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是将流冰摆在上面充门面的糖藕吃个干净,还喝了几口糖汁。
里面是红豆还是红糖她有些分不清,她没想到这糖藕真是独特。
上层甜的发齁,下层甜的发苦,只有莲藕脆爽还算是不错。
虽然流冰厨艺欠佳,但她吃的心里甜滋滋的,毕竟流冰专门为她做的。
她吃下半碗,舌尖甜的发麻,唇边也染上黑色。
流冰没带帕子,最后伸出袖子让应青芜凑合着用。
应青芜展颜一笑,笑他呆愣木讷,却没拿他的袖子擦嘴。
流冰这回再次问她味道如何,毕竟都吃了大半碗,总能尝出味道。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糖藕。”应青芜眼珠一转,夹起小块糖藕给流冰试试味道。
流冰被夸的七荤八素,以为自己真是无师自通的厨神,喜滋滋地吃下糖藕。
刚入嘴他的神情骤然变色,宛如吃了苦瓜。
“呸呸呸!”他原地跳了三下,然后到处找水喝,就着水咽下嘴里的糖藕。
这藕来之不易他不能浪费,但是应青芜不能再吃了。
“你也会骗人了?”流冰说着伸手拿起青瓷碗。
应青芜可没骗人,她吃的是心意又不是糖藕,自然美味。
见流冰要收走,她立即喊道:“我还要吃呢!”
这是专门给她的,可不能倒了。
流冰低头看着糖藕,眼神里带着嫌弃,却坳不过应青芜。
应青芜其实并不想再吃,它更多的是想留住这份心意。
有人愿意为她做这些事。
“谢谢你。”她真心诚信道谢,同时觉得自己没白交朋友。
流冰又是挠挠头,示意她不必放在心上。
“你要是一直病着,我去谁宫里混吃混喝?”他笑着看向应青芜。
“好啊你!本……我就值一顿饭是吧!”应青芜作势握紧拳头打流冰。
流冰任她锤,脸上难得带着孩童般的天真。
此时扁承德实在看不过眼,干脆拿着药箱去训练场看诊,屋内仅剩流冰和应青芜二人。
“你没想过出去?凭你的本事,你甘心困在此地?”应青芜不解,问扁承德的话又问了流冰。
“不是所有人都适应阳光,待在这儿反而安心些。”流冰毫不介意的回话,毕竟洞窟的老鼠出了洞穴,等着他的只有危险。
一开始是为了活命,后来是为了活得好,而眼下这个位置,别说他能不能出去,若是生了一分不臣之心,也会万劫不复。
这话倒是说到心坎里去了,应青芜也是如此,不过她有夫君,无论她何时处于深渊,夫君都会救她。
比如她被舒晚樱谋害,夫君就来了,只不过夫君事忙来不及见上一面。
“愿我们都有光明的前路!”她希望流冰过的好,因为她一定会得偿所愿。
流冰点头,哪怕自己并不顺遂也希望应青芜过的好。
二人更为交心,不到半刻钟茯苓回来,端着碗热乎乎的汤药。
奇怪的是扁承德也转回来看着应青芜服药,之后嘱咐一遍其他药何时服,说完让应青芜回去。
毕竟说不准何时洛轻铭来此,看见应青芜只会更添烦闷。
应青芜不想离开,她想和流冰还有茯苓说说话,可时间不等人,她不舍得看向茯苓。
茯苓同样不舍,眼神一直跟着应青芜。
应青芜拍拍她的肩膀承诺道:“多跟着先生学东西,过段时间便能回来了。”
茯苓点点头,紧接着听扁承德的话去仓库分药材。
等茯苓离开,应青芜准备起身离开。
她忘记自己脚上有伤,一瞬间跌回椅子上。
流冰见状立刻抱起应青芜,同时心里暗骂自己笨。
“你做什么?”冷不防被人抱起,应青芜吓了一跳她压低声音质问流冰。
朋友归朋友,这举动属实越界。
扁承德装作无视,回内阁继续研究草药,临近门前提醒流冰:“快去快回莫要生事。”
有扁承德的首肯,流冰更加自信,抱着应青芜往门外走。
“药箱!”应青芜没办法,只能暂且如此,毕竟以她的脚力,走回去怕是会残废。
流冰后知后觉,空出手提上药箱,怕硌到应青芜,将药箱跨在腕上。
“没事,我用香料熏过,没有血腥味。”他说这话时对应青芜笑了笑。
应青芜仅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巴,还带着胡渣。
真是个粗鄙之人,半点都比不上夫君,她心里想着,可正是这位茹毛饮血的怪物,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生怕半点不如意。
那又如何?反正比不上夫君就是了。
应青芜闻到一股花香,忍不住笑出声。
男子熏衣多半用冷香,他倒好如此浓烈的气味,生怕别人不知是吧!
