很不好,多耽搁半刻都是危险,他得救回雀鸟,以此让云雀欠他人情。
云雀丝毫不知情,她跟着齐衍进了太医院,看着齐衍忙碌。
齐衍先是给伤口止血,又喂了护住心脉的药粉,替它除去腿上的铁环,剪去多余的羽翼,又端了个小暖炉暖着。
不到一刻钟,雀鸟焕然一新,只是有些虚弱,但气息不似之前那般微弱。
云雀悬着的心总算落地,想起刚才求齐衍的模样,面颊像是被火烧过似的。
她想给些银子,毕竟看诊不是义诊,于情于理都需要她给银子。
齐衍却拱拱手求她办事。
“简衡有事情想求云雀姐姐。”他哪里不知道云雀的心思,他偏偏不要。
若是他收了云雀的钱他们互不相欠,这可不行。
云雀明知齐衍定是打鬼主意,却只能答应。
谁让她欠齐衍人情呢?
“太医院人多眼杂,不便养护雀鸟,带它好转还需云雀姐姐多加照顾。”齐衍等着着云雀往坑里跳,到时侯他来看雀鸟,想必云雀不会拒绝。
云雀想都没想直接点头,这哪里是要求,明明是好事。
齐衍怕云雀不好交差,迅速将方子拟好交给云雀。
云雀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拿方子的,她赶忙回到雅青阁。
柳莹本就没想让云雀快些回来,看见云雀气喘吁吁的模样,赶忙让她坐下慢慢说。
云雀误事哪里敢坐下,缓了口气便拿出药方给柳莹查看。
可她忙里出错,竟拿出了齐衍写的驱寒汤。
柳莹越看越皱眉,齐衍的字她认识,他装的极好连字都是小心谨慎的笔法,这方子上的字看着气势磅礴,不难想象是活的恣意潇洒的人写的。
这人怎么都不该是齐衍,除非他是用左手写的。
云雀见柳莹神情不对,连忙问道可是方子出了问题?
柳莹先是摇摇头,紧跟着扬了扬手里的方子。
云雀看了上面的字,当场愣住。
她还以为是方子有问题,没想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是她拿错了药方,那上面的字是齐衍用左手写的。
柳莹知道云雀必然知情,她挑挑眉问云雀:“这方子是齐衍给我的?”
云雀觉得脊背发冷,不是柳莹对她逼问,而是此时她想保住齐衍。
“这是齐太医特意为您写的驱寒汤,怕被抓住把柄用了其他写法。”她自以为能瞒住柳莹,殊不知对方已经看穿他的心思。
“如此说来,本宫还要感谢齐太医心系本宫,照顾的体贴入微?”柳莹不怪云雀,她觉得小姑娘家想护着心上人没问题,她允许云雀有小心思。
前提是齐衍不会害她。
他对齐衍依然半信半疑,齐衍表了忠心,实际上没做什么利于她的事。
不过她看得出来,齐衍绝非池中物,缺的是个机会,眼下机会未至,能不能拉拢到就看她的手段。
等苏姐姐回来前,此事必须得有个结果。
正当柳莹构思蓝图时,云雀再次替齐衍说话。
“这回是奴才马虎,该先给主子瞧药方,不过齐太医对主子绝对忠诚。”她以为主子在考虑她的话,索性乘胜追击。
柳莹也因为她的话回神,浅笑问她:“那你呢?”
她问的毫不犹豫,实则双眼盯着云雀等她的回答。
“我自然对主子忠心,是主子带我回了这儿。”云雀回话时眼底写着真诚,一副忠仆模样。
柳莹又接着问她:“如果齐衍要害本宫呢?”
“他不会的,如果他真的敢,奴才定拼死护着主子。”云雀依然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柳莹的心里仅有些触动,倒是没再深究。
云雀说了主子,却没说是那个主子,洛轻铭不也算曾经的旧主吗?
她听见云雀自称奴才,谁知道她是下意识所为还是真心所想,不论何种缘由,都不该是云雀背负齐衍的不中。
这点他心知肚明。
“别动不动要死,咱们得好好活着才算本事,我把你从陛下那里抢过来,可不是要你死的。”柳莹面对云雀时,竟下意识摆出一副长姐模样。
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云雀鼻子酸涩,眼睛要流下泪来,侍卫当的久了,忘记自己是个普通的姑娘,如今经过主子提点,倒是勾了起来。
可说起主子,谁才是她的主子?
她是认柳莹的,但她的命从不由她。
柳莹见云雀逐渐沉下的脸色,抬手想抚上眼角时,却收回手指了指上面的字迹。
“你仔细瞧瞧,这方子真是给我的?”她眉眼透着调皮,开着云雀的玩笑却不是真的笑话她。
云雀看去,发现方子没问题,随即看向柳莹。
“主子,奴才愚钝。”她有些紧张,自称又变回奴才。
柳莹的眉毛瞬间拧成一团,想着云雀时吃了多少苦才变得小心谨慎?
“在我这自称奴婢便可,私下里不必太计较尊卑,那是给外人瞧得,我之前说过,我进宫之后与旁人的连系断了,唯有你们在雅青阁没日没夜的陪着我,我自当撤下规矩。”她话说的漂亮,前提都是他们不能僭越。
好在他们都识礼,不需要她多言。
云雀下意识地应声,答完才发现柳莹说了什么。
“这不合宜,主子!”她连忙规劝,生怕柳莹落人把柄。
柳莹明白云雀为考虑,她挥挥手让云雀安心。
云雀还想说些什么,柳莹又将话题转到方子。
“你瞧,上面有一两天麻。”她葱白的玉指在二字上轻点。
云雀茫然地看向柳莹,她从未听说有何异样,又扫了眼,方子上没有柳莹不可食的药材。
此时柳莹凑到云雀耳旁小声说道:“告诉你个秘密,我此前一直在外表现我不能服麻黄,可实际上天麻会让我起红疹。”
随着声音消失,云雀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她看向柳莹,柳莹却笑着眨眨眼,俏皮又惹人怜。
“主子……”她支支吾吾说不上来话。
她的眼底有惊愕也有愧疚,主子怎么如此信她?天大的秘密都告诉她。
眼下她不得不听命于前主子,可柳莹的关怀和无条件信任让她不愿如此。
要是背叛前主子,这条命算是保不住了。
这一瞬间她似是做了决定,起身后退几步在柳莹榻前跪下。
“云雀会誓死守护主子。”说完她叩了个头,听见柳莹让她起身她才起来。
如此温馨的场面,若是没被洛轻铭地死士瞧去就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死士立刻去乾清宫报信。
“下去吧!”洛轻铭觉得有意外之喜,不过这死士怎么如此蠢笨,听了一半就来邀功?
他吩咐死士回去,晚上去死牢领赏,待死士离开他揉了揉眉心,这般蠢笨还不如陈苏叶。
死士原地返回,想着多听些情报,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二人。
“你看你又说不吉利的话,我同你说这些事,是想让你珍惜身边人。”柳莹弹了下云雀的额头。
云雀的神情更为惊讶,什么身边人?
虽然疑惑柳莹说的是谁,但她还是想到齐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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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少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