再加上这气味过于刺鼻,和他更为不搭。
都说铁汉柔情事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在她看来流冰更像是牛嚼牡丹。
想到此处应青芜笑的更为开怀,可身上有伤,笑起来骨头都跟着疼。
“你笑什么?”瞧她又笑又皱眉,流冰属实担心,本想让她少笑,最后也没有说。
毕竟应青芜难得笑笑,他也跟着高兴。
“笑流冰队长何时学起怜香惜玉的把戏了?”应青芜说完笑声却没停,听着有几分调侃的意思。
伤口实在疼得厉害,她得说些什么转移注意。
仅是句调侃的话,流冰的脸腾地红了,一路红到耳垂。
“我……我是怕你故意拖延,说话不算数。”流冰支支吾吾的解释,有些词不达意。
应青芜抬眸看向流冰,发现他面颊微红,她靠在流冰的胸膛,听着他规律地心跳逐渐加快,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
她再不能欺骗自己,流冰的心思呼之欲出。
“我就是不认账又如何?”她只得装做不知情和流冰打趣。
流冰以为自己将心思藏的好,当即吓唬她,如果她敢不认账便立刻把她扔下去。
应青芜听闻,笑声更响,好似身上的伤尽数痊愈。
她知道流冰不会,索性闭眼歇息。
流冰只是说狠话,嘴上厉害罢了,见应青芜闭眼,走的更为稳当。
应青芜没有再多言,但她的嘴角上扬,笑流冰待她极好,整个人放松下来。
迷迷糊糊的好似见到韦清秋对她唱着小曲,她也跟着哼起来。
流冰听得入迷,心头大石落地。
他无比纠结,想快些走好让应青芜尽快回榻上养伤,又想着可以慢些,让他们多些相处。
若是这路再长些就好了,流冰想着,在叹息声出口前即使噤声。
他怕吵醒应青芜,挽着药箱足足半个时辰才到内卧。
此时应青芜睡得正香,嘴角上扬似是做了个好梦。
流冰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将药箱放在床脚又走到应青芜的身旁轻轻刮了她的鼻尖。
这是他最为越界的动作,紧跟着不舍的从密道回死牢。
他再不离开,等会应青芜躺到床板出他就没法走了。
入密道前他再次看了看应青芜,是真舍不得。
不过再舍不得也得回去,毕竟他还得受罚。
流冰犯了错他不隐瞒,也没找扁承德拿失去痛觉的药,仅是缓解情况足够。
只要让他尽快恢复,早点去看看应青芜。
应青芜对此事全然不知,伤口不疼自然睡得香甜。
流冰从密道回死牢,准备去训练场早做准备,没想到还未到训练场直接被人架住。
他知道是主子派人来所以并没防抗,当他看清来人后却有些后悔自己没动。
“怎么是你?”他不服气的挣了挣肩膀,紧跟着一副任其发落的模样。
反正跑不了不如早打完早好。
“你可别假传命令啊!否则我定去主子哪里告你。”流冰啐了一口,然后双手背后,示意寒刃手下的人擒他。
寒刃挥挥手,拍着流冰的肩膀,指了指旁边的屋子。
“你是队长我押你过去有碍脸面,你自己走吧!”他是收了命令罚流冰,但他看出主子仅是想给流冰个教训,有损威严的事能不做就不做。
毕竟流冰是队长,因此丢了面是小,若是消息传出去谁还愿意跟着他。
可惜对面完全不领情。
流冰嗤笑一声,说他假慈悲。
寒刃倒是无所谓,毕竟和流冰结了死梁子,他是不打算和人交好。
但不交好也不代表交恶。
“假慈悲也好,真慈悲也罢,现在是主子要罚你,你若不服今后莫要犯错便是。”寒刃做了个请的收拾,催流冰快行。
眼下正是休息的时候,让他们看见真是名声扫地。
流冰无话可说,这事他确实不占理,只得在前面急行。
不知寒刃是不是故意针对,选了个不透光的密室,仅有戒尺的声音响着。
最后打了五十戒尺,和八十藤条便放他回去。
“你这次没打死我以后可没机会了。”流冰忍着剧痛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
寒星一直再旁边听着,听到流冰口出狂言立刻冲上去揍他。
他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挑衅哥哥,若不是哥哥放水打死他也不是难事。
可惜被寒刃篮下,寒刃摇摇头示意寒星莫要冲动。
他们习惯黑暗不容易走错,可流冰夜视差了些,寒刃上前搭了把手。
流冰本来没认出是寒刃,直到摸到袖子的衣料,他往后退了几步,冷哼一声,刚好摸到门边直接推门而去。
他拿不准寒刃什么心思,但没弄死他也足以让他难受。
寒刃故意留情,前面五十下戒尺他仔细数着,只有三十仗,更别提藤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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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没血腥味